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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弧线 第325节

  威廉凯特尔尬住了:“呃,并没有统计这个数据,但如果计算喀兰斯卡娅包围圈中我军损失的坦克数量,那应该在两百辆左右。”

  “又是十分之一!”莱因哈特用力拍了下桌子,“这个罗科索夫真是讨厌!”

  威廉凯尔特:“我可以继续报告了吗?”

  “你说吧。”

  之后凯尔特参谋长详细的报告了陆军其他技术装备的损失,最后总结道:“自从安特战役开始,我军损失的装甲力量和技术装备,要远低于加洛林战役。哪怕是计算日平均损失,也要远低于加洛林战役。

  “安特战役最激烈的两个月,我军日损失坦克数量也只有15辆,而加洛林战役总共42天,平均日损失数量是26辆。”

  “没错没错,”莱因哈特连连点头,“安特的装甲部队数量是加洛林的十倍,多达两万辆!安特就是劣等民族,这么大的数量优势也不过只造成了我们如此低的损失。”

  毛奇大将插嘴道:“他们的兵员素质确实很低,也缺乏协同,只有勇敢这点令人赞叹。但是,勇敢也只是少数部队的特殊表现,大部分安特军队在损失达到百分之十的时候就会溃退了。”

  莱因哈特一脸赞赏的表情:“先生们,虽然我们付出了98万的损失,但我们给安特人造成了四倍甚至五倍于这个数字的损失,我们在100天里消灭了他们两万辆坦克。彻底击败安特帝国的时间就要来临。

  “凯尔特!”

  威廉凯尔特做了个手势,于是他的副官和一名作战参谋拿着一张地图过来,在早就准备好的小黑板上展开。

  威廉凯尔特:“蓝色行动第一阶段,我们准备投入第五、第十、第十五集团军,向东突进,肃清苏哈亚韦利河两岸的安特军。

  “这一阶段,我们称为苏哈亚韦利河弯曲部战役,因为地形问题应该无法成建制的歼灭敌人。

  “但是第二阶段,我们将会在侧翼无忧的情况下,对苏哈亚韦利以南平原上的安特军队实施钳形攻势。

  “他们刚刚从滨海要塞撤退,大量生力军聚集在博尔斯克附近大约10万平方公里的区域内,我们要在这里实施像阿格苏科夫大包围那样的包围行动,一举消灭六十万左右的安特军队!

  “计划的第三阶段,在敌人生力军被歼灭的空档期,迅速向西南方前进,目标是攻占库巴,甚至更远处的阿巴瓦罕,在内海海边获得永固空军基地!”

  威廉凯尔特说完,迈耶大公爵就表示:“一旦控制阿巴瓦罕,空军就会倾巢而出,切断内海上的补给航线——好吧,这个航线的终点本来就是阿巴瓦罕,但是即使安特人把航线终点向北移动,空军也有把握切断它。”

  冯·布莱恩元帅忽然来了句:“前年你也是这么说联合王国的,空军就能让联合王国投降什么的。”

  迈耶大公爵皱起脸。

  莱因哈特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不管怎么样,一旦我们占领阿巴瓦罕,安特人就会遭到重创。这次的计划相比进攻叶堡的计划,有一个最大的亮点,就是大量作战区域在安特的成熟工业区,我军的补给不至于像去年那么窘迫。

  “第一阶段进攻发起的时间,是7月9日!由南方集团军群的艾瓦德·冯·施泰尔马克元帅执行!”

  ————

  7月9日四点半,安特军新组建的苏哈亚韦利方面军司令部,司令员安德烈大将被炮声惊醒。

  他立刻拿起电话:“接司令部。司令部吗?哪里在被炮击?”

  司令部接电话的方面军参谋长说:“是前线,敌人正在炮火准备。”

  安特烈大将说:“让我们效仿罗科索夫的做法,方面军炮群立刻开始反火力准备,炮击敌人可能的集结场。”

  “是。”参谋长答道,“还有什么指示吗,安特烈·伊万诺维奇大将。”

  安德烈大将:“没有了,我现在就去司令部,告诉各师,坚定守住就有办法!”

