我儿莫崽有大帝之资 第105节

莫德雷德在她的身边坐下。

维持着胸口被贯穿的姿态，恢复了冷静的骸之王抬头问道。

“我不是亚瑟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半年前的融合仪式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一开始，摩根勒菲就同时准备了两份【亚瑟制造计划】。”

莫德雷德盯着少女的脸说道。

“其一，则是亚瑟王的克隆人计划，由她亲自孕育的复刻了亚瑟王能力的其子……也就是我，莫德雷德。”

他吸了口气。

“而另一个，如你所知的。是在这个村子里、交由村民们执行的计划。集齐【肉体】、【精神】、【灵魂】，以此创造出一个亚瑟王。”

他宣告道。

“半年前，摩根勒菲之所以会中止在这个村子里执行【亚瑟王计划】的理由……是因为第一计划已经圆满成功了。”

“憎恨我吧，骸之王[父上]……因为我的诞生，你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虽然这么说有些凡尔赛，不过莫德雷德实在是优秀的过了头。

优秀到让大魔女摩根勒菲对他死心塌地、如痴如醉，完全代入了母亲的角色。

对莫德雷德的深爱，与莫德雷德相处的感情，让摩根勒菲放弃了制造出一个完美的亚瑟王的念头。

“对摩根勒菲来说，已经不再需要大费周章地制作一个亚瑟王了。因此，对于你的处理，则成了她的一件烦心事。”

“毕竟你可是很危险的啊，若是暴走起来的话，不要说威尔士了，整个世界都有可能会赤砂化。”

【Logos ReAct】本身就是用特定状态的贤者之石[赤砂]制成的。

她是能记述近乎无限情报的究极记忆媒介[至高之书]。

拥有着将万物同化的能力的她，只要还在继续记录，就能无限增殖下去，最终将整个星球地表都被变为赤色的砂漠。

本该拯救人类却足以毁灭世界的阿特拉斯院秘密兵器，就是这么个意思。

“为了防止失去存在理由的你搞出个【人类补完计划】来，摩根勒菲她想到了一个点子。”

“她决定将你封印在一个不能成为亚瑟王容器的人类身体中。”

“半年前的融合计划，实际上是对你废弃处理实验。”

“将你封印在一个和亚瑟王有些相似、但无法成为容器的肉体里，这样一来，你[Logos ReAct]就无法从肉身中脱离了。”

“你只会在这远离尘世的死者之国中，静静地等待着那个永远不会到来的【王的灵魂】。”

“……”

骸之王苦笑着低下头，握紧了手中的枪。

“呵呵……真是莫大的讽刺。我只是个没能成为永恒之王的亡骸……【骸之王】这个称呼未免太过贴切了。”

“不过，莫德雷德，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他说道：“你被封印进入的那个少女，碰巧是我认识的人。”

于是。身为再演装置的少女迷茫地抬起头，发出了仿佛希腊哲学家般的疑问。

——我到底……是谁？

“格蕾。”

莫德雷德念出了这个名字，“她本是可以成为王的肉体的女性。”

“本可以……你的意思是说，在她还没有发生变化之前，我就与她融合了吗？所以……”

“不对，这个世界上【目前】还并不存在名为格蕾的少女。”

“……？？？”

莫德雷德叹息道：“和你融合的那具肉体，是格蕾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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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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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于布拉克莫亚墓地的死者之王，骸之王。

她之所以会有这么一个称号，并不是因为她统治着墓地中的骸骨兵，而是因为和她融合的……是一具已死的肉体[尸体]。

她所融合的那具人类尸体的名字叫做玛格妲蕾娜，格蕾的母亲。

在《二世事件簿》里，当幼年的格蕾样貌产生变化，变为骑士王时，最先向其屈膝崇拜的人就是她。

这份狂热姿态在故乡中也无人能及，再加上她与格蕾有着近亲关系，被称作大奶奶的村子领袖便将黑之圣女留下侵刃黄金[Erosion]交给她保管。

格蕾之所以希望有人讨厌自己的样貌，也是受到母亲很大的影响。

曾经疼爱自己的母亲像是遗忘了一切般将自己当作神之子来信仰的景象，实在是非常骇人。

然而，玛格妲蕾娜持续10年间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演技。

为了防止格蕾被骑士王夺舍，她抢在女儿的融合仪式前，使用侵刃黄金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这样一来，她便将亚瑟王的精神拖进了自己的肉体。

