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挽救嫡长孙开始 第385节
百姓日子过的不好,自然也就养不活那么多的孩子。
弃婴、溺婴的情况,普遍存在于各地。
并不是说明朝统治者有什么问题,形势逼迫的大明不得不战。
可客观事实就是,百姓并未得到喘息的机会。
这一世,在陈景恪的影响下,大明内部进行了革新。
采取了很多减轻百姓负担的政策。
可百姓需要的不只是政策,更需要长期的和平稳定。
只有长期的和平,他们才能重新投入生产,创造更多的财富。
以前大明必须要打,只有打疼了敌人,才能获得和平。
现在北元被重创,已经失去翻盘的机会。
四夷也基本被平定,是时候休养生息了。
套用一句前世网络上用烂了的梗:
大明应该停下来,等一等他的百姓了。
这一点其实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们不敢说。
当然,他们说了老朱也大概率不会听。
这个世界,能够改变朱元璋主意的人确实不多。
所幸,陈景恪就是其中之一。
“景恪能看出这一点,并及时调整政策,实在让我佩服。”
“有你在,也让我对大明的未来更加的放心了。”
这是徐达最后说的话。
陈景恪心中却没有丝毫开心,只有沉甸甸的。
以前他可以借鉴历史上成熟的经验,但随着新世界时间线的发展,可以借鉴的东西越来越少。
而他也将要面对前所未有的情况,只能靠自己的智慧去解决。
但真正治理国家不是玩游戏,游戏可以重来,现实没有反悔的机会。
一个政策的失误,可能就需要无数人命去填坑。
他还无法做到,将人命视为数字。
这一次他对北元的推测,其实已经算是失误了。
只考虑到了天元帝活着,会造成北元分裂的局面。
却没有考虑到他直接被杀的后果。
为什么他会忽略这个结果?因为在中原文化里,弑君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说白了,他也无法跳出自己的认知去思考问题。
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会下意识的以己推人。
还好,这个失误不算大。
朝廷及时获取了北元情报,做出了战略调整,没有造成什么后果。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次教训。
以后考虑事情必须要全面,不能太过于想当然。
未虑胜先虑败,这话不只适用于军事,也同样适用于治理国家。
一条政策,要考虑它成功后带来的好处。
但也要考虑到它会造成的不利影响,并提前做好防范准备,将危害降到最低。
时间过的很快,没多久蓝玉大军凯旋归来。
陈景恪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路上蓝玉都非常的守规矩。
看来子嗣确实将他给拴住了,这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凯旋大军回来的那一天,整个洛阳城为之一空,无数百姓齐聚港口迎接。
毕竟北元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刀,现在大明击破北元王廷,代表的东西实在太多。
百姓的期望很简单,打败敌寇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当蓝玉等人出现的时候,现场响起了震天的呐喊:
“大明万胜。”
在场所有人无不为之振奋。
蓝玉激动的脸色涨红。
凯旋仪式他参加过,但那时候主角是别人,他只是陪衬。
而这一次,他才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朱雄英自然也要来迎接自己的舅公,看着意气风发的蓝玉,他忽然开口说道:
“景恪,谢谢你。”
周围太过于吵闹,陈景恪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疑惑的问道:
“你说什么?”
朱雄英笑道:“没什么,就是想说,好男儿当如是啊。”
第270章 这就是朱雄英
凯旋仪式已经过去了三天,在朝堂上关于此次事件带来的影响还在继续。
或者说,最近几天朝廷都在围绕此事运转。
功臣的封赏,功勋的核准,被俘的北元贵族的安置工作,俘虏的百姓又要如何安置。
这些都需要时间来处理。
但对于百姓来说,事情已经结束了。
参加完凯旋仪式看完热闹,大家就各回各家,各自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大街上讨论此事的人群都没有多少,百姓更多的还是在关心自己的生计。
走在大街上,陈景恪说道:“你也参加过好几次凯旋仪式了,有没有察觉到洛阳百姓和应天百姓,对此事的态度差异?”
朱雄英若有所思的道:“应天百姓的热情更加持久,能讨论大半个月之久。”
“洛阳的百姓似乎并不太关注此事,这才三天就没多少人谈论了。”
陈景恪问道:“可知为何会有这样的差异?”
朱雄英想了想说道:“应天当了大明二十年国都,百姓更加富庶,有能力和心情去关注生活之外的事情。”
“洛阳才刚成为新都,百姓大多都是新迁来的,日子还没有好起来。”
“所以他们更加关注自己的生活,而少关注生计之外的事情。”
陈景恪摇摇头说道:“也不算错,但这只是其中一小方面,答案其实我以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说过很多次了?
朱雄英陷入沉思,良久才试探的道:“认同感和归属感?”
陈景恪赞道:“聪明,就是认同感和归属感。”
“算上吴王时期,陛下在应天经营了三十年,那里的百姓都深受陛下恩惠。”
“自然而然的也就心向陛下,对大明也更加有归属感。”
“所以大明战争得胜,他们才会跟着一起高兴,才会一遍又一遍的讨论。”
“洛阳百姓大多都是从外地迁徙而来,因为远离天子,就无所谓什么归属感。”
“谁当天子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天下是叫大明还是叫大元,对他们并无区别。”
“缺乏认同感和归属感,对胜利的喜悦自然也就比较平淡。”
这种话可谓是大逆不道,但陈景恪说的自然而然。
朱雄英也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就犹如在讨论等会儿吃什么一样正常。
“朝廷已经采用了种种政策,来减轻百姓的负担。”
“远的不说,仅摊丁入亩一项就可以说是远超历代的仁政。”
“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让他们产生归属感吗?”
说到后面,他语气里已经隐隐带有不满。
陈景恪叹道:“有句话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对比,有对比才会显出差异。”
“大家都穷,反而没人会说什么。”
“大家都勉强填饱肚子,有一个人却能每天能吃肉。”
“大家的日子明明比以前好了,心中却反而产生了不满。”
“凭什么我只能勉强糊口,他能天天吃肉?”
朱雄英鄙夷的道:“这种思想实在是……”
陈景恪摆摆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我们不讨论这种思想的对错,也无需去批判它。”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是人的本性之一。”
“道德家可以去批判这种思想,作为君主你要做的不是批判。”
“而是承认他存在,然后学着去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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