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环:在交界地卖粪金龟 第471节
“为什么要出去?”食粪者反问。
无名沉吟片刻,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
食粪者不想离开,那就没办法以帮他离开作为条件,让他帮忙。这个简单的问题,无名还真回答不了。
想了想,无名决定还是坦白:
“我想雇佣你当我的歌手。”
“站在舞台上,抛头露面,接受众人的欢呼与簇拥的那种歌手吗?”食粪者说。
“对对对,很懂嘛你。”无名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那不是一个恶兆之子应该有的待遇。”食粪者说。
无名有点没明白食粪者的意思:
“你……也不是恶兆之子啊?”
食粪者这身铠甲确实很明显是模仿恶兆之子被砍掉的角,但里面……无名能感觉到,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你说什么!”
令无名没想到的是,食粪者却异常激动,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趋势。
食粪者咆哮:“我就是恶兆,我就是玷污,我是食粪者!”
“好好好,你是恶兆之子。”无名立刻改口,“只要你肯出场,你说你是恶兆王我都不反对。”
“我说过了,站在舞台上,那不是恶兆之子该有的待遇。”食粪者说,“这里才是恶兆之子应该待着的地方。被唾弃,被鄙夷,被故意不谈起被假装遗忘,却又在梦中恐慌。”
食粪者展开双臂,仰望暗无天日的阴湿天花板:“这里才是恶兆之子该待的地方!”
无名看着食粪者奋力大叫,突然有种明悟,理解了食粪者为何会来这里,甚至是主动来这里。
自认为是恶兆之子,所以就要来这个属于恶兆之子的地方,哪怕是监牢。
“你为什么会觉得监牢才是属于恶兆之子的地方?”无名问。
“人们都这么说,人们都这么做。”食粪者说,“恶兆都在这里聚集。”
“所以你的判断就是——人们都这么说。”无名问,“人们没说过你这些做法不对吗?”
“去他妈的,他们只会满嘴喷粪。”食粪者说,“我就是恶兆,是被那些自诩正常人的黄金之民唾弃怒骂的恶兆。”
食粪者的身体颤抖着,浑身的硬角颤动,发出悲鸣:“所以要玷污,让所有人都变成恶兆,只要让玷污充满世间,无止境地杀害、玷污、降下赐福……人人都是恶兆,人人都会理解我,理解那引导多么的美妙……”
无名摸着下巴,他觉得自己隐约有点摸到了食粪者心理的脉络,只是还有些看不清。
“你错了。”无名试探地对食粪者说,“现在大多数的恶兆之子,已经不在这个监牢里了。他们部分被关在移动的囚车里,一部分跟在大商队。那才是现在恶兆之子的归宿。”
食粪者愣住:“在外面?”
无名连忙点头:“你去下水道看看,这哪还有恶兆啊。我开商店的能骗你?”
“……我去看看。”食粪者跌跌撞撞离开,似乎是刚刚撞墙还晕着,也可能是吼多了晕的。
无名慢悠悠跟着,也终于回到地面。
随着食粪者也跑到囚车里,被一同运出城,王城的清场已经基本完成。等梅琳娜也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示意无名完成以后,无名便放下一切牵挂,走上黄金树。
朝堂之上,在蜘蛛、狮子、古龙与恶兆的簇拥中,葛孚雷随意坐一块碎石之上,巨斧插地,静待无名的到来。
他似乎感应到什么,起身举斧,抡一圈抓在手中,仅仅是惯性便让朝堂出现裂痕。
裂痕一路延伸到朝堂入口,被一只脚覆盖。
无名踏着那裂痕,走进朝堂,缓缓抽剑出鞘:
“老露,我来赴约了。”
第326章 拆迁
无名轻轻掂量着手里的剑盾,似乎在衡量它们的重量。
“你终于来了。”葛孚雷须发震颤,露出狰狞兴奋的面容,“开始吧。”
“先清场。”无名剑尖指着还停留在朝堂中的人,同时解下身上的大包小包,只留些必需品,其他都丢给帕奇。
认识无名的人也是头一次见到他在战斗之前有如此准备。
“还有这个。”无名把肩膀上的瑟睿丢给跟随他而来的米莉森。
其余的诸如卢恩、炸弹,都被无名放下,最后还从布兜里摸出一截断了的法杖。
“老师你不带法杖吗?”米莉森说,“您可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
无名仰视着那魁梧伟岸的王者:
“我久违的……想用一下我的剑了。”
瑟洛修则带着些许忧虑,敬告葛孚雷:
“你可悠着点,不要被热血吞噬。”
“扫兴的话以后再说。”葛弗雷眼睛始终盯着无名一刻不放,“这是朕的享受。”
瑟洛修闭上了嘴,跟其他人一同离开。
对外宣称拆迁开始,闲杂人等远离王城,他们这些高手则站在外城墙上,想观摩一番。梅琳娜也在列。
