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环：在交界地卖粪金龟 第381节

　　“有什么成果了？”无名问。

　　瑟濂突然面露得意的神色：“给你开开眼。”

　　瑟濂又爬到灵柩车上，从废墟中翻出一个水晶娃娃。

　　水晶娃娃身上，简单地挂着一个小喇叭，插进结晶的身体中。

　　瑟濂把水晶娃娃墩在无名面前，插着腰，意气风发：

　　“瑟睿3.5版本。”

　　“比之前那个聪明吗？”无名问。

　　“聪明得多。”瑟濂说，“根本不是一种东西。这个会不断学习成长，现在已经比之前那个弱智聪明了，而且还在不断学习成长。哼，超越柏克，指日可待！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甚至可以超越菈妮，甚至满月呀。”

　　瑟濂叹了口气：“唯一的遗憾，是每次学习时间都有点长，学错了就得重来，如果能快点就好了。可惜我们的结晶规模不够大，应该把学院的卢瑟特大师带来的。他的身体一定非常好用。”

　　“瑟睿。”无名逗弄着水晶小人，“你妈妈什么时候能超越满月？”

　　水晶小人脖子上的喇叭出声了：

　　“预测一个人的魔法何时超越满月是非常困难的，因为这涉及到多个因素，包括天赋、努力程度、训练方法、教学环境等等。此外，满月女王蕾娜菈被广泛认为是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师之一，她的成就非常卓越，难以超越……”

　　无名笑了：“确实聪明了不少。”

　　瑟濂嗔视无名一眼，抱起水晶小孩：

　　“走了，回去继续给你喂卷轴。”

　　但周围的冤魂还在，瑟濂还是静不下心。

　　“我帮你清理一下。”无名说。

　　“清理尸体吗？”瑟濂说，“这么大量的冤魂聚集，只是清理尸体，恐怕不好使。”

　　“我自有办法，你就瞧好吧。”

　　无名背着手，仿佛遛弯的老大爷，又像视察的领导，踱着方步，慢悠悠沿着沿途都是尸堆的大桥走。

　　嘴巴不时张开闭合，好像在念叨着什么。

　　从一边，走到桥段，又从另一边回来。

　　等再回来，无名问瑟濂：

　　“还吵吗？”

　　“还真没了。”瑟濂惊讶，“你怎么做到的？”

　　“他们已经被超度，往生极乐世界了。”无名语气圣洁，铠甲都微微发亮，仿佛身周隆起一阵圣光。

　　说完他揉了揉肚子，打了个嗝。身上的微光也如同风过之后燃烧的纸张，黯淡下去。

　　“那我也要工作了，你一边去吧。”瑟濂当即摆摆手，给无名这个老板下逐客令。

　　无名没离开，看着瑟濂工作台上的那些结晶边角料：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瑟濂问。

　　“你要是不忙，我想委托你帮我做个东西。”

　　无名给瑟濂递过去一个图纸：

　　“这东西我也不熟，你兼修结晶派，研究灵魂，或许可以做出来。”

　　瑟濂歪着头，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是什么？像个蛋。”

　　“灵魂可以容纳记忆，存储信息。”无名说，“这玩意儿，可以利用灵魂的这个特点，用结晶对灵魂塑型。”

　　无名说：“简单来说，和你的源辉石技术有共通的地方。灵魂与结晶的技术，跟你的研究领域有点像吧？”

　　“确实有交叉。”瑟濂说，“但你给的信息也太少了。只储存，直接用灵魂不一样，这东西的作用呢？储存灵魂？”

　　“通用模具。”无名说，“可以把记忆中的东西……雕琢提取出来。可以算是某种……冶炼炉，或者说魔法坩埚。”

　　“这可复杂了，我试试，不保证能做出来。”瑟濂说，“听起来跟活壶的魔咒有点像，这方面我没研究。”

　　“谁会比较了解这方面的知识？”无名问。

　　“调香师吧。”瑟濂说。

　　“那我回头把托莉夏叫来，你们联合研究。”无名拍板。

　　“这东西很重要吗？”瑟濂问。

　　“很重要。”无名神情严肃。

　　“要用来做什么？”瑟濂说，“我可以先停下我的研究。”

　　无名凝视着远处的帕奇：

　　“交界地的衣服……都太素了。我准备根据故乡的记忆，给帕奇整两套漂亮的衣服，相亲使。”

