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朱由检,再造大明巅峰 第206节
“上头没有批银子下来,哪里来的人疏通?”
朱由检听着茶棚中的人说话,眉头渐渐皱起,漕运的问题历来都有。
运河的载量是有限的,可江南商贸的发达却是让船只日益增多,再加上官船,这才使得运河上堵成这样。
二来,从黄河下来的泥沙沉积在运河底,疏通河道又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这都给朝廷造成了负担。
有明一代的水利工程,都以保障漕运为目的,北方其他地区得不到朝廷拨款,导致农田产量下降,加上眼下极端气候频繁,更是让北方的百姓苦不堪言。
说话间,码头上适才乱做一团的人群渐渐散开,朱由检就见到了拉纤的几人,他们弯着背,肩膀上是粗重的缆绳,喊着号子将运河上一艘船慢慢拖到了岸边。
不知什么时候,朱媺娖的目光也被这景象所吸引,她微微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震惊。
“父...父亲,这船是这么拉上岸的吗?”朱媺娖问道。
“这位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旁边一个人看了一眼二人装扮,笑着道:“这船一般都是自行到岸,倒也不用靠纤夫,不过这两日不同,前些日子下了场大雨,上游泥沙都冲下来了,这才要纤夫拉着。”
“纤夫?”朱媺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边的人,脸上多有不忍。
“走吧,咱们去别处!”朱由检扔了几个铜板在桌上,拉着朱媺娖的手就走来出去。
朱媺娖手中的珠花已是收起,脸上却也没有了适才的雀跃,朱由检扫了她一眼,眼中露出些许欣慰。
作为大明的公主,能将百姓疾苦放在心中,很好!
......
王徵命人来请朱由检的时候,已是第五日。
重新改良过的蒸汽机加了安全阀,使得船行速度快了不少,而明轮改成螺旋桨,也让船只有更多放置火炮的地方。
“这也是宋司农画的图,”王徵手中拿着一张图纸,正是螺旋桨和蒸汽机连接的设计图,“蒸汽产生后从这条管道抵达螺旋桨,推动螺旋桨转动,推动船舶前行。”
朱由检扫了一眼,轻“嗯”了一声,朝朱媺娖问道:“去试试?”
王徵也笑着看向朱媺娖,朱媺娖也知道这艘船不用人力,自是好奇不已。
几人上了船,王徵命人去传话,很快,锅炉那边燃烧起来,船只微微晃动,很快便沿着河道驶了出去。
这艘船沿着清江船厂专用的航道朝前驶去,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好奇打量的目光。
河道上漕船上的人们对其指指点点,更有人惊呼着“怎么没有浆?”,这一切,都让朱由检和王徵十分得意。
果然如王徵所言,改良之后的蒸汽船速度有了提升,已是能和普通漕船并行,可朱由检心中也清楚,眼下这艘船是因为体积小,也没装货物,若是有了载重,这速度怕又要落下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船行了一圈,回到船厂时,几人脸上都还是兴奋着,朱由检不住点头,朝王徵道:“葵心先生果然才智过人,接下来,将这技术用到海船上,还要靠先生了。”
王徵对此也是饱含热泪,他自己的火船自去,不过就是一个设想,却没想到能有付诸现实的一日,他语带哽咽,朝皇帝道:“多谢陛下信任,臣定竭尽全力,将火船自去,用于海船之上,让我大明海船所向披靡!”
“好,”朱由检笑了笑,“还有一事,也需仰赖葵心先生,这也是朕这次来清江船厂的缘由之一。”
王徵闻言,忙躬身道:“还请陛下吩咐!”
第三百八十一章 朕有一个想法
关于山西煤矿透水的问题,朱由检详细同王徵说了片刻,王徵起先不明白,皇帝为何同自己说煤矿的事,可听到后面,心中却是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朕有一个想法,葵心先生可否利用这技术,将矿井中的水抽上来?”
