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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朱由检,再造大明巅峰 第19节

  住得不开心,又加上日夜担忧,朱由枢神色憔悴了不少,连德王妃都说他瘦得连肚子都没了。

  肚子没了就没了,银子别没了才好!

  朱由枢站在廊下候着,见孙承宗出了殿门,忙整理了一下自己衣冠,准备皇帝召见。

  他目光殷切得看着殿门,可是里面没有声音传来。

  “陛下忘记了?”朱由枢想着,朝一旁的小太监说道:“你去帮本王通传一声,本王求见陛下!”

  小太监躬身的时候想着,到底是许久不在宫里生活的,眼下这情况,哪里是陛下不知道您在外头,摆明了是想晾一晾您嘛!

  “王爷,奴婢这就去!”小太监恭敬回话,转身挨着殿门溜了进去,朝着王承恩打了个手势。

  王承恩朝伏案批折子的陛下努了努下巴,又朝小太监摆了摆手,小太监会意,转身出了殿。

  “回王爷的话,陛下正忙着,您要不再等等?”

  小太监这里笑着回话,朱由枢却是老大不满意,里面明明没有传出问话的声音,这奴婢压根没有通禀,居然敢糊弄自己。

  朱由枢面上带了怒气,这几日心中本就烦躁,现在连一个奴婢都敢欺负到自己头上,看着小太监脸上的笑容,朱由枢只觉得是在嘲讽自己,当即一脚就踹了上去。

  “不长眼的东西,本王不在京城,就不知道本王是谁了?今日也好叫你长长记性!”朱由枢的怒气通过拳脚发泄在小太监身上,直把小太监揍得哀叫连连。

  “怎么了这是?”王承恩听见外头动静忙走出来,看到滚在地上的小太监,知道是被当作了出气筒了,躬身上前劝道:“唉哟,王爷,您跟这小畜生见识什么呀?”

  “王秉笔,”对于王承恩,朱由枢却不敢托大,日日陪伴在皇帝身侧的人,说上一句两句的,影响可就大了去了,“本王求见陛下,这小东西倒好,欺上瞒下,不该打?”

  “欺上瞒下?这怎么说的呀,陛下真的在忙,前线正打着,您一路也瞧见了,流民都涌到京城了,陛下正犯愁呢!”王承恩苦笑着叹了一声,朝殿中看了一眼,“今日陛下怕是没空见您了,要不您先回?陛下吩咐了,您要是缺什么吃的用的,就跟奴婢说,奴婢都给您安排!”

  今日没空见人?

  刚不是还见了孙承宗?

  怎么自己一个王爷,还比不上姓孙的老头子重要?

  朱由枢在心中腹诽,可王承恩这么说了,自己再坚持也不妥当

  “多谢王秉笔,若陛下得空,还请王秉笔托人来传一声。”朱由枢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银稞子,不动声色得塞进了王承恩的手中,继而又恨恨得瞪了一眼地上的小太监,转身走了。

  看着朱由枢背影,王承恩笑意倏地一收,轻声“呸”了一口,“可有伤到?上次给你的药膏可还在,回去抹些。”

  “谢师父,家栋没事!”小太监从地上爬起来,撇着嘴揉了揉自己胳膊。

  “喏,拿去买点好吃的,下次别这么蠢,看见个贵人就冲上去!”王承恩说罢,将手中银稞子抛给小太监,挥挥手让他回去,自己转身迈进了殿中。

  朱由检对于外头的动静心知肚明,此时见王承恩回来,撩了撩眼皮,问道:“回去了?”

  “回陛下,回去了!”王承恩走到朱由检身边,见案上的墨快干了,忙挽了衣袖上前磨墨。

  “收了什么东西?”朱由检又问。

  王承恩“嗨”了一声,“一个银稞子,奴婢自作主张赏给了王家栋,凭白挨了一顿打,奴婢看着也不忍心。”

  “银稞子?”朱由检“嘿”了一声,“他一个王爷也好意思拿得出手,你好歹是朕身边的老人了,他是看不起谁呢?”

  王承恩脸上笑得更深,回道:“听说德王回京,没收拾多少东西,许是手头紧。”

  “哼,他手头紧?他呀,是担心朕瞧见了他钱多,打他的主意,装穷呢!”

