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悟性,手搓超脱道果! 第105节
没那么多讲究,一壶茶,两盘点心,一盘是各类点心,唤作‘八珍盘’,味道倒是没什么滋味,倒是看着精致,另一盘是水煮花生,有东西填嘴方才坐的住。
这馆子单这个位子听书,要给说书先生些许茶水费,若是点了茶,这茶水费就免了,到时再由馆子和说书先生结账,分润些银钱。
顾清源这些天隔三差五来逛一圈,索性在柜台存了银子,一时半会花不完,直接就油纸宝开了,一口点心一口茶,倒也自在。
‘他们都在忙活,我这般摸鱼会不会不太好?’
顾清源想着如今正加快斩妖除鬼步伐的司狱以及四处挖坑寻宝,搭建大魔音寺的洞泉,有些心虚。
正巧此时说书先生恭着手上场,顾清源暗暗啐了自己一口:顾清源啊顾清源,怎得听书喝茶还如此不专心!
“辛苦辛苦,劳烦诸位久等了。”说书先生作了个罗圈揖,“鄙人姓方,艺名阔嘴。”
说着张了张自己的嘴,果然比旁人的要大些,艺名不在俗不在雅,在于奇,要让人记住,只有记住了,留下印象,再现些好技,才好扬名,才有人捧场,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奔波忙碌,不就为那碎银几两,挣钱嘛,不寒碜。
果然,座下传来一阵善意笑声,开书精不精彩不说,至少记住了有个说书先生叫方阔嘴,和旁人提起来也好形容——嘴大那个如何如何。
“今日咱们不讲道,不参玄,不说武,不谈将,只说一说咱们大晏出了位奇僧!”方阔嘴不将废话,开门见山宣书,一开口嗓子清亮,把座下人交谈声压了压,连带着茶馆外行路人都有人听着,探头探脑的打量几眼。
掌柜的也是机灵的,让伙计端着茶盘出去招客,盘里装些不值钱的点心,也不收钱,若是有住脚的,就分一块,再说说今日茶馆有说书先生新到,要将新书。
但凡住脚听解的,都是有钱有闲的闲人,兜里没几颗铜板,这会已经用了饭食,上工去了,也不会因为一块点心就住脚。
果然,伙计一阵招揽,上门的客人多了起来,掌柜的高兴,方阔嘴也高兴,多一人自己荷包就肿一分,多多益善,也更加卖起力气来。
“诸位化生寺都知道吧?前些时日开了场辩经法会,请了一法师坐镇高台,讲的是天花乱坠,万僧折服,咱们今天要讲的就是这位高僧大德的故事,”方阔嘴清了清嗓子,“十万僧中无敌手,九重台上有威风,佛祖送来金锡杖,锦斓袈裟送僧行,行出大晏离东土,遇着魔猴天地精,双手劈开两界岭,一腿荡平五行峰,蛇盘山头屠猛虎,鹰愁涧底擒蛟龙,嗔目超度熊黑命,弹指碾碎白骨形,经得一山剿一山,行过一岭杀一岭,妖魔鬼怪俱杀怕,险山恶岭都踏平,锡杖打开西天路,钢拳灭尽遍地精,尔等眼前全该死,佛爷手下不留生,乾坤四海问一问,谁是驰名第一僧!”
第167章 魔僧放魔猿
作者: 黄金青蛙
“往日诸位定然拜过佛,奉过香,那庙里大长老什么样应该清楚,个个吃斋念佛,慈悲为怀,吗叫一个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方阔嘴说着双手合十,摇头晃脑,作一痴腐老僧模样,引得座中人一阵嗤笑。
那庙里的个个是大人物,口诵佛号,吃人无形,在座的都是布衣,见着了要敬着供着,借着听书笑几声,也能解解痛快,不是大人物,笑起来还没那么解渴呢!
