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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66节

  昭永军装备不起红夷大炮,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围困五屯所。本想派间谍入城,但阮富强防范甚严,只能强攻了。好在五屯所是个小城,城墙只能两丈高,护城河也淤塞已久。若要强攻,也不是不可行。

  昭永军第一次独力攻城,丹初亲临前线,现场指挥。

  标营、步兵一营列队完毕,中军鼓响,升起红旗。两营各派一队死士,人人披甲,一手执藤牌,一手扛着竹梯向城墙方向稳步前进。

  城头上的叛贼影影绰绰,旗帜亦五花八门。毕竟不是经制之军,章法不严。若昭永军不顾伤亡,拼命强攻,亦有可能一鼓而下。

  但丹初并不想这样干。标营、步兵一营是昭永军的精锐,多老兵,就算要拼命,也要用在关键时刻,不必在五屯所上白白牺牲将士的生命。

  透过望远镜,丹初分明发现,叛贼亦沉得住气,虽已备好火器,并未立即发起袭击。

  昭永军正在逼近城墙,叛贼尚能保持克制。仅此一项,丹初就认定,这个阮富强不可小觑。

  敢死队进至距离东门一百步的地方,按计划停下整理队形。丹初下令本阵前进,与敢死队保持距离一百步,方便支援敢死队。

  据覃时泰讲,五屯所城内备有佛朗机炮。但因军户逃亡,佛朗机炮废置已久,可操纵佛朗机炮的兵士已不多。叛徒多为亡命之徒,当不会对昭永军本阵构成威胁。

  本阵到位,敢死队继续前进四十步,守军仍不还击。敢死队停下整理队形,本阵亦向前进四十步。

  丹初下令射箭。一百名敢死队员,中有五十名弓手。他们先把藤牌放下,尔后取出弓矢,在剩余五十名藤牌手的掩护下,开始向城内抛射弓箭。

  抛射精度感人,需要用数量来弥补精度的不足。在六十步的距离上,五十支弓手同时射箭,对敌军威胁不大。

  不过,昭永军的目的不在杀伤敌人,而在扰乱敌人军心。每支箭矢上都提前绑上了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只诛首恶,不问胁从,投降不杀,抗拒从严。阖门闭户,悬以红布,视同归降,破城不杀。”

  昭永军停下射箭,叛贼按捺不住,开始反击。没有章法,很慌乱,有用弓箭的,有用火器的。火器仍以火箭为主,甚至有火龙喷水、神火飞鸦等远射程火箭。

  敢死队弓手停止射箭,捡起藤牌,每五人聚在一起,把藤牌拼在一起,最大限度地加强防护。

  火龙喷水射程很远,有支火箭甚至冲进本阵火枪队,引起一阵短暂的骚乱。亲兵早已护上前来,使用藤牌立在前头,随时保护主帅。

  丹初不为所动,仍使用望远镜密切关注城头,思索破敌之策。

  叛贼有火龙出水,可见城内军器局制造水平不差。陈邦傅两次战败,或许就吃了火箭的亏。

  火箭这玩意,威力和精度都很感人,但对守城方来说,不失为一种近战的利器。若让敢死队不顾牺牲,拼命攀爬云梯,再让本队上前接应,破城当有把握,但势必增加伤亡。

  喇叭声连响三下,丹初下令敢死队向前再进三十步。敢死队员躲在藤牌下,扛着竹梯前进至护城河前。护城河淤塞已久,人员可以徒涉。

  此时,敢死队距离城墙仅剩三十步,随时可以冲到城墙下,树起云梯攻城。

  叛贼的反击更加激烈,矢如雨下,落在藤牌上叮叮作响。又用上了一种名为飞天喷筒的火器,火药中添加有粘合剂,落在可燃物上,可以黏附其上,不断燃烧,常常用于水战。

  不少敢死队员的藤牌、布面甲被这种燃烧剂黏附,摆脱不掉,顿时陷入恐慌。藤牌尚好,涂有桐油可以防火。布面甲棉布在外,很容易就被烧穿。竹梯自不必说,更抵挡不了这种燃烧剂。

  既已试探出守军的虚实,还是按原计划夜袭吧。丹初下令鸣金收兵。敢死队员得令,赶紧从护城河边撤回。昭永军本阵岿然不动,从容接应敢死队员。

  叛贼在城头欢呼雀跃。他们昨晚吃了教训,终究不敢出城追击。

  昭永军敢死队员们却个个垂头丧气,被刚才这一仗弄得灰头土脸。说是敢死队,还扛着云梯,结果,梯子还没架起来,就被人家赶了回来。

  有人还在扑灭身上的余火,有人已在抱怨:刚才已经冲至城墙下,只差一步便可登城,为何不一鼓作气树起云梯,攻上城池?

