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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朱由检,再造大明巅峰 第16节

  好嘛,这二人歪在一张小床上,盖着锦被呼呼大睡。

  “陛下吩咐好好照顾几位大人,臣安置了床榻,也取来了锦被,好吃好喝伺候着,没有半分不敬!”骆养性忙说道。

  朱由检“嗤”了一声,“吃得是好,这么大动静也没让他们醒来,改日也让朕尝尝你这诏狱的伙食!”

  骆养性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刚要开口再解释几句,就见皇帝已是转身朝前走了。

  骆养性回头瞧了一眼狱中昏睡的二人,心中暗骂,不知哪个人出得馊主意,说让他们醒着容易惊扰陛下,要是再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惹陛下不快,可不是要牵连自己。

  这才同意,今夜在他们吃食中下了些东西,只要陛下来的时候他们在睡觉就成。

  可哪里知道陛下还有这闲功夫来看几眼,唉,陛下定然心知肚明,可既然话没说开,应当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

  朱由检走到关着卢象升的牢房门口,“朕来了!”

  卢象升早已听到了隐约的话语声,此时站在原地,躬身朝皇帝行了一礼。

  朱由检点了点头,回头说道:“开门,朕有话单独问卢象升。”

  骆养性忙命人将卢象升的牢房门打开,可是要单独问,骆养性却是踌躇起来,“陛下安危,是臣之职责,若...”

  “朕相信他。”朱由检说完,朝骆养性摆了摆手。

  骆养性无法,只好和王承恩等人退远了去,保证自己听不到他们任何的只字片语。

  见此,朱由检才抬步走进牢房,将眼前的将领看了个清楚。

  短短数月间,卢象升又是消瘦了不少,囚衣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手背上有伤,脸上更是憔悴非常。

  “臣愧对陛下!”还没等皇帝开口,卢象升直直跪在了地上。

  “建斗,快快起来!”朱由检忙上前搀扶,碰到卢象升的胳膊,却是怎么用力,都无法将人带起。

  力气可真是大!

  朱由检放弃了,想他一个壮年汉子,居然扶不动一个五十来岁、又带着伤的男人,太丢脸了。

  朱由检咳了一声,“建斗为我大明奋战,何罪之有啊!”

  “臣本是将计就计,想要多伤些岳托部和豪格部的人马,也好给之后的计划铺路,可是臣失算,王朴逃跑,天雄军援军来迟,两万人马差点折在臣的手上,臣问心有愧!”

  对上建奴之际,卢象升只想着要打,豁出性命都不怕,可此时缓过神,才觉得后怕起来。

  如果陈国威没有及时带回天雄军...如果逃跑的不止王朴...如果等来的不是援军,而是多尔衮部...

  无论哪一种可能,两万兵马定然折损殆尽,自己也会因此就义,不说能不能博一个忠烈的名头,卢象升想着耽误了陛下大计,已是一万个后悔了。

  此时,就算陛下要打、要骂、要用这诏狱的刑具惩罚自己,都是应当的。

  朱由检居高临下,看着卢象升跪在自己脚下,更是觉得酸楚。

  一个为着大明出生入死的将军,口中喊着自己有罪,尸位素餐的那些人,却在为建奴摇旗呐喊,要议和,要赔银子粮食,要给建奴想要的一切,要换取短暂而又虚假的和平。

  魑魅魍魉曝于青天白日之下,横行无忌。

  赤忱之子隐于暗夜,踽踽独行。

  朱由检扶不起来卢象升,又不想以这副姿态同他说完,索性撩袍蹲下,“建斗,若你觉得有罪,那就戴罪立功,朕还需要你,大明需要你,配合朕,将建奴...赶出去!”

  朱由检的话掷地有声,话语经过卢象升的耳朵,流淌进他的心里,在他心中激起波涛,让他全身忍不住得颤抖。

  激动的泪水终于抗拒不了引力的作用,噼啪砸在地面上。

  卢象升口中呜咽,他想开口谢恩,却是说不出话来。

  自己何德何能,能得陛下如此信重,用这具残身,要如何才能报答陛下?