只不过，这样并不能完全阻止计划，于是玛格妲蕾娜在事前先用普通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就这样，在自杀的同时将王的精神封印在了自己的尸体里。

就算是亚瑟王，如果被拖进已死的肉体中，也只能束手无策、只能就此死去了吧。

至此，这位伟大的母亲完成了对自己女儿的守护——

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以自己被女儿厌恶为代价。

……

“我还是不明白。”骸之王黛眉微蹙，问道：“如果是失败的融合，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虽然说是要将【Logos React】封印进不合适的容器中，但也不是谁都可以与【王的精神】进行融合的。

莫德雷德点了点头，道：“你没有感觉到异样，是因为玛格妲蕾娜的身上，本来就应该带有与亚瑟王相近的因子。”

“与我融合的这位叫做玛格妲蕾娜的女孩，也持有王的因子吗。”

“没错。”

在原作中，格蕾之所以能成为王的肉体，是因为她本身就是拥有潘德拉贡因子的奇迹个体。

那么，身为格蕾母亲的玛格妲蕾娜当然也同样拥有潘德拉贡因子，一定是个不错的素材吧。

他接着说道：“这个村子一直以来都在培育着亚瑟王的因子。村子本身就处于能够让这种因子活性化的术式影响之下。

我提到的那位还没来得及降生便死去了母亲的【格蕾】，就是最终的成品[完美的王之肉体]。”

说着，莫德雷德仔细端详起了骸之王的脸。

虽然比不上可称绝世美颜、倾国倾城的老子[阿尔托莉雅脸]，不过年轻时的玛格妲蕾娜也算得上是一个极品金发碧眸美人了。

……

在这个世界中，是命运[Fate]的捉弄呢，还是偶然的巧合呢。

那简直巧合到可以称为世界线收束的奇迹了吧——

“还只是少女年华、并且尚未产子的玛格妲蕾娜被黑之圣母摩根勒菲选作了融合的素材。”

莫德雷德的话语中仿佛充满了魔力。

骸之王像是在聆听侦探推理的嫌疑人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莫德雷德加重了语气，用充满穿透力的声音对少女宣告道：

“摩根勒菲半年前来到了布拉克莫亚墓地，进行这边的收尾工作。

在她主持的封印仪式中，玛格妲蕾娜作为祭品与【Logos React】融为一体，成为了【骸之王】。”

虽然并非自己所愿，玛格妲蕾娜还是做了和《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中相同的事情。

“——这，便是你的由来。”

“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失败】而进行的融合仪式，这便是摩根勒菲为你准备的废弃处理。”

摩根勒菲这么做，虽然是收拾自己捅下的篓子，但也还是为了封印足以毁灭世界的兵器[Logos React]。

实在是很难评判她的正义与邪恶。

不过，如果有人打算道德审判摩根勒菲的话，双标母控的莫德雷德只会跳出来与他拔剑相向的吧。

“……”

其实，在来到墓地之前，莫德雷德就已经已经确定了骸之王的身份和由来了。

今晚，莫德雷德曾在通讯软件上如此询问、试探自己的母亲：

「母上，您半年前曾经离开家中一周。难道说……是来到这个布拉克莫亚墓地了吗？」

摩根勒菲一年中要离开城堡十几次，莫德雷德究竟是如何断定母亲是什么时候来威尔士的呢？

从莫德雷德在读完了村民名册之后的那个瞬间，他便立即理解了事件的轮廓。

村民名册上，清晰地、诚实地记录着玛格妲蕾娜死于半年前。

莫德雷德通过玛格妲蕾娜的死亡时间推断出了摩根勒菲举行仪式的时间，并向母亲试探。

结果，如他所料，摩根勒菲表现的非常慌张。

推理得到了根据，整个事件的真相就此在莫德雷德的脑中浮出水面。

……

地下洞穴归于寂静。

凭骸之王那超越任何超级电脑的演算能力，早已理解了莫德雷德所说的一切。

骸之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