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巨头从人生模拟器开始 第197节
因此,当时西方国家纷纷将光伏产业中最为耗能、污染最为严重,硅提纯、冶炼环节,和需要大量劳动力的组装生产环节,逐步转移到了华夏。
从2004年到2007年,短短4年,华夏光伏产业电池组件产能一跃从不足100MW增加到了1088MW,华夏成为了世界第一大光伏电池制造大国。
而当时华夏光伏生产的龙头企业尚德电力,仅仅在光伏产业爆发后的第二年便在纽交所上市,成为第一家在丑国主板上市的华夏公司。
这个时候的华夏光伏产业拥有众多公司,在国际上组成了“华夏太阳能军团”,是华夏光伏最高光的时刻之一。
然而,当整个行业沉浸在扩张冲动、财富幻想中,国人沉浸在又一个“华夏第一”中,华夏即将在新能源领域实现弯道超车之时,殊不知整个行业却已经在酝酿着巨大的危机。
而这个危机的成因,正是当时光伏产业“三头在外”的格局。
在产业上,硅晶体的制造、切片等高技术制造关节依然是西方企业一统天下,华夏快速增长的光伏组件组装产业和巨大的产能不得不依赖高价进口硅片,却只能从中赚取微薄的利润。
在技术上,例如硅冶炼设备、硅晶体熔炼炉、切片机等关键设备,银浆、抛光剂等关键配套原材料、逆变器等关键电子器件,也依然被外国供应商垄断,并对华夏实施了严密的技术封锁和专利保护。
而在市场层面,由于华夏当时的新能源市场还处于起步阶段,海外销售商还几乎垄断了华夏光伏企业的销售渠道--我们造出来的光伏设备,最后实际上只能卖到国外。
这样一种格局下,如果国际市场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整个企业就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可惜的是,当时华夏的产业界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被国际资本抢占了先机。
由于华夏光伏组件产能的暴发式增长,从2004年至2007年,国际市场上的多晶硅现货价格从一公斤40叨乐暴涨至200叨乐。
其实在这时,市场就已经给华夏光伏产业敲响了警钟。
然而,此时的华夏光伏企业却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原本应该进行技术改造、产业提升的投资被再次用于了产能的扩张,大量光伏企业甚至举债扩产。
当然,在多晶硅价格飙升、产业暴发式扩张的情况下,也有华夏部分企业意识到了危机,意识到了掌握上游多晶硅制造的重要性,一些企业开始大举投资上游多晶硅产业,试图打通产业供应链,以应对可能的危机。
但是,关键设备和技术积累的不足,在这时却显露无遗。
大量设备、技术专利需要从国外企业、甚至是竞争对手的手中购买,而对方开出的价格自然是天价,再加之巨大的资金成本和漫长的建设周期,这导致在短期内,华夏光伏企业投资上游多晶硅极难盈利,甚至在债务黑洞里越跌越深。
在2010年欧债危机暴发之后,西方多国先后爆发了大规模的公共债务违约,光伏发电领域也成为了违约重灾区,一向依赖政府补贴得以迅速发展的光伏市场瞬间停滞,不仅近30%的光伏电站预建计划取消,光伏发电的补贴也开始遭到大幅削减,光伏组件价格狂跌70%。
一边是原料价格暴涨、一边是成品价格暴跌,在两头围杀之下,华夏光伏企业靠廉价劳动力撑起来的利润,最终被万里之外的金融家夺走。
然而,对于华夏光伏企业的围猎还远远没有结束,就在这一年,华夏光伏一度心存幻想的全球化体系也开始坍塌。
为了从金融危机中走出,西方纷纷提出“再工业化”的国家战略,新能源产业的回归和发展自然成为了重中之重。贸易保护主义的大旗,在西方开始重新高高竖起。
2011年11月,丑国商务部正式对华夏输入太阳能电池(板)发起反倾销和反补贴调查,丑国太阳能设备制造商SolarWorld要求丑国政府对华夏此类出口产品征收49.88%至249.96%的反倾销税及反补贴税。
一时间,“三头在外”的华夏光伏企业几乎全线崩盘,销售渠道被掐断,给了华夏光伏产业致命一击。
2013年3月18日,华夏当时最大的光伏企业,尚德电力宣告破产。而第二大的光伏企业,英利集团总负债率也已接近80%,应收账款达到1.9亿元,多条生产线停产,企业命悬一线。
丑国投资银行MG在当时的报告中提到,华夏最大10家光伏组件生产企业债务累计达到175亿叨乐,整个行业已接近崩溃边缘。
华夏光伏的出口额从2011年的近250亿,大幅下跌到不足130亿叨乐,跌幅达到将近50%,可以说,整个华夏光伏产业为自己三头在外的产业模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然而,也正是经此一劫之后,华夏光伏行业,以及华夏官方终于彻底地明白了,任何一个先进产业,其技术基础、产业配套和市场布局都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然而要做到这一点,摆在兔子面前的,是一条极度艰辛的道路。
