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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万历帝 第263节

  一面长长幡旗被高高地挂起,飘荡在“明”字大旗的旁边,它残破陈旧,像一条不知哪里捡来的破布条,但朱雀水师所有将士看着它,目光坚定,脸色凝重。

  “广海甲六号!”

  两个小时后,前队瞭望手传来旗语,看到了西班牙战船踪迹,它们航向西北,正在艰难地逆风而行,蹒跚而来。

  “传令,前队转向让开,在外围游弋。左右两队抢风包抄,中队直插敌船,三队顺风势并行,依次抵近开炮!

  注意不要落在下风!”

  “遵令!”

  朱雀水师主力出现在海面上,看着庞大的船型,高耸的桅杆,鼓胀的船帆,还有这数量,莱加斯皮和乌尔达内塔看傻眼了。

  这就是大明水师的主力?

  怎么没人告诉我们,他们船型也是卡瑞克帆船,看上更大更长更坚固,还有黑漆漆的炮口,密密麻麻。

  船坚炮利不说,居然还有这么多。几乎是我们的一倍,怎么打?

  “上帝啊!”

  两人的嘴里只剩下这个词了。

  乌尔达内塔猛地指着另一边说道:“拉罗莫斯号,还有埃尔皮罗号,他们想逃。”

  莱加斯皮顺着他的手指转身一看,果然,两艘西班牙帆船在慌忙地转向。

  “跑不掉的!明军的战舰抢着上风,他们的帆又那么多,怎么跑得过他们。”

  莱加斯皮一脸的悲壮:“他们跑他们的,告诉其余的船只,为了上帝!为了西班牙的荣耀,跟随马加马拉公爵号的旗帜,冲上去,向异教徒们开火!

  西班牙国王万岁!”

  半个小时后,“蒋万川”号一马当先,气势汹汹地冲向莱加斯皮乘坐的旗舰“马加马拉公爵”号。

  莱加斯皮看到“蒋万川”号船体右斜,从上风处向自己切过来。桅杆上站着水手,把刚才挂满的帆收了一半,船速逐渐变缓。

  看得出,自己的对手经验丰富,十分老道。

  看着“蒋万川”号如同一名人马皆披重甲的骑兵,疾如奔雷,呼啸而至。越逼越近,几乎要跟“马加马拉公爵”号撞到一起了,莱加斯皮吓得脸色惨白。

  不到三十米,“蒋万川”号才开始转向,与“马加马拉公爵”号相交而行,相隔十几米擦肩而过。

  这个距离太近了!

  莱加斯皮非常担心左右颠簸的两船,高耸的桅杆会缠在一起。

  这些该死的异教徒,太疯狂了!

  居然靠得这么近开炮!

  这是海战!你们还以为是骑士互相冲锋,贴身厮杀吗?

  野蛮无知的大明人!

  “轰!”

  莱加斯皮还来不及反应,两船蓄势待发的炮长下令开火,巨大的轰鸣声让人的耳朵瞬间失聪,两船互相喷着火,向对方倾泻着弹丸。

  令人生惧的呼啸声在海面上回响,硝烟迅速笼罩在这边海域。

  黄昏时分,宿务岛外海域上,站在“蒋万川”号上可以看到宿务港到处冒着黑烟,港区海域有一艘沉船,露着桅杆尖。

  苦战半天,大明海军朱雀水师一举击沉西班牙人四艘战舰,俘获七艘,两艘逃窜。莱加斯皮伤重而亡,乌尔达内塔被俘。

  李超指挥水师继续南下,宿务港被抢先赶到的前队堵住,两艘西班牙人的船一艘负隅顽抗,被击沉;另一艘投降。

  李超叫亲兵拿出他的二胡,准备再拉一曲。

  他脱去头盔,左脸受伤,半个头被纱布包着。

  背后是黑烟滚滚的宿务港,前面是被落日染得血红的海面,周围是刚刚得胜的朱雀水师。

  还没开始拉响,甲板上一个撅着屁股在搽拭血迹的水手,抬头问道:“提督,今天换一曲吧,换个好听点的。”

  李超不屑道:“换个屁!老子拉得曲子,曲曲好听。

  码得,老子还以为这次终于棋逢对手了,结果还是不堪一击!

  唉,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幽怨哀婉的二胡声又响起,在落日晚霞的南海海面上飘荡。

336.第336章 余公,你身体受得住吗?

  336.

  听到赵贞吉的问话,余昌德脸色飞闪几丝惊恐,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昂着头,朗声质问。

  “荒唐,真是荒唐!老夫秉承天理公义,清廉守职,什么徇私舞弊,什么破坏朝廷选材!你休得诬蔑老夫!”

  看到余昌德还在死撑着,赵贞吉反倒笑了。

  “老夫身为都察院左都察御史,行的是监察之权,并无鞫谳之职权。邹公,你身为大理卿,请你审案。”

  余昌德狠狠地看了一眼赵贞吉。

  你个混蛋东西,你不负责审案,只是监察审案,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把老子吓一跳。

  这个赵大洲,真不是个好东西,西苑的走狗,深藏不露,老奸巨猾。刚才他使出这招敲山震虎,差点让老子露出了马脚。

  不过不怕,老子做事天衣无缝,无凭无据的你们能奈我何?

