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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凡大谱系 第467节

  对于这些人来说,伊斯所夺舍的转生人类只是他们眼中的父亲、母亲、友人、爱人、孩子·······

  圣瓦伦丁的表情依旧保持着淡漠的表情,仿佛对于自己所带来的奇迹毫不在意,对于上述关系图所蕴含的巨大悲剧也毫不在意。

  索伦·圣瓦伦丁,天国第一持剑人,向着天国做出信仰之跃的信仰骑士。

  对于天国的天使来说,他是悲剧式的英雄,对于现世的人类来说,他是“天国理想的傀儡”。

  悲剧英雄牺牲自己是为了显明他所秉持的一种普世价值(或即道德观)。

  这一普世价值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认同的,就比如亲情、爱情、友情等等。

  天国第一持剑人并非割舍掉这些感情,他能够为所有人类所应该有的感情共情,但是,他也能够在此共情的基础上做出“牺牲”。

  他的牺牲是对这一价值的彰显。

  挚爱人类之天使所化身的杀戮机械。

  信仰骑士将为了天国及自己的信仰,舍弃了一切普世的事物。

  从而有意识地转入了一种在普世语境下近乎“疯狂”的状态。

  借由这种状态,在一定的场合,信仰骑士本身成为了一种普世价值。

  当然,信仰骑士最终并不都成为世界所接受的伟人。

  很多时候,他们是无法被任何人理解的。

  而现在,他要如同过去屠戮同僚一般,在最快的时间内,把所有泰拉境内的转生人类。

  一个不留,全部杀死!

  哪怕,当着它们的“家人”面前。

  对于天国来说,时间太紧迫了,当伊斯种族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泰拉境内的天使就必须快速的做出反应,所以他们没时间让审判庭或者埋葬机关来进行无害清理。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争分夺秒,在顷刻间把他们全部杀死的果决。

  “我将率先踏入地狱——”

  圣瓦伦丁如是说道,随后,身后琥珀色光晕荡漾。

  他向前迈步,随后,顺着关系节点,他于此刻间存在于泰拉诸地。

  一人将同时存在于所有关系节点。

  他即是一,也是万。

  ********

  伊比利亚·科学院。

  在伊比利亚这片古老而璀璨的土地上,坐落着闻名遐迩的伊比利亚国立科学院。

  这里汇集了来自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是奇术、科学与创新的殿堂。

  壮观的建筑群巧妙融合了古典与现代的设计元素,展示出一种独特的美学和实用性。突兀的玻璃穹顶与精致的石柱交相辉映,既显示了对传统的尊重,又彰显了对未来的向往。

  院内各个实验室里,充满了最先进的仪器和机械;实验室内部布局合理,每一处空间都被高效利用。

  墙壁上悬挂着一排排精密的仪器和屏幕,显示着各种实验数据和图表。

  这里的学者们,无论是资深的院士还是年轻的研究员,都在这些设备的辅助下,日夜投入到对科学奥秘的探索中。

  【滴滴滴——】

  突然间,一阵刺耳而急促的警报声在科学院的每个角落响起。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切割了平静的空气,打破了原本专注的工作氛围。

  实验室内的人们猛然抬头,从各种显微镜、电脑屏幕和复杂的仪器中抽离出视线。

  一时间,整个空间充满了不安与紧张的气氛。

  【检测到奇迹危机!!!!】

  【检测到奇迹危机!!!!】

  【检测到奇迹危机!!!!】

  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工具和操作,面色大变,一股难以言说的的窒息阴霾,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第114章:血色恐怖

  泰拉历1590.12.25.

