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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49节

  未时一刻。

  横梁、木栋都极为讲究的屋内,魏无忌扶着一个妇女走出。

  妇女泪眼红肿,依稀能从脸部轮廓,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位美人。

  她叫姬女,平原君赵胜正妻。

  少时为魏国公主,当今魏王和信陵君魏无忌,都是她的亲弟。

  “赵国不为你姊夫报仇,还让那竖子当了你姊夫的相邦!阿弟,你姊夫的仇,只能你来报了,我要那竖子凄惨而亡!”

  说着话,又擦拭眼泪。

  魏无忌年过四十,却不显老态。

  面容坚毅,气宇轩昂,一双眸子开阖之间尽是锋芒。

  这位声名显赫的信陵君,面对亲姊,藏起了锐气,柔声劝道:

  “阿姊,此事不是这般简单。

  “你且安心在弟这里住下,姊夫的事……”

  听到亲弟言辞闪烁,明显推脱。

  姬女脚步一停,猛的侧首,用那双哭的满是血丝的泪眸怒视: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帮你姊夫报仇了!”

  魏无忌站住脚,犹豫片刻后,决定将门客分析都告诉亲姊。

  反正赵王除了亲族的话,旁人话只当放屁。

  “不是不帮,阿姊你别激动,容弟给你慢慢说这其中究竟。”

  “我不听!”姬女大怒。

  她指着亲弟鼻子,上前一步,厉声道:

  “如姬父亲被杀,求魏圉(yu三声)为其报仇。

  “三年,魏圉这个王都没能为如姬报仇,如姬还是魏圉最宠爱的美人!

  “如姬找到你,把这件事和你一说,你的门客三天之内就把杀害她父亲的人杀了。

  “你将其仇人的头交到了她的手里,那时你怎么不说这其中有难处?

  “你为如姬报仇如此痛快,魏圉三年没能杀的人你三天就杀死了。

  “而我只是要你杀一个七岁竖子而已,你却说此事不简单,还要和我细说究竟。

  “我是你亲姊,你对如姬和我不同对待,肯定不是因为血缘亲疏远近。

  “那就是因为利益了。

  “因为如姬被魏圉宠幸,你能利用。

  “而我嫁来了赵国,对你没有作用。

  “对否?”

  魏无忌被说的插不上嘴,满脸苦笑,心中也极烦闷。

  无法和亲姊解释清楚,只是占了烦闷中的一小部分。

  大部分烦闷则是对赵国命运,以及为赵影响的魏国命运。

  [姊夫一死,行事稳健的赵豹掌权。]

  [赵王对赵豹要是像对姊夫一样,事无大小,悉数听之,那就必定不会继续抗秦。]

  [赵不抗秦,魏就难以安稳发展。]

  [若依阿姊所言杀了这竖子,秦、赵必定不容,势若水火……]

  【注1:醯,醋。】

  感谢辣条大人的4000打赏,刚码完,今天事多本来想请假,或者更2k,没好意思……

  相邦印不是笔误,它就是那么大点。

  除了王印以外,其他印都特别小,我把图发评论区末尾。

第111章 为相又拜将,使燕至易水,似有故人来

  赵王宫,养心殿。

  长平之战战败,赵王丹为自己修建了养心殿,用以提醒自己戒骄戒躁。

  殿内,赵王丹坐在木塌上,座下铺着锦席,和上卿楼昌相对而坐。

  楼昌微微欠身。

  “这竖子接连拜访乐毅、李牧、庞煖(nuan三声)……聊的都是诸位将领征战的事,没有多余言语。

  “这也难怪,生在虎狼的秦国,虫豸都要好斗一些,人又哪里有不好战的呢?”

  赵王丹觉得哪里怪怪的,皱着眉头。

  一个喜欢享乐、耽于声色的人,会是一个好战的人?

  他按下疑惑,点点头。

  “寡人知道了,有劳。”

  楼昌等待片刻,见王上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千言万语藏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

  [平原君死后,王上依旧不信任我们啊……]

  行礼,告退。

  待楼昌走后,赵王丹急宣平阳君赵豹入宫。

  蔺相如府邸。

  蔺氏名义上的当家人蔺仪,带着嬴成蟜和白无瑕穿过不见半片落的庭院,行过流水上的小桥。

  出了正门,沿着街道走百来步,进入另一所大宅邸。

  进门行不到五十步,嬴成蟜就听到了熟悉的“叮呤咣啷”声。

  “六条。”

  “吃!”

  “放那!我碰!”

  少年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当他把精神集中到倾听时,原本那些微小被过滤的声音收入耳中。

  木质麻将、扑克摔打的声音,三带一三带二的喊叫声……

  [对燕战事吃紧,十三万对六十万,麻将这些娱乐东西仍旧传播的这么快。]

  [这些赵人到底是对廉颇、乐乘这些将军有信心,还是心天生就大。]

  [原本以为这些东西会在燕赵大战后,只在赵国贵族间迅速传开……也算个意外之喜。]

  见嬴成蟜不走,大半注意力都放在其身上的蔺仪也停住脚步。

  矮下半个身子,一直在蔺仪身前引路的管家几乎是在蔺仪停步刹那站住了脚。

  三人都不走了,一直在警戒四周的白无瑕低头看了看小徒弟,抬起的脚跟落了下去。

  引路管家向蔺仪看了看,眼神向下点了点少年,以目询问少年来路。

  蔺仪有些不情愿地道:

  “睁大你的狗眼,识得这张脸,此为长安君。

  “我蔺氏一切,皆可为长安君所用。

  “长安君但有所需,无需通报,照做便是。”

  引路管家仔仔细细地看着少年,要将少年这张脸记在心中。

  没等记下,少年就扭首抬头,不悦地看了一眼蔺仪。

  “本君知道蔺公门客为何越来越少了,就是你蔺仪的态度有问题。

  “蔺公身体好时,你看他对待门客都像你这样吗?”

  本就心惊少年小小年纪就为君爵的引路管家大吃一惊。

  直呼姓名、氏名,多是上位者对下位者,长辈对晚辈。

  他本以为少年是家主子侄辈。

  少年对家主的教训口吻、直呼家主氏名,让引路管家视线不住在两人身上偷瞄。

  蔺仪讪讪笑着,虽然心中很是愤懑,却不敢反驳。

  最近老父病情加重,时昏沉时清醒,离不了火塘。

  清醒时老父特意叮嘱过他,让他对待嬴成蟜就如同对待自己一样。

  蔺相如长平前就卧床不起。

  蔺仪掌控蔺氏这么多年没出差错,靠的就是听老父的话。

  引路管家立刻便端正态度,面向少年时,和面向家主一样恭敬。

  少年点点头。

  他是有意试探下,而蔺仪、管家的态度在及格以上。

  [如果以为我幼小可欺不听话,就活该跟着蔺相如一起去死。]

  “前头带路,找最能打的门客。”

  引路管家“唯”声应是。

  眼角余光看到少年脸上神情淡淡,一下子觉得威严扑面而来。

  其实少年表情就没变过,变的是引路管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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