十六世纪末到十七世纪后期,英国的采矿业、特别是煤矿,已发展到相当的规模,单靠人力、畜力已难以满足排除矿井地下水的要求,而现场又有丰富而廉价的煤作为燃料。
现实的需要促使许多人致力于“以火力提水”的探索和试验,也就是蒸汽提水机。
王徵既然已经成功将蒸汽机运用到了船上,想必发明一个蒸汽提水机也不会是难事。
宋/应/星听了这事,眼中也起来兴趣,吩咐人取来纸笔,现在纸上将如今的汲水装置画了出来,而后朝皇帝说道:“陛下,若要靠王侍郎的蒸汽机提水,定要将其设置在矿井底。”
王徵点了点头,“不错,矿井深几十丈,得利用压力将底下的水往外汲出来才行。”
毕懋康是个研究火器的,对于他们说的这些也不甚明白,更不知道皇帝为何会叫上自己一起。
他站在他们身旁,垂目朝纸上看去,只觉得这建议困难而又危险。
“陛下,可否让宋司农留下,有宋司农相助,想必此事也会顺利许多。”王徵说道。
“自是可以,”朱由检说道:“你二人慢慢想,朕的要求只有一个,务必安全为上!”
王徵和宋/应/星忙躬身领命。
“陛下,臣是否也可留下?”毕懋康对于蒸汽机是不懂,也不知道如何去制造可以从矿井下提水的蒸汽机,可他在看到蒸汽船时,心中却忍不住兴奋起来,心中更是有了奇思妙想。
若是将这些技术运用于火器之上,是否能制造出更加新式、杀伤力也更大的火器来?
这么一想,他更是迈不动步子。
朱由检看着毕懋康的神色,笑着点头道:“自是可以。”
如今京师的兵器局自由一套标准流程,用不着毕懋康时时在神机营中看着,弗朗机炮、红衣大炮、燧发枪、惊营炮、万人敌等一些火器,只要材料够用,也能有条不紊得生产制造出来。
朱由检将毕懋康带在身边,本就想着让他出来散散心,科学家就该和科学家在一起,说不准他们闲聊时的一句话,就能产生新的灵感和想法。
看毕懋康如今的模样,自己还真是想对了!
清江船厂的事办完,朱由检便该要回京去了。
可他站在甲板上,转头看向南方,心中没来由得一阵悸动,突然就改了主意,“继续朝南去,朕难得出宫,也该看看另一座都城。”
两京,一为北京,一为南京。
随行的锦衣卫是夏云,他听了这番话,自然知道皇帝真正想去看的是什么,却也不动声色,吩咐着将船调头,朝着南京方向行驶而去。
就在这日夜晚,一只信鸽扑扇着翅膀,朝着南京城飞去。
......
秦淮河畔,高文采将收到的消息在烛火上焚尽,眸光微动,将几个锦衣卫唤来,吩咐了几句,几人领命离去,院落中重又安静下来。
高文采偏头看向邻院,隔着一堵墙,看不到里头景象,耳边却能清晰听见琵琶时不时得拨弹声,一声又一声,似是哀叹,又似抱怨。
高文采站在院中听了片刻,遂即面无表情得转身回了屋子。
翌日,一早起来就阴云密布,还未到辰时,天空就飘起来丝丝小雨,阴冷之气顺着骨头缝往身体里钻去。
秦淮河上一画舫中,一公子哥斜倚着身子,口中把玩着一块玉珏,听着外头的唱曲声,神情逐渐不耐,最后竟伸脚将身前矮榻猛得踹开,手中玉珏也用力砸了出去。
玉珏碰到珠帘,溅起一串叮咚声,外头弹唱的歌姬倏地没了声响,看身影已是跪在了地上。
“翻来覆去就会这几句,没劲,滚!”
公子哥旁边还坐着几人,本是眯着眼睛享受,听闻这动静忙睁开眼睛来,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位可是楚红馆的头牌,卖艺不卖身,徐公子还不满意?”
