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范进,我中举后的大明风华 第179节
要说做,女婿出钱,自己家出力,这生意当然是能做。
但是,胡屠户就是害怕搞砸了,连累自己在女婿跟前没脸面。
从几次表现来看,胡屠户是一个相当要脸面的人。
比如教训范进的那一回,说自己这行当是有脸面的,范进要尊敬一些,不要中了秀才就拿大。至于那些种田扒粪的,范进又不要太客气,要矜持一些,毕竟是相公了,不要连那些人都打拱作揖,把自己身份凭白弄矮了。
这样的人,自是好强的,所以一直是举模不定。
看到这大股流民队伍过来,胡屠户才算是下定了决心。
养猪,并且要搞大规模的养猪场!
夏总甲此时倒是也下了决心,小声道:“数万流民至此,动静这么大,将来需要的蔬菜也是不少,俺再弄几十亩田,全改为菜田,再弄些羊在河边放,再放些鸭子,将来得利怕也是不少。”
胡屠户点头称是,夏总甲一年也有几十贯钱的进项,收入不低,弄几十亩蔡地,放羊放鸭,都办的到。
夏总甲又道:“范老爷这么一弄,咱们这集镇,还有附近村落,其余的镇子,都很快会有好日子过,大家都养鸡,鸭,鹅,猪,多放羊,种菜,光这些一年就能多赚不少了。多的几十贯,少也有十贯八贯,他们也能穿起厚棉袄,隔三岔五的吃一回荤腥,这是大功德啊,范老婆不光是文曲星君下凡,也是仁心厚德,必定是哪位仙君下凡来打救普通百姓来了。”
在普通百姓眼里,083范进身上的光环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简直是数不清楚。
眼下的一桩桩大事,毫无疑问的也是在改变着附近百姓的生活。
白糖从精贵的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变成大家随便都能买到的货物,虽然贵还是贵,但一次花几十钱也能买一坛子,招待贵客,给孩子偶尔解个馋都很方便。
果酒普通人买的少,也就是小商号的老板,生员,店铺掌柜会买一次,还不是要喝酒,而是喜欢那晶莹透亮的玻璃瓶,拿在家里,年节时插放些鲜花,就是上好的贡瓶,比起铜五贡还便宜的多,一般人家都会在堂房放长贡桌,上面要摆放铜烛台一对,宝瓶一对,香炉一个。
拿玻璃瓶当宝瓶,也是广东这边的习俗了。
所有人看着流民大队继续向前,有不少人爬在楼宇或房顶高处看。
几里外,就是范进着人建造的流民大营了,一队队疲惫的流民一脸兴奋,在大营门前登记造册,报籍贯,三代,姓名,全家登记,然后得在棚外洗浴,更衣,终才能进入大营之内。
一切井井有条,规矩森严,但流民们没有不适,所有一切的规矩都有人员讲解用意,并非是有意刁难。。
第二百五十一章 钦州盗
人群之中,有个身高长大的汉子,身边并无家人老幼,只有另外几个汉子紧紧追随。
到登记姓名,籍贯,三代时,那汉子皱眉而答道:“广西钦州人,姓阮名瑶,三代,俺自己也不记得了,怎么报?”
“你爹叫啥名也不记得?”
“不记得,从小孤儿,村里也无宗族,说是外来的,村人帮着养大。钦州禁海,俺们村子都焚毁了,村人星散,俺们几个同村的,流落到广东这边来打渔,这边也禁海了,他娘的,只能当流民了。”
类似这样的话,登记的人也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都差不多。
广东和广西是统称两广,其实两省不少地方习俗和语言不通,但这汉子来的钦州,还有后世的北海,防城港等地都是一体,也都是近海港口地方,以出海通商贸易和打渔为生。
广西有不少地方,也是说白话,和粤语相通。
并不都是表哥我来了窝那个调调。
两广,还有福建,浙江,其中闽浙在元末时属方国珍所有,海上势力庞大。
禁海之后,当地百姓并不服气,逃上大海造反者甚众。
导致禁海令越发严格,殃及池鱼,明初的海盗之患,委实不轻。
眼前的这个阮瑶,如果不是有范进的流民大营,此人会带着生死相托的兄弟回到钦州,回到茫茫大海之上,并且在海上开避多个海盗为基地。
从明初洪武年间,阮瑶造反,营造海上势力,多次被剿灭后,余众还是不改初衷,持续反抗官府,绝不招安。
神奇的就是,从明初洪武造反为海盗,永乐年间被剿灭一次,到明中期倭寇海盗大股出现,钦州海盗又声威复振。
然后从明中期到大明后期,海盗之患不绝,钦州海盗没有搞大规模,但也一直不曾归顺过官府,不受招安,成为世代相传的信条。
这支海盗,一直到康熙二十九年才被全数剿灭,存在的时间比大明王朝还要久远。
简直是神了。
现在历史出现了变化,阮瑶和他的伙伴们没有回钦州,而是听闻了范家招人安顿之后,和一群广西流落过来的乡亲,一并来到这流民大营。
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范家这里欺骗众人,就直接在这里烧杀抢掠一番,反正要当海盗了,在哪干不是干?
