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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17节

  一百多名佛朗机雇佣兵,在队长费雷拉的率领下,终于来到阵前,排成三列。

  他们熟练地在地上放置撑杆,又把火绳枪放在撑杆上。

  此乃重型火绳枪!

  费雷拉口吹哨子,第一排士兵开枪射击!

  硝烟过后,对面的清军应声而倒。

  三十步至一百步,对于明军和清军来说,向来都是攻击盲区,缺少适合的进攻武器。

  谁能弥补这段盲区,谁就能在对阵时抢占先机。

  根据清军的经验,火绳枪只有在距离三十步时,才有可能穿越重甲。在这个距离下,满洲大梢弓的威力不比火绳枪差,可靠性、射速又远远胜过火绳枪。

  没想到,番兵用的却是重型火绳枪,能在五十步的距离上穿透铁甲。

  费雷拉十分得意,吹动口哨,后面的番兵轮番向前,循环射击。番兵熟练地使用线列射击战术,枪枪致命,前排清军不断倒下。

  这下,清军倒紧张了,被动挨打,前排士兵不断倒下,只得加快步伐,向前逼近至三十步。

  明军以逸待劳,弓手提前从重甲步兵后面钻了出来,站在火枪手两列。

  相距三十步,两军弓手射箭,矢如雨下。弓箭射速快,将士临战之时,一弓往往配二三十支箭。在三十步的距离上,大梢弓配重箭,足以穿破铁甲。

  清军大梢弓多,三十步以内占优势。

  明军很快收回弓手,重甲步兵挺出长矛,斜上向四十五度。为了省力,长矛末端支于地上。最前列的长矛,长度往往达到一丈八尺以上,合五米多长。

  天鹅声喇叭响起,是全军呐喊的讯号。喇叭每响一下,军士呐喊一声,向前进一步。

  这就意味着,最后的决战即将开始。

  右翼,岑丹初浑身血污,率队与敌军交战多时。指挥骑兵交战,他只有一个诀窍:尽可能地收缩队形。

  唯其如此,方能在小范围内集中兵力,以众击寡,更有胜算。

  前期枯燥、重复、严苛的旗号训练,此刻都派上了用场。一名旗手始终执黄旗,紧随丹初之后。此为收拢队形之令、向中军靠拢之令。

  黄旗亦成了主将的象征,黄旗在,则队长在,队长在,则将士安心。

  清军人多,略占优势,也注意到了黄旗,集中人马向岑丹初的位置发起冲击。

  明军,尤其是三队将士,自觉或不自觉地靠拢在一起,把岑丹初护在核心。

  军法曰,队长陷阵而属下不救,斩三哨长。

  第一哨哨长吴捷最为勇猛,临战奋不顾身,掩护在岑丹初身前。

  属下小卒何国驹身着藤甲,左臂血流不止,却浑然不觉。他不知什么时候捡了根马槊,在马上挥槊如风,如同天兵下凡。

  步兵即将接触,弓手退后,长矛手把长矛平举,矛尖已经触碰。

  敌人已经近在眼前,彼此能够看清的面庞。利刃在前,士兵无不惊恐,脚下步伐也愈发沉重。尽管长官不断的呵斥,士兵的步幅越来越小,如同蚂蚁般向前蠕动。

  矛尖就在眼前,距离第一列士兵仅剩一步之遥。枪杆相交,木头相撞,激得人心跳加速。矛杆在颤抖,红缨在抖动,矛刃闪出点点幽光。

  每名士兵都陷入到巨大的恐惧中,任凭军官如何催促、呵斥,前沿的重甲死士都不肯向前,原地踏步不动。

  此乃常有之事,没人敢对着密集的长矛,慨然赴死。因此,两军都会重金犒赏重甲死士。敢于站在前排的士兵,不管有无战功,战前战后都有奖赏,死后更有优厚的抚恤。

  焦琏已经转移到了后军,心硬如铁,下令继续推进。前边的士兵不肯送死,主将就会催促后军前进。