在当时,内蒙的一个光伏发电厂的度电成本高达1元,而同期煤电成本仅为0.38元。
这就意味着,如果想要让电厂维持运转,那么官方首先要出资数千万元建设电厂,而后还需要用每度电0.62元的补贴价格,来维持电厂正常运转。
这是一个巨大的困难,放在任何一个由资本主导的国家,都不可能冒险去进行如此巨量的投资。
诚然,任何人都知道,随着光伏产业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光伏发电的成本会逐渐降低,直到低过传统发电方式,可是,这个时间是多久,没有人有明确的答案。
也没有人知道,会不会在达到这个所谓的“平价点”之前,官方财政就被这个新兴产业拖垮。
但是,这只兔子是一个异类。
它的战略眼光超脱于任何现实利益,永远看向更远的未来。
2009年,金太阳工程启动,预计投入100亿软妹币,用财政补助的形式,促进国内光伏市场发展,为国内光伏企业建立起一个国内到国际的缓冲地带。
这个工程保住了数以十万计的就业岗位,解决了一大批用电问题,更重要的是,它为已经濒临死亡的国内光伏产业公司续上了最关键的那一口气。
同年,在新能源领域已经布局超过十年的中电投离开了它扎根的西部,跨越千里前往东部。
它所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加入苏北计划。
所谓的江苏计划,也就是对于苏北地区的开发计划,这个计划在当时已经筹备了接近15年,但由于当时沿海经济主要以清岛、尚海为主,苏北计划一直作为战略预备计划没有实施。
08年之后,由于国际金融危机影响,国内经济迫切需要新的增长极,苏北计划升格为国家战略,其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到2020年,整个省区的新能源发电量必须达到总发电量的40%。
在苏北计划的支持下,中电投联合协鑫集团建立1000MW级别发电站,其主要目的就在于开发和验证新技术,而这一个项目,在此后源源不断地为国内光伏企业发展提供着强劲的技术支持。
市场和技术均已解决,而最核心的原料环节,则是被一名曾经默默无闻的工程师解决。
陈维平,华陆公司首席工程师。
2007年,他所主导研发的冷氢化技术全面落地,并在短短数年时间内打破专利壁垒,将这一技术传导到全国所有相关产业公司。
至此,三头在外的格局彻底打破。
随后,被金融危机压抑的华夏光伏企业潜力全面释放,此前在危机中选择收缩产能的西方产业无力及时调整产能,而在金太阳工程中保住绝大部分产能的华夏光伏公司成为了国际市场唯一的选择。
2011年,华夏光伏组建产量达到全球产量66%,华夏太阳能军团再次出海,携带着最先进的技术、最雄厚的资金实力、最强的政策支持,开始反攻西方。
2012年,欧洲最大光伏企业Q-Cell破产,标志着这场针对华夏光伏产业的围猎彻底失败,西方在光伏产业将近20年的高利润垄断史就此结束。
短短6年时间,那些藏身与华尔街和法兰克福的资本家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华夏光伏的反攻会迅速和凌厉到这种程度。
这场横跨两次金融危机的光伏战役,也成为了国际经济领域的经典战役。
然而,这场战役却没有就此结束。
在这之后,光伏领域的争锋开始脱离商业维度,进入到地缘斗争领域。
反倾销调查落地,国内光伏企业一夜之间崩溃,3500亿软妹币产值流失、2000亿软妹币贷款出现结构性风险、500家以上产业公司破产、50万人同时失业。
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但,也是整个华夏光伏产业最为危急的时刻。
我们可以用很多理由来解释这样的危机,但从根本上,这次危机的根源不仅仅是一个产业的对抗,实际上更是两个国家的道路选择上的矛盾,是华夏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与西方既得利益者居高临下压榨除他们之外所有人的霸权体系的矛盾。
而要在这样的矛盾和冲突中重新占据主动,我们能够选择的道路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重新回到人民之中。
2013年3月,华夏光伏军团在中电投率领下,重返大西北。
在这个策略之下,华夏咬牙打碎了过去十数年的产业布局,将整个产业逻辑全部重做,逆转了在世界经济史上占据了数十年统治地位的梯度转移理论,将发达地区的最新技术直接跨区应用到最不发达地区,随后再从不发达地区向发达地区逐步传导。
这是一个巨大的创新,也是一个充满着风险、充满着未知的探索。
在这个过程中,也许哪怕只是走错了一步,也会让我们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兴许是国运使然,兴许是兔子的战略眼光再一次发挥了作用,这个策略的最终效果,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在这个策略之下,发达地区的所有新技术都将直面大西北的千亿级别市场,新技术将获得最直接最迅速的经济收益,同时,这些技术将在复杂的西部战场上获得最艰苦的磨砺,以最为极端的方式推动技术的跨越式发展。