只是入营前后,阮已经发觉了四周持刀枪巡逻的护卫。
神色警惕,身形精壮,不是那种虚胖或瘦弱的体态,就是长期打熬身体,锻炼力气,练习刀枪,每天都在交手打磨战技才有的那种精兵的状态。
一部三百人左右的护卫在流民大营四周,还有几十个骑马的来回送信,巡逻。
沿着大营十来里地方,到处都有耸立的箭楼和望楼,都有人员戒备守卫。
官道对面沿着一条汇入珠江的河流,十来里长的高大院墙矗立着,也有箭楼望楼,还有守备的人员持着刀枪在来回走动着。
这样的警备水准,还有护卫的精锐程度,已经是不在一般的官兵之下。
阮瑶眼神里顿时就有警惕之色。
从沿途施粥站的建立,对流民的帮助还有背景的调查,还有沿途和流民大营的护卫,包括施粥和医药的配给都是做的井井有条,令人感觉安心。
就是一种很有秩序,事事有人过问,自己只要听安排就好的安心感。
阮瑶也算是枭雄一个,在明初海盗中算是方国珍旧部余孽中的一员。
哪怕大明再好,阮瑶其实也能挑出毛病来。
就象苏州松江一带的士绅富户,不可能对朱明王朝有多强的认同感。
他们认同的是张士诚,张王对士绅阶层相当照顾,因为张士诚也是世族出身,全家都是大盐商和私盐贩子。
老朱击败张士诚后,震怒于当地各阶层对张士诚的效忠,对苏松一带加征重赋。
苏州一府,最高峰时承担了大明十分之一的赋税!
要知道,大明好几百个府,两千个县,苏州一府就能到十分之一,可想而知赋税负担有多么沉重了。
这是一种战争失败之后的惩罚,没有道理可言。
闽浙广东的海禁,也是如此。
失败了,抱怨也是无用,只能忍受。
实在不甘的话,那就转为海盗,终生与大朝对抗好了。
阮瑶原本就是打的反抗对底的主张。
但在范家庄这里,信心有些动摇。
朝廷的一个翰林就能经营出如此的庄园和大营,法度森严,气象万千。
原本还算有些信心,现在如积雪遇烈日,荡然无存。
在门前被盘问过一番,然后随着大流进入营区内。
这时又开了眼界,棚区纵七竖八,如同一个个棋盘上的方格,被一条条沟渠和道路给隔离了开来。
饮用水是打的井水,而生活污水则是用沟渠排掉,也能防止突然下暴雨,不至于营区一片泥污。
另外就是每个三千人左右的棚区,棚区前是厨房和食堂,棚区后是五谷轮回之地,隔离开相距几百步远。
各棚区不能随意乱窜,以防疫病。
每个棚区都有几个医生负责看病,一群助手负责熬药。
生病的不分男女老幼,送到病区统一照顾,免得疫病流通传播。
一切都是想的极为周到,还有左右两大棚区,密封好了,内有洗澡用的大池,可以清洗干净几。
每人发一身单薄的布袍,配裤子,里衬。
现在天热,但就算一匹布做好几身衣袍,这一下几万人的开销也不小,光是制衣这一块就得好几千贯钱了。
衣袍是附近几个县加上广州府城,动员了几百裁缝连夜赶制。
范进倒不是一心想要多花这钱,只是现在是初夏时节,流民中患病的不少,洗浴更衣,旧衣烧掉,尽可能的扑杀病毒细菌,虽然花钱,总比雇更多的医生,花钱买更多的药材要节省的多了。
阮瑶十来人一起入营,半个时辰不到,出洗浴区时每人一身新袍子,裁剪的相当合体,袖口紧束,原本长到下摆的袍角缩到腰下,配上半截裤子和新打的草鞋,束上腰带,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大营内
这时阮瑶才注意到,每个护卫士兵的穿着打扮和自己相差不多。
都是半截灰袍,有些象短褐,但比短褐还要短一些。
短褐原本就是普通人的衣袍,窄袖,短腰身,配腰带,裤子,做活方便。
不是所有汉人都有资格宽袍大袖,只有那些袖手谈心性的士大夫们,生员相公们,这些人才有资格宽袍大袖,坐而论道。
普通人的打扮和后世肯定不同,但也没那么夸张。
短褐多半就是灰色和原白色,讲究一些的,手头宽裕些的就会买印染过的蓝布做短褐衣衫。
短袍,冬天长裤,夏天也有截断的布制的及膝的短裤,另外就是布鞋,草鞋,加上一根束腰的腰带,这样不耽搁做活。
穷人的衣袍就是当家一宝,别看这些人身上的衣袍都穿的破烂了,甚至看不到原色,或是补丁摞补丁。
拿到当铺,好歹能换几顿饭吃,关键时就能救自己一命。
也一样有穷人刚宽裕点,可是舍不得做新衣袍,也就是到当铺买293旧衣服,浆洗一下,不是一样的能穿?
所有人都没想到,刚到流民大营,直接安排洗浴,再换一身新衣。
一次入营几千人,还是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范进是调了工坊的几十个工头配合一千多人手打杂,多日下来,一切流程都很熟悉,安置新来之人也是丝毫不乱。
这一切,却是叫阮瑶等人,大开眼界。
更衣完毕,便是有人下发腰牌,每人一个。
有家有口的和光棍汉,一个是白牌,一个是红牌。
接着便是有人来登记了。
愿意做工的,等候分配。
会给活做,但不一定留在此地,家人可以安排在范家庄附近居住安顿,但做工的男子,可能在范家庄,也可能回东莞,香山一带。
白牌上,也是视登记人的情形来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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