  敢死队都为标营精锐,此刻士气低落,丹初反而哈哈大笑,说道:

  “诸君不必气馁,既已射出箭矢,就已达到目的,算败仗。我已找到敌军破绽,诸君且看,明日必可破城。明天中午,我在城内犒赏诸君。”

  众人大多惊疑,有的怀疑大帅在吹牛,更多人已经恢复了信心。大帅投军以来,攻必克,守必坚,料事如神,机谋过人,既说明日破城,又岂会食言?

  收队,回营,休息,修理云梯,吃晚饭。众人惶惑不已,不知丹初葫芦时卖得什么药。

  吃过晚饭,丹初召集队以上军官,部署破城之法:“今晚按计划组织夜袭,但需注意,夜袭不是为了破城,而在于疲敌。此为惊营战术。

  “要扰得守军彻夜不得休息。我军火箭不多,可在箭矢上缠以布条,以油浸布,点燃后射入城内,逼迫守军灭火。可逼近城墙,用鼓、锣、炮惊扰守军。

  “要保障我军将士的休息,轮流袭扰叛贼。譬如标营袭东门,先安排骑兵队在丑时出击,其余各队正常休息,轮到自家时再出营接替……”

第129章 破城

  丑时,正是四更天。今夜正是朔月,月亮隐匿不见,夜空中只有点点星光闪烁。夜色如漆,虫鸣四起。已是秋天,酷暑不再,四更天更是格外凉爽。

  昭永军标营营门大开,骑兵队率先出营。只有少部分人骑马,大部分人都下马步行,逼近至距离五屯所东门一百步的地方。

  守军并未在城外设置暗哨,也料想不到,昭永军竟会趁夜袭城。

  吴捷见敌军没有反应,干脆又下令前进三十步,以更好地发挥夜袭效果。守军以火箭见长,但火箭射程不远,对骑兵队威胁不大。

  今晚夜袭,炮队三个炮哨,分别配属给骑兵队、火枪队、教导队。第一哨配属给骑兵队,队长乔松不放心,随第一哨行动。

  “老乔,怎么样?管不管用?”吴捷是个急性子,先找到乔松,迫不及待地问道。

  乔松正带着手下,手忙脚乱地准备两门威远炮,说道:“别急,马上就好。有我老乔出马,准没问题。”

  乔松是个混血,父亲是佛朗机人,母亲是澳门人。因此,他会两种语言,骁勇善战,是番兵领袖费雷拉的亲信,既是通事,也是炮手,被保举为炮队队长。

  “你瞧,就是这玩意。”

  吴捷接过乔松递来的炮弹,凑着微弱的火光,说道:“这不就是个铁疙瘩吗?”

  “这叫响弹,又名孔龙弹。”乔松得意地说道:“别看它外面是铁疙瘩,里面是空心的。施放时,开口朝外,迎风而响,声如惊雷。”

  “呦,这要是飞到城内,还不把那帮叛贼吓傻了?”

  “可不是呢,我这边快要准备好了,你赶快先放箭吧。”

  “好嘞。”吴捷喜滋滋地回到骑兵队,见骑兵都已备好弓箭,便下令道:“一哨、二哨射城楼,其余人往城内抛射。”

  城墙上,每隔十几个垛口就有一个火把,大概有兵驻守。城楼处火把更多、更亮,无意中为骑兵队指明了目标。

  骑兵为军队精锐,骑射为基本功夫,步射更不遑多让。骑兵队每哨点起几个火把,射手们凑了过来,用火把引燃箭头上的油布,尔后各自散开,或瞄准城楼射去,或信手射向城内。

  城楼为木质,窗户糊纸,很快便落上火箭,火势渐渐上来。守夜的叛贼昏昏沉沉,忽见城楼失火,连忙敲响金锣。守军惊醒,顿时乱成一团,不知该去灭火,还是该去拒敌。

  阮富强在睡梦中惊醒,顿时一跃而起,冲上城头。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令守军施放一窝蜂火箭。夜黑分辨不清敌军方向,只能对着火把方向轰击,火箭杀伤效果很差。但飞速窜出的火箭,无疑给叛贼吃了颗定心丸。他们白天就用火箭打败了昭永军的进攻,夜晚当不例外。

  骑兵们收起弓箭,使用藤牌抵御火箭。

  一窝蜂的持续时间不长,实际上就是把几十支火箭的引线拧在了一起,点燃引线,便可同时引燃几十支火箭。以五屯所守军的实力,显然不可能装备太多的火箭。

  今晚夜袭的目的,除了疲扰敌军,再就是消耗敌军的火箭。

  乔松见骑兵暂停射箭,不等吴捷吩咐,下令施放响弹。“咚咚咚”三声闷响,三门威远炮相继施放出三颗响弹。响弹飞出炮膛,如同厉鬼,凄厉的声音刺破苍穹,响彻数里。

  阮富强尽管剽悍,却也被响弹吓慌了神。守军更是惊慌失措,也不等阮富强的命令,把近战用的喷筒、火砖都用上了。有的人六神无主,推出了幔车,却不知用在何处。

  等待了好一会儿,昭永军并未接近城墙。阮富强感觉不对劲,下令停止施放火箭。

  吴捷见状,随即下令擂鼓。骑兵得令,再次施放向城内施放火箭。炮兵携带响弹不多,改为发射铅弹,制造出即将攻城的假象。

  叛贼又惊又怕,只得被动应付,以火箭还击。这一轮,他们镇定了许多,对着骑兵队方向施放火箭。

  几个回合下来,骑兵队箭矢消耗很大,干脆不再射箭,徒以金鼓炮声扰敌。叛贼也看出昭永军在虚张声势,不再浪费火箭,集中精力扑火。

  寅初时分,火枪队队长费雷拉赶到,见到吴捷,先问道:“老吴,怎么样?”