  后军推前军,压力最终传导到前列的士兵身上。纵使他们不想前进,也会被身后的同袍推着前进。

  “杀!”就在那一刹那间,右军白贵部有一名重甲死士,率先与敌接触,挺矛刺向敌军。

  有人打头,剩下的死士瞬间恢复了勇气,继续挺矛前进。只需迈上一两步,两军长矛兵便已接敌。彼此相隔六七步远,只能用矛尖寻找对方的面庞、喉咙,然后用力刺去。

  “啊!”惨叫声连连,前排的死士不断倒下,后排的死士接替向前。

  又有一队老鼠兵,手执短剑,从长矛下钻到对方阵中,专刺敌军小腿,敌军若倒下,再用短剑割开喉咙。

  场面无比血腥,亦无比残酷。

  步兵既已接战,焦琏也就放下心来,下令集合剩余的骑兵,前往侧翼助阵。

  两军短兵相接,最后决定胜败的,往往是骑兵。焦琏久经战阵,深谙此道。最可贵的是,他作战每每争先,虽然是主帅,却敢冲锋陷阵,因此往往致胜。

  左翼骑兵已显颓势,理应救援。焦琏却反其道而为之,把剩余的骑兵全都放在了右翼,前去支援岑丹初。

  打仗就像赌博,要把全部的筹码放在正确的赌注上。岑丹初练兵打仗都有一套,在右翼对阵优势清军,不落下风,更值得焦琏押注。

  焦琏这支不到两百骑兵的预备队,已在阵后养精蓄锐已久。得令之后,骑兵个个争先,踊跃加入战场。

  明军士气大振,右翼战场的平衡被打破。清军也投入预备队加强右翼,但为时已晚。主将缐国安已经五十开外,也不敢亲临前线,胜利的天平已经偏向明军。

  是时候发动最起一击了!

  岑丹初大声喊道:“兄弟们,跟我冲!”

  右翼骑兵得到支援,又见主帅亲自来援,士气大振。明军越战越勇,清军左支右绌,渐渐不支。

  焦琏从阵后来到阵前,与丹初相视一笑,说道:“小子,吾与汝共破敌阵!”

  丹初回应道:“爵帅,我击后翼,您击侧翼!”

  “善!为之!”

  岑丹初得令,旗手举起红、黄两面令旗,带队进攻清军后翼。

  清军慌忙派出骑兵阻击,被击败。丹初不依不饶,骑马冲击敌军尾翼。

  清军尾翼亦有长枪兵护卫,但远不如前军精锐。

  丹初骑马,居高临下,先用弓矢射击,继而箭矢用尽,用马槊横扫长矛,划断三四支长矛。小卒何国驹更为英勇,挺马跃入敌阵,与敌短兵相接。

  清军披靡,后翼动摇。不久,便有敌兵脱阵,敌将连斩数人,无济于事。

  清军后翼已破,士气崩沮,更多人转身溃逃,战阵轰然瓦解。

  真是兵败如山倒!为了逃命,士兵可以丢下武器,可以脱去盔甲,可以刺杀阻挡在前的同袍。

  乱套了!全乱套了!

  岑丹初趁机大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更多的明军喊了起来:“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有清军逃跑不及,开始跪地投降!更多的人拼命往后逃。

  明军策马追击,大肆砍杀。

第29章 追击

  清军战败,狼狈逃窜。明军本该乘胜追击,士卒们却忙于抢夺战利品。战场上混乱不堪,建制也全然散乱。

  岑丹初试图召集一队、二队,却无济于事。一队长、二队长自己都在争夺战利品,没人再听他的命令。他们和丹初平级,又是前辈,总不能拿他们军法从事吧。

  明军太穷了,勉强可以温饱,连军饷都拿不到。打胜仗后夺取战利品,是官兵补充军饷的重要手段。

  岑丹初无奈,只得驰马找到焦琏,说道:“爵帅,敌军已经溃败,理应奋起直追,防止他们逃入营垒!”

