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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9节

  赵兴性格直率,对此大加赞赏,说道:“丹初说得不错。留守倚仗大帅,我军将在桂林驻扎多时,理应收取民心。大帅有提督之职,有权约束军纪,节制诸军。”

  焦琏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说道:“关维藩是陈邦博的人,陈邦博结交枢臣,朝廷很多人替他说话。他治军无方,军队涣散,一旦我军真刀真枪,恐关军有崩溃之虞。”

  众人闻言,皆感棘手。难道真要放纵关维藩劫掠百姓,让城外生灵涂炭?

  白贵作战最为勇猛,身先士卒,这一点很像焦琏。他说:

  “白石潭扼守甘棠渡,为兵家必争之地。大圩商旅辐辏,粮船云集。这两地都是漓江上的商埠,对军事关系极大,无论如何都得派兵保护。”

  “嗯”,焦琏沉吟道:“白贵、赵兴,你二人率部分守白石潭、大圩,防止关维藩纵兵劫掠。”

  白贵、赵兴心中一喜,相视而笑。大帅从善如流,一直都是大家心目中的好大哥。

  岑丹初也受到鼓舞,说道:“大帅,我位卑言轻,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焦琏笑道:“你这小子,都拜留守为师了,又有游击之衔,身份不同往日。你点子多,大家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岑丹初举杯,敬了焦琏一杯酒,说道:“陈邦博是个草包,刘承胤则是虎狼。关维藩好对付,略施小计就会就范。刘承胤可不是个善茬,也是个瘟神,不好轻易打发。”

  焦琏眼神中闪过一丝悲戚,说道“哎!国事如此艰难,武将却各怀私心。去一关维藩,来一刘承胤。不管怎么说,对付一个总比同时对付两个要好。

  “留守也在为此事苦恼不已。刘承胤在全州飞扬跋扈,挟制朝廷,屡次在朝堂上殴打、辱骂大臣。

  “皇上、阁臣为他所制,无计可施,宪臣纷纷去职。昨天,又有敕书来桂,请留守到行在辅政。留守也没有办法,只得上书皇上,请皇上还陛桂林。

  “刘承胤自然不许,反而催促皇上巡幸武冈。武冈地方偏僻,民瘠地狭,离清军更近,又是刘承胤的地盘。一旦皇上驻陛武冈,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听后,都不由得黯然神伤。堂堂大明皇帝,竟被刘铁棍一介武夫挟制至此,实乃国家之不幸。

  营帐外,西风渐起,带动草木摇曳,仿佛在为时局艰难而叹息。

  明太祖朱元璋雄才大略,以文驭武,设计了一整套精巧的制度。有明一代,鲜有武将跋扈不臣。哪怕到了崇祯年间,天下大乱,皇城一纸文书飞抵边关,亦足以系大将、诛勋臣。

  南渡以来,弘光、隆武、永历三帝均靠武将拥戴,才得以坐稳皇位。武将跋扈不臣,也就成为南明的常态。永历帝懦弱无能,毫无威望,无疑加剧了这种趋势。

  赵兴为人直率敢言,说道:“丹初,你今天在白石潭为民除害,大快人心。就该这么干!刘铁棍若胆敢纵兵不法,碰到我赵兴,我也给他来个一刀割喉!”

  众人大笑,气氛稍微轻松了些。

  焦琏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赵兴,你如今也是个副总兵了,还是口无遮拦,跟个莽夫一样!这次,你不要驻在白石潭了,改驻大圩。”

  赵兴点点头,和白贵相视苦笑。

  岑丹初深吸一口气,说道:“刘承胤心术不正,一心想挟制皇上到武冈。首辅严起桓黯弱无威,中官马吉翔便黠巧佞,皆不能制承胤。

  “如今,督师何公、湖督堵公在湖广丢城失地,威望大减。留守据守桂林,大败清军,威望大增,为刘承胤所惮。

  “刘承胤派兵来桂,亦是向留守示威。留守以大帅为恃,吾恐不久之后,两军又将交恶。凡事预则立,大帅应当檄令马镇,立即拔营南下,星夜赶赴桂林。”

  马镇即为马起蛟,资望在白贵、赵兴之上,目前率部驻守全州黄沙镇,兼理老营。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警醒,对岑丹初刮目相看。

  焦琏略一沉吟,说道:“丹初考虑得很周到,我今天就派人送信给马镇,明天再拜访留守,当面向他解释。”

  军队擅离汛地,在明朝本是死罪。如今时局恶化,焦琏也只得便宜从事。

  岑丹初受到鼓舞,接着说:“广西倚湖广为屏障,湖广倚何督师、堵制台为长城。何督师所倚者为马进忠、王允成诸将,多为左良玉的部将。堵制台所倚者为李赤心、高必正诸将,多为李自成的部将。

  “依我看,马进忠、王允成、李赤心、高必正等人皆不可恃,遑论郝摇旗、王进才、张先壁之流。

  “去年,鞑子拜逆王孔有德为定南大将军,合三藩之兵,来势汹汹,连克长沙、湘潭、衡山等重镇。若再陷衡阳,即可趋武冈、永州,窥全州、桂林。

  “大帅,吾恐不久之后,时局必将大坏。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咱们应该早做准备啊!”

