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71节
一脸吃惊,晃着左手给吕不韦看。
“先生,这一天一共十二个时辰,光就学就占了七个啊?”
吕不韦摇摇头,按回主君食指,一副主君说多了的样子。
“六个,中午还有一个时辰,留给两位公子吃饭,休憩。”
“哦这样啊,那差不多,差不多……”秦子楚点点头,念叨两遍,还是没忍住,探头道:“六个,也多了点吧?”
吕不韦立马变脸,肃容穆然,严厉眼神传递讯息——这还多吗?你还想不想让两位公子成大器?!
秦子楚左手握拳放嘴边,轻轻咳嗽一声,右臂伸开轻轻抬了抬。“不多不多,先生请继续说,继续说。”
吕不韦面色稍缓。
“我知道君上心疼儿子,就学也不只是在室内读书,每日还要习武。劳逸结合,连玩带学,这六个时辰真的不多。”
秦子楚干笑两声。
“对对对,劳逸结合,连玩带学,是我想岔了,先生考虑真全面。”
“况且,两位公子还有假日嘛。”吕不韦也拿起左手,掰起了手指头,道:“每年除夕、蜡(zha四声)祭、腊祭、再加上王上、华阳王后、夏夫人、主君、姬窈窕夫人、以及两位公子自己的生辰之日,可以放假,总共是九天。”(注1)
秦子楚上身立起,双手扶着案几,失声叫道:
“一年才有九天假?这……”
吕不韦淡定地扶着太子坐下,一脸淡然道:
“君上若是嫌多,也可以减为七天嘛。除夕、腊祭,两位公子也可以不参与,也没什么”
“不不不不不不。”秦子楚连忙抬手拦着吕不韦,不让吕不韦继续说下去:“得参与,得参与,这可是我秦国的大节。九天挺好,就九天吧……”
吕不韦继续诉说着章程。
太子听得额头冒汗,时不时嘬(zuo一声)着牙花子吸冷气,还会扭头避开吕不韦眼睛翻个白眼,有心想为两个可怜的儿子换一个师长。
待吕不韦全部讲完,秦子楚嘴唇都发干,光听都觉得头晕目眩。
“先生啊,我觉得吧。”一边说,秦子楚一边瞄吕不韦神情:“这是不是有些过于严苛了……”
吕不韦长叹口气,额头长出抬头纹,愁苦地道:
“君上,两位公子是你的儿子不假,但他们首先是秦国之未来,是国家之储君,朝堂之栋梁。”
秦子楚转动身子,侧身对着吕不韦,脸转过去不看吕不韦,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也太严苛了!
吕不韦站起身下地,拖着发麻的双脚挪到主君正面,双手支在塌上,语重心长地道:
“世人皆以为各国公子锦衣玉食,骄奢淫逸,过的是天上神仙才能过的生活,这想法没错。
“但他国公子可以如此,我秦国的两位王公子断不能如此,我秦国要一统天下啊。
“尧把天下交给舜,而不交给长子丹朱。
“就是因为舜出身微末,品行高尚,能力出众。而丹朱出身高贵,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渥生活,没有培养出优秀能力。
“君上难道想要从两位公子之外,选后继之君吗?”
秦子楚面色微变。
这句话点到了他的死穴,他绝不容许出现这样的事!
秦国历代先君争大位,大多都是除了君主一脉,剩余宗室活不下几个,这是血淋淋的教训!
吕不韦注意到主君神情,故作不知,仍旧在苦口婆心的劝说:
“古往今来,能成圣王者,幼时大多苦不堪言。
“舜小时候被继母和兄弟迫害,艰难求活。禹自幼跟随父亲鲧(gun三声),徒步走遍江河。
“后继之君的培养,和国家社稷一样重要。
“君上是秦国的现在,二位公子是秦国的未来啊……”
秦王柱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公子成蟜尚在美梦之中,睡得真香。
卯初,被父亲强制开机,叫醒,穿衣洗漱。
出了李一宫大门,天还是半黑,迷迷糊糊地被带去膳宫吃饭,与兄长嬴政一起。
未到卯时,兄弟俩已是到了观政勤学殿,第一位师者已在内。
…………
【注1:除夕,新年前一天,九月三十。蜡祭,秦国新年,十月初一。腊祭,狩猎祭祀的日子,十二月三十。】
第66章 学习
第一堂课的师者是嬴成蟜的熟人。
秦国太史令,西史秉书。
西史秉书嘴上蓄了一圈胡须,相貌粗犷,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没有头发,脑袋瓜闪闪发亮。
他跪坐在一张草垫编制的席上,手里捧着一卷竹简,看的聚精会神,都没有察觉到两位公子到来。
太子上前,与西史秉书答话。
没睡醒的公子成蟜打着哈欠,扭头四顾,打量殿中陈列、摆设。
除殿门这一面,三面都立着大书架。
上面竹简一个摞一个,一个挨一个,摆的满满登登,嬴成蟜光看着就觉得眼晕。
低头下视。
父亲和太史令叙话。
正坐在草席上的太史令,身前摆着一张矮几,上面放有毛笔、墨块、竹简、砚台。
太史令正面一米开外,是两张小矮几,同样放着四件套。
小矮几后是两个小草席。
殿宇四角则有四个高凳,成人手臂粗细的蜡烛缓缓燃烧,光芒照亮大殿。
然后就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殿很大,也很空。
三面书墙,四角烛火,中央三几三席,这就是观政勤学殿的全部。
嬴成蟜破防了。
[这什么艰苦环境啊?连套桌椅都不给?]
[没苦硬吃,非得跪着上课吗?]
秦子楚和吕不韦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越艰苦的环境越能磨砺意志。
卯时,少常侍嬴白入内报时。
太子对着西史秉书深深一拜,诚心诚意地道:
“我的两个儿子就麻烦太史令了。这俩竖子平素贪玩惯了,太史令随意打骂,我绝不过问。”
西史秉书头低下,微微欠身。
其头上烛光反在秦子楚眼中,让秦子楚不由得眯了一下眼。
“秉书定为二位公子上好第一堂课,太子勿虑。”
秦子楚走出殿门,下了三级台阶,脚步放慢。
再下两级台阶,心中还是放心不下,转身走到观政勤学殿门口。
抬起手,做扣门之状。
悬在半空,没有敲下。
他招手心腹少常侍近身,用最小的声音道:
“我站在这里,里面能不能看见?”
嬴白眨一下眼睛,有些错愕。
太子收她为下属的那晚,亲眼看着她杀死中常侍,对要逃跑的她说:
“不要自欺欺人,你跑不掉。”
没想到今天太子竟犯了同样的错误。
观政勤学殿。
不只是勤学,还有观政呢。
殿内当然可以模模糊糊看到殿外,否则怎么看来来回回进出议政殿的大臣?
少常侍知道太子这是不放心,又不好意思进去旁听。
眼睛转了一圈,就有了办法。
她走到守在殿门一侧的执斧郎官身边,要执斧郎官暂下石阶,去观政勤学殿前庭去。
然后对太子欠了欠身,没有说话。
秦子楚脸上泛起喜色,悄声对嬴白道了句彩。
顶替执斧郎官位置,背紧靠着殿墙,仔细听着旁边殿门内传出来的声音。
太史令西史秉书放下竹简,对身前不远的两个王公子高声道:
“观乎天文,以查时变。
“天象之变,重中之重。
“观测日、月、星辰的位置及其变化,掌握规律,用来确定四季,编制历法,制定节气。
“我不要求你二人精通天文,那是我这太史令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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