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普渡 第32节
这玩意儿,在别人眼中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就几根竹片子罢了,不是亲眼看到他飞起来,说破嘴皮子也没人会相信这是真·竹蜻蜓。
能飞的那种!
“对了,嫂子还好吗?”
“嗯,精神好多了,不像前两天,天天没睡醒一样。”
被那触手怪祸祸得不轻,能好得了吗?
“还没说你呢,不说好给你嫂子看看病吗?都几天了?你嫂子到底什么情况?”安隆不满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压力太大了,精神压抑太久,暴发了就没事儿了。”
陈亦随口忽悠。
这也不算撒谎,现代人几乎都有这毛病。
“准备开个咨询室,这段时间我有点忙,不过快了,也就这个月的事儿,到时候你随时带嫂子过来,我和她谈谈就行了,没什么大事儿。”
“你要自己干?”
安隆惊诧地从椅子上撑起身子:“不是,那你医院的工作怎么办?”
陈亦摊摊手:“辞了。”
“你傻了!”安隆气急骂道。
“不对!我说你个小东西,这都几天了,你怎么还是这身怪里怪气的打扮?”
安隆才注意到陈亦的失扮,反应了过来,要是穿着玩,也不可能连着几天都不换啊。
“对哦,”
陈亦就知道这一问迟早会来,淡定地道:“忘了告诉你了,我出家了!”
“你没开玩笑?”
安隆惊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不像开玩笑,确认了一句。
“没!”
“……”
安隆呆愣了一会儿,这个信息……有点冲击啊。
咂了咂嘴,小心翼翼地道:“因为清叔和卿姨?”
清叔和卿姨就是陈亦爸妈,安隆还以为,他是因为父母的死——嗯,在许多知道情况的人看来,陈亦父母就是不在了。
以为陈亦还迈不过这道坎,终于心灰意冷,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后才看破红尘……
那不是他当时小嘛?而且有很多事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伤心……
陈亦不知道安隆自己脑补了这么多东西,但看他神情也大概猜得出来,嘴角微微抽了抽,也没有打算解释。
虽然他仍然不认为自己是和尚,但他这光头袈裟的,恐怕是很长一段时间甩不掉了,还有“精神阉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妹子。
为了不让人把自己当精神病、基佬、变态,干脆点吧,就被出家吧……
“唉……”
安隆看他沉默,以为自己猜对了,深沉地叹了口气。
说实在的,他和陈家的关系是很好的,超过了一般的邻居关系。
当年他还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从大山出来,一头扎进这个大城市,可想而知有多艰难。
机缘巧合的,碰上了陈亦父母,帮了他许多忙,才慢慢站稳了脚根。
陈亦父母出事的时候,他也和陈亦家的几个亲朋一起,帮了许多忙,背地里做了很多陈亦都不知道的工作。
要不然当时陈亦一个小孩,早就被送到孤儿院,父母留下的房子财产什么的,也未必能保得住,赶上拆迁那阵儿,被人怎么坑都不知道。
不过毕竟没有实质的关系,安隆这会儿想管陈亦,也无从管起。
“老安,你别想多了,我这是修行,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陈亦面笑道,心里却暗骂:老子这是“被”修行!
“唉,你好自为之吧。”
安隆认定他是伤心过度,心灰意冷了,但现在他也不好劝。
就想着以后找机会,再慢慢地想办法,让陈亦“浪子回头”……
他就不信了,20出头的半大小伙子,血气方刚的,还真能出家当什么和尚?
再说了,这年头,和尚怎么了?照样喝酒吃肉玩……咳咳!
就陈亦长这长相,还真能让老陈家绝了后?不能够!
“……”
陈亦看他模样,嘴角抽抽,也懒得去猜他在脑补神马鬼东西。
“行,我还有事儿,不跟你聊了,先走了。”
安隆只是挥了挥手,等他走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可怜的孩子……
可怜孩子陈亦没往出跑,又回到了家里,捣腾了几个小时,等到天黑后,跑到了阳台上,拿出竹蜻蜓,啪到了脑门上。
趁着夜色,直接飞了起来。
朝着天空,不断上升,飞得越来越高,脚底下的城市也在变得越来越小,只有一片通明的灯光,就像一块宝石镶在大地上。
陈亦还没有满足,迎着风,很快就穿越了云层。
天上有月光洒下,地上有灯光映照,夜晚的云层上并没有他想像的那样黑暗,有着蒙蒙的光,有种神秘的美感。
“喔呼~~~”
在厚厚的云层遮挡之下,陈亦终于敢放开束缚,大声怪叫起来,在云上自由飞翔。
毕竟秘密光环只是让人忽略他,并不是真的隐身了。
他早就想这么干一次,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天空上,放开一切束缚,飞个痛快!
“哈哈哈哈!”
陈亦在云中蹿来蹿去,像是云海之中的一条飞鱼,简直玩疯了。
不能怪他幼稚,他可是才21岁,以现代人的年龄来算,还是个孩纸……
也不知道疯了多久,陈亦打了个喷嚏,感觉有点冷,才停了下来。
毕竟在高空,还是夜晚,气温很低,也就是他神功有成才能撑到现在……
“算了,今天也玩够了,先回去,下次再玩!”
听听,还下次……
从云层上降下,玩得太疯,他都不知道自己飞到了哪里,看看脚下,应该已经跑出了港市。
辨别好久,才找到港市的方向,径直飞回。
竹蜻蜓的时速不算很快,但架不住是飞的,实际上还是很快。
没多久,陈亦就看到自己熟悉的区域,就稍微降下了点高度。
“嗯?”
从天空飞过,陈亦又突然倒飞回来。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的状态似乎还很不好……
第37章 恶犬
“曲乐(yue)清?”
陈亦稍微下降了点高度,看清了地面上的一个人,在拼命地奔跑,很狼狈的样子。
……
十几分钟之前。
在一条小巷子里,一个长发微卷,披散在肩上的女子,正紧紧背靠着墙壁。
两手抱在胸前,一脸紧张和畏惧。
她前面还有一个男子。
女子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大晚上的一个人走在街上,会很不安全的那种。
不过她紧张和害怕的,却不是面前的男子,而是围着她和男子的几条狗。
几条一眼看上去就很怪异,很可怕的狗。
全身有一块块腐烂、开裂的口子,露出狰狞的肉,血红色的,腐烂变色的,还有露出森森白骨的。
血红色的眼睛暴突,咧着嘴,露出血红的牙龈,带着血丝的獠牙,一丝丝粘稠的口水从獠牙缝隙间不断地垂落,远远就能闻到腥臭无比。
极其狰狞可怖。
一共三条怪犬,围在两人身前,将两人的去路全都阻住,半伏着身子,发出呜呜的嘶吼声。
男子手上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水管,神色紧张地与三条怪犬对峙,他身上、手臂上、腿上,都有一片片血印子,那是之前和三条怪犬搏斗时,被撕咬的。
“你……你自己快跑吧!”
紧靠着墙壁的曲乐清很害怕,但她还是颤抖着声音,叫前面的男人自己先跑。
他们两个并不是什么亲密关系,相反,两人根本不认识。
曲乐清是刚刚做完手术,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突然被这几只怪犬追上来。
她反应还算快,跑得也快,没被怪犬咬了,不过几只怪犬紧追不舍,将她赌到了这条巷子里,绝望的时候,这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和几只怪犬拼死搏斗,被咬了一身血,仍然半步不让。
男子却没理会,紧了紧手中的铁管,头也不回:“你等会瞧准机会,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