这就是兔子的野心。
它们根本不屑于按部就班地去走别人走过的、稳妥的道路,它要走的,是自己独力开辟的,一条布满荆棘、却前途无限光明的道路。
这条道路最终在前赴后继的开辟者的脚下越走越宽,华夏光伏市场全面爆发,尖端技术层出不穷,哪怕是在反倾销策略的围堵之下,华夏光伏仍然坚定地从西部重返国际市场。
2019年之后,华夏光伏产业获取到了超过两百个国家订单,这些国家完全无视了两大经济体的反倾销调查,一言不合便将西方光伏公司驱逐出境。
因为我们所掌握的,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顶尖,甚至已经与其他国家拉开数代代差的技术,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国家,就知道应该如何做出选择。
这堪称是一个奇迹。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产业能在两大经济体的封锁之下活下来,而华夏光伏不仅活下来了,甚至还狠狠地碾压了他们。
我们卷土重来了。
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
第二百七十四章 换装储能逆变器,埋下最后一g土
关于新能源尤其是光伏产业的布局是一盘大棋,这盘棋早就已经在关键的位置落下了棋子,而现在,随着高密度电池这颗杀子落下,整盘棋也将紧跟着活跃起来。
遥远的大西北,昆仑山脉以北,塔拉滩光伏发电站。
这是全球最大的光伏发电站,占地面积超过600平方公里,有效太阳能电池板超过一万个,年发电量8000万度,除了满足清海省内用电需求之外,多余电量还跨越千里输送到苏北地区。
在今天,这座电站迎来了一批新的客人。
那是由数十辆重型卡车组成的大型车队,这些卡车的车厢里装的就是这一次要整体换装的储能式逆变器。
车队的总指挥员兼后押车员叫许胜天,他是土生土长的清海人,从这批货物通过火车进入清海境内开始,他就一直负责着整个运输车队车队的组织调度,经过长达一天一夜的行驶,才最终到达了这个光伏发电基地。
下车之后,胡子拉碴的许胜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轰走脚下的羊群,随后扯着嗓子对不远处的牧羊人喊道:
“老李头!老李头!赶紧把你的羊轰走!我们要卸货了,去村里叫点壮劳力过来帮忙!”
那头的老李头听到他的喊声,一步一颠地跑过来嘿嘿笑着递上烟,随后开口问道:
“这次又是啥新设备啊?咋就要轰羊呢?我这草可还没吃完呢,一会儿啃得不干净电站的小同志又该批评我了。”
这几年因为光伏电站的太阳能板阻挡了大量阳光的原因,太阳能板下都长满了野草,带来了严重的火灾隐患,所以,电站干脆就邀请了周围村庄的牧民过来放羊,靠羊群把草吃光。
但让人无奈的是,这片占地面积巨大的光伏电站附近村庄规模不大,羊也不多,草长得比羊吃的还快,所以每次电站的工作人员都千叮咛万嘱咐让牧民一定要盯着羊把一片草地吃完,否则留下草根的话,过不了多久又会长出来。
听到老李头的话,许胜天一挥手轰走聚到他身边的羊,随后回答道:
“新设备就是新设备,我又不懂,我就是个拉货的。你赶紧把羊轰走吧,电站今天就要换装了,你这羊在这太碍事,等明儿换完了再过来。”
“赶紧去叫人吧,你看这一大片的车,靠我们自己卸得卸到啥时候啊,工程队还没过来,我们能干一点是一点吧。”
“得嘞得嘞,我这就去,你赶紧去忙你的吧。”
一边说着,老李头一边转身离开,而许胜天也向车后走去,跟前来迎接的电厂工作人员一起,打算尽快完成验收和卸货。
毕竟对他也知道,现在电站的时间很紧,否则也不会需要他亲自出马,押送这么大一批货物日夜兼程地赶过来。
.......
另一边,电站厂房的会议室内,几个核心领导人员正在对即将到来的规模庞大的逆变器换装事项进行着讨论。
“........所以现在情况就是这样的,如果按照正常的进度的话,我们要完成全部一万面太阳能板的逆变器换装,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现在上级调拨了专业的交付团队过来,人数总计两百人,按照基础的工作时长计算,每人每天大概可以换装4到5个逆变器,我们稍微延长一点工作时间,一周内就可以完成全部换装,这基本可以达到上级对我们的时间要求了。”
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摇了摇头否认道:
“不行,达不到。换装需要一周,那我们之后的调试呢?调试如果发现异常还要进行全面检修重装,这块至少需要三天。”
“在这三天之后,还有并网前的潮流测试、电路保护测试、以及各种紧急脱网测试,这些测试全部做下来至少需要一周天。”
“并且,这3+7天的测试时间是绝对不能省的,这涉及到整个电网的运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