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朱由检,再造大明巅峰 第214节
说完,蔺养成再也不看李来亨一眼,甩手就出了破庙。
李来亨紧绷的身子终于松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靠在了墙壁上。
他不怕蔺养成去打听,他们只要出了这个山,外面就是秦良玉和李自成的人马,若是绕道翻山去往别处,来回的时间可就长了,这期间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而若蔺养成打听不出什么,他定然会将这消息同贺一龙等其他三人分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看革左五营团结,可在权势面前,没有什么绝对的忠义可言。
话说这头,蔺养成从破庙出来后,沿着山路朝上行去,穿过一片密林,眼前出现了一面石壁。
石壁上爬满了藤蔓,眼下新叶还未长出,只有扭曲的枝干纠缠在一起。
蔺养成站在石壁前,只见身后护卫上前,拨开藤蔓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
蔺养成脸上不见惊讶,信步走入,山洞阴暗潮湿,有水滴从上方低落,在静谧的山洞中发出嘀嗒声。
崖壁上插着几枝火把,光亮稍稍驱散了黑暗,照出脚下的路。
蔺养成快步走去,一盏茶时间,眼前再度出现了一个洞口,出去之后豁然开朗,一大片草甸上简单得搭着几个屋子,有士兵拿着兵戈在附近守卫。
革左五营进入八公山,在偶然间发现了这么一个所在,当即决定安营扎寨,如今已是半年之久。
蔺养成正要走向自己居住,就听旁边一个声音响起,“争世王?这么晚了,哪儿去了?”
蔺养成听见这个声音,眉头一皱,脚步却是停了下来,转过身时脸上仍旧带着些不耐,“左公子怎么没睡?”
“我啊,我出来看看月亮!”
“本大王也是!”蔺养成说完,头也不回继续朝前,推开自己屋门,“嘭”一声将门关了个严实。
“呸,一个贼罢了,还正当自己是个王了?”这姓左的公子碰了个软钉子,朝着那处啐了一口,转身之际见另一人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又笑着上前道:“治世王,刚才都看见了?”
治世王刘西尧,是革左五营中实力最弱的一支。
可实力虽弱,野心却是不小。
“他这几日鬼鬼祟祟,我的人想要跟踪,每次却都被甩了,”刘西尧盯着那处屋子随口道,说完又看向左公子,“你呢?不会真的来看月亮?”
“适才,我父亲来消息了,”刘公子压低了声音道:“你可想好没有,若不早做决断,革左五营,可就没你的地方了。”
刘西尧闻言,沉了脸色,眼中透出疑惑和防备来,“你爹是朝廷的大官,咱们可是贼,他造反有什么好处?”
左公子“哼”了一声,说道:“大官?皇帝都快把他官职撸完了,再不自救,命都没了,你和我父亲联合,还怕没法将革左五营掌控?到时你和我父亲一起发难,不说整个朝廷,江南这地方,还不是手到擒来?”
刘西尧看着眼前的公子哥,他身上穿着锦缎,外面披着狐裘,在他们一群大老粗中显得鹤立鸡群。
他父亲左良玉,煊赫时为朝廷总兵,堪比封疆大吏,可从去年时就失了皇帝圣心,成了中原大将中的边缘人物。
甚至还比不过新入军中的两个世家子弟。
可想而知,左良玉心中该是如何愤懑。
况且,左良玉从前为朝廷大官时,其行为做派和流贼却也没什么大的区别,没钱了,抢,没粮了,抢,没女人了,也抢!
有时候,流贼对百姓,反而还比左良玉的兵马要好上一些。
这么一个人,受了朝廷薄待,要造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半年前,当革左五营还没有退入八公山时,左良玉的儿子左梦庚就寻到了他们,当然,彼时他没暴露身份,只说朝廷对不住他,他要跟着革左五营一起干。
他带着粮食、金银,革左五营又如何会拒绝?
直到三个月前,左梦庚才说明了自己身份,同时也告知革左五营的诸人,说自己父亲要联合他们一起反了朝廷。
可私底下,左梦庚却是找上了实力最弱的刘西尧,说可以帮助他收拢革左五营大权,而后同反朝廷,将最富庶的江南拿下,之后可以将江淮给予刘西尧为封地,让他成为江淮实际的王!
