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普渡 第820节
华服仙人一身华丽已极的仙官服饰,烈烈狂舞,满面狰狞。
手中金锏疯狂地挥舞。
漫天雷霆金光炸裂,天地间如陷入一片雷池金海之中。
却也难阻得那只庞大的龙爪半分。
“不——!”
华服仙人手段尽出,终究难挡真龙之威。
龙爪无阻滞地抓下,道道云烟,丝丝仙气,从趾爪之间流泄出来。
倾刻之间,一位掌控天地权柄,令三界都敬畏的仙人已烟消云散。
“昂——!”
一声龙吟再次从云霄之上传来,震动天地。
金光大盛,巨大的龙首已经消失,云霄之中,那若隐若现的龙鳞也消失不见。
之前在罗刹江上盛开的胎藏法界,也早已收敛。
只是落于江上的“群仙”们,却仍旧一副失魂落魄的狼狈之相。
不仅是被困于胎藏法界的影响,更是被真龙之威所慑。
【击杀九霄玄坛真君,愿力+100000,造化+1】
“阿弥陀佛。”
袈裟已经变回原来的大小回落,掩去陈亦背上的金龙。
这条疯子龙变得出乎意料的强大,也出乎意料的好用。
不仅是因为它原本的底子好,还得感谢神州界的那条龙神和青龙星神。
扫了一眼垂落的灰幕,陈亦没太在意。
现在他家大业大,这点愿力还真不大看得上眼。
也就造化还能让他心动。
说起来,这一次他本来也没有杀心。
那些被他用胎藏法界埋了的正道修士,也没有一个是要了命的。
只是这位玄坛真君正好撞了上来。
没有什么比一个仙人陨落更能震撼世人之心。
也更能坚定一些人摇摆不定的心。
仙都屠了,伐天之举,已经势在必行。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
一切罪孽,就由我法海承担吧……
陈亦很没诚意地在心里为那位九霄玄坛真君默哀了一下。
金山寺前,李含光看着华服仙人烟消之地,双眼迷茫。
不管怎么说,这位是他茅山之祖,还是一位仙人。
就这么在他眼前,被人活活打死了。
他若是没有什么反应,岂非不孝。
可若是要表孝心,别的还好,这法海只要把衣服一脱……
茅山未必能顶得住啊……
“唉……”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苍老的叹息:“含光,回山吧……”
李含光一怔,旋即心中一松。
深深地朝陈亦这边看了一眼,便化为流光飞逝。
法海这比……这么吊的吗?
正撅着屁股,躲在一片礁石之后的薛惊鸿瑟瑟发抖。
心中庆幸之极,之前没有跟对方硬杠,而是干脆地认怂。
否则魔天令旗也未必保得住他。
另一边,白素贞与小青见华服仙人烟消,心中顿时一轻。
只是脸上也没有什么喜意。
尤其是白素贞。
她算到的劫难,分明应在那华服仙人身上。
但此刻她非但没有感觉到劫气消失,反而增强了许多。
而且,许仙还在那法海手中。
这法海如此强大,连仙人都能灭得轻而易举,她又如何能救回许仙?
所以,他和其他修士一般,仍旧怔怔地站在原地,像是等待着审判一般。
陈亦的目的本就不是杀人。
目的已达,这些修士是留是走,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也不去在意。
扫了一眼大江上浮沉的一颗颗狼狈人头,便拂袖转身,回到金山寺中。
“呵呵……”
空海和尚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发出一声惨笑,转过身,脚步踉跄而去。
其余修士见状,也如梦初醒。
这是……放过他们了?
不由纷纷狂喜,也不敢停留,仓皇离去。
片刻之间,便走得一个不剩。
金山寺前,只余下青白二蛇和薛惊鸿三人。
“法……!”
小青愣了许久,张嘴欲喊,却被白素贞拦住。
“姐姐,许官人还在他手中啊!”
白素贞摇摇头:“先回去吧。”
她心知法海这等存在,行事必有因由,也绝不是他人的几句言辞所能动摇。
他既然扣下了许仙,她们就算说破了嘴皮,也不可能会放回来。
小青还待争辩,却被她拉着离开。
薛惊鸿看了看两人离去背影,又看了看金山寺,用力吞了口口水,就追着两人去了。
现在让他去见法海,他实在不敢。
可要是就这么跑了,更没有那胆子。
反正法海本来就是要他去帮助白蛇,现在既然没有别的指令,他还是照旧的好……
……
幽冥世界。
一座建于幽冥浮岛上的冥殿,在幽暗之中若隐若现。
观其形制,竟与人间大唐长安皇城有几分相似。
“哈哈哈哈!”
冥殿之中,传出阵阵快意的大笑。
“好!好!”
“好一个真龙降世!好一个万世祥瑞!”
“我大唐基业,千秋不朽,万世永固矣!”
一个英武之极的皇者高坐殿上,仰天大笑。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臣等为陛下贺!为大唐贺!”
一位长须老臣抱笏出班奏道:“陛下,祥瑞降世,虽是可喜可贺,不过,那位……当不得不防。”
一个颇有些痴肥的将军站了出来,挥舞着手中两柄比人都要大的玄色巨斧,口中嚷道:
“哼!怕他作甚?俺老程这两柄混天斧可不是吃素的,那……要是敢来,来一个,俺老程削一个,来两个,俺老程砍一双!”
“程知节!莫要胡言乱语!”
一个儒将模样的老者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痴肥将军似乎对此人有些敬畏,被喝斥之后,粗大的脖子微微一缩,也不敢再嚷嚷。
只是口中仍在小声嘀咕:“老子又没说错?你们自己没卵子,还要老子……嘿嘿,我闭嘴!”
说到一半,就被那老者严厉的目光逼了回去。
又是一位身材略有些肥胖的老臣出班道:“这五百年来,人间那位皇帝厉兵秣马,倒是造就了一片远迈前古的盛世,比陛下在时,也不知强出几何,”
“还有那位帝师,与其背后那……”
“若真是……我等倒也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他们言语中多有遮掩。
实在是所言及的,都是不可言不可说,甚至不可思的存在,否则对方必有所感。
高坐殿上的那英武皇者听闻他这般说法,却也不恼,反倒是欣慰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