  焦琏恍然大悟。若放任敌军逃入营垒,他们就能凭营坚守,收集溃卒,整军再战。当务之急,必须乘胜追击,扩大战果,让清军溃兵无法立足。

  于是,他赶忙下令,各营留少量人马看守俘虏、战利品,派主力奋起直追,不破栗木岭,不得收队。

  栗木岭位于桂林城南二十里处,山岭连绵,是一座小型关隘。清军在此设有营寨,兼作粮台。一旦明军夺下栗木岭,清军粮台被夺,将彻底战败。

  号炮响起,令旗高举,旗手飞马至各营传达军令。主帅的命令没人敢不听,明军将领相继收到军令,开始收拢队形,发兵追击。

  岑丹初也不理会一队、二队了,极力收拢本队人马,准备追击清军。有个新兵不奉旗号,迟迟不肯归队。旗手伍伍长奉令,将他立斩马下。

  三队上下整肃,很快集合到一起。简单清点一下,共剩九十八名将士,有十八名将士未能归队,或已阵亡,或已重伤不能移动。

  岑丹初留下十五名伤员,看守俘虏和战利品。新兵被斩,其余人都老实了不少,把战利品交给伤员,随岑丹初继续追击清军。

  丹初边骑马,边大声说道:“诸位兄弟,若想要战利品,是战场上多,还里营垒里多?还用想吗?当然是营垒里多了!后面有二十余座营垒,咱们找到中军大营,砍倒里面的军旗,夺了清虏的大营,里面的珍奇宝贝全都归我三队所有!”

  这么浅显的道理,岑丹初一点就通。可在战场上,士兵的心理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早已失去理智。为将官者,就是要率领士兵做理智的事,抢更多的战利品。

  将士被迫丢下战利品,本来有些气馁。听说要去中军大营抢夺战利品,个个眉飞色舞,重新恢复了士气,巴不得立即冲到清军大营。

  三队整队最快,又全都是骑兵,很快冲到友军前面,冲入清军阵营。

  前面六座营垒,昨日已被明军攻破。清军连夜进行了修葺,里面的物资不会太多,岑丹初果断放弃。

  这时候,三队已经追上了清军。骑兵打步兵,可以借助马速,不使力气就能轻松收割敌军首级。

  清军兵败如山倒,无心反抗,也没人组织反抗。岑丹初率三队专杀军官模样的人,进一步制造混乱。

  三队八十余骑深入敌营,左右皆是清军败兵。岑丹初回望身后,见友军正在追来,安心不少。

  嗯,正当乘敌溃败,勇猛追击。再看远处的清军,似乎正在极力收拢败兵。

  兵败如山倒,清军想收拢败兵,已经无解。打开营垒吧,乱兵涌入,很可能会自相践踏,不战自溃。关闭营垒吧,乱军无处可去,残军人少,一旦敌军进攻,同样守不住营垒。

  要想稳住局面,只有一个可能:敌军忙于抢夺战利品,没有乘胜追击。

  岑丹初望着眼前十几座营垒,一眼就看中一座大营。这大营位置靠后,营中的旗帜最高最大,营垒四周围有木条,如同木城,非常醒目。营门紧闭,门楼上隐约露出甲兵。溃卒路过大营,大多自觉避让。

  看来,这十有八九是孔有德的中军大营。嗯,就是你了。

  岑丹初当仁不让,带三队直扑过去。

  还未靠近,“砰砰砰砰”传来一阵枪响。竟然还有鸟铳,竟然还有余力反击,不是中军大营又是什么?

  丹初左臂一疼,挨了一枪。还好,清军的鸟铳威力一般,丹初有两层盔甲护体,子弹只能造成皮外伤。

  一哨长吴捷冲在前面,胸口也中了一枪。他为人豪迈,不肯在部下面前示弱,说道:“不怕,清虏的子弹还没穿透盔甲,只在我胸口挠了痒痒。”

  将士心安,重甲骑兵自觉向前,轻骑兵在后,继续向大营冲去。身旁还有几个清朝溃兵,也被自家火枪击毙。

  好在火绳枪射速很慢,清军火枪手躲在营垒后,装弹不便。他们还没来得及装好弹,三队将士已经冲至营垒外围。

  营外没挖壕沟。大概,清军抓不到民夫,没时间没人手挖壕。中军大营又位于后列,明军就是来攻,想必也要一个一个来,不至于直扑大营。

  鹿砦略高,只能迟滞敌军,不能真正阻挡敌军。

  瑶人小卒何国驹越战越勇,也越来越大胆,喊道:“瑶人兄弟,下马,跟我来!”

  新兵擅自行动,本该制止。但岑丹初越来越欣赏他,许他自作主张,说道:“瑶人新兵,听何国驹的!”

  十几个出身俘虏的瑶人,下马跟随何国驹。他们矮小矫健,动作灵活,迅速搬开鹿砦,放骑兵靠近围墙。

  围墙先用木条钉立土中,再横以辎重车辆,相对较为坚固,是当时常见的设营方式。不过,这种营垒费时费力,一般用于中军大营,或防守重要的关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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