不得不说,面对这么大的诱惑,刘西尧是动心的,可他也谨慎,并未一口答应下来,思虑了良久,直到现在。
左梦庚见刘西尧仍旧犹豫,手掌一翻,取出了一块木牌,“我父亲在淮水边上有个粮仓,不大,不过里面有粮草五千石,都是你的了!”
刘西尧瞪大了眼睛看着左梦庚手中木牌,激动得差点压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当真?”
“这便是我左家的诚意!”
第三百九十七章 质问
沈阳城,无功而返的李若琏重新被“请”进了宫中,这次,皇太极的神色比之上一次更要黑沉。
齐佳氏站在李若琏身旁,将此次形成事无巨细得禀报给了皇太极听。
车克皱着眉头,从齐佳氏的话语中,李若琏并无半点可怀疑的地方,一路上所有决策,也都是问过了齐佳氏才做的。
“当真是巧了,”皇太极哼了一声,“到手的粮食,便宜了大明水匪!李若琏,不是锦衣卫?怎地如此不中用?”
“皇上息怒,”齐佳氏却是开口说道:“李若琏是为锦衣卫不假,但当时身边只有几个护卫,水匪人多,又熟悉水路,实在是没有办法!”
“朕可是问你了?”皇太极瞄了一眼齐佳氏怒道。
齐佳氏“扑通”跪在地上,以额触地请罪。
“皇上,”李若琏一撩衣袍,跪在齐佳氏身边道:“草民自问问心无愧,皇上若是怀疑草民,大可不同草民生意往来,草民对于大清的土产,也不再贩卖就是!”
李若琏和建奴之间,明面上的关系就是一个你情我愿的买卖,这边李若琏没有将粮食带回来,损失的是他自个儿的银子,说到底,和建奴没什么关联。
若是建奴不缺粮,这事倒也这么过去了,可建奴缺粮啊,光有银子又有什么用呢?
“幸好车克大人急智,”范文程开口道:“要不是朝鲜那边运来了粮食,怕今年就不好过了!”
车克笑着拱了拱手,对皇太极道:“奴才自该为皇上分忧!”
皇太极脸色稍稍缓和,可看李若琏却仍旧疑虑,想着不若将人关押起来,好好审审才是。
“皇上,皇上不好了......”
就在这时,后殿一个小太监突然出现,皇太极正要发怒,可见来人却是关雎宫中人,忙问道:“何事?”
问话时,皇太极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关雎宫中住着宸妃,眼见这小太监着急忙慌的模样,该不会是宸妃有事?
“皇上,宸妃娘娘吐血,晕过去了!”小太监也不管皇太极是不是在上朝,他只知道,若是此时不来报,带皇太极知晓后,他们这一帮伺候的人定然因为不及时告知这个消息,而被处罚,甚至处死。
果然,皇太极听闻宸妃海兰珠吐血晕厥,忙不迭起身,连一句话也没留下就离开了大殿。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置李若琏和齐佳氏。
多尔衮扫了一眼,率先抬步离开,众人已是习惯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见怪不怪也跟着离开。
还是车克,李若琏毕竟是他带回来的人,叹了一声说道:“先出宫去吧!”
“多谢车克大人,这时辰,不若草民请车克大人用饭,草民也有许多话想同车克大人谈谈。”李若琏毫不掩饰自己对车克的依赖,给了车克他在沈阳城中只能依靠自己的错觉。
“今日就不用了,”车克摇头道:“你暂且在沈阳待着,若此时离开,皇上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草民知道,”李若琏叹气道:“这次草民可赔了不少,身上只余几百两银子,再怎么也要赚回来些才是啊,车克大人,您可得棒棒我,我手底下还有一帮兄弟,不能跟着草民喝西北风啊!”
“行了,此事稍后再说,本官还有事!”车克没有给李若琏承诺,转身也离开了大殿。
“诶,他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李若琏看着车克的背影,朝齐佳氏问道。
齐佳氏今日被叱责,一副蔫蔫的模样,闻言扫了前方背影一眼,无精打采道:“朝鲜姓朴的不是在沈阳么,听说要顺便见一见世子夫妇,车克这几日同他周旋着呢!”
