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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123节

  “鞑子也在招兵买马,试图壮大水师。之前,尚可喜派人招降红旗水寇徐图隆。徐图隆又招降梁标相、刘龙胜二人,三将共有战船一百二十五只,声势渐涨。

  “尚可喜尤不满足,命总兵许尔显、中军盛登科在清远、英德督造战船,同时召募水兵二千二百名,画地为船,日夜操练水战。”

  陈奇策一边说,一边偷偷瞄向李元胤,语气甚是惋惜。

  徐图隆、梁标相、刘龙胜是“积年大寇红旗水师”,其实就是广东沿海的海盗。李元胤曾招降梁标相、刘龙胜二人,编为肇庆水师,驻防肇庆羚羊峡,由中军汪捷负责统领。汪捷“凌虐之”,梁标相、刘龙胜“忽叛去,投虏营”,反倒投奔了尚可喜。

  尚可喜本就出身于东江镇水师,自然知道水师的重要性。他封徐图隆、梁标相、刘龙胜三人为水师副总兵,极尽笼络之手段。有了红旗水寇,清军在广州站稳脚跟,甚至开始组织兵力进攻三水。

  反观丹初这边,水师协带来三十多艘战船,皆为长龙、三版,船只较小。陈奇策倒是有一百多艘战船,但广船不多。广船用铁力木制成,坚固耐用,可以抵御大风浪,堪称当今最佳海船。

  丹初叹道:“此战要在水师,水师不行,援广之事无从谈起。我军援粤,得先从破敌水师做起。”

第248章 进驻佛山镇

  三水濒临江河,县城设在北江东岸,南与西江隔着一条西南涌,东侧反而缺少大江大河,可走陆路直通广州。

  明军若要守三水,就得背水而战,相当不利。丹初自恃兵多,决定前出至佛山镇,增加三水防御纵深,向广州城外的尚可喜示威。

  佛山商业繁荣,“天下商贾皆家焉,烟火万家,百货骈集,会城百不集”,与湖北汉口镇、江西景德镇、河南朱仙镇并称“四大名镇”,又与北京、汉口、苏州并称为“天下四大聚”。

  然而,佛山靠近广州,明廷并未在此设置州县,仅设有一处巡检司,防备空虚。

  杜永和主持广州城防,实行消极防御,主力都收缩至广州,自然没在佛山设防。这座天下名镇,遂落入清军之手。

  四月二十日,岑丹初率主力拔营东进。一万五千人马水陆并进,声势浩大。

  要知道,尚可喜、耿继茂一共才两万人马,其中东江镇旧部还不到五千。南下过程中,他们招降纳叛,兵力迅速膨胀。这些降军大多不可靠,只要形势一变,很可能会再次投降。

  清军皆以为,岑丹初率军东下,是要到广州会合杜永和,搞一个内外夹击。尚可喜大为紧张,调兵遣将,严防死守,一面派红旗水寇巡防珠江,一面派陆师驻防金利、慕德,确保清军退路。

  不料,丹初虚晃一枪,于二十二日折向佛山。

  此举出人意料,相当大胆,甚至可称之为轻率。需知佛山只是一镇,无城可守,北有西南涌,西有西江,南邻佛山水道,西望珠江,在军事上可谓绝地。

  李元胤事先亦不知情,闻讯极力劝阻,说道:“大哥,佛山三面邻水,另一面有西南涌隔绝三水。此为绝地也,一旦战事不顺,大军无路可退,抢夺浮桥,互相踩踏,此宁夏王前车之鉴也。”

  永历三年初,李成栋二攻赣州。他急于雪耻,率大军深入江西信丰,却被清军击败。粤军兵败如山倒,过渡桥时互相踩踏,李成栋本人也被乱兵挤下浮桥,落水溺死。

  岑丹初不以为然,力排众议,决定入驻佛山镇,说道:“我决定进驻佛山,自有道理。其一,鞑子从北方远道而来,虽然招降了红旗水寇,毕竟水师孱弱,不能控制江面。我军进驻佛山,可与杜永和隔珠江相望,水师可随时合在一起,即便战败,亦有水师相护,足以从容撤退。