  “是。”

  ————

  早上五点,普洛森军出发阵地。

  第一波次进攻的指挥官布塞上校看着落在集结地前方——字面意义的前方——的弹幕,哈哈大笑:“安特人从白马将军那里学到了一点东西,但也只有一点!”

  普洛森军因为组织度更高,兵员素质好,所以可以把进攻出发地放在比正常情况更远的地方,进攻过程中依然能保证较为完整的队形。

  这时候布塞上校听到后方传来引擎声,赶忙回头,便看见几辆有非常宽大的履带的、四四方方的坦克开过来。

  这些坦克都有令人望而生畏的粗又长的炮管,大多数普洛森军人都一眼认出来这是88毫米炮!

  许多士兵都欢呼起来:“新式坦克!”

  “看着就非常不错!”

  布塞上校却皱起眉头,他跳下自己的指挥坦克,来到宽履带重型坦克跟前,把坦克纵队拦下来,昂着头说:“我是战斗群指挥官布塞上校。你们怎么回事?我听说加强给我的是一个连,怎么才四辆?难道你们一个连只编四辆坦克吗?这是一个排!”

  新式坦克的车长苦笑道:“我们也不想的,但是从车站开到这里,就有八辆坦克抛锚了。这玩意可靠性令人担忧,但是您放心,剩下四辆也会狠狠教训安特人的,瞧好吧!”

第325章 猛虎出笼

  布塞上校刚要回答,就看见新式坦克的车长钻出坦克:“对了,我要跟你们借一辆摩托车。”

  布塞上校一脸疑惑:“干嘛?”

  车长指了指前面:“敌人在反炮火准备对吧?等炮火准备结束我要进去看看弹坑的位置。”

  布塞上校也是装甲指挥官,马上明白了:“怕掉进弹坑里?”

  “是啊,新坦克履带很宽,在泥地上通过性良好,但是这玩意自重太大了,进了坑自己多半出不来,你们应该没有能拖动这么重的家伙的拖拉机。”

  布塞上校的副官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对抗心理,便说:“我们的拖拉机能拖40吨的东西呢!”

  “这玩意五十六吨。”车长说。

  副官闭上嘴。

  车长马上安抚道:“放心,我们不会把它开进坑里的,前提是仔细检查过前方的地面,你们可以先出发。”

  布塞上校很疑惑:“那我们要是突破了敌人防线呢?”

  “那就突破啊,”车长说,“我们跟在后面就好了。如果伱们遇到了阻力,就由我们出马。如果你们遭到敌人装甲反击了,也由我们出马,我们会搞定一切的。”

  布塞上校:“如此自信吗?”

  “你不知道这东西在测试场的表现多好,我是说,除了故障率之外。但是新车本来就故障多,这种事情不能强求。”

  布塞上校点点头,这位年轻的车长给他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

  他问道:“你叫什么?”

  年轻的车长立刻回答:“我叫约翰·克里斯托弗,如您所见是个上尉,很高兴接受您的指挥,上校。”

  布塞上校:“你忘记跟新上级自我介绍,却能记得勘探路面,我预感你是一位出色的坦克手。”

  “谢谢。”约翰回答。

  布塞上校看了下前方还在不断落下的弹雨,干脆继续询问:“有过实战经验吗?”

  “有的,参加过加洛林战役,然后受伤了。”说着年轻人展示自己的加洛林战役绶带和战伤装饰。

  布塞上校看了眼战伤章,疑惑的问:“你还有一次受伤,怎么回事?”

  “梅拉尼娅战役开始前,我跳上坦克,结果滑了一跤,摔成了骨折。本来不算战伤的,但是当时我的营长还挺器重我的,就给我弄成战伤了。”

  布塞上校忍不住笑出声:“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这种不影响自理能力,又能远离战场的受伤都被视作一种幸运,就算在有军事传统的普洛森也是如此。

  约翰·克里斯托弗也笑了:“确实。”

  布塞上校又问:“成为新式坦克驾驶员,是走了什么关系吗?”

