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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00节

  昨夜,被太医令李越以高明针灸手法治疗,刺眠的公子成蟜,在多位太医诊治后,就被送到了地下三层的囚室。

  说是囚室,其实叫府邸更为合适。

  太子秦子楚亲自送次子至此,在和此间犯人打过招呼后,便将次子放在了府邸旁边的左塾。

  嬴成蟜躺在左塾的床榻上,睡得很沉。

  “大父……”他轻声呢喃。

  一缕微风,吹入这地下三丈的咸阳狱。

  沉睡的嬴成蟜突兀一声惊叫。

  “大父!”

  本没想能得到回应的他,却听到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回答。

  “在的。”

  声音就在他的旁边。

  他如遭雷击。

  颤抖着,坐起身来,定睛去看,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自从听到大父死讯,那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双眼迅速噙满了泪水。

  嬴成蟜拿袖子抹去了两边眼泪,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孔。

  脸上气色衰败,长着老年斑,皱纹密布,极显老态,正是昨夜还和他同睡在李一宫的大父,秦王柱。

  他流着泪扑进秦王柱怀中,连连抽噎,一时间说不出话。

  秦王柱轻轻抚着孙子脑袋,眼中满是慈祥、自豪。

  “君子可内敛而不可懦弱,遇不公可奋起而论之。

  “满朝文武,宗室外戚,除了蟜儿,没有一个人为寡人发声。

  “寡人的蟜儿,是真的君子啊,他们那些人都不行!”

  夸过之后,秦柱抱起孙子,坐在塌上,带着笑意叮嘱道:

  “虽然你是为寡人发声,但寡人还是要说你两句。

  “真要是你父带兵,杀了寡人夺王位,你这条小命不就交待了?

  “你那么聪明,为何就不想着徐徐图之呢?再不济,明哲保身不懂吗?

  “甚叫你不为寡人说话,就没人为寡人说话了?寡人有如此可怜乎?

  “寡人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你这小娃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不用管寡人。

  “你能一生欢喜,比给寡人说一百句话、一千句话、一万句话,寡人都欢喜……”

  秦柱絮絮叨叨的样子,和没过世前一模一样。

  嬴成蟜痛哭着宣泄,久久不说话,一直“嗯嗯”地点着头。

  秦王柱停下言语,仔仔细细地看着孙子,似乎要将嬴成蟜的样子深深刻印在心底。

  “不要悲伤,不要流泪,这是秦氏一族的命。你不氏秦,寡人初以为不美,不能继王位。

  “如今……甚好。

  “寡人氏秦数十年,丢不得了。

  “寡人这一世。

  “吃过这世上的美味佳肴,还吃上了先祖没吃过的炒菜。

  “喝过了列国的美酒,玩过了最美丽的女人。

  “寡人这一辈子都在吃喝玩乐,享受祖荫,没为秦国做过甚事。

  “最后啊,就只剩下这一条命,还能对秦国有点用。寡人只好把这条命献给秦国,才好去见列祖列宗啊。

  “不要怪你父亲,与你父亲为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

  “白日,你父带兵围了咸阳宫,披甲执剑闯进前殿,说要节制秦国兵马……”

  咸阳宫,前殿。

  老秦王坐在王位上。

  太子披甲执剑,站在殿中央。

  “父王,你老了,又太昏庸。”太子翻转长剑,朗声道:秦国在你手中只会没落!请父王为秦国大计,退位!”

  太子的声音从未这般洪亮,险些震塌了咸阳宫前殿。

  老秦王怒笑,指着儿子手中长剑。

  “秦剑在你手里!你要做甚,还需要寡人同意否?”

  拍的王位“啪啪”作响。

  “想要这个位子,自己上来取!”

  “好。”太子干脆应下。

  在老秦王眼底最深处潜藏的期待中,年轻的太子收剑入鞘。

  秦子楚昂起头,注视着年迈父亲,意气风发。

  “父王可喜欢主父之名?”

  “主父?”秦王柱抹去嘴角血迹,扶着王位扶手,缓缓站起身:“你是说,赵武灵王的那个主父吗。”

  “不错!”太子露出一个笑容,伸手虚探:“父王若是不喜欢主父这个名,换一个也可,王父、太上王,都可。”

  秦王柱一级一级,缓慢走下台阶。

  “你是说,你不杀寡人,要封寡人一个只享乐,不做事的主父吗?”

  秦子楚坦然面对越来越近的父亲。

  “儿子从来没想过杀父王,那是禽兽做的事。

  “若不是父王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总说要废了我这太子之位,送我去做渭阳君,我也不会行这等逼宫逆举。

  “父王既然喜欢玩乐,那就专心去玩乐好了,把秦国交给我,就像现在一样。

  “我保证,父王除了不是王,其他什么都不会改变,一应供求皆得满足。”

  秦王柱默默点头,脸上漾起笑意。

  “原来你是如此想的,真是周到啊。

  “是寡人误会了你这孝顺的儿子。

  “如此安排,甚好,甚好啊……”

  秦子楚也露出笑意。

  无论他的父亲脸上笑意和说的甚好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无所谓。

  他的笑意是真心的,就够了。

  兵权落在他手里。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能掣肘他。

  失去兵权的父亲再愤怒,也只会像今日之前的自己一样,无能狂怒。

  他等着父亲走过来。

  在形式如此明朗的情况下,父亲应该拍拍他的肩膀,给予鼓励。

  或者给他一个拥抱,在他的耳边说几句“秦国就交给你了”的场面话。

  秦王柱笑着走到了他面前。

  离得近,他发现父亲是真的老了。

  那脸上的老年斑都要连成一片,没几年好活了。

  他脸上带着笑,内心有些遗憾地叹口气。

  若不是他监国以后,父亲一直给他找麻烦,要下他的太子之位,他真不想逼宫。

  他是太子,王又快薨,老老实实等着继位不好吗?

  他的耐心一向很足。

  父亲站在他面前不说话,就只是笑眯眯地看着。

  [呵,在儿子面前拉不下颜面。]

  他想着,笑意越发诚挚诚恳,率先张开手臂做出拥抱的姿势。

  “父亲。”他情真意切地叫着。

  秦王柱张开一只手臂,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极为清脆、响亮。

  “废物!”老秦王的声音同样清脆、响亮。

  秦子楚笑容凝固,怒意攀升。

  这巴掌很痛,但也没那么痛。

  至少,没有他的心痛。

  老秦王那一声“废物”,让他心痛到无以复加。

  明明他才是老秦王子女中最为出色的那个,明明他都已经带着兵马接管了咸阳宫宫防,披甲执剑逼老秦王的宫。

  说他不肖、违逆、狼子野心,都没有错。

  但凭甚说他废物!

  他双眼血丝开始急剧增多,怒瞪着父亲。

  老秦王人老缩个,比儿子矮半个头。

  仰着头,露出松弛如同朽木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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