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弧线 第353节
两人离开后,王忠看着瓦西里,对他握拳,意思是“你加油”。
瓦西里咋舌,正好这时候通讯参谋报告:“第2坦克歼击营呼叫,他们即将抵达,询问在哪里补充油料。”
瓦西里:“告诉他们,沿着路走就有油料站,远远的看到个筒仓就表明快到了。”
通讯参谋立刻转身。
坦克歼击营这个编制是王忠先提出来的,之前都把SU76之类的当成自行火炮,编入自行火炮营,而反坦克炮就直接叫反坦克炮营。
王忠这种只能用来打坦克的装甲车辆,在涡流之前安特军没有,所以单独编成了“坦克歼击营”。
将来联众国送来地狱猫啊狼灌啊,也会编入坦克歼击营。
但现在安特军中还只有涡流一种专职坦克歼击车,所以目前编成的三个坦克歼击营都在王忠的集团军。
第二坦克歼击营是第225步兵师下面的附属单位,现在陆续抵达的都是225步兵师的部队。
王忠:“第225师没有派先导部队来吗?巴甫洛夫不会犯这种错误,他肯定先把一部分225师的指挥机关编组成先遣队派过来了,加油这种事情应该是师先遣队负责安排的。”
瓦西里还没回答,又有人进了集团军司令部的门。
是尤金中校——准将。
波波夫:“看来先遣队到了。怎么是军事主官先来?打前站的应该是参谋和文书啊。”
尤金准将一脸苦涩:“因为我本来也是个文书。”
王忠:“你是矿长不是吗?”
“那也是高级文书啊,比起指挥部队打仗,我更擅长安排行军队列。将军,你还是把我的准将军衔和代理师长头衔给去了,我当个上校可以了。”
王忠:“现阶段不行。你作为校级军官是去年表现最好的那一档,毕竟你的部队没有溃退,顽强的狙击了敌人,你是因为军功才被提升为第225师代理师长的。”
在安特军中,去年大量表现出色的校官被破格提拔为准将,指挥师旅一级的部队。
对这些人能有何种表现,统帅部心里没底,王忠也心里没底。
好在尤金准将指挥的225师是他麾下的部队,大不了到时候他自己直接下去指挥好了。
王忠很确定自己指挥一个师的本事还不错。
但现在他不会把这些告诉尤金准将,他想试试看这个矿长能不能学会战争。
毕竟这位现在也算是“罗科索夫派”,是王忠知根知底的将领。
尤金准将:“我除了挖战壕打防守战有点心得,其他真的不擅长啊。”
“你擅长图上作业和安排行军队列不?”瓦西里双眼闪闪发亮的问,“你是225师的先遣队,那你们师的行进你来安排!”
尤金准将:“这倒是没有问题。我还带了文书和参谋。”
“那可太好了。”瓦西里大喜过望,“集团军的参谋部还在叶堡忙着把一车车人送上火车,派到这边来文书和参谋又留在了亚尔维克,现在这里只有我这个上尉副官挑大梁,本来还有个亚历山大能顶一顶,他又被叶戈罗夫要走了。”
王忠扶着下巴,忽然说:“应该组织一个专门的司令部,负责这种复杂的转运工作,像这次这样太乱了。”
波波夫赞同道:“是的,部队全都到了作战地域展开后,这个司令部就转而专心的负责后勤的输送,这样一切都会尽然有序。正好我们集团军对后勤的依赖又特别严重。”
毕竟第一机动集团军炮实在太多了。
在组建的时候没有想到这种快速奔赴战场时的组织问题,主要王忠还只有指挥师的经验,师一级单位利用火车长距离移动基本上巴甫洛夫带着参谋就搞定了,根本没有这么麻烦。
现在王忠根据所见所闻的状况,直观的感受到了有必要增设一个30到50人的单位,专门负责指挥部队转运的必要性。
有这样的司令部转运肯定会顺畅许多,军部的参谋们也不需要分心长途火车运输,只负责从兵站到前线这最后50公里就好了。
顺便,王忠也深刻的理解了一个穿越前不能理解的问题:为什么朱日和演练还包括火车站卸车,这有什么好演练的?
