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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弧线 第34节

  苏芳缩著脖子,也没了刚刚杀敌的锐气,反而紧紧贴在王忠身上。

  王忠:“伱靠这么近干嘛?”

  苏芳:“我觉得子弹可能会绕著你走!”

  “你看看我肩膀上的伤再说一遍?我还发著烧呢!”

  虽然进行著很没有紧张感的对话,但王忠知道,这种情况下什么时候中弹都不奇怪。战场这东西,谁能说得准呢。

  但奇怪的是,他一点都不害怕。

  而且他总感觉,自己的无畏和肾上腺素没有太大关系——因为现在自己的呼吸很平稳。

  他刚这样想,苏芳就说:“康斯坦丁诺维奇,您真是勇敢,我都怕得直哆嗦,您却像平常一样!”

  康斯坦丁诺维奇是王忠的父名,这种时候用父名来称呼多半有表达尊敬的意思。

  王忠看了眼女孩,用了一秒钟才想起来她是东方人没有父名,所以只好称呼她的名字:“苏芳,你也很勇敢。”

  这时候耳机里传来驾驶员的声音:“马上到村边了,前面就是矮墙。”

  王忠:“在矮墙前停下,正面转向敌人。”

  坦克立刻刹车,然后转了过来。

  苏芳仿佛憋了许久,抄起机枪对著刚刚一直往两人头顶送曳光弹的普洛森机枪手就还击。

  结果毫无意外的打低了。

  毕竟刚刚离敌人近,她标尺定的100。

  王忠估算了一下距离,对苏芳说:“标尺定四百!”

  “哦!”苏芳停止射击,开始调标尺。

  这时候坦克前面两座机枪炮塔也开火了,两条曳光弹组成的死亡之鞭和村口的机枪构成交叉火力。

  苏芳调完标尺也加入了它们的行列。

  敌人可能是烟雾弹扔光了,现在面对火网毫无办法。

  一个机枪手找到了一块田间土包,在上面架起机枪,开始还击。

  王忠马上抓住苏芳的手,把她的火线往敌人那边推,同时命令炮手:“看到苏芳的曳光弹吗?那里有敌人机枪看到没?”

  “看到了!”炮手答话的同时踩下炮塔转向踏板,把粗短的坦克炮对准了敌人。

  装填手:“高爆,好!”

  炮手一脚踩在激发踏板上。

  因为距离短,几乎在开炮的瞬间炮弹就命中了,普洛森机枪手和弹药手一起飞上了天——字面意义的飞上天。

  苏芳:“好!叫你们射我!”

  王忠耳机里也全是坦克手们的欢呼。

  但是他高兴不起来,因为在俯瞰视角,他看到正面的敌人也攻上来了。

  大家新年快乐,除夕快乐。

第40章 战斗工兵

  上佩尼耶西面,普洛森坦克越过了迫击炮制造的烟幕屏障。

  这时候敌人步兵炮的轰击停止了,可能是担心烟尘干扰坦克的直瞄火力。

  坦克冲出烟雾之后,普洛森人的散兵线也出现了。

  这个时候整个战场除了引擎轰鸣之外,只有从村东头传来的机枪射击声。

  这种远处来的声音反而凸显了战场的安静。

  没有机枪开火,村子一片安静。

  刚刚山炮的炮击制造了七八根烟柱,也不知道造成了多少伤亡。

  坦克接近到两百米的时候就停止前进,大概不想进入反坦克枪的有效射程。

  同轴机枪率先开火,目标是房子二层的窗口。这种叫威慑射击,用猛烈的火力吓唬躲在建筑和工事里的防守者,让那些胆小的防守者不敢站起来开枪。

  这种射击还有一个效果,就是让过分紧张的人条件反射的开火,从而暴露自己的位置。

  然而普洛森人的威慑射击没有什么效果,上佩尼耶村依然像是死掉的蜗牛,趴在夕阳下等待著太阳蒸乾身体里的水分。

  普洛森的步兵小心翼翼的接近了村庄。

  突然,一楼的一扇小窗冒出了火光,曳光弹撕开夕阳的余晖,一眨眼就放倒了三个普洛森士兵。

  下一刻,坦克的同轴机枪扫向小窗,紧接著坦克炮也到了,小窗被烟尘淹没。

  更多的窗户开始冒出火光,暴风骤雨一般的子弹射向原野上的敌人。

  ————

  叶戈罗夫对传令兵说:“让一营别恋战,敌人的坦克直射火力优势,在外围防线和敌人纠缠伤亡会很大的。杀伤一波敌人就马上撤回来,让敌人进村。”

  传令兵点点头,转身跑了。

  巴甫洛夫参谋长说:“不是都跟他们布置了任务,说打一波就走吗?”

