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挽救嫡长孙开始 第57节
这个角度确实很新颖,之前他们从未想过。
至此再也没有人敢轻视这个小童。
陈景恪也惊喜不已,朱雄英说的这些,都是之前他讲过的,只是他讲的很零碎。
朱雄英竟然能将这些信息串联在一起,用来驳斥方孝孺,实在是厉害。
朱雄英也渐渐适应了这种环境,完全抛去了紧张。
见方孝孺想出言反驳,就挥手阻止,诚恳的道:
“先生学问胜我百倍,若公平辩论,我非先生对手。”
“我也并非是想与先生辩论,只是想表达自己的一点不同见解。”
“希望先生能让我说完,可好。”
方孝孺嘴巴张了张,哪有这样辩论的?
可他的操守,使他无法将一个八岁孩子视为对手,只能颔首道:
“好,我亦想听一听不同见解,小郎君尽管讲来。”
朱雄英拱拱手表示感谢,心中对他的观感好转了几分。
陈景恪也叹道,方孝孺确实是一位君子。
“先生可知夏商周所辖土地几何?”
方孝孺答道:“禹定九州,三代之土是为九州之地也。”
朱雄英摇摇头:“何来九州之地?夏商且不去说,单说周代。”
“西周之时朔方、大同等地为犬戎、鬼方所有,汉武帝时方才从匈奴手中夺得。”
“今山西以西之地,为西戎所有,秦朝数代君主耗百年之力,方才在秦穆公时期夺得。”
“四川乃蜀国之地,亦为秦时所得。”
“今北平等地,当时为孤竹等蛮夷所有,后经燕国历代君主征伐,方为大周国土。”
“今济南府、青州府等大片土地,当时为莱夷所有。”
“齐国历经数十代人,方才将其剿灭,将其土纳入大周。”
“当时淮水以南尽皆为蛮夷之地,应天府在当时还是淮夷之土。”
“列国落魄贵族南下,经数十代人教化方才建立了楚国……”
“故,夏商周何来九州之地?”
“禹定九州,然这九州之地大多掌握在蛮夷之手,夏商周不过只占据了一隅之地而已。”
方孝孺哑口无言,了解过三代史的他知道,这些都是事实。
但同时,他也为朱雄英的见识感到惊讶。
这么冷僻的知识都知道,这少年不简单啊。
酒楼内其他读书人,比他还要震惊。
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方面信息,且还是从一个八岁小孩之口。
也不怪他们孤陋寡闻,古代书籍很珍贵,且科举又不考史书。
大多数人接触的基本都是四书五经,对于历史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些比较知名的君主和历史事件。
朱雄英说的这些,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知识范围。
陈景恪算是最淡定的,因为这些都是他给朱雄英讲的。
目的自然是通过历史事实告诉他,华夏能拥有这么大的领土,那都是靠先辈辛苦打下来的。
以此激发他开疆拓土的雄心。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将这些信息用在了这里。
见众人都被镇住,朱雄英心下也不无得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所以,三代之时国土不过当今二三省之地,民不过数百万。”
“此与老子所言之小国寡民无异也。”
“从南到北不过三五日路程,君主之令朝发夕至……朝廷治国如臂使指,自然天下大治。”
“当今大明坐拥十三省之地,生民六千余万,从南到北骑马也要数十日时间。”
“朝廷的政令需要数月时间,才能传遍全国每一寸土地。”
“今时与往日,相差甚巨矣,如何能用同法治理?”
“先辈于黑暗中探索,观察古今之差异,寻找更适合今时之法,方才有今日之华夏。”
“若先贤皆墨守成规尊古不变,岂有今日之天朝上国?”
“吾只闻变法图强,未闻有复周礼而强盛之国矣,先生以为然否?”
方孝孺默然不语。
朱雄英越说越兴奋:“先贤披荆斩棘,筚路蓝缕,为我华夏探索前路。”
“我辈岂能忘记先贤开拓之精神,放弃先辈之成果?”
“若先贤泉下有知,恐难以安眠矣。”
“我辈继承先辈之精神敢为天下先,让华夏走的更远更加辉煌。”
酒楼里的人再次骚动起来,这话大逆不道啊。
如果是平时,他们肯定会狠狠批判。
可是,和方孝孺的恢复周礼比起来,他们更愿意接受朱雄英的观点。
毕竟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
恢复周礼,直接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朱雄英深吸口气,道:“最后我送给先生一句话。”
“与时俱进,开拓创新。”
接着不等方孝孺说话,他又拱手道:
“谢先生听我妄言……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拔腿就走出酒楼。
这小子绷不住了。
陈景恪心下暗笑,也跟着起身离开。
只留下鸦雀无声的众人。
第65章 组建海军
从酒楼出来,一路跑出去老远朱雄英才停下来,激动的道:
“景恪,方才我表现的如何?”
陈景恪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非常好,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就算我也很难想到比这更好的话。”
朱雄英兴奋中带着不好意思的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再说,我说的这些都是你教我的。”
陈景恪含笑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能将我教伱的东西活学活用,这才是最难得的。”
“嘿嘿……”朱雄英高兴的只会傻笑。
陈景恪也同样高兴,朱雄英的优秀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果然不愧是老朱和马皇后倾心培养的后人。
算上朱标,妥妥的旺三代啊。
如果父子俩不出事,大明的未来不敢想象。
现在有了自己辅佐,大明的未来只会更加辉煌。
世界霸主不敢说,毕竟奥斯曼也正处在上升期,但至少也要是真正的世界一极。
两人没有着急回去,而是沿着秦淮河慢慢游玩起来。
朱雄英的心思明显不在游玩上,嘴里不停地讲述着自己方才的思路。
还自我总结哪里说的不好,应该如何说效果更好,还时不时的征求陈景恪的意见。
陈景恪完全理解他的心情,耐心的倾听,给予他肯定。
俩人在这条大街上来回走了好几趟,朱雄英才慢慢冷静下来。
然后不好意思的道:“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陈景恪摇摇头道:“没有,换成我只会比你更兴奋。”
朱雄英这才放下心来。
陈景恪见他从情绪中走出,就点了一句:
“今日你能赢算是取了巧,以方孝孺的学识,有太多办法可以反驳。”
“只是他的品行,让他做不出以大欺小之事,任由你讲完了自己的观点。”
“平日里和人起了纷争,别人可不会这般让着你的。”
朱雄英点点头,发自内心的道:“方先生真乃至诚君子也,我今日算是倚小卖小了。”
陈景恪笑道:“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他八岁的时候是绝对不如你的。”
“准确的说,古往今来八岁能做到这般的,都屈指可数。”
朱雄英高兴的嘴巴都裂开了:“过了过了,项橐七岁为孔子师,甘罗十二岁拜上卿,我远不如他们。”
陈景恪暗暗点头,这小子虽然很得意,但并没有忘形,这份心性更加难得。
又转了一圈两人终于累了,就搭了一辆牛车回到府城,然后步行返回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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