“咱们今天说的这位法师却是有些不同,法师身世奇遇,幼时逢难,被放至木盆漂流而下,被一禅师捡到,自幼在庙里长大,取了个法号为鉴奘,又唤江流僧。”方阔嘴先简单铺垫几句。
“那法师是个心善的,佛法也高,悟性也绝,被化生大寺请去讲经,没成想得了一桩缘法,”方阔嘴一拍纸扇,讲了鉴奘如何看那化生寺,又如何得佛祖点悟,立志求取真经,讲时历历在目,仿佛自己就在旁边看着。
顾清源在下面听得连连点头,他为了使三葬扬名,自然手段齐出,大天官庙里众天魔一回生二回熟,对那舆论操控顺滑无比,比顾清源还理解的透彻,连夜出了本《西游释厄传》,三葬还没走到两界岭,《释厄传》已经编写到三打白骨精了。
故事对不上也不要紧,自有西游总导演无天佛祖调度,大不了请来几尊天魔,来演一场好戏,《释厄传》这剧本都有了,还怕演不明白?
况且凡人也不在乎真假,好听精彩就可,传的愈发邪乎,三葬名头就越大,越能被妖鬼邪道探听到。
方阔嘴讲的脉络对,只是填充内容大有不同,又借了不少此世典故填充,反倒显得更加丰满些。
“佛祖赐号‘三葬,’三葬有高天厚志在身,双肩担取经重责,只一叩首,说道:小僧叩谢大僧,随即扬长而去。”方阔嘴说的也兴奋起来,这故事他自旁处听来,就知道是个好故事,有真实人物,又契合当下时局,代入感颇深,得了话本,他连夜琢磨改编,今日初试水,定要求得那满堂彩!
“此去西行重,险路重重,长老虽有大威天龙在身,充作脚力,奈何身单力薄,好在佛祖慈悲,点化三位旷世魔妖,护佑长老西行。”
“那第一位,乃是一天生魔猴,铜头铁骨,食铁汁,吞铜丸,顽劣不堪,被佛祖压在那两界岭五行山下,为得是护佑长老西去!”
“却说那日长老骑天龙所化白马来至这两界岭,就听得魔音阵阵,穿石裂帛:那前面的可是取经人,快快救我出去,好助你西行。”
“长老定睛一眼,那五行峰下镇压一魔猴,毛脸缩腮,一嘴獠牙利齿,好不吓人,如今正瞪着金睛看着法师。”
“法师心头冷笑一声,暗道是那魔猴孙刑者,口中说道:既以识得本僧,为何连声师父不叫,佛祖镇压于你,我一凡僧如何救得了你!”
“刑者连忙口尊师父,要说五行峰上有佛祖金帖,揭去便可出来,长老却不同意,口说:你乃天生魔猴,顽劣难训,我若放你出来,你残害生灵,我凭空担些罪责,还是罢了,去休去休,说着便要走。”
“魔猴哪里肯,他被压了五百年,如今盼着脱困,连忙哀求,口称师父,长老这才反转,原来法师早已打定主意,救也救得,但也要魔猴些束缚,免得他伤了凡人,如今见魔猴服软,施施然开口:我蒙佛祖点悟,赐下无骨舍利,得一神通,化作紧箍咒,你若心诚,戴上金箍,一路西去,也可修成正果,若是不成!”方阔嘴冷笑几声,“我舍了佛祖旨意,任你镇杀在此,说时煞气腾腾,杀气冲天。”
“魔猴这才服软,愿戴上金箍,口中催道:快快揭去佛旨,放我西行,三葬长老却是说了一句:何必如此麻烦,为师尚有几分法力,顽徒看好!”方阔嘴一晃身躯。
“法师双手合作佛掌,大喊一声,飞上高空,口中喝了一声大威天龙,白龙马化作金龙,作飞龙在天模样,一掌劈出,两界岭地动山摇,九环锡杖狠狠砸下,五行山化为糜粉,一声啸叫穿来,师父在上,俺老孙出来了!”方阔嘴一抹嘴角沫子,手拍醒木:
“此正是,东土行来一魔僧,不为护生为杀生,荡平五行两界岭,放出魔猴天地精!”
醒木声响落下,惊醒座下众人,叫好声不绝,还有人掏出银两:“先生讲得好故事,却是未曾听过,奉上银两作茶水费,再讲上一段罢!”
