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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地主:天子元从 第82节

  最好还要在外围紧守一些堡寨,这样可以随时威胁敌人的侧、后方,不让他们全力攻城,还能威胁他们的补给粮草这些。

  打仗从来就不是比拼数量。

  现在他们确实数量悬殊,但他们也有地利优势。

  “陇西城上升起信号旗了,”

  “不是红旗,是黄旗,三面黄旗,陇西城让我们赶紧撤离!”

  怀玉充耳不闻,他高高举起了自己的马槊,向前一指,

  “全军攻击鄣水西岸谷特勤营,随我来!”

  暴雨后的洪水已经消退,如今鄣河水不算深,骑着马可以直接渡河。

  郁射设的援兵猛攻陇西县城,怀玉则带着医院营全军杀奔谷特勤营,伱打你的,我打我的,在这两河三岸的新兴川河谷地,战鼓如雷,角号冲宵。

  陇西县城没有升起求援的信号旗,可武怀玉仍然出击了,医院营一千九新整合的战兵,也没有一个退缩的。

  披甲,上马,副总管武怀义仍然一马当先。

  怀玉也带着几十骑,跟在骑兵阵后,樊玄符则寸步不让的守在怀玉身边,她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武二郎。

  战场上谁敢对武二郎有任何歹意,都难逃樊玄符的斩马大剑。

  陇西城头上。

  汪达不可置信的望着如猛虎下山一般,从新兴营冲向彰水的医院营将士们。

  “他们,他们没看到三面黄旗撤退信号吗?”

  程处默抽空拔下身上的几支箭,双层甲在身,几支箭倒是没伤到要害,伤的也不算深,拔掉箭,从腰间葫芦倒出药丸,止血的、消毒的都磕了两粒,又捏开一粒止血的丹药往伤口上洒。

  皱眉忙完这些,程处默咽了咽喉咙,不屑的对汪达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贪生怕死?武二郎这白袍总管岂是浪得虚名?人家能得太子殿下赏识,能让柴大总管派为援军,能带着一支新拼凑的营头,就能歼灭数量相当的一千五突厥骑兵,甚至还能斩将夺旗,除了勇武那还有大智谋,和大担当!”

  “好好学着吧。”

  骂完汪达,程处默看向远处冲向谷特勤营的医院营,那面杏树葫芦银针旗很显眼,他叹声气,“你这家伙,又何必呢,你就算退了,以你立下的大功,太子也不会斩你,

  可你现在这样冲上来,咱兄弟也只能在这里凑一块地下做鬼相伴了。”

  “右先锋军右营还活着的弟兄,把城墙交给汪县令的民壮,咱们杀出城去,死战!”

  “杀狼去!”

  程处默大吼着。

  “同去!”

  一个又一个声音响应,城头上还活着的二百来右先锋右营的士兵,满身是血,不少人身上的铁甲上甚至不插着好多支箭,跟个豪猪似的。

  “走,杀狼去!”

  抱着必死之心,程处默豁出去了。

  城门后集合,骑上战马,一群伤痕累累、疲惫不已的陇右兵将,却依然斗志昂扬,杀气冲天。

  “打开城门!”

  程处默一声喝令,陇西城门打开,吊桥放下。

  程处默一马当先的杀了出去,身后二百多府兵,也带着敢死之心决然杀出。

  身披铁甲的战士们,猛催着坐骑冲出城门后,顺着城墙就一路冲杀,他们就如同无畏的死士,更像是不死战士。

  向前向前,勇猛向前。

  东边几里外。

  武怀义武怀玉兄弟俩带着五百多骑,如狼似虎,也跟打了鸡血一样杀过鄣水,突厥骑兵策马来迎。

  医院营骑兵直接就甩了仅剩下的十来枚掌心雷过去,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白天没有晚上的声光效果好,但这一下子齐爆,也是让亲自率兵杀来的谷特勤精锐吃了大亏。

  从没遇到过这玩意,之前逃回败兵说了唐军能借天雷,但谁相信啊?

  那几倒霉的家伙甚至还被谷特勤砍下脑袋悬于营前示众,现在还在生蛆呢。

  人仰马翻。

  战马惊慌乱窜。

  武怀义多年骑射本事此时尽显,策马疾驰,直冲了进去,丈八黑漆马槊更是大展神威,一刺一个。

  突厥人本想把医院营堵在河里,谁知道一个照面就让打的前锋四散,医院营骑兵直接就杀上岸,并直接顺着败逃的突厥兵给杀进了营地。

  后面无数步兵也是迅速过河,在西岸迅速整队,然后追向骑兵们。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一千九医院营步骑主动进攻谷特勤,双方在鄣水西岸的鸳鸯川乱战一片,谷特勤本来还调了千骑去渭北岸加入对陇西城的围攻。

  可现在他余下的两千余人马,居然顶不住那支唐军的冲击。

  “娘的,失算了。”他三千余人马,真正精骑一千多而已,剩下的是他和阙特勤两部打草谷的辅兵仆役。

  “赶紧去把过河的那一千精骑调回来,”

  “不行,还不够,向他们再借五百骑,最好是一千骑。”

  高鼻深目满脸胡相的谷特勤骑着马看着前面节节后退的部众,当下也有些慌乱了。“这些人怎么如此狂妄不畏死?”

