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这叫礼仪之神? 第76节
心中的期待感快要满溢出来了。
嘴里忍不住喃喃:
“我多么野蛮。”
......
“多么高贵。”
第68章 开幕
大雨倾盆,狂风呼啸,田野充满了一片混乱的景象。
无尽的雨水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
每一滴水珠如同钢针般狠狠地冲击在田野上,发出了嗤嗤的尖锐声响。
泥土被这场暴雨从温和而安静的状态中彻底颠覆。
原本被“永恒之土”固化的土地在倾盆大雨后也变得潮湿而柔软。
这是自然常态的律动。
麦浪像是无数个小船在大海中颠簸,向前努力前行。
田埂上积水成河,溢出了田地的边界,形成了一个个模糊不清的水潭。
天空中雷声隆隆,伴随着电光闪烁。
大雨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仿佛是大自然在宣示着自己无穷的力量。
然而,在这场伟大而猛烈的暴风雨之下,田野仍然显露出一种坚韧和生命力。
尽管受到了严峻考验,虽然被雨水浇透、沾满污泥。
但麦子依然顽强地坚持着。
加德里·雷文此时屹立在大地之上。
身旁是已然倒下,在泥水之中生死未卜的纳尔逊。
对面的一对灰袍青年男女,也不复开战之初的写意。
灰袍男牧师身材修长挺拔,面容俊秀却满是狰狞之色。
他乌黑的长发,随着风摇曳般飘散在脸颊上。
眉宇间隐藏着一抹邪恶与疯狂,在闪电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恐怖。
然而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腹部被刺穿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自伤口喷涌而出,在大雨中变得模糊不清。
但血迹却无情地渗透灰袍,形成团团红云。
面对这样致命伤势,男子丝毫不在乎,反而透出一种狰狞的快感,似乎这伤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标志。
灰袍女子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
她苍白的皮肤上血丝纵横,仿佛失去了生机。
最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她那双眼睛——漆黑无比,如渊似狱。
眼中流淌出了血泪,在她本就可怖的脸颊上添上殷红痕迹。
使整个人形同幽冥之中的厉鬼。
两方人就这样僵持了一阵。
青年灰袍男子最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有难以掩饰的自得:
“伪神,你的镇子已经被我们‘自然之圆’摧毁。”
“你听到了「塔列克」里传来的哭喊声了吗?”
说着,好像是牵扯到了伤口,疼得身子一矮,但嘴还是没停:
“这就是你僭越大地权柄的代价!”
“你这样的伪神必将以最痛苦的姿态死在大地的面前。”
而被他狠狠盯着的加德里,或者说沃土之神,并没有说话。
他只是抬头看着镇子的方向。
头上的冠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在泥地之上。
破损的黑褐色祭袍紧贴着他的皮肤,与脖子处闪出耀眼光芒的深褐色项链一起透露出一股浓厚的气息。
被神降的使徒面无表情,在灰色天幕之下洋溢出一种超凡脱俗之感。
他双眸深邃如夜空,目光透露着难以捉摸的神秘。
颧骨因异常迅速的能量消耗而高高凸起,让他看上去更加瘦弱和可怖。
水滴沿着他修长的手臂滑落,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长满密密麻麻禾苗的后背。
禾苗自然地生长出来,在深邃黑暗中显得诡异而恶心。
每根禾苗都笔直地伸展,在雨水滋润下更显茂盛。
于使徒背后形成了一片狰狞恐怖之景。
见沃土之神久久不回应自己,青年男子有些羞恼。
伸出双手。
雄浑的大地力量在他的引导下形成惊人的土浪。
他身侧的女子也敏锐地找准了时机。
衣袖飘动,血滴纷纷洒落。
她缓缓抬起头,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深不见底的力量。
周身凝聚出一圈黑色的光芒。
这股力量如墨般浓郁而沉重。
女子毫不畏惧地注视着眼前神明在人间的化身。
黑光飘动,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奇特而古老的双重圆。
随着符号完成,那些黑线化作无数蜿蜒曲折的漩涡,在空气中扭曲旋转。
沃土之神的身影顿时僵硬下来。
铺天盖地的土浪旋即向着祂席卷而去。
哗哗哗——
剧烈的破土声形成让人胆寒的声势。
迅速将沃土之神和倒在祂身旁的纳尔逊的身躯埋葬。
周围除了雨声外再无别的声音。
雨渐渐小了。
啪!
灰袍男子没能确认自己战果。
支撑不住,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泥水沾满了他的长袍,流进他的伤口。
令他开始痛苦地哀嚎。
好在大地的力量始终在慢慢抚育伤口。
所以灰袍男子也未至绝望。
最初,他企图操控大地力量形成突刺偷袭刚刚完成降神仪式的加德里。
谁知道降神完成的速度远比他想得快。
结果他反倒被夺走了地刺的控制权。
腹部也因此被刺伤。
于是,他不敢再贸然发起进攻。
必须借助双手引导,等到旁边的莫伊拉跟上他,使用“凝滞恐惧”控制住敌人后再将他的大地造物轰击出去。
“凝滞恐惧”是“自然之圆”组织这一次特意让他们带出来的圣物。
拥有能够使被注视者凝滞的效果。
无法移动也无法释放神术。
同时还能给目标施加强大的心灵压迫。
圣物等阶不高,而且还有特殊的储存需求,但对付像加德里这样的小教会神职者轻轻松松。
纵使加德里被神明凭依,但他身体的虚弱也注定了神明无法完全发挥祂的力量。
话虽如此。
在倒下的灰袍男子身旁站立的莫伊拉仍旧没有放松下来,去关心同伴的伤势。
而是定定地看向加德里和纳尔逊被掩埋的方向。
果不其然。
几乎只是眨眼间,在泥土之中就兀地出现一颗禾苗。
随后以极不自然的速度快速生长。
潮湿的泥土包裹在树皮之上,却没有带来任何肮脏之感。
禾苗几乎是在青袍女子的眼皮底下长成一棵奇异的松树。
这棵松树高耸挺拔,像一位孤独的守望者,承受着风雨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