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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64节

  三番射与二番射基本相同,但有声乐陪奏。

  李成栋对陈曾禹大加嘲笑,当着众人的面说道:“吾等箭无虚发,不得饮酒。尔无一矢中靶,竟得酒喝。天恩浩荡,尔可知否?”

  陈曾禹不敢发作,说道:“爵帅指责得是,某甚愧。”

  “尔父子蒙受皇恩,殊无人臣之礼,而有叛降之心。朝廷早有谕旨,授岑丹初为征蛮将军。尔父为何私留印信,至今不肯交割印信?回去告诉汝父,让他尽忠国事,谨守臣道。否则,吾必举兵伐之。”

  陈登禹战战兢兢,说道:“唯。”

  丹初心中暗喜。真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拿到征蛮将军印。瞿式耜手上无兵,说话并不好使。李成栋兵强马壮,陈邦傅甚是忌惮。

  这年头,手上有兵腰杆才硬啊。

第124章 英雄结义

  李成栋在射礼上羞辱陈曾禹,消息很快传开,闹得沸沸扬扬。马吉翔以宰辅自命,听说后连忙求见李成栋、陈曾禹,设法弥合,陈曾禹稍感心安。

  不久,李成栋密疏永历帝,弹劾马吉翔把持朝政,欺君罔上,劝谏永历帝“亲君子,远小人,伸威令,定黜陡”。

  马吉翔很快得到消息,惊惧不已。他没想到,自己有心结交李成栋,却遭到李成栋的暗中弹劾。东勋兵马强盛,马吉翔不敢轻举妄动,稍有收敛。

  李成栋事帝虔诚,帝对马吉翔恩信不疑。马吉翔乃蛊惑宸听,散布流言,说李成栋将夺帝耳目,尽废阁部大臣,以东勋官吏代之。

  宗室朱盛浓结党马吉翔,使出苦肉计,上疏弹劾庞天寿,说“宦者典兵,古今弊政。庞天寿统勇三千,恐甘露之祸,发在旦夕”。

  司礼太监庞天寿主持宫禁,仅有兵卒百人。朱盛浓危言耸听,表面在攻击庞天寿,实则把矛头指向李成栋的义子李元胤。

  永历帝授李元胤为锦衣卫指挥,李成栋父子十分高兴,拨给精兵,充锦衣卫缇骑,供李元胤宿卫朝廷。

  朱盛浓身份不凡,弹劾司礼太监,话题性极强,很快在梧州行在引起轩然大波。大家都知道他胡言乱语,却怀疑这篇奏疏出自李成栋的授意,意在驱赶庞天寿,以李元胤主持宫禁。

  一时间,流言四起,群臣哗然。联想到东勋兵马之精壮,李成栋在射礼上的跋扈,不少人以董卓、朱温比拟李成栋。

  永历帝驻陛梧州的时间不长,却乱象丛生。李成栋亦对永历君臣大失所望,怏怏不乐。

  好在,永历帝难得明白了一回,召见李成栋独对,温言宽慰。又下令移驾肇庆,以肇庆为行在,筑坛拜将,催促李成栋北伐。

  八月中旬,永历君臣起驾东就肇庆。马起蛟、岑丹初等人到江边送行。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方能再见?”李元胤殿后,与丹初告别,话语中不无惆怅与惋惜。

  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年龄相仿,十分投机。

  “元伯,你打算一直宿卫朝廷?”

  “嗯,”李元胤神情坚定,说道:“皇上身边没有劲旅,屡屡受扼,被刘承胤、郝永忠、陈邦傅等辈挟制,威信扫地。朝廷欲振纲纪,必先伸张威令。我愿宿卫朝廷,使皇上有所依恃。”

  太天真了。大概,李元胤久受李成栋的保护,对永历小朝廷缺乏清醒的认识。

  丹初笑笑,说道:“元伯好志向,吾不如也。将来,若皇上御驾亲征,我等武将必云合景从,届时再与元伯一叙旧谊。”

  “呵呵,”李元胤干笑两声,显然不相信永历帝会御驾亲征。他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说道:“将来,若朝廷有警,还请琢如提兵勤王,或诛除权诛,或飞骑救驾,不使吾孤苦无依矣。”

  “元伯这是什么话?何以如此悲观?”

  丹初颇为惊骇,觉得李元胤语气悲凉,似有生离死别之意。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小看李元胤了。人家留下护卫宫廷,并非是天真,实出于一片赤诚,已有视死如归之意。

  “惠国公忠而见疑,皇上被权奸蒙蔽,内外隔绝,文武失和……大明中兴,遥遥无期矣!”