  “其二,佛山与高明、顺德、新会等地邻近,皆富庶,货物云集,足以纾解军需。大军转战千里,最担心粮草供给。有佛山镇在手,我军粮草军饷更有保障,为持久计。

  “其三,佛山、高明、新会等地多义军。我军进驻佛山,可以安抚义军,确保高明、顺德等地。只要高明、新会等地仍在我军之手,粮草即有保障,可争取立于不败之地。”

  岑丹初为大将军,节制诸镇。李元胤虽有疑忌,不得不顺从主帅意见。

  二十三日,大军逼近佛山。佛山镇没有城墙可资防御,清军主力都在珠江以东,佛山只有少量守军。他们不敢迎战,未战先逃。

  大军还没到佛山,早有商绅来迎,愿意贡献粮食两千石、白银五千两。这个见面礼倒还丰厚,足见佛山绅商之富。

  到了佛山,便见此地商埠码头林立,店铺匠行鳞次栉比。虽是战乱年月,仍有商船不时靠岸,偶尔还能看见南洋、西洋商人。

  大军在此驻扎下来,一万五千人马,连营三四里。另有各式船只三四百艘,多部署在西江、佛山水道,与三水遥相呼应。

  每临大战,总是军情紧急,总有做不完的事情。这一次,丹初并未急着进攻珠江东岸的清军,反而好整以暇,似乎打算长期屯驻佛山。

  首先,自然要派人联络杜永和,商量合击清军之事。不过,丹初率军进驻佛山,就进入了杜永和的势力范围,触动了杜永和的奶酪。

  杜永和曾两次阻止明军增援广州,说不定此时已窝了一肚子火。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向岑丹初求援。丹初也不急着援救广州,派使通好只是摆个姿态。

  佛山是商业重镇,人文荟萃,多熟练工匠。赤军难得深入佛山,自要珍惜机会,尽量招揽人才,招募工匠。

  丹初则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招抚义军上。在梧州时,他从朝廷申请到了空白敕书三百道、钦部劄书一千道,正可用来委任将校官吏。

  粤西多俍兵,粤东也不遑多让,多忠臣义士。岭南三忠自不必说,还有大大小小许多义军。李成栋、杜永和皆无治世之才,东勋分镇各地,以客军统治粤东,始终没有建起稳固的统治,各地义军蜂起。

  情报局已经开列了一张名单,丹初再向李元胤、陈奇策咨询,详细了解各路义师,择其要者派使联络,争取为己所用。

  广州附近的义师,举其大者有:虎贲将军王兴,出身盗贼,绰号“绣花针”;海盗杨彦迪,绰号“杨二”;疍民首领周玉,义不降清,率疍民捕鱼为生,暗地支持明军;东莞武生陈壮粤,散尽家财起兵抗清;马贩子黄鹤鸣,毁家纾难,起兵抗清;秀才杨士鈋,起兵新会;佛山乡绅李象履,出家为僧,暗中打造西洋大炮;胥吏梁子直,起兵香山……

  不少义师主动来附。譬如,赤军刚进驻佛山,佛山乡绅李象履便赠送八门西洋大炮、六十名工匠。水师杨彦迪来附,更引起丹初的重视。

  明末清初时,很多明遗民不愿投降满清,选择漂洋过海下南洋。交趾便有不少明遗民,被称为明乡人。交趾之西贡,在明末时仍是一片蛮荒之地,得明乡人开发,始成大城。西贡的开发者,正是杨彦迪及其部众。

  历史上,杨彦迪坚持抗清,与交趾广南国阮氏合作,在西贡取得了立足之地。他不时发兵侵扰满清,广南国阮氏亦得杨氏之助,在交趾逐渐崛起。

  “杨将军是在邓耀麾下效力?”

  丹初为迎接杨彦迪,升帐召集标统以上军官,以示重视。

  杨彦迪是邓耀的部将,邓耀是李明忠的部将。李明忠则是东勋集团中的边缘人物,率军镇守高州、雷州、钦州。

  他出身卑微,原是南海一海盗,却被岑丹初如此礼遇,不禁受宠若惊,说道:“回大将军,卑职是为邓将军所招抚,但来去自如。久闻大将军英明神武,率军援广,我不愿苟安于钦州,自率水师赶来投效。”

  “很好,”丹初略一沉吟,说道:“我识人最准,见你相貌不凡,便知你日后必成大器。对了,你在邓耀麾下担任何职?”