现在他发现确实要演练,不练不行啊。
第一机动集团军就没演练过这个,现在手忙脚乱那是因为参谋人员确实很有能力,尤其是在亚尔维克坐镇的某六级文员卡拉塔耶夫文职上校。
但凡参谋和文员们能力差一点,这就一锅粥了。
王忠看着像个文书一样忙活起来的尤金准将,发自内心的感激普洛森人的谨慎,他们要是现在进攻,那情况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
————
“我们要试探性的进攻一下。”维特少将看着地图说,“敌人火力准备之后,一直不进攻,让我感觉这是个缓兵之计,敌人其实根本没有准备好和我们硬碰硬,所以才故意吓唬我们。”
布塞上校大惊:“对手可是那个罗科索夫!”
维特少将:“正因为是那个罗科索夫,才更要怀疑这点。他非常狡猾,有可能装作要进攻进行火力准备,其实真实目的是争取时间等后续部队抵达。”
布塞上校:“有没有可能您这样想正中他下怀?昨天我们可是见识过的,精妙的二重诡计,我们识破了他的第一重诡计,认为敌人兵力虚弱,就出击了,差点就被他的几百辆坦克在旷野中吃掉了!”
维特少将:“你见到他的几百辆坦克了?亲眼见到?”
布塞上校闭嘴了。
维特少将:“那不就是,眼见为实,派出摩托化侦察营,摸清楚敌人的状况,特别是要看看,有没有‘几百辆坦克’!”
第354章 “我们遇到了罗科索夫!”
新兵安德列亚斯和科斯雷克下士正聊着,突然听见引擎声。
下士来到朝向叶伊斯克城内的窗户,向外看去,便看见摩托化侦察营的摩托车和轮式装甲车在大街上鱼贯开过。
安德列亚斯也凑过来:“怎么回事?不是说敌人要进攻吗?”
“敌人没来,所以上面派人出去侦查啦。”科斯雷克下士说,“我们当机枪手就是这点好,不用干这种事情,组织巡逻队也轮不到我们。”
“巡逻队?”安德列亚斯疑惑的问,“在训练营的时候,我参加过巡逻队。”
科斯雷克惊讶的问:“国内也组织巡逻队?”
“不,我们的训练营在梅拉尼娅,周围有梅拉尼娅人的游击队,叫什么救国同盟军。据说在沿海的省份,还有联合王国的飞机会给他们空投武器,他们把这些武器运送到内陆,时不时对我们发动袭击。”
科斯雷克骂道:“这些贱货,我们进攻梅拉尼娅的时候他们很多人都吃不饱饭了,也没有工作,大萧条摧毁了一切。我们让他们加入光荣的帝国,他们居然还忘恩负义!”
科斯雷克顿了顿,又问:“你参加了巡逻队,然后呢?”
“那是对同盟军据点的围攻,我们巡逻队负责外围拦截,我们发现了几个游击队,带队的少尉向敌人的方向发射了信号弹,我们这些新兵就对着信号弹落下的方向放枪,根本看不到敌人在哪里。
“后来少尉喊停火,我们就停火,心中根本没有参加了实战的感觉,我心想我们肯定什么都没打中,但是后来我们找到了四具尸体,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打中的。”
听完安德列亚斯的话,科斯雷克下士笑起来:“对新兵来说算是不错的历练,当机枪手你大多数时候也看不到自己打中了谁。大多数时候你只是握着机枪的把手,匀速从一边移动到另一边。
“瞄准由三脚架上的手轮决定,伱转了多少圈手轮,机枪弹道就是什么样子的。”
固定在三脚架的机枪其实竖向的活动范围很小,要大幅度调整机枪的俯仰就得靠手轮。只有把机枪拆下来只依靠两脚架射击,机枪上的标尺才有用,装在三脚架上时,手轮就充当了标尺的作用。
科斯雷克继续说:“在三脚架上机枪甚至可以打1500米外的人,你知道1500米外的人什么样吗?就蚂蚁一个点,你根本没法瞄准,物理上做不到——除非你给机枪装狙击手的瞄准镜。
“你就把手轮转到1500米的那个位置,然后这样摇晃把手。”
下士做了个左右摇晃机枪把手的动作。
“战场就是这么回事,能看到具体打中谁那才是特例。而且说实话,看不见反而好,看见了你就会意识到,你在消灭年龄和你差不多的人,会做噩梦的。对于我们机枪手来说,这点尤其重要。
“记得我说过的阿格苏科夫的事情吗?”