  朱由检放下笔,伸手揉了揉脖颈,王承恩见状,忙放下墨条,走到朱由检身后替他揉捏起来。

  “德王今日见不到陛下,改日还会求见,陛下打算什么时候见他?”

  “他无非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济南,怕建奴将他府中好东西,都搬走呢!”

  朱由检朝王承恩摆了摆手,重新拿过一份奏折,刚拿了笔,又抬头说道:“跟骆养性说一声,安排两个锦衣卫暗中盯着,将德王这几日说的做的,都给朕记下来!”

  德王朱由枢回了朱由检安排给自己暂住的宫室,远远看着宫门,就忍不住一声叹气,待走进了宫门,看着院中凑在一起玩耍的儿子女儿们,心头又是烦闷不已。

  十几声“父王”在耳边响起,朱由枢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得略过他们,走进了殿中,德王妃和几个侍妾正坐着说话,见他回来,忙起身迎了几步。

  “王爷回来了?陛下怎么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德王妃柔声问道。

  “回什么回?”朱由枢走进狭小的屋子,觉得气都憋闷了几分。

  德王妃见朱由枢发脾气,朝其他几个侧妃侍妾挥了挥手,见她们离开之后,才又问道:“你别生气,有事咱们一起想办法就是了,是陛下训了你?”

  朱由枢叹了一声,拉过王妃的手拍了拍,摇头道:“陛下压根就没见本王。”

  “为何不见?”

  “本王不知道啊,”朱由枢凝眉沉思,“本王一直在济南,规规矩矩的,也不知道哪里惹着了陛下。”

  也是自己倒霉,封地怎么就在济南,要是在中原腹地,比如洛阳,哪里会有眼下这些破事,你看福王叔的日子多逍遥自在!

  “王妃啊,本王见不到陛下,你就想想办法,和皇后、贵妃多走动走动,探探消息!”朱由枢想着既然皇帝见不到,皇后总能见到吧,妯娌之间闲聊几句总行的吧!

第三十八章 陛下这么厉害的吗

  北镇抚司,宫里来的人传达了皇帝的旨意,骆养性当即安排了两个校尉盯着德王处,随后,他仍旧坐在案前沉思。

  案上放着一张纸,是陛下让自己给出的,针对如何打进建奴内部的章程。

  陛下限时五日,如今已是最后一日,可纸上只寥寥数字,今日要再不写完,怕是要挨陛下的骂。

  骆养性倒不是写不出来,只是心烦意乱,脑中好似糊了一团浆糊,将他原本清晰的思路都糊在了一起,又如同纷乱的蛛网纠缠,理不出个头绪。

  眼看着再坐下去也是浪费时间,骆养性搁下笔,唤来人问道:“诏狱中可还正常?”

  来人听得这问题奇怪,诏狱还能有什么不正常的,除了关押卢象升的那间,指挥使吩咐了都不得接近之外,其余都好得很。

  几位老大人也是吃得下睡得着,偶尔吵几句嘴之外,并无异常。

  骆养性听了回禀,心中还是不安,索性起身朝诏狱走去,“本使亲自去看看。”

  刚走到门口,却是见杨嗣昌同看守诏狱的锦衣卫说着什么,身后三五个仆从手中拎着食盒,看来是想送什么东西进去。

  “杨阁老,您这是做什么?”骆养性在杨嗣昌面前站定,扫了一眼其身后之人,锦衣卫指挥使的威严散发出来,当即让他们垂下了脑袋不敢直视。

  杨嗣昌作为阁臣,又是得陛下看重的阁臣,却是不惧,“骆指挥,几位大人也关了一阵子了,毕竟同朝一场,本官也想去瞧瞧,也送些吃的用的,还请骆指挥行个方便!”

  “杨阁老放心,陛下吩咐了,要本使好好照顾着,本使自然不敢怠慢,诏狱这种地方,杨阁老的好奇心,还是不要太大了!”

  “卢大人呢?卢大人陛下也吩咐好生照顾着吗?本官想劝他几句,不知可行?”杨嗣昌不依不饶,继续说道。

  骆养性听到“卢”这个字,头皮就一阵发麻,心头烦躁又盛了几分,“杨阁老,陛下吩咐,诏狱重地,闲杂人不得入内,杨阁老若执意进去,本官也可满足您......”

