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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95节

  秦子楚心底一沉。

  他医术虽然只是粗通,不能治病救人开药方,但通过号脉知道一个人健不健康还是能做到的。

  长子分明没有病。

  “什么病?”

  姬窈窕食中两根纤细手指搭在秦子楚手臂,如同两条小人腿似的在走上去。

  “这病说来有些难以启齿,夫君附耳过来。”

  这一番举动令秦子楚将信将疑,怀疑是否真是自己医术不精,没号出来,耳朵贴过去。

  姬窈窕如小猫似的,舔了一下夫君耳朵。

  在抖了一个机灵的夫君耳边,魅声说道:

  “相思病。”

  秦子楚血往上涌。

  不是欲望,而是怒火。

  相思成疾的人他又不是没有见过,根本不是如此。

  两兄弟感情深厚他知道,但绝不是这种感情!

  赵姬竟为了救韩姬的儿子,竟说了如此拙劣借口,做了这么一出荒唐戏,是在赵国做优伶没做够嘛?!

  他拉着姬窈窕“噔噔噔噔”出了后室,关上后室门,走入前堂,压着怒火道:

  “姬夭夭和你说了甚!”

  姬窈窕泫然欲泣,举着还在被秦子楚紧抓的手腕道:

  “夫君弄痛我了。”

  说着话,眼泪已是落了下来,晶莹如珍珠。

  配上那一身没脱去的白色孝服,直叫人产生蹂躏的暴戾情绪。

  秦子楚心中确实很暴戾。

  自打他下了诏书,诸事不顺!

  华阳王后不打商量,贤内助姬夭夭明牌跳反,寄予厚望的嬴政罢课不上。

  现在,连本来看不惯某竖子的赵姬都参与进来,支持竖子反对他。

  “窈窕,你应该明白。”他理清思路,试图说服夫人:“那竖子入咸阳狱,我就只有政儿一个儿子。我百年以后,王位就是政儿的。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何要为那竖子说情。”

  姬窈窕泪眼摩挲,扑在秦子楚怀里,啜泣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世上,最是相思无药可救。”

  秦子楚额头青筋乱跳。

  突然想到了赵姬母子遇刺之后,吕不韦回文汇报给他时,写有赵窈窕叫次子小夫君。

  秦子楚越发确信,怀中夫人是故意的,这是她最为擅长的事。

  他感到胸口衣服被掀开,有些湿,有些痒。

  他双手把着姬窈窕双臂推起,看到姬窈窕眼睛水雾迷茫,舌头舔着粉嫩红唇,面若桃花。

  听到姬窈窕娇媚地叫道:

  “夫君~

  “我遇到你就情不自禁,政儿思念那竖子也是这样。

  “不把那竖子放出来,政儿如何读书,如何习武呢?”

  说着话,她就要给秦子楚宽衣解带。

  秦子楚不为所动,皱紧眉头,紧盯着夫人双眸,沉声道:

  “我说过,你离夭夭远一点。

  “她是韩人中的韩人,她最会用阴谋诡计!

  “还记得函谷关外刺杀你们的那一波人吗?

  “我说是不追查,但知道有人要杀我妻儿,我怎么能容忍下去?我一直在暗中调查。

  “那些刺客我留了活口,一直在严刑逼供,时到今日终于有了进展。

  “一个犯人受刑不过,说了实话。

  “来时我刚刚得知,函谷关外,刺杀你们母子的人,就是姬夭夭!

  “她要害死你们母子,你还要救她的儿子!”

  赵窈窕妖媚的脸骤然一凝。

  面孔从媚笑变成难以置信,随后变成怨毒,像是索命的女鬼。

  她尖叫一声,揪着夫君的左右敛衽。

  “竟是这贱人!

  “杀了她,立刻杀了她!不杀了她我寝食难安!

  “还有吕不韦!一并杀之!”

  秦子楚内心松了口气,脸上很是严肃。

  “我答应你。

  “但姬夭夭是我的夫人,背后是韩国,想要杀她需要慎重以待。我已经把她封禁在李一宫,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炮制她。

  “吕不韦更是我麾下第一门客,助我为王的第一位功臣,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我如何待他,杀他也不能急于一时。

  “你先劝好政儿,我带政儿去上课,杀这两人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姬窈窕乖巧点头,脸上犹有恨意地道:

  “就依夫君所言。

  “我也想让政儿尽快读书、习武,日后好继承王事。

  “请夫君快去将那贱人的儿子放出来!”秦子楚:……

  “窈窕。”他把着夫人双臂,用力晃动两下,略带有一丝不可置信地说道:“姬夭夭要害你母子性命,你却要救她儿子?”

  姬窈窕又掉小珍珠,抹着眼泪道:

  “政儿爱上了那竖子,我又能如何呢?

  “情就是这样,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就像当初你我在邯郸时一样。

  “我们这代人的仇恨,就不要延续到下一代了。”

  秦子楚:……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只觉得眼前的夫人患了狂疾。

  从昨夜被次子怒怼以后,他见到的每个人都和患了狂疾一样。

  是所有人都患了狂疾,还是他自己患了狂疾。

  他左右打量,见到贴墙边放的桌案上放有茶壶茶杯。

  他急匆匆走过去,猛地抓起最大的茶壶,使最大劲砸在地上。

  “啪嚓”一声响,茶壶砸的粉碎,迸溅的碎渣有些蹦到秦子楚腿上。

  尖锐的破碎响声,和腿上的触感,让他心中对这个世界萦绕的不真实感褪去了几分。

  他踉踉跄跄奔出房门,在嬴白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姬窈窕倚门而望,用打湿的手帕轻轻擦着脸。

  “夫君,姬夭夭刺杀我,是为她的儿子。

  “你为何同意呢?政儿不是你的儿子吗?

  “你不点头,她拿头刺杀,你放弃了我和政儿两次。”

  呵呵轻笑,毫无媚态。

  “让你杀姬夭夭,你不杀。

  “让你杀吕不韦,你也不杀。

  “你啊,就像姬夭夭说的一样,眼中只有自己,你只爱你自己。”

  她左右手各掌一木门,轻轻关闭。

  “姬夭夭。

  “你那‘今日能杀你子,明日就能杀我子’的屁话骗不到我。我姬窈窕虽不如你醉心权术,却也不是不通权谋的蠢货。

  “你子死,我子就是唯一的储君,日后的王。

  “我之所以救你子,是因为他为已薨的秦王说话,不惜身陷囹圄,放弃一切。

  “经此一事我终于确定,他救我们母子没有杂念,出于真心,他是真心待政儿好。

  “赵人没你们韩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多,我们向来恩仇分明。

  “恩要偿,仇要报。

  “说两句话,偿不了你子的救命之恩。

  “扇你一巴掌,也报不了我母子险些丧命的仇。

  “你我日后且行,且看,走着瞧……”

  “嘭”的一声响,木门紧闭,暂时隔绝了所有的恩怨情仇。

  少常侍嬴白欲拉秦子楚回寝宫歇息,问询太子。

  秦子楚不允,执意要去静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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