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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阀 第210节

  ……

  “恒帅,有个姓陈的老汉来了,他说他略知一些抗洪办法。”

  “哦?快请,不,我亲自出去接!”王恒岳急忙整了一下军装,亲自走了出去,把那个陈老汉迎了进来。

  “老人家,快请坐。”王恒岳恭恭敬敬地道。

  “不敢,不敢。”陈老汉长那么大,都没有见过王恒岳这样大的官,有些慌张。

  王恒岳急忙安慰几句:“老人家,你有抗洪的办法吗?”

  “也谈不上办法,只是我祖上做过几任治水的小官,也略传下来一些办法。”陈老汉见王恒岳非常客气,也放下了心,打开了话匣子说道:

  “一是用水则碑。从宜昌到重庆段有枯水题刻群十一处,分左右水则碑。水位标记左水则碑记录历年最高水位,右水则碑则记录一年中各旬、各月的最高水位。按规定,水位在一划上下时,无论高田低田都不会受灾;超过二划,极低田地受灾;超过三划,低田受灾,超过七划,极高的田地也会受灾。”

  “还有呢?”王恒岳听的非常仔细。

  陈老汉清了清嗓子:“其二,测水法,即以测土方之法,移而测水。具体做法是先在一个闸口,量好其深、阔尺寸,计算一秒能流过多少水,再算出一昼夜流出多少水,这就可以得出水流量了,大人,这样算法一丝一毫也都不会出错。”

  王恒岳心中大是惊叹,古人居然居然精妙的测量办法?又继续听陈老汉说道:

  “然后就是水报,水报和‘兵报’同样都是紧要的加急快报,这种汛情传递其紧急程度比兵报更加快捷。在长江上游到下游的堤岸都备上报汛的‘塘马’。当上游地区降暴雨河水陡涨时,遂将水警书于黄绢遣人急送下游,快马迅驰,通知下游加固堤防、疏散人口。这种水报属接力式,站站相传,沿河县份皆要好备良马,同时还备视力佳者登高观测,一俟水报马到,即通知马夫接应,逐县传到下游为止。而且塘马也有极大讲究在内。”

  “请赐教!”王恒岳认真地说道。

  陈老汉很快接口回道:“塘马一昼夜必须能够迅奔五百里以上,要比洪水还要快!”

  “比洪水还要快?”王恒岳怔了一下。

  “不错,这是从明朝就开始的死规定!”陈老汉点了点头:“而且,传水报的马在危急时踩死人可以不偿命。最后就是羊报,也和兵报同样紧要,不,紧急程度比兵报更危急。根据历史上洪水水位情况刻有道痕,如水位超刻痕一寸,预示下游某段水位起码涨一丈。当测得险情时,‘羊报’便迅速带着干粮和‘水签’,坐上‘羊舟’,用绳索把自己固定好,随流漂下,沿水路每隔一段就投掷水签通知。下游各段的防汛守卒通常在缓流处接应水签通知,并根据水签提供的水险程度,迅速做好抗洪、抢险、救灾等各项准备工作。‘羊舟’很独特,它用大羊皮晒干缝合而成,浸以青麻油,使之密不透水,充气后可浮水面上不易下沉,颇似皮筏。不过……”

  说到这,陈老汉的神情有些暗淡:

  “羊报的工作十分重要,但是也十分危险。往往羊报被抢救上岸后,有的早已饿死、撞死或溺死,幸存者可谓九死一生!”

第一百八十八章 重庆

  王恒岳和陈老汉足足谈了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王恒岳听着大是叹服,古人的这些办法有的何其精妙?测量方法完全和自己那个时代一般无二。

  有的办法虽然听起来原始,可却是最无奈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了,是实实在在是在为老百姓办好事,是在救老百姓的命!比起自己那个时代一些人做的一些只会喊口号的事来,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了!

  等听陈老汉把所知的都说完了,王恒岳让人封了一百两银子给他,又亲自恭恭敬敬的把他送了出去。一回来,立刻大声吩咐:

  “把那些水则碑、测水法、水报、羊报都给我弄起来。尤其是招募勇壮会水之士担任羊报,薪饷一律按照军中团长职别三倍!万一出事,抚恤也按三倍给予!”

  “恒帅,不是我们势力控制范围之内呢?”王庆露问了一声。

  王恒岳沉默了下:“告诉各地长官,就说是我说的,未来几月必定暴雨成灾,请他们早做准备。”

  王庆露轻轻叹息了声:“怕只怕他们不听我们的啊!”

  “听不听是他们的事,但我们一定要及时预警。”

  说到这,王恒岳便不再说话了,可惜的是,自己的势力只在川南一带。如果整个四川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也许损失便可以降到最低了。

  王恒岳一直都只想当个小小军阀,谋取最大利益,慢慢发展自己再图四川。但这件事,却让王恒岳的心里燃烧起一团火焰,他忽然发现自己那么渴望的尽早得到整个四川……

  ……

  “暴雨?王恒岳当自己是什么人?神仙?还是诸葛亮那?”刘存厚不屑地冷笑了声:“装神弄鬼,愚弄乡民,只有无知的人才会上当。”

  “正是,正是。”参谋长高德光笑着说道:“王恒岳怕是病得糊涂了,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几个月以后的事情都能预料到。只是,他现在身体好了不少,怕是泸州我们很难再拿回来了。”

  刘存厚冷森地道:“你当泸州真的是王恒岳的吗?”

  “镇守使的意思是?”

  “参谋长啊。”刘存厚拍了下自己参谋长的肩膀:“那是胡景伊的,胡景伊用一个泸州,既监视了王恒岳,又监视了我们那。”

  高德光在那想了一会:“镇守使高见,镇守使高见!”

  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重庆新开了家重庆大旅店,气派得很。”

  “哦?该交的规费都交了吗?”

  “交倒是都交了,但我听说……也不知是真的假,据说这重庆大旅店和王恒岳有些关系,我派人去查了下,可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是吗?和王恒岳可能有关系?”刘存厚在那想了一会:“走,看看去!”

  重庆人几乎都知道,一座气派的重庆大旅店开业了,开业那天热闹得很,舞狮子什么的都来了,还来了不少洋人道贺。

  这重庆大旅馆的后台是谁?大家伙都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一队士兵跑了过来,荷枪实弹,附近的人慌忙纷纷避让。

  接着,两匹马慢慢的过来,刘存厚拿皮鞭指了指:“就是这?”

  “是,就这。”

  “走,看看去,重庆大旅馆,名字气派得很。”刘存厚从马上下来说道。

  马弁急忙当前开路,一进大堂句嚷了起来:“管事的呢?会喘气的出来一个!他妈的,没有看到镇守使大人来了吗”

  大堂里坐着几个洋人,马弁的一声吼,让他们都抬起了头,大是不满的朝那看去,刘存厚倒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这里居然真有那么多的洋人!

  “镇守使大人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说话间,一个气派十足,穿着考究洋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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