  丹初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不过,他不想在李元胤面前表现得太悲观。悲观是会传染的,容易给人留下一种懦弱无能的印象。

  “本朝恩泽深厚,绵延两百七十多年,虽有衰败,必可中兴。我辈志在补天,事成则封侯拜相,名利双收;事败亦不失为忠义,千古流芳。

  “元伯不必自怨自艾,人生一世,自当轰轰烈烈,虽千万人吾往矣。惠国公舍弃阖家老小而反正,志节昭彰千古。我辈随惠国公鞭笞鞑虏,虽九死亦无憾矣。”

  李元胤大为振奋,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说道:“琢如兄,我早知你有大志,非碌碌之辈。今日之语,真如醍醐灌顶,发人深省。”

  丹初亦有心结交李元胤。看现在的情势,李成栋交诟于上,难以在朝廷自处,必将率师北伐赣州。根据历史推论,李成栋很可能会折戟赣州城下。到时候,李元胤身为李成栋的养子,继统东勋名正言顺。

  越想越多,丹初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己僻居广西一隅,竟然惦记起广东了。

  不过,人啊,总是要有点理想的,活在乱世,总归是要有点希望的。

  君不见,丹初与胡一青结为兄弟,也就与滇兵建立了联系。将来统战滇兵,或许就能用上这层关系了。

  想到这,丹初欣然提议,说道:“元伯,吾原为新兴侯标营孤儿,侥幸立下些许军功,也算小有名声。听说你也是个孤儿,惺惺相惜,若蒙不弃,我俩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若换了一般人,李元胤可不愿与他结义。岑丹初小有威名,又是瞿式耜的女婿。养父李成栋正在结交瞿式耜,对抗陈邦傅等政敌。两人结义,正可加强这种盟友关系。

  李元胤十分高兴,说道:“琢如兄抬爱,小弟求之不得。”

  此时,龙舟已经拔锚东进。部下过来催促,李元胤叹道:“生逢乱世,能与兄这等英雄结义,真乃人生快事。只怪临别仓促,不能备齐牺牲,祭告天地。”

  丹初一笑置之,说道:“没关系,我俩诚心结义,天地可鉴,何必拘泥于形式?几个月前,我在桂林抗击鞑子,有幸结识了兴宁伯胡一青。

  “兴宁伯不以我鄙陋,与我结为兄弟。当是时,我二人各自负伤,搜罗全军,只得两壶浊酒,就着马肉,指漓江为誓,想想真是痛快。”

  李元胤不胜向往,说道:“可是御滇营名将、骑牛蛮子胡一青?”

  “正是,他日若有机会,当与元伯引荐。”

  “琢如兄久经战阵,痛杀鞑子,真乃我辈楷模。”

  于是,亲兵摆来香案,二人焚香再拜,誓曰:“念岑丹初、李元胤,虽为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天地作证,山川为盟,虽不同生,死愿同死,若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岑丹初年长,为兄,李元胤年幼,为弟。二人痛饮三大盅酒,尔后一个登船,一个上马,尔后各奔东西。

第125章 五屯所

  丹初并未沿漓江原路返回,而是借道藤县、五屯所,准备溯蒙江而上。

  到了藤县,也就进入了陈邦傅的地盘。陈曾禹水陆并进,一路溯浔江,一路沿浔江南岸。丹初率一千兵马沿浔江北岸,与陈曾禹相隔四十里路程。

  这明显带有挑衅的意味。一向勇猛无前的一营长魏国松,也不禁心虚,劝丹初道:“大帅,我军人少,孤军深入,殊为不妥。陈曾禹兵马五倍于我,一旦生起歹意,或将十分被动。”

  丹初却不以为然,说道:“不然,陈邦傅、陈曾禹父子色厉内荏,前番被李成栋羞辱,见我两军联合,必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就算陈曾禹心生歹意,也得渡过浔江。就陈家军那熊样,别说他有五千兵马,就算有五万兵马,我也不怕。”

  这自然是在说大话。丹初不惧陈邦傅,其实另有原因:陈邦傅为争夺南宁,正在与徐彪大打出手。

  徐彪,南宁府横州人,清军入广西,徐彪率乡兵起义。永历元年四月,徐彪从陈谨,复广东灵山县,累功至副总兵。陈邦傅欲收编徐彪,徐彪不从,彼此攻伐不已。

  陈邦傅的实力远在徐彪之上,却屡吃败仗,连徐彪也打不过。二年三月,清军窥南宁,徐彪与罗全斌破清军于郁江之南。

  永历帝幸南宁,时广西布政使赵壹驻节南宁,力主招抚徐彪。徐彪受抚,南宁终得片刻安宁。

  赵壹忠正勤勉,受到永历帝的信任,擢为副都御史,巡抚南、太、雷、廉,兼直大内食馔。

  陈邦傅擅长钻营,见赵壹受用,便与之结为亲家,为陈曾禹聘娶其女。

  永历帝移陛梧州,陈邦傅遣中军赵弘源劫持侯性,夺其男妇。侯性已为祥符侯,率军护陛,陈邦傅贪其财,忌其受宠,竟然遣兵夺其财妇!

  侯性哭诉于永历帝,永历帝召见陈邦傅,当面责怪他,又责以世守广西之谬。

  陈邦傅自恃永历君臣在他地盘上,振振有辞地说道:“倘元年二月,无臣父子血战浔、梧三昼夜,焉有今日?”