  众人闻名,皆是面色沉重。

  历朝历代,大将军都位高权重。清初,一般以亲王贝勒拜大将军。满清恭顺王孔有德拜定南大将军,节制怀顺王耿仲明、智顺王尚可喜,第一次独当一面,作战颇为卖力,在湖广势如破竹。

  反观南明,却是内忧外患。何腾蛟、堵胤锡本在湖广御敌,却貌合神离,各怀心思。

  何腾蛟地位较高,对堵胤锡有荐拔之恩,但目光短浅,歧视农民军,才略不足,难当之任。

  堵胤锡勇于任事,敢作敢当,深入虎穴,把大顺军残部整编为忠贞营。他的才干在何腾蛟之上,性格直率,对这个荐主有失恭敬。

  何、堵配合不密,马进忠、李赤心等军亦互相猜忌。明军在湖广人马甚众,却人心涣散、各怀鬼胎,始终拧不到一起,处处被动挨打,不断丢城失地。

  湖广一失,孔有德这路清军就可从北面进攻广西,全州、桂林首当其冲。三顺王兵强马壮,比广东的李成栋强多了,这一次可不是闹着玩的。

  岑丹初说时局将恶化,一点也没有危言耸听。

  焦琏脸色沉重,却同往常一样坚毅,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变在即,丹初,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应变。”

  “首先,要扩军。”

第15章 扩军

  一提到扩军,白贵和赵兴都很兴奋:

  “这年头,朝廷对军队只认数量不问质量。谁的兵马多,谁就得宠。刘承胤和陈邦博不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尤其是陈邦博,从不关心军队训练,官兵皆为市井无赖,号称兵马三万。他没有尺寸战功,朝廷竟然封他为思恩侯,真是荒谬!”

  “是啊!上次桂林之战,听说标营在城外四进四出,最终才冲垮了高固山的清虏。要是标营人再多一点,譬如有个一千人马,或许一击就能击垮高固山,何必要四进四出?”

  ……

  扩军是件很复杂、很麻烦的事。要扩军,饷粮为首要之务。要有饷粮,就得有地盘,就得与朝中大佬、地方官绅搞好关系。

  焦琏勇猛善战,却不谙官场之道。他又是陕西人,武夫出身,缺少靠山。要不然,凭他当年背着永历帝逃出道州,凭他平定靖江王之乱,早就该封侯封公了。

  明朝爵位分为公、侯、伯三等,世代承袭,含金量极高。

  然至南明,朝廷为了笼络文臣武将,大肆封爵,名器泛滥。譬如,刘承胤为安国公,麾下部将不是侯爵就是伯爵。

  焦琏战功赫赫,却刚刚晋封为新兴伯。麾下诸将以马起蛟官职最高,为总兵官,白贵和赵兴都是副总兵。

  大家都是陕西人,一起征战多年,情同手足。但官职升不上去,总归心里不美。

  刘承胤、陈邦博的部将没有尺寸之功,恣意不法,却得封侯封伯。李赤心、高必正都出身于闯贼,与明朝有着血海深仇,刚受堵胤锡招抚,就受封为侯爵。

  此等不公,实在令人不平。

  如果焦琏兵马雄壮,不说有个三万五万兵马,有个一万两万的兵马,朝廷还敢轻视他吗?还敢轻视诸将吗?

  岑丹初从另外的角度劝说:“孔有德破湖广,此事已成定局,督师、制台都无力回天。接下来,清虏若要南下,就会与刘承胤的部队接触。

  “刘承胤心术不正,不投降清虏已是万幸,焉能指望他死战?届时,能守卫桂林者,唯我军耳。

  “加上马镇,我军只有三千战兵,却要面对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藩之兵。友军皆不可恃,孔有德也远远胜过高固山。三千兵马肯定不敷使用,必须尽快扩军。”

  白贵、赵兴闻言,都用殷切的眼神看着焦琏,希望主帅能够不避嫌疑,毅然扩军。

  焦琏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终于定下了决心,说道:

  “嗯,扩军实有必要。前几天,宗臣求见,愿意散尽家财,出资增兵。我当时还有犹豫,如今看来,明天就许了他吧。”