方阔嘴见了银两眼神一亮,一抹一扫,银子落袋:“好说好说,待方某歇息片刻,饮些茶水,润润喉咙,诸位稍候。”
说完急急忙忙转至后台,握拳砸手,兴奋不已。
见说书先生离了场,台下众人也不急,相互攀谈着,等着说书先生二次入场。
正气氛热烈间,茶馆门推开,走进来一人,看着不到三十,着灰袍,脸色微微苍白,头发有些散乱,一副风尘仆仆模样。
“原来是宗清先生,倒是好久不见,听闻是出了趟远门?”有认识的起身拜见。
宗清笑意盈盈:“去了十几日,日前方才回来,来茶馆坐坐,歇歇脚。”
打眼一看,托伙计功劳,陆陆续续有人来,厅里做的满当,唯独有一张桌子空落落的,宗清抬步上前。
“兄台,可否舍一座位给宗某?”
顾清源微微一笑:“自无不可,先生请坐。”
“多谢多谢。”宗清一拱手,又招呼伙计,“来一壶茶,连同这位兄台的茶水点心也挂我账上。”
伙计乐呵呵一笑:“清先生有所不知,这位是许先生,近些日子常来,也算老主顾了,如今账头上还有不少银子呢,怕是喝到明年也喝不完。”富贵人多有怪僻,他虽觉得那许先生温和有礼不至于此,却也担心宗清舍了银两,反而招人不待见。
宗清一愣,看了顾清源一眼,转头对伙计说道:“这位许先生龙凤之姿,心神往之,正要结交,破费些银钱算什么,你少来多嘴,坏我好事。”嘴里说着却递给伙计几枚铜板作打赏。
伙计一攥铜板,乐呵一笑,转身去备茶。
“原来是清先生,偶听得人提起,在下许宣,且来一同用些茶点。”顾清源穿着就点心盘一推。
第168章 疫鬼城隍
作者: 黄金青蛙
顾清源所说也非虚,是真的听过此人。
宗清此人,乐善好施,仗义疏财,平日里好结交,有人求上门来,也不曾掩门不见,虽读过诗书,却不好仕途,言说识得几字即可,多了无用。
不见文人傲气,逢年过节还要做些善事,舍些银两于苦难人,也无文人姿态,曾于严冬深寒,见一卖碳翁驱牛车卖碳,生意不好,遂将一车碳买下,驱车于闹世,高声叫卖,价格却是落了又落,半卖半送,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平时也不见有什么行当,只有时出趟远门,短则几天,多则半月,没事赖在茶馆泡着,或于街头摆一摊子,帮人写写书信,若是有些闲钱者,受些铜板作润笔,家境贫寒者,则是分文不取。
虽是小恩小惠,但城中百姓也记其情义,赶上家中结余,或者捕些獐子野兔,就给送去,宗清来者不拒,言说‘奉礼虽轻,情义千金。’故而小邺城大多识得此人,扬其善名,多日不见,就只又出了远门,如今见到,前来问候,言语交谈,不似寒暄,真情实意居多。
“近日偶染风寒,正调养身体,许先生自用即可。”宗清让了让,又将点心推回。
“啊呀,我见先生脸色苍白,原是得了疫病,可曾去医馆看过?”旁边一桌有一人问道,嗓门颇大,引得众人围观。
“看过看过,用过几副药就好,莫要担心。”宗清摆摆手。
又有一人站起身:“城中药材颇贵,清先生可凑手,若是银袋空空,我也可助益一二。”这人单只说自己,没有将在场人囊括其中,但这话起了头,在场人反而关切望来,大有宗清一张口,慷慨解囊趋势。
“劳烦诸位怀念,小小疫病,宗清还未破落至此,放心若有需求,定当开口。”宗清八方拱手说道。
场内有年纪大的老者,如今咳嗽一声,敲了敲桌角:“好了好了,宗清自己心中定然有数,哪容的了你们瞎起哄,他又不是那矫情之人,若有难处,定然会说的。”随即看向宗清,“清小子,我说的可对?你家七爷我还有点棺材本,先可着七爷家财用!”