“有这个必要吗,野蛮而低效。”瑟睿听说要举行野蛮的竞技场活动,举办战斗祭典,不屑一顾。
“那是世界上最伟大君王的战斗,值得观摩学习。”蒙葛特说。
“所谓战斗就像下棋,只是一些看似复杂的姿势组合,你们觉得需要观摩,只是因为你们眼界不够开阔,是脑力匮乏的表现。”瑟睿呵笑一声。
“老师很厉害的,你不要说话。”米莉森也很想见识一下无名的实力,就要捂住瑟睿的嘴。
但瑟睿一个轻巧后跳,躲开米莉森的手。
米莉森不放弃,以水鸟乱舞之姿想捂住瑟睿的嘴。瑟睿却以傀儡才有的诡异身法闪过了米莉森的每一次伸手。
米莉森惊讶了,即使没有使用刀剑,以她的速度居然完全摸不到瑟睿,这也足够令人惊异。
瑟睿则摆出一副早知如此的感觉,似乎佐证了自己的看法,不屑地坐在城墙上,两脚搭下,无聊地晃悠。
无名看向城墙上观望的那些人,目测了一下安全距离,终于放松下来,深吸一口气,身上激起一阵火星。
头盔深邃的黑暗中,眼睛亮起火光。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齐步对冲。
还未接近,葛孚雷已经将大斧砸下。无名留着力气,微微侧身,躲过斧刃,擦着斧柄,长剑削向葛孚雷握斧的手。
葛孚雷一手握住斧柄,往剑身上一磕,剑刃在斧柄上划出火花。葛孚雷靠着高大身躯的臂展,直接格开无名的长剑,大脚便踏向无名。
无名顶起盾牌,迎向葛孚雷的踏地,身后半边身子喷出火星。
朝堂发出一声巨响,以葛孚雷和无名分界,向两边断裂,砸落地面。
无名在碎石间腾挪,葛孚雷随手抄起一同坠落的巨石,砸向无名。
朝堂坠地,砸烂几间房,扬起暴风。
无名刚刚落地,便看到冲击波已经冲到眼前。无名长剑破空,冲击波和烟尘被展开裂隙,露出后面的斧锋。
无名依旧侧闪,这次没再出剑,只是冲向葛弗雷怀中,卡住长柄大斧的攻击。
这次葛孚雷没有再以身形取胜,他拧身肘击,轰在斧柄上。
劈进土地上的斧子轻盈地仿佛没有重量,土地也不再像建立于黄金树枝上的朝堂那般脆弱,大斧掀起厚重的泥土,带着扑天盖地的碎石泥土,横拍无名。
无名矮身斜盾,想从沉重的大斧上卸力,却依旧被拍飞出去,在地上犁出沟壑。
无名踏地,斜飞出去,又轰塌几个黄金色的屋顶。
在金色的碎石之间,无名一蓬光粉抹在盾牌上,四分五裂的盾牌恢复如常。
修复盾牌的功夫,无名上空再次被那魁梧的阴影覆盖,葛孚雷跳到无名上空,大斧劈过来,无名则依然在半空,就算依旧以盾牌挡住,大斧也会劈开盾牌,仅仅靠惯性就可以让无名镶进地里,再次困住。
无名果然举起了盾,迎着斧子,但姿势却不像提上力气的样子。
一点寒光从盾牌后方闪过,无名铠甲喷出火星,硬生生改变了空中的方向,剑尖刺向葛孚雷的眼眸。
葛孚雷斧子已经劈下,没了力气收招,同样在空中无处借力,只能等着被剑尖刺穿头颅。
葛孚雷果断丢下斧子,暴喝一声,举起双手,似乎要抓住那长剑。
无名没有改变攻势,他的长剑强度远胜盾牌,不是能被随便抓住的。
但葛孚雷没有抓长剑,而是伸出拳头,打向空处,也和无名一样,在空中硬生生改变了方向。
大斧擦着无名盾牌影响他的身形,加上葛孚雷的移动,无名的突刺终于没有穿透葛孚雷的眉心,只是擦着脸颊划过,带出一道血箭。
两人落在地上,一时没有再发起攻击。
“老露你的力气,也太大了。”无名看着葛孚雷那双拳头。
“力量才是成王的理由。”葛孚雷双拳虚握,“没有力气怎么行。”
“你的武器没了。”无名说。
“那我的拳头,可就要开张了。”葛孚雷狂笑着,冲向无名。
从葛孚雷把自己凭空推出去后,两人的战斗越来越快,打着打着就忘了自己不会飞。
空气在葛孚雷暴烈的力量面前仿佛一个面团,被随意揉捏。每一拳都会带着气浪,随手的挥掌将空气捏合,化为隐匿而致命的空气弹。无名身上的火星也再没断过,与葛孚雷战至半空,在开阔的王城上下翻飞,轨迹和速度不断变幻。
速度还在攀升,鲜血与铠甲的碎片互相散落在风中,双方仿佛在交换着彼此的生命,将自己的血肉融入对方的拳与剑中。
葛孚雷找到一个机会,一脚踹飞无名,刚好落在自己的斧子面前。他大笑着抓起斧柄,没有追击,而是把斧子插进地里,斧柄深深没入土地。
随着一声狂吼,沿着斧柄的方向,大地开裂,巨岩翻飞。沿途的街道、房屋,被尽数碾碎。那裂隙一直追到无名身前,追到王城的尽头。
站在外城墙观摩的自诩高手的众人,惊骇地发现,王城,裂开了。
一道纵贯王城内外城的巨大沟壑出现,将王城分成两半。
而那连古龙都没有攻破的内城,已经在两人的交战中,不知不觉消失了。
外城震荡,众人纷纷平稳步伐。
瑟睿在从城墙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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