  杨嗣昌听到这里,心中一喜,当即抬步要进去,刚走了一步,却见骆养性抬了一只胳膊拦在自己身前,疑惑得抬头看去。

  “只是,进去了,就不是那么好出来了!”骆养性看着杨嗣昌,将最后一句话缓慢得说出了口。

  杨嗣昌这才明白骆养性那就“可以进去”是什么意思,原来竟然想让自己以“诏狱囚犯”的身份进去,好大的胆子!

  “骆养性,你这是在威胁本官?”杨嗣昌当即大怒,冷笑道:“信不信本官现在就进宫参你一本!”

  “请便!”骆养性淡淡开口,遂即朝诏狱门口的锦衣卫冷声吩咐:“诏狱重地,除了本官,谁也不得入内,违者——”

  “提头来见!”门口锦衣卫大声回道。

  骆养性回头,又扫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杨嗣昌,随后扶着腰间绣春刀,大步走进了诏狱之中。

  杨嗣昌气得脸皮直发抖,看着锦衣卫们连说几个“好”字,怒哼一声转身就走。

  “锦衣卫...本官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能耐!”

  骆养性走进诏狱,径直走到了关押着范复粹和黄道周二人的牢房门口,二人听到声音,懒懒得扫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收了回去。

  骆养性在门口站了一刻钟之后,却是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黄道周忍不住问道。

  范复粹摇了摇头,“不知!”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咱们要在这里待到何时啊!”黄道周看着墙角小床,“今夜该我睡床了吧!”

  “睡睡睡,给你睡!”范复粹不屑道:“这么硬,还不如睡稻草!”

  二人正说着,又听走廊传来脚步声,而后停在了自己门口,铁链声响起,几个锦衣卫神情复杂得走了进来,放下手中一堆物什之后再度离去。

  “什么东西?”黄道周走到门口,“锦被...毡毯...老范你来看,还送了茶壶茶盏,嘿,这里还有一盒点心!骆养性是真的有什么毛病吧!”

  黄道周中气十足的声音通过走廊传到了门口,骆养性听见这话,只恨不得吩咐人将东西全部收回来。

  好吃好喝得照顾着,又怕他们夜间受凉,吩咐着人在里面多加了几个火盆,又送了保暖之物,居然还这么说自己,有没有点良心!

  “唉,君心难测,君心难测啊......”

  骆养性曾经坚定得认为皇帝铁了心要议和,可在见到皇帝带着卢象升偷偷摸摸出了诏狱之后,想法瞬间动摇起来!

  而他再一想皇帝这些日子以来的行为,愈发觉得蹊跷。

  盯着范府,却不把人抓起来,明白是要通过他们的嘴把朝廷的动向传出去。

  原先,他以为陛下议和需要人传话,现在却不敢笃定。

  也有可能,陛下是为了迷惑建奴的眼睛,陛下真实的意图,还是要打呀!

  可是...骆养性仍旧不明白,陛下要怎么打?

  建奴到现在也没同意议和这件事,更没有收兵回去的意思,这障眼法,有什么用呢?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啊,牢里因为支持卢象升的那些人,陛下是肯定要放出去的,说不定之后还有赏。

  不能得罪...不能得罪啊!

  骆养性做完了这些事,心下稍定,眼前的白纸也顺眼了许多,他重新拿起笔,蘸了墨落笔慢慢书写起来。

  骆养性不明白,天雄军也不明白。

  此时,他们灰头土脸得窝在距离济南城十里外的山中,吃干粮喝凉水,天冷也不敢生火取暖,就怕烟雾引来鞑子。

  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也搞不清楚。

  不过好在卢总督回来了,一回来就让大军拔营,化整为零进了这山中,一待就待了这么多日。

  一处空地上,陈国威、虎大威和李重镇蹲坐在地上,听完卢象升解释完这一切,面上表情仍旧茫然,他们互相对视几眼,见对方神情同自己一样,又看向卢象升。

  “这...都是陛下的意思?”李重镇不敢置信。

  陛下一直在宫中,他如何会懂行军打仗之事?

  而且,计划行到这一步,好像都还按照他的想法进行着。

  咱们的陛下,这么厉害的吗?

  那为何前几次建奴入关,还能让他们如此嚣张得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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