  “哈哈,”吴捷大笑,说道:“叛贼被我们弄得晕头转向,疲于奔命。你瞧现在,骑兵队弓矢将尽,只能用金鼓声扰敌,他们都懒得搭理我们了。你来得正好,带火枪队上前搅和一番。”

  “好的,我明白了。”费雷拉说道:“你带骑兵兄弟回营歇息吧,看我怎么戏耍他们。”

  吴捷与费雷拉此私交很好,好心劝道:“今晚不是攻城,你不要弄那个线列队形了,人太密集,伤亡大。不如把火枪手分散开……”

  “这我晓得,你快回去休息吧,后面还有正事呢。”

  吴捷只好收队回营,今晚奉命袭扰敌人,虽未与敌人短兵相接,想想确实有意思。他们躲在暗处骚扰叛贼,射出几百支箭矢、十几发炮弹。叛贼虽有城墙可恃,却不敢接敌,反而惊慌失措,浪费了大量的火箭。明日再战,当更有把握矣。

  火枪队接替上前,费雷拉让二哨、三哨在后休息,带一哨摸到靠近城墙四五十步的地方。骑兵还要点燃火把引燃箭矢上的油布,火枪兵已在阵后引燃火绳,火光微弱,更不容易暴露自己。

  第一哨疏散配置,每名火枪兵相距大约四五步。他们的目标是城墙垛口处的叛贼,乃至火把。

  费雷拉率先开枪,三十名火枪兵得到讯号,相继开枪。“砰砰砰砰”,不时有叛贼应声而倒。

  阮富强刚喘息了片刻,又被枪声所惊醒。手下不断被击毙,敌军似乎要强攻城池了。他只得再次下令,施放火箭拒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夜色不明,万一昭永军趁机强攻城池,可就……

  如此折腾了大半夜,叛贼疲惫不堪。

  卯初时分,天已微微亮。火枪队、炮队留在东门继续扰敌,标营骑兵队、亲兵队、教导队,外加步兵一营骑兵哨、步兵第一、第二队,在丹初的率领下,秘密开向北门。

  不出所料,北门处防御不严。当守军发现昭永军大举进攻时,昭永军前锋已经逼到城墙脚下。几十具竹梯一字排开,将士争夺首登之功,踊跃登城。

  很快的,北门守军放弃抵抗,落荒而逃。昭永军夺取北门,打开城门,接应主力入城。

第130章 收编匠户

  昭永军攻入城内,叛贼顿时树倒猢狲散。阮富强众叛亲离,最后只剩几个亲信,巷战至死。

  至午时,昭永军已经完全控制了五屯所。丹初在亲兵队的护卫下,骑马来到千户府。阮富强夺据五屯所期间,称铲平王,改千户府为铲平王府,在府内聚敛了大量财富。

  几十名叛贼,在王军师的带领下,在府门口跪迎丹初。

  “你就是阮富强的军师?”丹初对阮富强无甚好感,对他的狗头军师亦很轻视。

  “小人便是。”王军师不敢抬头,俯身答道。

  “你起来吧,随我进来。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如实回答,我必不怪你。”

  “诺。”

  来到大堂,丹初径坐主位,王军师依旧跪在地上。

  “五屯所军器局,由谁总办?”

  “是个名叫刘三虎的匠户,擅长制造火箭。”

  “眼下在哪?”

  “这?”王军师抬起了头,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岑丹初为何对军器局如此关心。

  一旁的标营副营长冯琳立马喝道:“老实点,小心你的脑袋。”

  王军师吓了一个哆嗦,说道:“刘三虎最孝顺,家里有个失明的老母亲,此刻必躲在家中奉养老母。”

  丹初取过一支令箭,低声对冯琳说道:“派人请刘三虎过来,客气一点,不要惊吓了他。”

  “府中尚有多少银钱?”

  昭永军已经攻占五屯所,王军师不敢说谎,坦承道:“现银大概还有九千两,黄金约有八百多两,其他珍宝无算。”

  “可有遗失?”

  “没有没有。阮富强管理甚严,银库有两道钥匙。天军攻城太速,银库完好无损。”

  丹初心中一喜。明朝白银大量流入,金价抬高,八百两黄金至少值一万两白银。昭永军平白增加一万九千两白银,扩军的费用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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