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夺舍我竟会失败 第335节

第116章 什么是异端者？

罗马，西斯廷大教堂。

赫尔墨斯感受到来自地下的震动，还有回荡在耳边的无形咆哮，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第一次变得苍白起来，眼眸惊惧。

“这是三神的力量，三神的力量前所未有的融合在了一起，他们在暴动，试图从圣像的封印中挣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低声呢喃：“天呐，到底发生了什么？”

斑驳的落地窗前，苍老的教皇闭目片刻，叹息道：“信仰坍塌了。”

赫尔墨斯眼神惊悚：“此话当真？”

教皇幽幽说道：“你还能以炼金术重塑矩阵，稳住信仰么？”

赫尔墨斯凝重说道：“陛下，我不是神。”

教皇沉默了很长的时间。

“那就没办法了。所有大主教，包括你在内……立刻前往震旦。”

他睁开眼眸，眼神冷硬如铁：“不屑一切代价，找到克里斯汀。”

·

老叟坐在马扎上，悠哉说道：“其实我们几个老家伙，倒也不是不知道西方教会在背后干的那些勾当。教会三神，乃是渎神之神，祂们在远古时期，实际上只是普通的人类，连超凡者都不算，只是一个部落的首领。”

“但在那场战斗里，他们三个作为人类部族的代表，攫取到了天大的好处，继而篡夺了祖所创造的几条道路中的一条。”

他幽幽说道：“后来啊，就成为了神。”

赢子苏困惑问道：“真的有人类能成神？”

“嗯，前提是得得到祖的允许。”

老叟笑道：“当然了，信仰这条道路，是残缺的，只是祖的尝试。”

赢子苏作为大秦皇族，自然知道那段隐秘的历史。

传说中，祖是一切超凡的起源，全知全能的存在。

就是祂创造了上古诸神，也就是后世所称的古仙人。

而在后来，祖却不知因为在尝试什么，自身出了问题。

故而被上古的仙人们找到机会，这才有了历史上最恐怖的神战。

“祖到底在尝试什么？”

赢子苏好奇问道：“祖不是已经全知全能了么？”

“讨论问题没有边界，那就是在耍流氓。什么叫全知全能？仅限于这颗星球？还是星辰大海，无尽寰宇？宇宙从何时诞生，又会在何时灭亡？星空是否存在尽头？平行时空是否真的存在？暗物质的本质是什么？”

老叟问道：“宇宙之外是否有另一个宇宙？倘若你认知当中的世界无限大，那么真理就会无限多，哪怕永恒的生命，也无法证明。”

赢子苏被问得哑口无言。

“永恒，本就是一个伪命题。”

老叟说道：“你永远无法证明自己能够永生，祖也不行。”

这句话需要细品。

赢子苏沉思了片刻，发现永恒确实是一个伪命题。

所谓的永恒，只是以人的思维尺度来衡量的。

“更何况，祖也不是没有敌人的。”

老叟笑道。

赢子苏想了想：“是古仙人们呢？”

老叟摆了摆手：“这个以后再说。你只需要知道，西方教会一直想要找到彻底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办法，为此他们才寻找高天原，想要寻求另一个真神的力量。只是他们一直想要确认，高天原就是所谓的不周山。”

“他们想要那位的力量？”

赢子苏眼眸一眯。

“嗯哼，因为只有那位知道，有关祖的线索。”

老叟慢悠悠道：“莱茵神真正想要的，其实是祖的遗产，祂想要通过祖遗留下来的东西，完善信仰这条道路，成为完整的神明。”

赢子苏不乐意了：“那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老叟辩驳道：“我们忙着呢！再说了，什么事情都要我们做，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更何况，三神加起来也不是那位的对手，西方超凡体系又弱得可怜，他们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不如让他们折腾。”

“更何况直接与教会开战，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被卷进来，然后死掉。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人会死，这终究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说道：“死人见多了，我也就麻木了。而且，这世上的一切因果皆有其存在的道理，没有教会也有会出现其他人，我们无权干涉。”