　　“这就是你的重要事？”

　　“这可是商队老板的终身大事啊。”无名说，“关系到未来幸福呢，我好歹是个结缘神父，得尽心尽力才是。”

　　瑟濂扶额，耷拉着肩膀：“好吧，我去做。”

　　“还有一点事。”无名两手扒拉瑟濂两边肩膀，帮瑟濂矫正着驼背。

　　“又有？”瑟濂有点不耐烦了。

　　“反正你的孩子学习的时候你也只能干等着。”无名说，“这件事也很重要的，跟你息息相关。”

　　“什么？”

　　“我准备给菈妮做个新身体。”无名说，“她原本的身体……出了点状况，导致现在严重拖累了她的效率，等她回来给你治疗，恐怕遥遥无期。”

　　“这你应该找赛尔维斯啊。”瑟濂说，“他擅长这个。”

　　“会找的，甚至火山也要帮忙。”无名说，“我们商队出品的东西，尤其还是面向半神的生意，那必须质量杠杠的。”

　　无名说：“拿出最好的技术，给菈妮做个最好的身体。这不涉及到研究新领域，用你已经学会的知识就好。”

　　“那倒是不会很废功夫。”瑟濂估算一下，答应了无名。

　　瑟濂警惕地看着无名：“没事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辛苦你了。”无名笑眯眯地说，打发走了瑟濂。

　　无名看了看时间，感觉可以回菈妮那边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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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河，褪夫正光着身子，大汗淋漓地干活儿。

　　一手一个镐子，不断跳起来，劈下去，跳起来，劈下去。

　　依靠双手，人力发掘出一个隧道。

　　手酸了，就一手举起一颗珠子，用辉石冰块砸。

　　依靠冷热交替，让本就不算特别坚硬密实的岩石开裂。

　　还真就让褪夫挖开了一条路。

　　褪夫敲击岩层，听着声音，回到菈妮旁边，一屁股坐到地上，兴奋地给菈妮报告：“已经快要挖通了。”

　　“辛苦了。”菈妮拿个木雕的小杯子，盛了溪水和冰块，递给褪夫。

　　褪夫现在明显更精瘦了几分，形容枯槁，两个黑眼圈顶着。

　　看褪夫这么卖力，菈妮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只要别让我面对蚂蚁，累点不算什么。”褪夫给菈妮比了个拇指，“你不是比我还拼命吗。”

　　“我不是一直歇着呢。”

　　“你在我休息的时候，不是会自己挖吗。”褪夫说。

　　菈妮撇过头：“你看到了啊。”

　　褪夫耷拉着发乌的眼皮：“你用彗星亚兹勒开路，我肯定能看到啊——就算我聋了，大地在震啊。”

　　菈妮小声说：“吵到你了吧？”

　　褪夫不以为意：“你为什么那么卖力？”

　　“这是我的使命啊。”

　　“可是一般人履行使命，也不会像你这么卖力吧？”褪夫好奇。

　　菈妮跟褪夫坐在一起休息，看着那条漆黑，却即将迎来光亮的蜿蜒隧道。

　　“你觉得交界地怎么样？”菈妮问褪夫。

　　“不怎么样。”褪夫脱口而出。

　　菈妮的问题好像打开了褪夫的话匣子，他开始痛斥着交界地的各种悲惨境况。

　　黄金之民的排外、极端信仰者的疯狂、玷污者的痛苦、无力弱者们被肆意掠夺的悲惨生活……

　　褪夫叹息着：“就连圆桌厅堂里，罗杰尔和D也会为了死诞者的问题争论不休……”

　　菈妮侧目：“你倒是见识过很多哦。”

　　“都是我的女巫。”褪夫说，“她带我看了很多，说要让我更深刻地理解交界地现在的弊端。”

　　“没错，交界地病了，浑噩病态，从未清醒过。”娇小菈妮抱膝而坐，语气认真，“我想改变这一切。”

第264章 菈妮的道路

　　褪夫看着菈妮认真的样子，迟疑道：

　　“你是想……当医生？”

　　菈妮白了褪夫一眼，因为身形过小，还得狠狠扭过头才能狠狠瞪褪夫，无法做出那睥睨的眼神。

　　“神人的道路啊。”菈妮说，“决定交界地世界走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