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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先驱 第621节

  1天以后,德国各大报纸都刊登了对奥托·斯科尔兹内上校在达豪接受的军事审判的详细报道,同时,各大报纸在最后都无一例外地对斯科尔兹内上校最终被判无罪却仍被美军关押着这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实进行了质疑。

  舆论从一开始就几乎是一边倒地偏向于斯科尔兹内,最后甚至有报纸直接提出了“释放奥托·斯科尔兹内,还法律以尊严”的口号。

  当然,在详细报道了庭审经过后,这些报纸也没有吝音对斯科尔兹内上校的辩护律师的溢美之辞。于是,一个名叫罗伯特·达斯多的美国律师和一个名叫周卫国的中国律师也随之在德国出了名。

  但是,达斯多显然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一个文明、民主的国家,舆论固然能起很大作用,但是在一个被军事占领的国家,舆论的作用就有限了,至少它首先就要为占领军服务!而很不幸,美军正好是现在德国的占领军之一。

  所以很快,有关对斯科尔兹内审判的报道尤其是偏向斯科尔兹内的报道就从各大报纸中彻底销声匿迹了,似乎这些事情根本就从未发生过。

  到了这一步,达斯多也无计可施了。

  对于这个结果,周卫国却没有感到特别意外,因为他早就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实力这个东西总是比所谓的舆论更有发言权的。但如果不按达斯多的意思试一试,又怎能证明美国人的无耻和他们所谓的“民主”的真实面目?

  几天以后,周卫国第二次进入了达姆施塔特战俘营,他的目的是为了看望斯科尔兹内。但这次周卫国却是一个人来的,他有些特别的话要对斯科尔兹内说,自然不方便和达斯多一起来。不过由于现在斯科尔兹内己经从特别战俘关押区转到了“非纳粹化”关押区,所以周卫国作为他曾经的辩护律师,很容易就见到了斯科尔兹内,而且还是在宽敞的接待室而不是在狭窄的囚室外见到的他。

  两人见面后,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周卫国首先开口说道:“奥托,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斯科尔兹内耸耸肩,说:“我现在过得很好,至少住的地方比以前大多了,放风的时间增加了,允许的活动范围也扩大了。而且你瞧,我现在还可以和你在宽敞的接待室见面。”

  周卫国当然知道斯科尔兹内说这些只是为了安慰他,所以也笑着说道:“看来美国人对你还是很不错的。”

  斯科尔兹内说:“当然了!”

  说完,对边上的一个美军宪兵大声说道:“我爱美国。我爱可口可乐!”

  那宪兵皱了皱眉,低声骂了句什么就走开了。

  斯科尔兹内眨了眨眼,低声说道:“其实我恨美国,也恨可口可乐!”

  周卫国笑了。

  斯科尔兹内声音更低:“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现在可以说了。”

  周卫国说:“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斯科尔兹内微笑着说:“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喜欢浪费别人时间的人!”

  周卫国笑了,说:“你很了解我。”

  斯科尔兹内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只会了解两种人,一种是我的敌人,另一种就是我的朋友。而你显然不是我的敌人。”

  周卫国说:“奥托,无论是做你的敌人还是做你的朋友,都是一件很荣幸的事。当然,我还是愿意做你的朋友。”

  斯科尔兹内微笑着说:“周,你早就是我的朋友了。”

  周卫国突然压低声音说:“奥托,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重获自由的!我发誓!”

  斯科尔兹内笑笑,说:“周,谢谢你!你为我做的己经足够多了。”

  周卫国正色说道:“奥托,我是认真的!既然法律不能给你公正,那么,我们就自己寻求公正!我己经为你做好了安排,你逃跑吧!”

  斯科尔兹内一言不发地看着周卫国,脸上神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周卫国讶道:“奥托,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想重获自由?”

  斯科尔兹内突然笑了。说:“周,你知道吗,判决结果出来后,回到战俘营,我就给托马斯中校写了一封信,问他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今天,我刚收到中校先生的回信。”

  周卫国有些好奇地问道:“托马斯中校在信里怎么说?”

  斯科尔兹内从衣服里兜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周卫国,微笑着说:“周,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周卫国接过信,从信封里抽出信纸,只见雪白的信纸上只写着大大的一个词:“Escape!(逃跑!)”

第十三节

  看见信上写的那个词后,周卫国忍不住笑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

  据周卫国所知,这位托马斯中校自从在1944年因为被人出卖落入盖世太保手中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后,共尝试过3次逃跑,前两次逃跑都失败了。在他1945年4月16日最具传奇色彩的第二次逃跑中,他在大白天带领20名战俘逃出了集中营,在逃跑过程中有10名战俘被德军守卫打死。随后,托马斯与他的同伴走散了,在三天三夜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他又独自前进了一周。在他最终被德军巡逻队抓住的时候,他离美军战线的距离仅仅只有800码左右(约730米)!不过在被德国人抓回后投几天,他就再次率领10名法国战俘逃离了集中营,这回,他成功了。从这位托马斯中校的传奇经历看,他对从战俘营中成功逃离显然有着一种执着无比的信念。所以周卫国对于他向斯科尔兹内提出逃跑的建议倒也并不觉得奇怪。尽管一个坚定的抗击纳粹的盟军军官对一位前纳粹军官提出这样的建议多少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惺惺相惜的事情想来也不只中国才会有。

  想到这里,周卫国微笑着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将信还给了斯科尔兹内,说:“看来有这个想法的人还不止我一个,就不知你自己是什么想祛?”

  斯科尔兹内眨眨眼,说:“没有人不热爱自由,在这一点上,我并不特别。”

  周卫国说:“那么,我可以认为我们己经达成第一个一致了。对了,你怎么可能收到这样的信?难道美国人都不查看你的往来信件?”

  斯科尔兹内微笑着说道:“周,根据美军的宣传,美国是世界上最讲人权的国家!一个最讲人权的国家的军队又怎么可能侵犯人权查看战俘的信件?你这么说可要担心美国人找你麻烦!”

  周卫国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美国人也讲人权的!看来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一个笑话!不过,我还听说过美国是世界上最讲民主的国家,既然美国人既讲人权又讲民主,想必我发表一些不同意见美国人还不至于找我麻烦吧?”

  斯科尔兹内忍不住笑了,说:“周,你很幽默!”

  周卫国笑着指了指斯科尔兹内,又指了指接待室的墙壁,说:“你比我更幽默,因为你被美国人关在这种地方还能保持幽默的心态!”

  斯科尔兹内耸耸肩,说:“如果我每天哭闹就能改变我的现状,我一定不会介意这么做的!”

  周卫国笑道:“这个我倒是相信。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只注重结果而不在意达到这一结果的具体方式的人。”

  斯科尔兹内说:“周,你很了解我。”

  周卫国说:“奥托,你还没回答我刚刚关于你那封信的问题呢。”

  斯科尔兹内说:“好吧,我现在对你这个疑问做出正式回答:首先,我现在被关押在‘非纳粹化’战俘区,而不是特别战俘关押区,这意味着,我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战俘——当然,是一名‘高度危险’的普通战俘——战俘营的看守己经不需要对我特别关注了。还有就是,整个达姆斯塔特战俘营目前至少还关押着上万名战俘,要是每个战俘的信都要查看,战俘营的看守们哪里看得过来?所以,看守们对信件都是采取抽检的方式,据说这个月看守们对信件的抽检率是百分之一,看来我的运气不算太差,托马斯中校给我的这封信正属于另外那百分之九十九。”

  周卫国笑道:“也许最快从这个星期六开始,美国人就会考虑将战俘信件的抽检率提高到百分之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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