  邓耀只是一总兵,加都督同知衔,挂靖夷将军印。杨彦迪为邓耀部将,官职只会更低。他有些羞赧,说道:“参将。”

  “我封你为水师总兵,如何?”

  杨彦迪喜上眉梢,却很快恢复了镇定,说道:“卑职听说大将军礼贤下士,有矿工投效赤军,也大将军被用作大将。卑职愿得赤军官职,率部下加入赤军,恳请大将军收留。”

  大概在义军眼中,赤军的官职比朝廷官职更值钱吧。

  丹初大喜,封杨彦迪为水师标统,部众编为水师协第五标。

第249章 奇袭

  赤军进驻佛山,广州城外的清军顿感威胁。尚可喜只得收缩防线,一面加紧围城,一面等待援军,全然不敢进取佛山。

  佛山与广州隔着一道宽阔的珠江,赤军若要打清军,就得先击败清军水师,再渡江邀击清军。瑞国公杜永和不愿合作,丹初也不想冒险渡江。

  因此,广州、佛山一带军队云集,战场上却相当宁静,颇为诡异。有时候,广州守军会出城袭击清军,间或传来炮声、喊杀声。

  二十八日夜,丹初秘密返回三水,立即召见留守诸将。

  夜色晦暗,空气中带着些许初夏的燥热。诸将心情不佳,参军佥事杨玉祁负留守总责,抱怨道:

  “何阁老反攻清远较为踊跃,但诸镇不和,至今没有拔营。陈邦傅本就无心战斗,只想保存实力。刘国昌又是顺军余部,备受排挤。郭登第实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何阁老气不过,扬言要带着亲军独力北上。”

  安定伯马宝、骑兵标标统何国驺留守三水,未能南下佛山,亦有怨言。何国驺不敢说,马宝却直言不讳地抱怨道:“诸镇出前线,兵马不下五万,或逡巡不前,或出而不战,岂不教天下人耻笑?”

  这个马宝,还是有些不驯。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不好震住他。

  “天下人耻笑不了咱们。”丹初一笑置之,说道:“城璧,我有桩大买卖要交给你,就怕你不敢干。”

  马宝的倔脾气来了,对道:“不是三宝吹牛,三宝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大将军有何安排,吩咐三宝就是。”

  何国驹也不敢示弱,说道:“大将军,我是跟是您一路闯过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咱们连满鞑子都干过,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呵呵。就着烛光,丹初看看马宝,又看看何国驹,似乎难以取舍。这两人都是猛将,被丹初雪藏在三水,静极思动,正可派上用场。

  “好!”丹初击节赞赏,带大家走到一幅简易地图前,说道:“我谋划已久,准备奇袭从化、清远。”

  二人眼前一亮,闻战则喜。

  丹初继续说道:“我军主力进至佛山,威胁鞑子侧背。尚可喜不明所以,以为我要在广州用兵,亦调兵增援广州。从化、清远一带,防守必定空虚。

  “情报已经摸准了,鞑子在从化铸造大炮、炮子,在清远、英德督造战船。大炮一成,广州即受威胁。战船一成,鞑子可在水上与我争雄长。

  “因此,我打算派兵奇袭从化、清远,破坏鞑子造船厂、铸炮厂,杀死降清官吏工匠。向导、路线都已备好,沿途若要渡河,亦有人接应,你二人敢不敢担此重担?”

  “敢!”二将异口同声地应道。马宝叹道:“大将军心思缜密,庙算无遗,真神人也。”

  几声夜莺的啼叫,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丹初心情很好,说道:“既要奇袭,就得出敌不意,就得急行军,非骁将不能担此重任。三水距清远一百一十里,距从化一百六十里,骑兵一人双马,强行军可在一日内到达。城璧,你领兵袭清远。国驹,你领兵袭从化,如何?”