适才发脾气的,正是徐熹。
他起初被魏国公拎了回去,还算安分了一阵,当得知汪文德因为仿制宝钞而被处斩之后,更是后怕不已。
魏国公耳提面命,话里话外都在说徐熹识人不明、是非不分,差一点就连累徐家满门。
徐熹伏低做小,诺诺应着,也百般保证以后定不会鲁莽行事。
一开始,他也的确乖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同闺中小娘子也无甚区别,可没几日,纨绔的本性便又蠢蠢欲动冒了头。
加上来南京认识了几个公子哥,三五十日得叫他饮酒听曲,他便也按耐不住性子,同魏国公请示之后就出了府。
魏国公见他也的确只是往秦楼楚馆去,便也相信他不敢再闹出乱子,渐渐也就不再紧盯着他,只在银子方面收紧了些。
反正只要手中没有银子,他想做些什么也不方便。
可徐熹在京师过惯了奢侈的日子,手头乍然一紧,便觉得处处不便起来,楚红馆的头牌算什么,秦淮河边有名的歌姬都是独门独院的,哪个会去人来人往之地抛头露面。
徐熹烦躁得捏了捏眉心,道了句“无趣至极”。
画舫中一公子哥闻言,起身朝徐熹坐近了些,轻声道:“有趣的有,就怕徐公子不敢去!”
徐熹闻言,忙冷哼一声,“哪里会有我徐熹不敢去的地方?”
那公子眉头一挑,朝左右一看,也不说是哪里,仍用语言激着徐熹,“不是我说,不仅是你,怕是你家魏国公,都不敢去!”
徐熹这么一听,心中好奇更是被勾了出来,想魏国公是南京守备,手中还是有兵权的,连他也不敢去,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只管说就是!”徐熹追问道。
那公子笑着一摇扇子,说道:“秦淮河畔,柳宅!”
第三百八十二章 闯柳宅
“柳宅?”徐熹皱了皱眉头,遂即压低了声音问道:“该不会说的柳如是吧!”
那公子嘴边有个梨涡,一笑起来倒是清秀,可如今怎么看,徐熹却都觉得油腻更多,见他用折扇指了指岸边,“可敢去?”
柳如是是什么人?
如今可不是个普通的歌姬,也不是钱谦益的座上宾,而是皇帝看中的女人,现如今,除了张国维以照拂的名义偶尔去坐一坐,还有哪个胆子肥的敢去敲门。
这说不准就是未来的娘娘,让她唱曲给自己听,怕不是耳朵要被锦衣卫给割了下酒!
徐熹脸上露出踌躇来,那公子见了又笑一声,“无妨,我也就开个玩笑罢了,你不敢也是正常。”
说完,这公子坐回自己座位上,眼睛却是朝画舫中其余人轻轻扫了一眼。
旁边一个带着幞头的男子见了,轻叹一声道:“哎呀,若是成国公还在,说不准徐小公子还敢去,可成国公都不在了,这魏国公,毕竟不是自己亲祖父,隔着一房的,你寄人篱下,还是不要做太出格的事。”
这人话音落地,徐熹的脸上瞬间难看起来,将酒盏用力朝地上一掷,怒道:“你说什么?”
那人对暴怒的徐熹浑然不在意,继续道:“难道本公子说错了?江南是销金窟,你看看你如今什么样儿,要不是咱们,你能上得来这艘船?别说柳如是了,楚红楼一个普通的妓子你都睡不起!”
“你说错了,”旁边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听了挤眉弄眼,凑在那人耳边道:“他如今是个太监,不能人道,怎么睡妓子?”
“哈哈哈哈,你说得是!”幞头男闻言,毫无顾忌得大笑起来。
这话说得轻,可徐熹哪里会看不出他们在笑什么,面上当即一阵红一阵白,浑身颤抖起来。
“不就是柳如是么,”徐熹突然道:“陛下看中她?又怎么这么久不宣她进宫?哼,依本公子看,陛下早就把她给忘了,好,本公子便去柳宅!”
“你当真敢?”幞头男问道。
徐熹看他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心中不免得意,脑中更是不记得魏国公此前的叮嘱,用力点了点头,“你们等着瞧!”
“好,也不用等,就现在。”幞头男朝外吩咐了一声,就感觉船身轻晃,已是朝着岸边行去。
画舫很快靠了岸,徐熹心中忍不住打鼓,可海口已是夸下,哪里有反悔的道理,他昂首挺胸,理了理衣袍,率先走出了船舱。
一行五六人很快走到柳宅门口,看着大门紧闭,徐熹蜷着的手指动了动,却怎么都抬不起来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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