  “没有,我在报纸上看到征召坦克驾驶员的广告,就投了简历,结果很快国防部就把我调动到了试验场,加入了实验连队。然后现在如您所见,我在这里了。”

  布塞上校刚要回应,前方一直在落下的炮弹突然开始进行延伸射击。

  上校立刻扑钻进坦克内,还带上舱盖。

  坦克里安全系数肯定比外面好。

  他进去才反应过来,那位约翰·克里斯托弗还在外面呢——那家伙肩上的战伤章不会又多一条吧?

  延伸火力很快经过了真正的集结区,向更后方移动。布塞上校钻出了炮塔,看到约翰·克里斯托弗从新式坦克的底盘下面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反火力准备的弹幕还会向前延伸的,学到了。”

  布塞上校见他没事,便拿起无线电:“各部队注意,开始前进——”

  “报告!”约翰·克里斯托弗举起手,“我建议暂时不要前进,安特人耍了第一次小聪明,就会耍第二次,当我们以为前面安全,大摇大摆的通过的时候,他们说不定会再次进行火力急袭。”

  约翰说完,布塞上校的耳机里传来参谋长的声音:“刚刚的延伸弹幕各部猝不及防,遭受相当大的损失,马上出发的话支援分队不一定能追上。”

  这时候装甲部队的一名尉官过来敬礼:“上校大人,有十五辆坦克的履带被打坏,不能出击。”

  布塞上校骂了一句。

  这时候约翰·克里斯托弗说:“正好我去前面侦查,确认可以通行的路线后,就可以和你们一起进攻了。你们应该损失了不少坦克吧?”

  布塞上校答:“是的,大部分都是履带被炸断了。”

  约翰上尉笑道:“那我们能加入进攻对你们来说就至关重要了,毕竟如果不能在今晚占领战场,并且马上开始救援那几辆被炸坏履带的坦克,明天它们可能就要上永久损失的清单了。”

  布塞上校只能点头:“恐怕确实如此。”

  约翰:“那我的摩托车呢?要帮助你们,我得先去侦查,不然都没办法把坦克开到敌人阵地正面去。”

  布塞上校:“你不是说安特人可能再狡猾一次吗?我也觉得应该再等十五分钟,确定安特人确实不会继续开炮,再采取行动。”

  “是的,”约翰·克里斯托弗说,“但是炮击来的时候,我一个人也很容易躲藏起来,不会有事的,他们不会用这么可怕的炮群为难我一个侦察兵。”

  布塞上校做了个手势,副官立刻对约翰上尉说:“跟我来,我替你跟摩托化侦查团借一辆,用私人关系。”

  两人离开的时候,履带损坏的车组刚刚把固定在坦克上的履带片取下。

  履带被炸断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你说它无足轻重吧,它确实能让一辆坦克退出当前正在参加的行动。

  大部分说它很有用吧,大部分断履带后来都能修复,车组带了备用履带的话,哪怕车组自己也能维修履带——代价是花费十几个小时的时间。

  但总比断了履带直接弃车好。

  所以普洛森越来越多的老坦克车组开始把坦克履带放在坦克外装甲上,充当额外的防护,这样一旦履带被断,就可以迅速下车更换履带排除故障。

  当然有时候车子会刚好坏在敌人阵地前,有机枪和几百安特人日夜直勾勾的盯着战场上的坦克残骸。那种时候就只能在坦克里装死,找机会脱离了。

  布塞上校漫无边际的联想时,约翰骑着摩托车出发了。

  大概三十分钟后,炮击没有到来,而约翰骑着摩托车又回来了:“好了,我大概心里有数了,让我们打头阵吧!新型坦克可是有远超过三号四号的防护,让我们给你展示一下!”

  上校:“批准你的请求,尽情驰骋吧。”

  “是。”

  约翰·克里斯托弗小心翼翼的爬上坦克,似乎很怕重蹈以前的覆辙。

  等他坐进坦克,伴随着一声令下,巨兽怒吼一声,猛的向前窜了一小节,然后轰鸣逐渐平稳,坦克也从布塞上校跟前通过。

  看起来倒是没有笨重的感觉,应该说作为重型坦克机动性竟然意料之外的不错。布塞上校的部队曾经测试过缴获的安特重型坦克,它们的笨重给布塞上校留下了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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