  袭从化与袭清远,难易完全不同。从三水至清远,路程相对较近,所经河流为北江支流,河水不深,只要不是雨季,很容易就能找到徒涉的河段。从三水到从化,路程要多出一半,所经河流为珠江支流,至少要途径两条河道较宽的江河,不一定能够徒涉。

  马宝随东勋屯驻广东,对广州附近地形颇为留意,心中闪过一丝隐忧。

  凡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更何况是兵戈大事?夜间骑兵强行军,万一走错了路,万一在不能顺利渡河,岂不前功尽弃?万一被敌军发现,会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并非赤军嫡系,会不会被丹初丢卒保车?

  特别是奇袭从化,要强行军一百六十里,要穿过广州城北敌军防守最严密的地方,要深入敌境捣毁铸炮厂,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

  丹初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此事,行辕已做过周密筹划。我思索再三,觉得可行。情报局侦侯、路线、向导、渡河点、渡桥都已安排妥当,鞑子铸炮厂、造船厂亦有内应。

  “明日,佛山那边将发起佯攻。水师先动,试探进攻红旗水寇。一切准备就绪,你们两个敢不敢干?”

  何国驹是赤军大将,也是丹初心腹,向来说一不二,怎敢不奉军令?

  这话,明摆着是说给马宝的。马宝争强好胜,怎能不从?

  丹初敛住笑容,说道:“奇袭贵在出奇制胜。因此,我秘而不发,直到今天才告诉你们。兵在精而不在多,奇袭从化、清远要全部用骑兵,一人至少两马。每一路,最多出动一千骑兵。骑兵标这边,当无问题。城璧,你那边可出多少骑兵?”

  马宝在东勋中地位不高,仅是伯爵,麾下兵马亦不精锐,说道:“我军中凑一凑,可出一千六百战马,可出八百骑兵。”

  八百精骑,奇袭从化也够了。

  丹初交待他们道:“明早一起床,你们就挑选兵马,上午装备军械干粮,下午休息。天黑之后,各自启程,若战事不顺,不能全军而退,便派人飞骑求援。我这几天就呆在三水,随时可以出兵增援。”

  次日,戌初时分,天已大黑。马宝亲率八百精骑,人衔枚马裹蹄,摸黑向北出发。

  他虽然年轻,却也算是久经战阵。这一次,准备太过仓促,出兵太过草率,总给他一种不甚靠谱的感觉。

  赤军派了两名向导,又有情报局侦侯一路相伴,马宝还是不放心。想多打听几句,又有反军纪,传出去也会被人笑话。

  如此走了半个时辰,大约走了十里路,前方隐约听到流水声。这就是曲河了,弯曲回环,因而得名。此河连接北江、西航道,因为弯曲,河水不深,流速不快,有些地段可以徒涉。

  只见一名赤军侦侯跃马前出,发出五声斑鸠的叫声。未几,对岸传来三声猫头鹰的叫声,惟妙惟肖,足以以假乱真。

  不久,两名黑衣人驰马过来,停在三丈外,压低声音喝道:“忠诚!”

  侦侯答道:“灭虏!”

  对过口令,黑衣人才放马过来,说道:“兄弟,前面可以放心徒涉,鞑子在此没有眼线。”

  马宝挥手,几名斥候过去查验,果真可以徒涉。大队人马安然无恙通过曲河,马宝始放下心来,暗自叹服。

  夜间强行军,沿途密布眼线,各处接应及时。赤军组织严密,羽翼已成矣,决非粤军可比。

第250章 焚烧船厂

  一夜有惊无险。上午巳时,马宝率领八百精骑逼近清远。骑兵已走了七个时辰,中间吃饭休息不到两个时辰,早已人困马乏。

  马宝传令休息,自己却闲不下来,跟着赤军侦侯前去接头。

  果真有个内应,已在接头点等候已久。他向马宝行礼,说道:“爵帅,您瞧,远处那个港口叫清远港,造船厂就设在那里,离清远县城二里。鞑子并未警觉,船厂防备空虚。”

  清远港位于北江东岸,对岸为滨江汇入北江的江口。此处航道受北江、滨江交叉冲刷,水深江宽,适合作为港口。清远城则位于北江西岸、滨江东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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