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第1156节
正午时分。
郭元振拿着一壶果酒和几个酱菜馅的大馒头来到永兴库,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要请薛绍吃饭。
薛绍笑呵呵的来赴宴,“郭将军贵诞,我却没有贺礼相送。要不然,先行记帐?”
“不是什么贵蛋便宜蛋的,我就是庆祝一下自己死里逃生的重生之日。”郭元振摇着头,啧啧的道:“你说得没错,咄悉匐真是阴鸷奸诈得紧。想要真的骗过他,怕是比登天还难!”
薛绍淡淡一笑,“既然他肯放你回来,证明你骗得还不错。”
“实际上,他一点都不相信我。因为我全是口说无凭,没有真材实料透露给他。”郭元振直摇头,说道,“换作是以前,咄悉匐肯定早就把我的人头挂在了他们马脖子下面,美滋滋的回草原领赏了。但是现在有了你在银川军屯,他对郭某的人头已是兴趣大减。之所以愿意放我回来,无非是他想放个长线,看能不能钓上真的大鱼。”
“有道理。”薛绍嚼着馒头喝着果酒,说道,“这么说,我需要给你添一点真材实料,才能真的骗过咄悉匐了?”
“没错。”郭元振大口大口的嚼馒头喝果酒,只用眼神盯着薛绍,示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得看着办!
“这不难,你等着!”薛绍三两口吃完了馒头,转身回了永兴库里。没多久,他就拿出来一个椰子大小的瓦瓮,用厚布包裹了,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捧着。
“什么东西?”郭元振伸手要接。
薛绍一下就收了回来,正色道:“大凶之器,千万小心!”
郭元振咧着嘴嘿嘿直笑,“平康坊华云里有个二十出头的胡姬,身材高挑俏脸细腰的,却真有一副闷死人的大凶之器!”
“你正经一点。”薛绍板了板脸,说道,“还记得那天晚上的震天巨响,和我受伤的事情吗?”
“当然!”郭元振凝重点头,“这瓮中装的,莫非就是那夜伤你的……上古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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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顿戟一怒,伏尸百万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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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伴之以冲天的火光和黑烟,撕碎了一整个夜。
爆zhà就发生在距离突厥大营不远的旷野,但他们的军营这次没再发生那么大的骚乱。因为咄悉匐早已经给他们打了“预防针”给过通知了。
尽管如此,仍是人心惶恐难以安定。所有的突厥人都在满怀恐惧的猜测——这究jìng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咄悉匐本人的情况还要远比营地里的军士更加凄惨百倍。为了测试爆zhà的效果,他将两匹伤病废马拴在爆zhà点附近,然hòu众人远退,用火箭点燃周围堆积的枯草从而引爆了炸药——这法子还是薛绍教给郭元振,然hòu郭元振再告诉咄悉匐的。
结果爆zhà的时候,两匹废马几乎全被撕成了碎片。一大摊血淋淋的马肠子被抛到了空中,远远的摔落下来直接砸在了咄悉匐的脸上。
“啊!——啊啊!”
身为一名军事统帅,咄悉匐从来没有像这样手足无措大惊失色过。他惊慌的大叫大跳,双手胡乱抓瞎的甩去身上的模糊血肉和稀臭的马屎。抓了一阵他就怒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腹近卫们没有一个上前来帮忙,居然全都像是沙漠里的驼鸟一样厥着屁股浑身发抖的趴在地上,还有人吓出了满裤裆的屎尿。
倒是郭元振扯掉了其中一名随从的披风,上了前来帮咄悉匐上下擦拭。
“这个……”咄悉匐干咽了一口唾沫,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郭元振知道咄悉匐是在死要面子强作镇定,因为他现在已经是浑身僵硬脸色发白,原本深陷的碧色眼睛已经快要突出眼眶——郭元振心里就想笑,说来这也不奇怪,如果不是薛少帅对我有过仔细说明,连我都还一直以为他是真的藏有什么“上古妖魔”。突厥人比远比我们还要更加的无知、更加的迷信于鬼神,吓成这样真不奇怪。
“叶护,回去再说吧?”郭元振见咄悉匐和他的侍卫们,简直就像是一群被吓衰了的鹌鹑,于是好心提醒。
“好,好……回去!”腿下发软的咄悉匐推开了郭元振不要他搀扶,勉强走到自己马前。刚要翻身上马,不料一脚踏空摔了个趔趄。
郭元振连忙上前将咄悉匐扶上了马。咄悉匐苦笑了一声,都不好意思转脸来看郭元振了,挥起鞭子就朝前跑。不料那马跑出了没几步就发疯的似的乱叫乱跳起来,将骑了半辈子马从来没有出过状况的咄悉匐,硬生生的从马背上掀了下来,然hòu撒蹄就跑。
“畜生!——给我杀了它!!”咄悉匐趴在地上,气急败坏的猛锤地面。
咄悉匐的侍卫们都很犹豫,没敢动手。在突厥人的眼里,马匹就像是重要的家庭成员。尤其是对于咄悉匐这样的贵族来说,谁敢杀了他心爱的座骑,简直无异于“杀父夺妻”之仇。
郭元振从近旁的侍卫手里抢来一柄弓,一个路飞奔来追那匹马。好在那马跑得虽快但是路线很乱只在四周转圈,并未跑远。郭元振在疾奔当中搭弓上箭连连射出。几声惨嘶过后,那匹马摔倒在地不停挣扎。
众侍卫大开眼界惊叹不已——唐朝的将军,竟然也有如此神妙的箭法!
“郭将军,好箭法。”咄悉匐赞叹了一声,抽出弯刀来走到那匹伤马面前,咬了咬牙,一刀桶进它的脖子里。
干完这件事情后,咄悉匐愣着站了很久,刀上的血都已经干了,他才回过神来。
转头一看,郭元振就站在他的旁边。
“没想到郭将军的箭法,竟是如此神通。”咄悉匐勉强的笑了一笑,说道,“失敬了!”
以射猎为生的突厥人向lái敬重勇士,谁能练就一手好箭法谁就能受敬他人的崇拜与尊敬。咄悉匐说这话,倒并不违心。
郭元振淡淡的笑了一笑,说道:“我也是近几年在丰州练的。每天和薛楚玉在一起练武,想不练好箭法,那也难啊!”
说到“薛楚玉”三个字,咄悉匐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说道:“听说上次云州之战刚刚过后薛仁贵就去世了。临终之时,薛仁贵将他用了多年的宝弓传给了薛楚玉。此次银川之战,我们的人就在攻城时见识了这柄弓……它奇大无比,力劲透牛。只要是中了箭的人,一半被钉死在地上,另一半被箭矢透体而过,只在身上留下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
“薛弓。”郭元振摇了摇头,说道,“没人会想面对那把弓。没人会想和玉冠将军薛楚玉对面较量。”
“玉冠将军,薛楚玉……”咄悉匐喃喃的念叨这七个字,深呼吸,突然提起神来看向郭元振。
郭元振呵呵直笑的摆手,“我知道叶护想说什么,但还是免开尊口为妙。”
“为何?”
“想让薛楚玉背叛投敌……”郭元振笑着指向地上那匹死得不能再死了的战马,说道,“除非它现在跳起来,载叶护回营。”
咄悉匐感觉很没面子,别过脸去咬了咬牙,一挥手,闷不作声的走向了军营。
郭元振暗暗一笑,提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