“七爷你这话可是诛我心了!”宗清笑道,“诸位放心,宗清自小不在意什么面皮,若是少了银子,去各位家里撒泼打滚,可莫要给打出来。”
众人一阵喧闹,知是玩笑,却也正色连连回答万万不会,唯独老七爷嘟嘟囔囔:“混小子,一天天只知胡闹,也不知整些正经营生。”
宗清只当没听见,看向顾清源:“许先生面孔有些生疏,是近来到的小邺城?”
顾清源点点头:“来了有几月了,之前听过清先生事迹,如今得见,无有白来。”
“许先生哪里话,无非是行些小事,我不觉为善,反而让街邻记在心头,羞煞我也。”宗清一身洒脱,说到此反而有些扭捏。
“行正道不以为善,反而善名远播,这是清先生该得的。”顾清源说道,两人本是初见,也不深聊,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谈,直到方阔嘴二次登场。
“说书先生开卷新书,刚讲了一段,清先生未曾听到,有些遗憾。”顾清源说道。
宗清微微一笑:“事无圆满,宗某若不来,半字不闻,如今尚能听得第二段,以是天幸。”
待到一壶茶喝净,日头西斜,顾清源与宗清也不续水,一同出门,于门口道别,分道扬镳。
宗清一路前行,来到自家小院,站在院中,调息片刻,脸色越加苍白,终于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落在手中,掌心赤红搀着金丝,却又有缕缕黑气。
‘这症又重了几分,只怕命不久矣。’
宗清取出手帕,擦干掌心,推开屋门,门里清静,无有旁人,只有两牌位立在供桌,那是他离世双亲,他取了青香拜祭,最后扫了一眼屋内陈设,记在心头,转身离去。
待到他晃悠着走出城门,见左右无人,随即化作一道金光,一直落到城外一破败城隍庙。
倒也是真破败,四处裂缝,蛛网遍布,连城隍神像都已落满尘灰,庙小风大,穿堂风一过,呜咽作响,不似神庙,反倒像是鬼屋。
宗清直直面向城隍庙,也不跪拜,一伸手,自神像飘落金光,已变了副模样。
朱袍加身,手持大笔,臂弯一本册子托着,目放神光,神威如狱,好不肃穆。
宗清耍了耍笔杆,笔虽神异,却有细密裂缝,好似一触即破,随即站立不动,闭目凝神,待到月影摇晃,猛的睁目,神光扫彻八方。
‘找到了!’
他心头默念一句,化为神光奔驰。
神仙坟。
此地名字听着霸气,但也不是什么神奇之所,前朝寿尽,王朝周转,大晏临世,伐山破庙,有根基的神庙不动,只将前朝封禅的一些神明打为淫祀,推倒神像,打落神坛。
小邺城八方城池,四地诸镇,把那失去法力的神像木胎辗转运到此处,刨一深坑掩埋,只因做事人不甚用心,几场大雨冲刷下,露出些神像碎片,故而被称作‘神仙坟’。
此时神仙坟却是不安宁,待到子时,一道道虚幻身影出现,个个身体流脓,口落涎水,绿疮遍布,竟是一群疫鬼。
这群鬼本该不成气候,只是偶然行经此处,得了破败神像中一点怨气,化生厉鬼,厉鬼中有修为高些的,自号‘瘟君’,聚拢鬼物,居心不良。
“真是晦气,据我打探,小邺城早已无有城隍看护,也不知哪里来的城隍,阻我等道路,原本策划几日入那小邺城,使其瘟病横生,遍撒大疫,助我修行,如今全泡了汤!”瘟君说道。
“大人莫要生气,那城隍神力不显,又能阻我等几日,待到咱们合力将其杀死,取那小邺城不过翻手之事,就留那些凡人多活几日。”旁边疫鬼嘴角破烂,含糊不清的说道。
瘟君冷笑几声:“他受我病瘟气,想必定百病丛生,活不过几日。”
随即站起身:“都惊醒些,那城隍是个石头心眼,定然要与我等拼了性命,我料定今夜定会来犯。”
“呵呵,看来疫病之毒没毒坏你脑子,还有几分机智。”
冷淡声音传来,一人影落下,正是红袍城隍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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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假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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