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52节
外一侧的火堆是为了给哈剌章部军卒在夜晚指引方向,让他能清楚地看到属下在这里。”
陆云逸掷地有声,同时将手伸入怀中,
拿出了昨日所撰写的文书,上前一步,递了上去。
“大将军请看,这是属下所做的作战方略。”
蓝玉接过文书,定睛一看,眉头微皱,
两位侯爷也将脑袋凑了上来,眉头同样微皱。
王弼性格直爽,直接说道:
“陆云逸,你这字应当练练了,写得还不如本侯。”
“定远侯爷说的极是。”
三人很快便将文书看完,略微点头,有理有据,颇具章法。
他们还从中看到了陆云逸身上有许多将领没有的大局。
只是
蓝玉脸色依旧冷峻:“诱敌之法在哪?哪里有?”
陆云逸面色一僵,连忙说道:
“回禀大将军,诱敌之法乃属下白日之时灵机一动,
这才匆匆搭建了这张椅子,只是那哈剌章实在是胆小如鼠,
一日过去了,也不曾出来袭击。
但还请大将军放心,到了夜晚,
那哈剌章定然按捺不住,属下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要他敢出来袭击粮道,属下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陆云逸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因为被发现偷懒的窘状,
听得一旁徐增寿瞪大眼睛,“或许这真的是陆大人的诱敌之法.”
长兴侯耿炳文为人随和,已经有些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哈哈哈,陆云逸,你可真是长了一张伶牙俐齿啊,怪不得能在北元朝廷中混得风生水起。”
“长兴侯爷过奖了,末将是心中所想,并无诡辩。”
“哼!”
蓝玉冷哼一声,面色一冷,将那作战计划折叠,踹入怀中,冷冷道:
“陆云逸、徐增寿玩忽职守,罚饷三月!”
啊?
徐增寿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与不服,
但迎上了蓝玉冰冷的眸子后,又糯糯地将脑袋低了下来,
而一侧的陆云逸则声音郎朗:
“大将军治军从严,属下佩服。”
蓝玉不理会他,而是冷冷吩咐:
“营寨已经开始搭建,今夜哈剌章定然会有所动作,
你要做好防范,若是哈剌章出营军卒过多,就早一些通知张翼与前军。”
“是!”
说完后,蓝玉甩动马缰,继续向前行去。
定远侯王弼走到陆云逸身前时,朝他挤了挤眼睛,小声嘀咕:
“本侯从来不罚俸!”
陆云逸则权当没听见,双手抱拳,低着脑袋。
直到队伍走出去许久,
陆云逸才一脸轻松地抬起脑袋,伸了个懒腰,又慢步回到躺椅前,
慢慢挪动身体,躺了上去.
舒适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让他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徐增寿满脸震惊,挪动步子走了过来:
“陆大人,你怎么又躺下了,大将军都罚俸了。”
陆云逸一脸无所谓,见他有些委屈,便笑着说道:
“你家财万贯,罚几个月俸禄怎么了。”
“那不一样,我从军一共才三个月,这下子都罚没了。”徐增寿小声嘀咕。
陆云逸却满不在乎:“本将自从进了大军就没发过一分饷。”
“啊?大军克扣粮饷?”徐增寿不禁压低了声音,快速凑近。
“是都扣没了,现在应当还倒欠大军十个月的饷。”
如此一说,徐增寿更加诧异:
“大将军喜欢罚饷啊,陆大人你怎么不怕大将军。”
“我要怕死了。”
“那你还”徐增寿诧异地伸出手指,指向陆云逸四仰八叉的身体。
“事情做好了,大将军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发怒,
小徐啊,今日我便告诉你一个道理,
只要身具本事,在上官面前可以适当放肆,当然要拿捏好分寸。
我为了战事已经四天四夜没睡了,小憩一下合情合理。”
徐增寿在一侧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微张,面露思索,
他此刻只感觉,这比兵法还要难学。
陆云逸惬意地靠在躺椅上,侧头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
已经有二十只羊被民夫军卒吃完,骨头散落一地,
得益于徐增寿出身富家,上面还有诸多残羹。
陆云逸眼睛一转,指向在不远处正在挖坑的草原‘罪人’,
“徐增寿,去将那些贱骨头叫过来,让他们将这里打扫了。”
徐增寿眨了眨眼睛,没有犹豫,快步骑上战马奔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领来了百余衣衫褴褛,身形枯瘦,浑身脏污的草原人,
挖了一日的坑,
他们手脚都已经变得漆黑,脸上也充满了事后的麻木疲倦。
徐增寿大喊道:
“陆大人有令,将这地上散落的骨头都清理干净!”
很快,徐增寿就见到了一群饿狼,
那些草原人就在粮道一侧的地上翻找,每一块骨头都被他们视如珍宝,
努力啃食着上面剩余的血肉,
甚至就连骨头也被他们咬得咔砰作响。
直到这时,徐增寿才似懂非懂,一点点挪到陆云逸身侧,小声道:
“大人.您为什么要给他们吃的?”
陆云逸视线从那冉冉升起的月亮上挪开,满脸诧异:
“什么?”
徐增寿指了指前方,粮道路边几十丈的土地中,百余人就像是蝗虫一般在地上翻找
陆云逸挪开视线,煞有介事地说道:
“血肉骨头会引来蚊虫,稍有不慎,你我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了,让他们清理一番,也算是废物利用。”
徐增寿撇了撇嘴,对于这个理由,他显然是不信的。
天色渐暗,陆云逸的脸色一点点凝重,
看着前方缓坡尽头的灯火营寨面露思索,对着徐增寿说道:
“传令全军,时刻警惕,
哈剌章营寨今夜可能有所动作,
另外让他们做好蚊虫防范,让草原人去清理那些吃剩的骨头,通通带回营寨。”
“是!”
徐增寿腰杆挺得笔直,小跑着去传令,
不多时,一位位传令骑兵骑着战马离开。
当天彻底黑下来之时,陆云逸从躺椅上站起,
用清水洗了一把脸,神情从刚刚的玩世不恭变为了一身肃杀。
气质的变换让一侧的徐增寿都暗暗诧异,
陆云逸站在粮道一侧,看着连绵不绝的车队,
以及那火把形成的长龙,神情凝重。
粮道太过显眼,若他是哈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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