  朱旻如字宗臣,桂林人,武进士出身,为焦琏麾下骁将。当年,张献忠进犯全州,朱旻如起兵,投入焦琏麾下。

  此人擅长骑射,膂力过人,家财万贯。因他不是陕西人,资历又浅,地位不及马起蛟、白贵、赵兴等人。

  上次桂林之战,朱旻如未能参战。但他刚直正派,轻财好义,事后向焦琏提议扩军,所需钱财都自行垫支。

  朱旻如想扩军,扩的当然是自己的兵马。焦琏担心他后来居上,地位凌驾到马起蛟等人之上,引起诸将不和,故未答应。

  现在,扩军已成共识。朱旻如是桂林本地富绅,自筹军费扩军,无需焦琏费心,自然应当准许。

  白贵探身向前,好奇地问道:“大帅,宗臣打算募多少兵?”

  “补齐一营之数,少则两千,多则三千。”

  众将一惊。

  朱旻如现有兵马不足四百人。许他扩军之后,他将一家独大,后来居上,怪不得焦琏会有犹豫。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本地人,谁让人家家财万贯呢。

  白贵和赵兴有些羡慕,却也深知大局为重,赞同朱旻如扩军。

  岑丹初直言不讳地说道:“大帅,本朝卫所废弛已久,营兵制大行其道。将帅统军,要在标营,以期居重驭轻、居内驭外。

  “何督师、堵制台在湖广,受命于危难之际,无暇编练标营,全以招抚为能,兵马号称数十万,却没有得力标营。清虏一来,数十万明军望风披靡。设若何、堵二公有一两万得力标兵,亦不至于一触即溃。

  “大帅治军严明,身先士卒,将士心悦诚服。只是,标营人马太少,不过三百之众,难成大功。旧制,非陕人不得入标营,每战必有减员,减员无从补充,势难长久。

  “大帅要扩军,当从标营着手。”

  焦琏微微颔首。他不是不想招兵买马,实因困难重重。就拿标营来说,陕人风俗习惯相同,吃苦耐劳,易于约束。若招募外省人,风俗习惯不同,恐生纷扰。

  此外,标营人数虽少,却非常精锐,全都是重甲骑兵,一人两马,饷粮优厚。若要扩大标营,军费非同小可。

  焦琏没有地盘,也没有恩主,只与瞿式耜关系较睦。瞿式耜空有虚名,手腕不够,政令不出桂林,只有灵川、临桂两县受其节制。

  要扩大标营,得自己想办法筹措饷源。焦琏对此颇感头疼,问道:“扩军就要花钱,标营费钱更巨。你们说,饷源从何而来?”

  岑丹初看了下白贵和赵兴。二将对扩军也很热心,点头向他示意。

  丹初心里有了底气,说道:

  “如今时局纷乱,流民四起,无路可去。只要军队给一口饭,他们就会欣然应募。新兵入营后,只不过多了一份军粮而已。

  “桂林城外荒地很多,又靠近阳江、漓江,方便灌溉。看留守的意思,后面会让我们长期驻守桂林。届时,便可组织官兵屯田,自筹军粮。因此,军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

  “只是,募兵之初,要采办军器、战马,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笔钱,可以请示留守,向临桂、灵川两县的富户派捐。

  “朱旻如一家之财,就可募兵三千。我们再找些像他这样的忠义之士,授之以官爵、名号,就足以筹足军费。白石潭、大圩两处商埠,也应设立税卡,收取商税。

  “愚以为,我们扩军不必太速。现在,我军有三千战兵、两千眷属。不如募战兵五千,不要有家眷的,使战兵达到八千,总人数控制在一万以内。”

  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焦琏动心了,又问道:“扩军固是好事,若处置不当,却容易涣散军纪。对此,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白贵和赵兴都看着岑丹初,对他甚是期待。

  丹初有备而来,说道:“最好的办法是,改变队一级编制,从五十人改为一百人。”

第16章 编制

  军队的编制,主要根据战法、战术和战阵而设。

  古时,军队最低一级编制常定为伍。伍长统四卒,战时居中持旗指挥,四卒分列四方,共同进退。

  嘉靖年间,北虏南倭,边患前所未有,营兵制逐渐成熟。

  名将戚继光在南方抗倭,见卫所废弛,改从矿工、农民中募兵,成立戚家军。根据倭寇和南方地形特点,戚继光创立鸳鸯阵和一头一尾两翼制。

  为适合这种战法,戚家军改以小队为最低一级编制,每小队设队长一人、战兵十人、火夫一人。四小队为一大队,称之为哨,长官称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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