  永历帝无以为对。陈邦傅则贿赂中枢,要在朝廷敕书上加上“世守”、“视沐氏”等语。中书舍人张立光誊写敕书时,易为“居守广西,便宜专铨除粮税”。

  等到小朝廷前往梧州,南宁出现权力真空,受到陈邦傅的觊觎。赵壹见陈邦傅悖逆已明,与之断绝婚约。陈邦傅则引兵进攻南宁,赵壹不从,引徐彪入城守卫。

  ……

  “两位可曾听说过南宁的徐彪?”丹初问道。

  冯琳与魏国松相视一眼,说道:“听说过,据说出身盗贼,后来受抚,有些军功。”

  “我在梧州时,李元胤告诉我,说徐彪据守南宁,正在与陈邦傅大动干戈。”

  二人恍然大悟,放心不少。魏国松问道:“大帅已经加镇昭平,却与南宁相隔六七百里,日后还要谋取南宁吗?”

  “要的,昭平无险可守,永安地处偏僻,皆非根据之地。南宁田亩甚广,地处边陲,清虏鞭长莫及。将来就算清虏攻进广西,我们在南宁可以从容应付;若是在昭平、永安,连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大帅的意思是,清虏将来会攻进广西?”冯琳和魏国松面面相觑,似乎不愿相信。

  何止是会,简直就是必然。

  眼下江西、广东相继反正,南明的形势从未像现在这样乐观。要说清军会攻入广西,似乎还为时尚远。但凡事盛极而衰,永历小朝廷抓不住这次中兴机会,只能继续走下坡路,在堕落的深渊中越陷越深。

  “督师反攻不力,我军在永州十倍于敌,至今已围城三个月,却始终攻不下这座孤城。由此可知,湖广的战局并不乐观。

  “江西那边,豫国公同样久围赣州不克,听闻清虏举兵反攻,仓促回防南昌。粤师、楚师迟迟不肯增援江西,可知江西亦不济矣。”

  “前番桂林三捷,清虏虽已至桂林城下,皆无功而返。可知天命在明,清虏一时半会还攻不下广西。”魏国松十分笃定,并不认同丹初的观点。

  丹初苦笑一下,说道:“清虏三次在桂林战败,在于我军奋勇抗击,亦在于清虏后路不靖,湖广有督师,江西有豫国公,还有数十万义师。

  “豫国公以江西反正,惠国公以广东反正,动静太大,必将引起清虏的疯狂反扑。一旦满鞑子渡江,江西、湖广恐将彻底沦陷。

  “到时候,清虏后路清净,便可直扑桂林。我军再想有第四次桂林之捷,可就难上加难了。”

  “啊?”冯琳与魏国松相顾失色,对丹初的话半信半疑。

  丹初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恐已泄露天机,便换了副轻松的语气,说道:“不过,等清虏攻进广西,也得两三年之后了。届时,咱们至少能练出一两万精兵,也将夺取南宁为地盘,足以与清虏硬杠了。”

  冯琳与魏国松如释重负,说道:“全赖大帅大才。”

  八月二十日,丹初率军逼近五屯所,在城南十里外驻扎。五屯所是一个准实土卫所,是大藤峡沿岸守备要点,号称“藤峡左臂”。

  明代卫所,大致可分为实土卫所、准实土卫所、非实土卫所。实土卫所附近没有州县,长官上马管军,下马治民,多设置在边疆地区,如辽东都司、陕西行都司。准实土卫所附近有州县,但领有大量的土地和人口,多设置在沿海和内陆少数民族地区。非实土卫所附近有州县,有自己的军屯田地,但无权管辖军户以外的人。

  和其他卫所一样,五屯所军户大量逃亡,军屯田地被地主豪强侵夺。豪强反过来购买军户名额,享受军户带来的科举、减税等政策红利。

  明末佃变、奴变四起,五屯所这个藤峡左臂也发生了内乱。佃民阮富强率众起义,号称“铲平王”,占据五屯所已有两年时间。

  陈邦傅两次征讨失败,加之五屯所地瘠民穷,遂置之不理。

  早有当地百姓过来诉苦,恳请岑丹初收复五屯所。原来,阮富强出身佃民,阴狠有智计,夺据五屯所后,便作威作福,先把富室洗劫一空,接着又大肆选妃,抢劫商旅,杀人立威,简直无恶不作。

  又是一个农民起义军首领蜕变为山大王的故事。丹初尚未独力进攻过城池,正想借机练练手,便阴令部属准备攻城。

第126章 夜袭

  “五屯所,全称为五屯屯田千户所,属桂林右卫,设置于成化二年。城周长三百一十丈、高二丈,砖包土砌,编制军户六百七十七户,实剩一百多户。城内外民户,约有两千余户。”

  说话的人名叫覃时泰,五屯所千户之子。五屯所民变,千户被杀,覃时泰逃脱。丹初兵马甫至,覃时泰便过来求见。

  五屯所有两千多户百姓,着实出乎丹初的意料。考虑到明朝地方上常常隐匿人口,五屯所实际人口当在两万人以上。此地处于蒙江与浔江交汇处,多良田,不愧是藤峡左臂。

  想当初,国朝设置五屯所,控扼大藤峡,确实选了个好地方。

  丹初思索片刻,说道:“去年,我率兵到柳州护陛,结识了当地一个土司,名叫覃鸣珂。老兄同为覃氏,可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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