安德列亚斯点头:“记得,下士你用两万多发子弹消灭了上千安特人。”
“对,事后他们去打扫战场,叫我一起去,说我可以从安特人那里拿点战利品,但我拒绝了。”
安德列亚斯:“为了不做噩梦?”
下士:“为了不做噩梦。这不是当然的吗?”
这时候下面传来履带压过路面的声音。
安德列亚斯好奇的向窗外看。
下士说:“肯定是二号坦克,侦查部队唯一靠谱的火力支援就是二号坦克上的20炮。遇到敌人的装甲部队他们会被打出屎来的。”
安德列亚斯果然看到了二号坦克混在摩托化的侦察部队当中。
他说:“二号,在梅拉尼娅它们到处都是,还有一号坦克,国民警卫师装备了很多。前线已经看不到一号了啊。”
“工兵还在用,用它们投掷炸药包,像投石机一样。”下士做了个手势。
安德列亚斯趴在窗台上,看着下面挺进中的侦察营,问:“下士,如果侦察营发现敌人真的没有进攻打算,我们会进攻吗?我们进攻时是操作坦克上的机枪吗?”
“当然不是,到时候我们会坐着半履带车,跟着步兵前进,等需要的时候排长会大喊‘给我下车你们这些猪猡,机枪手占领高地’,然后我们就会爬视野内最高的建筑,可能是谷仓,可能是个小土坡,也可能是残骸。”
“然后?”安德列亚斯问。
“然后就上去射,至死方休。”下士耸了耸肩,“我感觉我应该死在阿格苏科夫,毕竟第二机枪组都准备好了,就看安特人什么时候来讨回我这条命了。”
安德列亚斯不知道怎么接,只能趴在窗台上,看着侦察队开进。
————
安特军,城外阵地。
第1坦克歼击营的营长正观察敌人:“奇怪,着火的黑烟里,怎么混进了沙尘一样的白烟?”
然后他就看见了敌人出城的摩托化侦察队。
他立刻拿起话筒:“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敌人出城了,是摩托化侦察部队!出城的方向不在我的攻击范围。”
涡流的炮镜标尺是2200米,罗科索夫中将亲自定的。
就算有更远的标尺,以安特的光学镜片水平也没办法精确射击,所以敌人出城的侦查部队,第一坦克歼击营真没法管,只能向上报告。
这时候一个雄浑嗓音从无线电中传来:“让装甲部队去处理,近卫坦克一营,该你们了!”
坦克歼击营营长皱眉:“这违反无线电纪律了吧?不能说番号啊——等一下,师长?”
“没错,是我。我刚到不知道你们的呼号是什么,总之吃掉出来的侦察营,不能让对方发现我们没有进攻是因为步兵没到位。”
营长尬住了,他听得出来后半句是糊弄普洛森人呢,但是他心里直犯嘀咕:这样的糊弄普洛森人能信吗?
这时候近卫坦克一营的营长的声音出现在无线电里:“师长你可算上来了!所以我们现在归你指挥了?”
“对,将军的坦克旅到了,全是新式坦克,你们作为预备队的职责结束了!现在你们重新归我叶戈罗夫指挥!”
歼击营营长眉头拧成麻花。
同样听到无线电里对话的炮手问:“这么明显的破绽,敌人能信吗?将军说要料敌从宽,是不是违反了这个原则啊?”
歼击营营长耸肩。这时候右后方传来引擎声,他扭头,看到远处的烟尘,应该是近坦一营出动了。
这时候负责监视另一边的吉普车部队报告:“我们这边也有敌人出城,大概是一个侦察连规模,有二号坦克,我们无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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