  “多谢...多谢陛下!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卢象升跪在地上,语气颤抖着将话说完。

  朱由检伸手拍了拍卢象升的肩膀,笑着道:“朕腿酸了,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时间紧急,咱们可要进行下一步了!”

  “是,是...”卢象升听罢,忙利索得站了起来,可起身才发现皇帝还蹲着,忙又跪了下来,“臣失礼。”

  古代的儒臣啊,真实严谨遵守君君臣臣这一套,这本不算什么大事,站起来也就一瞬间罢了。

  朱由检无奈摇头,起身之后才见卢象升跟着站了起来。

  “来人,”朱由检朝外喊了一声,就见王承恩忙不迭跑了过来,“拿一套锦衣卫的衣服来,照卢象升的尺寸。”

第三十三章 皇后病了

  这个命令委实有些奇怪,王承恩心头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问,领命前去。

  趁着拿衣服的功夫,卢象升想到诏狱中为自己求情的那些人,问道:“陛下,因为臣这事,着实让范阁老、黄老他们吃了苦,等臣出去后,陛下要不...”

  “放了他们?”朱由检朝外斜了一眼,轻哼了一声说道。

  “是...是啊...他们对陛下忠心可鉴,再说,这不也是个误会么!”

  朱由检朝卢象升走了几步,叹了一声,“是啊,是个误会,也是朕从前一直想着议和,他们今日才不信任朕,”朱由检说着又看向牢房外面,“可是,他们身为臣子,怎么能动不动就跪宫门?他们如此行为,置朕于何地?难道,朕是个昏君吗?”

  卢象升忙跪在地上,“陛下英明神武,是他们不理解陛下此番作为,臣相信,待此次过后,他们定然不会再有如此鲁莽之事,陛下,还请看在臣的面上,不要重罚。”

  “卢象升...”朱由检没有称呼字,而是直呼其名,突如其来的郑重威严,让跪在地上的卢象升脊背瞬间挺直。

  “你是武将,他们是文臣,他们为你求情,你也为他们说话,难道不怕朕以为你们内外勾结,治你们的罪?”

  朱由检说完,定定得看向跪在地上的卢象升,连骆养性什么时候拿了衣服回来都不知道。

  卢象升神情坚定,坦坦荡荡,“陛下明察秋毫、知人善任,怎么会是昏君?又怎么会以为臣等结党,图谋私利?”

  卢象升说完,又看了一眼皇帝,铿锵有力继续道:“若臣有一日,做出此等违背臣初心之举,但请陛下治罪,凌迟也好、车裂也罢,臣绝无怨言!”

  幽暗的牢房内,卢象升的一双眼睛却是如星辰般熠熠生辉,朱由检知道他所言定是真实,点了点头,抬了抬手,“建斗记住今日所言,朕...不想失去一个忠臣良将!”

  卢象升抱拳应是,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时,骆养性才从外面走了进来,“陛下,衣裳取来了!”

  骆养性扫了一眼卢象升,见他眼眶微红,面色却是红润,这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精神气,和刚进来时判若两人。

  “穿上!”朱由检朝卢象升站着的方向努了努下巴,示意骆养性将衣服拿过去。

  卢象升道了声谢,接过衣服背过身就换了起来。

  骆养性的好奇心简直写满在了脸上,朱由检睨了一眼,说道:“朕今日来见了谁?”

  骆养性一愣,直言道:“卢象升?”

  “卢象升在何处?”

  “跟陛下出...”骆养性说着,忽然心头一凛,对上朱由检冷肃的眼神,蓦地心领神会,忙改口道:“陛下今日亲审卢象升,审完就回宫去了,卢象升自然关在诏狱等待判罚。”

  “朕若是听到有半点关于此事的话,哪怕半句,哪怕是怀疑,哪怕是不实的流言——”

  听着皇帝低沉的话语,骆养性头垂得更低,心脏仿佛是要跳出喉咙,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若是如此,臣...就让臣受尽诏狱酷刑,不得好死...”

