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挽救嫡长孙开始 第27节
他为何不将朱标培养成和他一样的人?
为何朱标宽仁,很多时候为了杀不杀和他争吵,他不但不生气还很满意?
原因就是这个。
他将脏活累活全干了,朱标宽仁稳定人心。
这就是他的计划。
陈景恪继续说道:“我们再来推演一下,士绅阶层一旦形成,会带来什么样的危害。”
“为恶乡里、草菅人命这些老生常谈的,咱们就不说了,只说赋税。”
“有钱有权的人,有很多办法逃税。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赋税转嫁到穷人身上。”
朱元璋冷哼一声:“他们敢,咱扒了他们的皮。”
陈景恪叹道:“陛下,税是地方衙门帮朝廷收的,衙门的官吏皆出于士绅之家。”
“他们想将自己的赋税转嫁给穷人,可谓是轻而易举。”
“不信陛下可以让锦衣卫去查一查,全天下都是如此。”
“我知道陛下可以将他们杀了,可是没了他们谁帮朝廷收税?”
“选拔上来个官吏,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可能不敢这么做,时间长了呢?”
朱元璋一张脸已经冷的能结冰了。
“陛下规定天下土地有定额,每地每年上缴的赋税不得少于往年……”
本就生气的朱元璋见他敢质疑自己的政策,更是愤怒了:“怎么,你觉得咱的政策有问题?”
陈景恪没有争辩,而是继续说道:“有一百亩地,士绅占据三十亩,穷人占据七十亩。”
“士绅将自己的赋税转嫁给穷人,那么穷人就要以七十亩地的收成,缴纳一百亩地的赋税。”
“分摊下来每亩增加的赋税也勉强还能接受,百姓尚能活。”
“可是经过土地兼并,明年士绅占有变成五十亩地,穷人只有五十亩了。”
“士绅依然将赋税转嫁给穷人,那么穷人就要以五十亩地的收成,缴纳一百亩地的赋税。”
“百姓命贱,赋税增加一倍也能苟且的活着。”
“后年士绅占有七十亩土地,穷人只剩三十亩……”
“啪。”朱元璋手中的杯子竟被捏碎了,手掌也被碎片划破,鲜血汩汩而下。
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陈景恪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连忙从药箱取出止血药和纱布:
“陛下,您没事吧,我给您止血。”
外面的内侍听到动静也惊慌的冲进来,还有人喊着将陈景恪拿下。
“滚,谁让你们进来的。”朱元璋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那几名内侍吓的浑身颤抖,连滚带爬的离开,隐约能看到其中一人的裆部湿了一块。
陈景恪感受到一股压抑不住的杀意扑面而来,心中也有些发怵。
老朱这是真怒了。
不过他内心也腹诽不已,作为皇帝朱元璋的很多政策,都很任性很想当然。
比如分封制,他明知道有问题,依然封了藩王。
比如这个赋税制度,先统计田亩,然后规定以后每年上缴的赋税,不得少于往年。
原本他想的是,土地面积只会增多不会减少,赋税也只会越来越多,不可能减少。
就算土地被兼并了,那也要交税。
变少了就是有人少交,直接找当地官员的麻烦就可以了。
此规定一出,就能有效杜绝偷税漏税问题。
然而,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转嫁赋税这回事儿。
事实上,官僚士绅从来都不用交税。
这个权力不是国家赋予的,是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非法取得的。
这里说一嘴,徭役和赋税是不一样的。
在明朝,有功名的读书人不用服徭役,但赋税是照样要缴纳的。
朱元璋的这个赋税政策,将老百姓坑的非常惨。
现在陈景恪揭开了这个残酷的真相,他岂能不怒。
不过他的怒火并不是冲着陈景恪发的,而是源自于两个方面。
一方面自然是贪官污吏和士绅阶层的行为,另一方面是他政策上的漏洞竟然害了百姓。
此事如果不解决,后果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了。
无产无田的百姓,要替家财万贯的大户缴纳赋税。
活不下去只能造反。
而朝廷呢,收不上来税,发不出军饷……最终亡国。
这让他如何能不怒。
陈景恪小心翼翼的为朱元璋做伤口清理,发现他两只手都生着厚厚的茧子,犹如老农一般。
这茧子不是握兵器磨出来的,更像是劳作而成。
他不禁想起一件事情,朱元璋在宫里开垦了土地,得闲就去地里劳作。
从这一手茧子就能看出,他这个劳作不是做样子,而是真正下了苦力的。
将伤口包扎好,他静静的站在一旁,不再说什么。
响鼓不用重锤,后面的他不说朱元璋也能猜的到。
说多了反而容易引火烧身。
过了好一会儿,朱元璋才开口说道:“你既看出了这个恶果,可有办法解决?”
第32章 马皇后一刻三惊
朱元璋忧心忡忡的走了,步伐也变得非常沉重。
科举带来的恶果,让他脑子乱哄哄的,无数杂念生出。
他想找个人述说心中的烦闷,脚步下意识的走进坤宁宫。
对内侍的行礼,他充耳不闻,只是不耐烦的道:
“都给咱出去。”
众侍者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退出房间。
马秀英正拿着一本书翻看,见他这副模样就玩笑道:
“你有气可别到我坤宁宫来撒。”
话音刚落,就看到他手上缠着的纱布,脸色一变。
“你的手怎么了?”
说着起身走过来,抓起他的手,看着纱布上的血迹心疼不已。
发妻的关心,让朱元璋心中一暖,心中的沉闷也散去一些。
“不碍事,不小心割破了皮,陈景恪那小子给咱包扎过了。”
马秀英嗔怪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朱元璋只是嘿嘿笑着,也没有解释。
见他无事,马秀英也放下心来,在旁边坐下道:
“说说吧,又是谁惹你生气了?莫非是赵瑁那些人又有新罪证了?”
往日里提起这些贪官污吏,朱元璋就会暴怒,但今天竟然很平静的摇摇头。
“咱方才是找陈景恪聊了聊,遇到了些难题,所以才心中烦闷。”
马秀英惊讶不已:“伱怎会去找陈景恪闲聊?又有什么问题让你如此烦闷?”
连贪官污吏的事情都可以暂时放下,可见这个问题有多严重。
朱元璋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听到陈景恪对朱标说的那一番话,马秀英眉头微皱:
“那陈景恪平日里表现的很谦虚谨慎,为何今次会如此猖狂?”
“莫非他以为有了太孙伴读的身份,我的病又离不开他,暴露本性了?”
朱元璋摇摇头:“初时咱也做此想,怕他教坏了咱的乖孙。就想假借考较为难于他,取消他侍读的身份。”
“谁知一番考较发现,他竟真有经天纬地之才……”
他先讲了关于内阁制度的问题。
听完之后马秀英震惊的嘴巴大张,“你莫不是在哄我?”
朱元璋苦笑道:“当时咱比你还惊讶,可这确实是他提出的建议。”
马秀英依然不愿意相信:“会不会是恰巧有人给他讲过这个问题?”
朱元璋有些口干,端起马秀英的杯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咱也怀疑过,所以又问了一个问题。”
接着他就将科举制的事情讲了一遍,不过只说了前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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