  老子是清流!

  清流只会给别人扣帽子、栽罪名,怎么可能留下把柄给你们扣帽子栽罪名呢!

  要是拿不出证据,老子还能反咬你一口!

  我的清流朋友,多的是!

  大理卿邹应龙很快进入主审官状态,脸色变得毫无表情,冷冷地看了余昌德一眼。

  “本案卷宗,本官看过了。张阁老,案情由你先查出来的,就由你先说吧。”

  “好,本阁就先说了。”张居正捋着胡须,开口道。

  “今年是科试之年,春闱本在春二月,不想临近时有人出首,说某位应试举人是冒名顶替者,姓名、原籍、家世全部是假冒。

  都察院和礼部初查,发现此事属实,于是请得令旨,今年春闱延迟至春三月。后经太极殿合议,阁老李老先生和赵中丞为会试主考官。”

  赵贞吉捋着胡须点头。

  “令旨还命在下为厘正使,负责稽核厘正会试举人的身份真伪。这真是一桩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啊。”

  赵贞吉哈哈一笑:“这等剧繁费心之事,也只能请张阁老出手,才能妥当处置。邹公、刘府尹,冯公公,你们说是不是?”

  “极是!极是!”

  “非张老先生出手不可啊!”

  三人纷纷出声赞许。

  看着他们拍张居正的马屁,余昌德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他从这几位的从容不迫,察觉到深深的危机。

  但是他心里还有留存一分侥幸。

  该不会是故作姿态来讹我的吧?

  故意东拉西扯,趁我不备,来个突然袭击。或者故意不提案情,给我造成恐慌,自己吓自己

  呵呵,都是千年的狐狸,你们在这里给我讲什么妖魔鬼怪的故事。

  张居正继续说道:“本官一番稽核,发现四位举人身份有异,通报了李阁老、赵中丞两位主考官。

  会试阅卷后,拆开糊名卷宗,侥幸这四位都榜上无名,要不然这事就不好处置了。

  本官身负皇命,不能就此罢手,于是派得力干员前往四位举人原籍地,吊刷卷宗,走访询问。终于查明,其中两人是书吏誊写有误,把卷宗搞错了,造成冒名假象,实则确实本人无误。

  一位是弟弟中了举人没多久就病故,家中不甘心,就怂恿兄长假冒弟弟的名义入京赴考,此案还涉及人伦,不过不在本官管辖之内,已经移交当地按察司审理。

  剩下那位举人,就有意思了。”

  余昌德的心忍不住狂跳,终于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不过没关系,此事做得极其隐秘,你们查不到我身上来的。

  张居正继续说道:“本官查证,这位举人从头到脚,都是假的。”

  赵贞吉惊讶地问道:“此事当真?居然敢假冒举人,国朝前所未有,真是胆大包天啊!”

  “赵中丞,胆大的还在后面。”

  本官接到回报以及证据,立即提审。此厮只是招供,他家中巨富,想让子孙有份功名。奈何他和兄弟辈都不是读书的料,连考了七八年,连个秀才都不中,于是家里就想起歪门邪道。

  于是他家四处托人,找到了同乡一位名士官员的门路。在那人幕后操作下,此厮冒充邻县一位病故的秀才。

  先是参加乡试了,一番托付,也不知那位名士用了什么手段,这厮居然中了举人。于是这厮大摇大摆地进京参加春闱!”

  这下连邹应龙都忍不住了,连声骂道:“荒唐!实在是荒唐!科试乃公器,为国择优录才之制,居然被暗地里私授!

  胆大妄为,丧心病狂!”

  冯保出声了,“所以咱家才会说,越是道貌岸然的人,做的事才越叫人不齿!”

  赵贞吉问道:“张阁老,有查到那位当地名士是谁吗?”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余昌德,要是没查到,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张居正捋着胡须,感叹道:“可惜啊,那厮假冒之事,是由其伯父出面与那位名士府上的管事联络,一手包办,外人不得而知,且无片纸文字。

  更不巧的是,那厮的伯父在春闱前两月,突然染病身故。本官查到那里,线索中断,只好暂时悬起来。”

  刘应节问道:“张阁老,那假冒举人之人,哪里人?”

  “江西九江德化人。”

  还敢说不是你!

  余夫子,你可是南昌人!

  余昌德冷笑几声,直着上半身,一脸正色道:“就凭我跟那厮同为江西人,就敢往老夫头上泼脏水?江西名士官员何其多!你们凭什么认为是老夫?

  要说最可能做的,老夫觉得是隐居在家的大奸臣严嵩!”

  好家伙,连严嵩你都攀咬上了。

  张居正看着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查案,本官肯定不在行,但是这天下总有查案的高手。于是本官就请了东厂帮忙缉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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