  朱由检满意得点了点头,偏头看向骆养性身后的王承恩。

  王承恩一个激灵跪在了地上,“陛下,奴婢就是万死,也不会透露一分一毫!”

  “行了,起来吧!”朱由检回头,见卢象升已是换好了衣裳,朝他点了点头,“走吧!”

  朱由检身后跟着骆养性和王承恩,卢象升垂着脑袋,借着夜色的掩映走在最后,出了诏狱,骆养性装模作样得朝他吩咐一声,“去吧!”

  卢象升抱拳,“属下领命!”遂即又看了皇帝一眼,亳不留恋得转身离开。

  皇帝见事已了,也便上车离去,骆养性看着皇帝离去,心中复杂非常。

  让他大张旗鼓得去把人抓回来,眼下又悄悄得把人放走,这算什么事?

  骆养性叹了一声,又一想,自己是不是哪里领会错了陛下的意思?

  难道...陛下并没有议和的打算?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宫门而去,朱由检坐在马车中晃得昏昏欲睡,此时快子时了,也该是睡觉的时候,明日还有早朝,这一日日的呀,真折腾。

  朱由检在心里抱怨了一句,却突然感觉马车猛得一晃,朱由检朝前一栽,要不是王承恩眼疾手快把人扶住了,怕是要摔一下。

  让皇帝摔着了,可是大事,王承恩忙掀帘大喝:“不长眼睛的,怎么回事?”

  “有人...拦路呀!”

  话刚说完,就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从车前现身,而后爬着到了车旁,“王秉笔,小人坤宁宫的,求见陛下,娘娘...”

  “皇后怎么了?”朱由检忙探了个头出来,看着地上那人问道。

  “陛下,娘娘病了。”

  “传太医了没?”

  “传了,可是,娘娘不让太医进去,让奴婢找陛下。”

  周皇后懂礼,生病了怎么会不让太医诊治,反而让人来找自己,朱由检心中奇怪,想着曾经也看过几部宫斗剧,想着难道是找借口让自己去?

  不,周皇后不是普通的宫妃,她要见自己也不难,再说,昨夜才同她温存过,若是今日想念,也不会用这种借口。

  “去坤宁宫!”朱由检吩咐一声,已是忍不住着急起来。

  有了皇帝的吩咐,马车速度快了不少,到了坤宁宫,朱由检下了马车就朝东暖阁疾步走去。

  东暖阁门口,几个太医着急得绕着圈子,想要进去却因为皇后的命令而无法入内。

  “娘娘凤体不能损伤,快让臣进去吧!”太医院院使吴有光在门口朝里面喊道。

  里面隐约有呻吟声传来,却是没有让进去看诊的命令,太医们也是没办法,更不知道一向温和的皇后怎么会不让看诊。

  唉声叹气此起彼伏,都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来了!”吴有光瞧见皇帝身影,忙迎了上去,“陛下,娘娘有恙,不让臣进去,这...”

  朱由检推开吴有光,掀开缦帘走了进去。

  吴有光被皇帝这么一推开,同其他几个太医面面相觑,“咱们怎么办?能不能进啊!”

  朱由检径自朝着内室走去,入目就见秋梅坐在皇后床榻旁,手中拿着湿帕子不住得给她擦汗。

  “这是怎么了?”朱由检上前,见皇后面色潮红,眼睛紧闭,睫毛不住得颤抖,口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像哭声,也又不似在哭一般。

  朱由检伸手贴上皇后的脸颊,“这么烫,发烧了?”

  周皇后被这么一触碰,却是喟叹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陛...陛下...”

  “病了就要看太医,怎么不让他们进来?你哪里难受?”

  周皇后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朝秋梅摆了摆手,秋梅当即福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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