  (本章完)

第104章 共赴黄泉

  2023-03-12

  二百出城敢死队,已经快死光了。

  他们高呼着死战,不顾一切沿着城墙冲杀,那是不顾一切的打法,毫不考虑防御更没想着能回城。

  他们只求能够轰轰烈烈的战死,死个痛快。

  反正都是死,那就战个痛快,也死个壮烈。

  程处默已经被箭射成了豪猪,他出城前在两层甲外又罩了层犀皮甲,人马俱甲,这才让他血战至此,哪怕身上插满了箭,都还屹立不倒。

  马槊早被一名突厥骑兵临死时夹住丢弃,此时的他就挥着一对短柄板斧在砍人,这玩意近身肉搏还不错,就算身披铁甲的突厥轻骑也挡不住劈砍,但缺点是不善骑战,面对长矛弓箭很吃亏。

  浑身血污的程处默已经状若疯狂。

  战马一声惨叫跪地,被突厥骑兵的长矛刺中。

  程处默滚落马下,及时摘镫免被压在马下,可失了坐骑的他,很快就被围住,一名程家部曲纵马将一名包围他的突厥兵撞飞,一把将程处默扯上马,“大郎,上马!”

  “再战!”程处默吐血,仍高呼不止。

  陇西城头,汪达看着那一幕,看着二百勇士越来越少,看着他们已经冲不动,看着越来越多撕咬上前的突厥狼骑。

  这位年轻的江南公子红了眼。

  “娘希匹,随我出城,接应程总管。”

  一群同样伤痕累累的陇西青壮挺身而出,而此时眼看城池就要陷落,县城里的几个大家族,也都再无保留,各家的家主率着还能战的族中子弟,以及部曲、奴仆们跟随杀出。

  以突厥人这几年不断南侵进犯的所为,一旦城破,绝无幸存,不是被屠杀,就是要被掳去为奴。

  几百人挺着各式武器,长矛长枪、横刀铁斧,甚至是连枷、大棒,连披甲的都没多少,还都是捡的战死府兵留下的破甲披上的。

  但他们有赴死之心。

  身后就是家园,就是妻儿,再无退路。

  两支敢死队伍往一起凑。

  拼尽全力。

  呜呜的牛角号响起,突厥人居然在退后。

  程处默已经昏死在部曲的马上,汪达血染红了甲内的绿色县令官袍,眼看已经冲不动,就要葬身于此,可突厥人却突然退了。

  程处默猛的睁开那只独眼,“杀虏!”

  “程总管,突厥人退了。”

  “他们在撤退。”

  当再次回到城内时,两拔出城的五百余人,此时就剩下二百不到了,城门再次闭上,二百府兵更是只剩下几十骑。

  程处默和汪达相互搀着登上城头。

  城下的突厥人并没撤退,他们只是后退,重新集结。

  “看那边,武总管的医院营在南岸正在冲杀阿史那谷的营地,”

  渭河南岸的阿史那谷特勤营地,正一片混乱,医院营激昂慷慨的杀过漳水,用十几枚仅存的掌心雷惊散了谷特勤的拦截骑兵,然后就是一路掩杀过去紧咬不放,上演了好一出倒卷珠帘,营地里不少老弱和辅兵奴仆,此时被医院营到处突击驱赶。

  阿史那谷连忙把刚过渭河的那一千精骑人马又召回来。

  这也正是陇西城下突厥兵停止了攻势的原因,他们也发现了背后这支唐营十分凶猛,甚至有击溃阿史那谷南岸营地的可能,于是不仅把那一千人马派回去,又加派了一千骑回去,打算协助阿史那谷,稳住南岸营地,同时击败这支唐军。

  本来想着一鼓而下陇西城,再去破新兴营,结果还是功亏一篑。

  不过那位指挥的突厥俟斤乙利并不气馁,反正他们兵力占据绝对优势,不过是多浪费点时间而已。

  重整旗鼓,下一次定要两面开花,双杀取胜。

  医院营在南岸冲杀,五百余骑兵在前,一千余步兵紧随其后,他们紧咬着突厥人不放,在后穷追猛打,阿史那谷也两千多人马,可反而被追的连重新列阵的机会都没。

  怀玉一直在跑,樊玄符与数十骑里外三层的围着他,这让怀玉虽然一直处在战场之上,可他浑身披挂,手持马槊,背负斩马,结果连一个敌人近前都没机会,更别说斩将夺旗了。

  气氛是完全感受到了,可总距离突厥崽子们很远距离,怀义在前面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砍的过瘾,怀玉却连只冷箭都捞不着。

  安全是非常安全。

  突厥人很怂,阿史那谷更怂,堂堂特勤,历经几大汗,也算是突厥元老级宗室人物了,结果宁愿被医院营追的到处跑,也绝不回身一战。

  他不愿跟医院营拼命,就想着周旋一会,等那边人马过河来包医院营饺子,只想以多欺少。

  年纪越老,胆子越小,这个粟特婢生的特勤难怪到老都混不到一个典兵分封的设。

  “这样下去不行,再这样追下去,咱们就要陷入两面夹击之势了。”怀玉在马上大喊。

  樊玄符紧随怀玉,在旁道:“那也没办法,我们只有五百来骑,剩下的都是步兵,现在这些突厥狼崽子不跟我们打,只顾埋头跑,我们想打也打不了。”

  “要不撤吧,大队突厥骑兵已经过渭河了,再不撤就要被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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