  PM 2:40。

  伊比利亚境内。

  双圣都·马德里大学。

  伊比利亚有多所享誉国际的高等学府,它们在各自的领域内具有显著的学术声誉和影响力。

  而在所有的学府中,最为出名的就是伊比利亚国立学院,或者应该称呼它的全名——伊比利亚国立联合院校。

  联合院校,是由多所独立高等教育机构组成的合作组织。这些组织通常成立的目的是为了促进成员院校之间的协作和资源共享,以提高教育质量、扩大研究范围和增强机构的整体实力;而位于伊比利亚“双圣都”的马德里自治大学则是被称为帝国双雄,它与里斯本大学一起被视为整个联合院校的领头羊。

  此时,在马德里大学的一间明亮宽敞的奇术课堂内,阳光透过大窗户洒在整洁的教室里,创造出一种温暖而舒适的学习氛围。

  墙壁上挂着最新的交互式电子白板,旁边是一排整齐的书架,摆满了各种专业书籍和参考资料。

  学生们坐在现代化的课桌椅上,他们的面前摆放着谱系投屏板和学习用品,准备好随时记录老师的讲解和讨论中的要点。

  在讲台上,经验丰富的汉萨·阿诺教授正在使用多媒体教学工具进行讲解。

  汉萨·阿诺是一位不苟言笑、面容严肃的教授,他的外貌显得十分威严,给人一种不容轻视的感觉。

  汉萨教授的头发已略显稀疏,银白色的发丝整齐地梳理着,边缘微微泛着灰白,显露出岁月的痕迹。他的眉毛浓密而棱角分明,下方是一双锐利的眼睛,透露出严谨和深邃的光芒。

  这双眼睛似乎能洞察人心,让学生们在他面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对于讲台上的教授,学生们是又敬畏又怕,这不仅是因为汉萨·阿诺教授为人严肃,不苟言笑,还包括他有时候露出的的言行举止里似乎隐藏着一些别的东西,总让会面者都感到模糊的恐惧与厌恶。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如果硬要形容这种感觉的话,那么伊比利亚高等学府的学生们会用一个专有的名词来形容这种让他们觉得难受异常的感觉,这个专有名词就是——恐怖谷效应。

  恐怖谷效应是一个心理学概念,这一理论主要用于解释人类对于机器人或其他类似人类的实体(伪人)的情感反应,特别是当这些实体在外观和行为上非常接近(但不完全相同)于真实人类时,人们可能会产生强烈的不适感或恐怖感。

  恐怖谷效应可以用一个曲线图来解释:随着一个非人类实体(如机器人或类人实体)的人类化程度增加,人类对这个实体的情感反应会从积极逐渐变为消极。

  在这个曲线的某一点,当实体非常接近于人类但仍有明显差异时,人类对其的情感反应会突然降至谷底,产生恐惧、厌恶等负面情绪;而当实体的外观和行为足够接近真人以至于几乎无法区分时,这种负面情绪会减弱,情感反应会重新变得积极。

  而在泰拉,只要是效应,就不得不跟弥母病毒或者弥母素牵扯上关系。

  那些身患[奇蹄病]、[矿石症]、[异化症]的伪人群体在某些方面已经把恐怖谷效应具象扭曲化了,它们已经成为了一个特殊的超级符号。

  是的,伪人的群体中存在着一种能够让人类恶心到想吐,甚至直接在生理层面上恶心死的病毒——[恐怖谷效应弥母病毒]。

  伪人群体在泰拉本身就不受待见,就算是没有恐怖谷效应存在,它们也会被排挤,而现在加上[恐怖谷效应弥母病毒],伪人群体在泰拉的处境就变得更加糟糕了。

  而哪怕伪人能够通过注射弥母疫苗来消除[恐怖谷效应弥母病毒],但是它们同正常群体之间的隔阂也愈来愈深,这种隔阂就好像它们已经不再能和正常或健康画上等号了。

  这种阴暗、隐伏的恐怖念头会让人想到某种遥远、无法估量的鸿沟,更奇怪的是,在会面者中这种念头非常普遍而且始终阴魂不散。

  汉萨·阿诺教授给学生的感觉就是这样子,学生们觉得强烈的不适感或恐怖感,但是,学生们并不会因此而不上他的课。

  因为,这里是伊比利亚联合院校,这里是帝国双圣都之一的马德里大学,这里是应用奇术学科。

  一个奇术师,用[恐怖谷效应弥母病毒]来作为自己的[词条]或者[模组]构件,这奇怪吗?

  这不奇怪!

  一所享誉世界的高等奇术学府的教授用弥母病毒来威慑学生,让他们老实上课,这奇怪吗?

  这不奇怪!