这其实也是在变相否认了酒井嗣的正义。

世间的善恶总量是不会因人的意志而发生改变的。

永远都不会。

你今天为了一百个人杀死了一个人。

明天就会有一个人去杀一百个人。

尤其是为了正义，从而变得极端，更是自取灭亡。

因为真正那些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的灾害的，往往是那些美好的愿望。

赢子苏面无表情问道：“那现在呢？”

老叟沉默了片刻，笑道：“时机到了啊。”

赢子苏蹙眉：“什么意思？”

老叟说道：“别问那么多，拿着这个，让你的人赶紧去，把一个叫克里斯汀的小姑娘保护起来。西方教会马上就要来抓她了，只要这张牌握在我们的手里，莱茵神就算再恐怖，也成不了气候。”

赢子苏接过老人手里的纸条，上面是一串地址。

“所以，您什么都知道了？”

她美眸里忽然亮起一抹异彩：“那您是否知道，天御的真实身份？”

老叟翻了一个白眼：“呵呵，不知道！”

·

在此之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因为揭露教会的阴暗面，需要极大的勇气，以及力量。

莉莉娅曾经想做，但是她太弱了。

证据可以被抹掉，证人也会改口供，甚至她这个人都能被杀死。

但季言不会。

至少在这一刻，没人杀得死他。

也从未有人敢当着全世界的面，把一个八阶的大主教钉死在墙上，然后摧残了他的心理，让他当众忏悔自己的罪行。

那些无人机的摄像头闪烁，仿佛能够照亮夜空。

李伯伦像是受难的罪人一样，抬起苍白病态的面容，嘶哑说道：“我忏悔，是我造成了十年前燕京的那次事故，数千人受伤或死亡。但对教会来说，这其实根本不算什么，无论我们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他顿了顿：“只要嫁祸到异端者身上就好了。”

死寂。

季言起身，望着被夜幕笼罩的燕京，淡淡问道：“什么是异端者呢？”

忽然间，一个惊恐的声音响起！

“不！不能让他说出那句话！”

李锡尼大吼道。

亨德尔大主教双眸骤然亮起圣光，不属于他的眼神，出现在眼瞳里。

教皇的意识投影！

只见他纵身跃起，手里凝聚出一柄黄金圣剑，轰然斩落！

这竟是要直接杀死李伯伦！

只是在这一瞬间，黑发少年却抬起右手，指尖凝聚无尽的黑芒！

轰！

一道浓郁如墨般的黑色闪光轰然贯穿夜色，像是把空气都灼烧了一般，浓烟伴随着漆黑的余烬炸裂，一层层如海潮般漫卷。

那柄黄金圣剑被骤然击碎，亨德尔大主教也发出一声闷哼。

与此同时，李伯伦脸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凡是忤逆教会的，都是异端者。”

第117章 斩首

“不，不……不！”

李锡尼倒退几步，发出绝望的吼叫。

“那句话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三神的信仰又该怎么办？如果莱茵神震怒，那么克里斯汀又会怎么样？不，不可以这样！”

他蹲在地上抱住头，罕见的失态。

亨德尔大主教悬浮在半空中，一言不发。

或者说，是借宿在他躯壳内的教皇，一句话都没有说。

很显然，圣堂教会的高层对于他们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体制，自始至终都是一清二楚的。他们这些年在背地里干过的勾当，或许可以瞒过像洛清幽，酒井嗣这种棋子。但教皇本人，包括八位大主教和李锡尼，不可能不知道。

世界陷入了死寂，只有颤抖的忏悔声回荡。

“教会的行动，从来不是为了什么正义，只是为了铲除异己。”

李伯伦嘶哑说道：“无论是异端者，还普通人，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杀光那些忤逆教会的人就好了，至于牵连其他人？哈哈哈，那都是异端者做的啊！跟圣堂教会，跟我李伯伦又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