“不让见啊!”李若琏心中一动,却是装作好奇八卦的模样问道:“那世子妃是不是很漂亮,姓朴的该不会是有别的心思吧!”
齐佳氏闻言瞟了一眼李若琏,不满道:“你们男人心里就只装了这些东西?姓朴的是世子妃表弟,想见一见不是很正常?”
“表姐弟呀!”李若琏闻言一笑,又道:“你是不知道,咱们中原好些话本小说,都是表兄妹、表姐弟之间的爱情故事,你是不是没看过,赶明儿给你找几本来瞧瞧?”
齐佳氏压根没怀疑李若琏的这番打探,而这番话也令她羞恼万分,狠狠瞪了一眼,再不说话快步离开。
李若琏刚收了笑意,又听身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李同知,嘿嘿,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朱能嘲讽着走来,又上下扫了一眼,“你在大明时候是同知,可在大清,也就是条狗,皇上眼下是没时间,待过两日,定会好好收拾你!”
“那...我该如何?”
“要我是你,趁着皇上还没缓过神来,收拾收拾东西,赶紧离开盛京!”
“那我岂不是白忙活?”李若琏笑了一声,“再说,我要是真离开盛京,皇上后脚就会派人来抓我,而我若是进了关,你也有办法通知大明的官兵来抓我吧!朱能,我只是没了官身,不是没了脑子!”
朱能被戳破心思,恼羞成怒,猛地抬手握拳朝李若琏面门打去,李若琏能做到南堂同知,哪里能被一个小小的千户打了,他朝后退了一步,稍一偏头,就躲过了这一拳。
朱能还待再动手,可不知李若琏如何动作的,已是捏住了他胳膊,手肘上酸麻传来,朱能忍不住痛呼出声。
“我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做狗的,朱能,来做狗的,是你!”李若琏声音响在朱能耳边,遂即朱能感觉手肘再度一疼,继而膝盖一疼,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想要爬起来,却怎么都用不上力气。
这是锦衣卫对待犯人的刑法,却不想李若琏敢用在他身上。
“李若琏,你会后悔的!皇上一定会杀了你!你这个奸贼、混蛋、狗杂种......”
李若琏掏了掏耳朵,“啧”了一声,心中后悔适才应该将朱能下巴顺便卸了,省得听他这些污言秽语。
“总有机会的......”李若琏想着,头也不回得离开了宫门。
第三百九十八章 偷袭
盛京城中有一座客馆,客馆很大,如同一个三进宅院,但里面住着的人却只有五个——朝鲜世子、世子妃,以及他们在朝鲜出生的一子二女。
客馆坐落在繁华主街上,不远处就是一座酒楼,二楼其中一间雅间,窗户开着,李若琏站在窗边,手中拿着一个酒盏。
李若琏的目光透过层层高墙,穿进了那座客馆之中。
朝廷传来的消息,世子妃姜氏,在朝鲜和建奴的贸易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今日听齐佳氏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
另外,消息上还透露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八卦,说当初建奴攻打朝鲜时,这个姜氏和多尔衮同居在江华岛上面的行宫里面,姜氏曾多次自杀。
李若琏心中“啧”了一声,想着那会儿,锦衣卫在江华岛上也没布置人啊,这消息又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不管真假,只要是陛下命人传来的,总是能拿来利用一番。
还有,这个姜氏来沈阳为质前,刚生下长子,如今这长子倒是在朝鲜境内,算算时日,姜氏也有两年没见到这个儿子了。
李若琏思考着那些消息,站在窗边的身影一动不动。
“老大,过来喝酒啊,站那儿多冷!”
说话声将李若琏的神思喊了回来,他应景得打了个哆嗦,将窗户关上,笑着转身走到桌边坐下。
屋中是同李若琏一起同江南回来的手下,除了在运河中溺死的几个,大多都在。
又在路上捡了几个乞丐,人数反而比之前还多了些。
“是冷,这关外的冷,就算穿皮裘都挡不住!”
“谁说不是呢!”李若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这次没带兄弟们赚着大钱,是大哥没本事,大哥自罚三杯!”
“话可不是这么说,”其中一个手下忙起身阻拦,“要不是大哥,咱们这些人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再说了,那话怎么说来着,马有失蹄是不是?咱们兄弟都相信大哥,一定能带领兄弟们吃香喝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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