  所以,有些充满古怪和矛盾的事情总是就这样子稀奇古怪的合理化了,而且这种合理化背后的根据都是有所考究的。

  “有一座海岛,在533年时,上面住着一些雾都人、法兰人和柏林人。岛上没有奇术师,也没有谱系网络,也无法收发电报,而到这个海岛上的邮轮每六十天才来一次。

  而你们要知道,当时的有央板块内还处于群雄争霸的局面,联盟的雏形还未形成,境内的诸多国家都在争着成为有央的霸主,试图缔造一个堪比奥列庭和狄瓦帝国的大一统国家。

  这年9月,邮轮尚未抵岛,岛上居民仍在谈论他们所见最后一期报纸上关于卡约夫人即将因枪杀《法兰第一民情公报》编辑卡尔梅特而受审的消息。因此,当邮轮终于在9月中旬抵达,人们全都怀着急不可耐的心情涌向码头,想听船长说说最后法院如何裁定此案。

  然而,他们听到的消息却是在过去的六星期里雾都人和法兰人已按此前的协约结盟,共同对柏林开战。

  这样一来,这六个星期的时间就变得有些别扭了:岛上的居民依然如朋友般相处,可实际上他们已经成为敌人。”

  课堂上,汉萨·阿诺教授正给自己的学生们讲着课,一个个泰拉音节从对方口中“泵出”,是的,如同水泵一般的泵出,明明不生硬,却给人一种古怪感。

  现在,教授正给学生们上一节复合课。

  这是一节舆论课,这是一节政治课,这是一节媒介传播课,这是一节奇术讯息课······

  此刻,汉萨·阿诺教授讲课的声音还在继续着,而讲台上的学生们则是在各自做着笔记,学生们在各自的笔记上对同一件事情做出不同的客观上的记录。

  有的人通过显目符号标记好之后,理性的写下:大众传播影响人的认知和行为——雾都和法兰的结盟,共同对柏林开战消息的传来,使得这座岛上的人们立场发生了变化,喜笑颜开的三方,因为讯息的传播,立场瞬间转变,彼此立刻成为了敌渊般的存在。

  有人在分析立场的角度上写下:他们被一种国民身份标签牵连,客观上成为不同阵营的敌人。

  有的人言简意赅的写下:信息改变认知。

  有的则是在时空的距离层面上思考后写下:时间与空间不对等,身份地位差异,信息传播的滞后性。

  有的则是从舆论的方面思考后写下:人是受信息操控,舆论左右,意志是可以再发生变化的,只要变量足够大,发布舆论的存在足够庞大,甚至足够···威权——倘若威权覆盖舆论,自由意志是否真的能够在威权中存续?

  学生们思考着,而教授那如同地狱笑话一般的典故还在继续:

  “把上述的例子放在宏观上继续观察,这些岛民的境况与身在有央境内的大多数人大同小异——岛民获知开战消息的时间比实际开战的时间晚了六星期,而身在诸国的人也一样“后知后觉”,只不过延迟的时间较短,六天或六小时而已。

  既然延迟是不可避免的,也便意味着一定存在这样的时刻:普通人人仍按部就班地经营着自己的日常生活,对这场迫在眉睫且即将颠覆其生活的战争茫然无知,而他们所努力适应的环境也已不复存在。

  至开战的那一刻,世界各地的人仍在生产注定不可能被装运的货物,仍在购买注定不会被进口的商品;老百姓规划着自己的职业,企业则筹谋着做大做强,社会充满希望和期冀,大家坚信自己眼前的这个世界就是世界的本来面貌。

  还有人通过书籍,甚至刚成型的谱系网络来描绘这个世界,他们对自己头脑中的世界图景坚信不疑。

  逾四年后,在一个星期四的清晨,停战的消息翩然而至,人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他们因屠戮的终结而感受到莫可名状的安慰时,却不知在真正的停战到来之前的五天里,仍有数千年轻人战死疆场。而在此之前,人们已经欢庆过战争的结束。”

  汉萨·阿诺教授仍旧用不悲不喜的语句说着话,而学生们略微思索片刻之后,就深刻明白了汉萨·阿诺教授所描绘的故事是何等的地狱。

  真实而魔幻,如同地狱笑话一般。

  他们为何而战,为何而停不受自己决定。

  滞后的效应,让世界扑朔迷离。

  永远都有信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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