  “以防万一嘛。一营长是个倔脾气,打上火了就不管不顾了,得给他提个醒。”叶戈罗夫说。

  他太清楚手下军官们的脾气了,毕竟一起喝了不少酒。

  叶戈罗夫继续观察西边,不过敌人接近到两百米内后,他就看不见了,只能看见卡在两百米距离上的敌军坦克。

  这还是因为村西边是个缓坡,从西面山头到村子一路都是下坡。如果是正常的平地,叶戈罗夫在这庄园三楼的视野会更差。

  这个三楼,只能保证看到西北侧的入口,在叶戈罗夫现在站的这个窗口架机枪的话,能完全封锁西北这条进村的路。

  当然那时候这个窗口也会被坦克的直瞄火力重点照顾。

  好消息是,罗科索夫伯爵言之凿凿的说敌人没有四号步兵坦克了。

  敌人的三号坦克主炮口径只有五十毫米,有一些老型号主炮甚至只有37毫米,这种炮的榴弹只有准确的从窗口打进来才能炸死机枪手,打在窗户周围估计都炸不动这厚实的石墙。

  所以叶戈罗夫在窗户后面偌大的房间里准备了七八组机枪手,备用的机枪也准备了好几挺,就等敌人从西北的大街上发起进攻了。

  当然,在敌人出现之前,这个窗口还是发挥指挥员的观察窗的作用,毕竟视野太好了。

  叶戈罗夫正观察呢,突然看见村子西边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黑乎乎的玩意儿被炸上了天,甚至越过了一众二层楼的遮挡。

  “什么情况?”他刚这样说,就看见西南大街边上一栋房子窗户突然喷出火焰,一名浑身著火的冲锋枪手从二楼跳出窗户,摔在地上不动了。

  叶戈罗夫惊呼:“喷火器,战斗工兵!敌人的战斗工兵投入战斗了!”

  ————

  叶戈罗夫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王忠却看得一清二楚。

  第一营投射了一波火力后就撤了。

  紧接著一队身穿涂灰的铁甲的战斗工兵坐著半履带车上来了。

  半履带车上有个投石机一样的玩意儿,王忠就这么看著这东西把一个炸药包扔过了石墙。

  什么没良心炮机械动力版!

  接下来别说石墙了,石墙后面的茅房都被炸飞到了天上。

  然后敌人的战斗工兵非常娴熟推倒剩下的石墙填上了茅坑,趟著屎进了院子。

  埋伏在房子里的冲锋枪开火了,结果打在战斗工兵的铁甲上只是打出了一连串的火花。

  显然冲锋枪发射的手枪弹对铁甲效果不好。

  冲锋枪手要么很惊慌,要么没有见过战斗工兵的重甲,反正他完全没有攻击敌人没防护的部位。

  战斗工兵平端喷火器,扣下扳机。

  火焰从窗口射入,紧接著就从另一边的窗户喷出来。

  一身烈焰的冲锋枪手嚎叫著钻出窗户,落在地上不动了。

  王忠都惊了,穿重型铁甲、用冲锋枪和喷火器,带炸药包的精锐战斗工兵这不是毛子的标志兵种吗?

  结果这个时空德国战斗工兵也重甲?

  王忠看著敌人的战斗工兵用喷火器肃清了一整栋房子,然后用炸药炸开了两栋房子之间的隔墙,继续肃清第二栋房子。

  不行,得想点办法消灭这一队战斗工兵。

  王忠拉高视野。

  敌人的坦克都停在距离村子200米的位置上,拥有良好的射界,这次从外侧绕路的方法行不通了。

  得想办法在村子里打伏击,用坦克的榴弹和机枪火力消灭战斗工兵小队。

  王忠观察了一下敌人的推进方向,一个计划初步成型。

  他再次看了眼从东边绕后的敌人,确认只剩下20多个散兵游勇后,便拍了拍正在换子弹的苏芳的肩膀:“好了换完别打了,我们还有任务,需要这些子弹。其他机枪也停火!”

  坦克前方两个正在扫射的炮塔停火了,紧接著主炮的同轴机枪也停止射击。

  王忠:“驾驶员!左转,沿著村边开回公路上。”

  驾驶员:“明白!等一下,我们不管这些敌人了吗?说不定还剩下不少人,只是趴在地上利用了麦田隐蔽起来了!”

  王忠心想别担心,哥们开挂的,俯瞰视角不但看得一清二楚,还带高亮。敌人绕后那个连现在只剩下二十来个能动的人了。

  但是他不能直说出来:“正面枪声很密集,显然战况胶著,他们需要我们。走吧。”

  坦克启动了,左转,沿著村边的田垄快速前进。

  苏芳小声说:“你下命令居然还会解释为什么,我从没见过贵族——不对,我从没见过军官这么干。

  “军官们都是下命令,下面只能闷头执行,如果有疑问还会挨骂,‘你们这群猪猡’之类的。”

  王忠:“你们这些猪猡!给我执行命令!是这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车里的坦克手们都笑了,笑得好大声。

  炮手说:“要是连队的司务长这样吼人,那就没有一个新兵会怕他了。”

  装填手接了句:“这是我们听的最温柔的呵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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