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弧线 第256节
于是他活学活用,拿普洛森语质问:“现在谁是猎物,谁是猎手?”
被问的人是个老兵,手臂上有豁免兵的标志。
他瞪大眼睛,看著王忠。
他这个视角,王忠坦克天在线的红旗刚好成为王忠的背景。
普洛森士兵张大嘴。
这时候挂著中将军衔的骑兵来到王忠坦克旁边,勒紧缰绳,让战马慢下来,他先对王忠敬礼,然后说:“将军,如何处理俘虏?我听说过您的处理方式,上尉以上的抓起来,以下的肩膀打一枪——”
王忠忽然想到奥尔加——沙皇陛下说的话:尽可能的多抓俘虏,好拍照片发报纸和传单。
于是王忠说:“不,情况有变,要把所有的俘虏都抓住,送回叶堡去!要确保他们活著,得到友善的对待。”
中将迟疑了:“友善吗?”
“是的,友善的对待!我们需要拉他们游街,来向世界证明我们打赢了防御战。”
“明白。普洛森尼亚见!”中将对王忠这个少将敬礼,催马狂奔向前,一边冲一边喊:“别杀俘虏兵,要把俘虏送到后方去有大用!”
不是,你这话容易引起歧义啊。
让俘虏去修桂河大桥也是大用啊。
王忠叹了口气,说:“我总觉得,我两次进攻都好简单啊,敌人就像玻璃杯子,一下就碎了。”
瓦西里:“乐圣,你还开著电台的发送功能。”
王忠大惊,才发现刚才看到投降的俘虏之后自己太兴奋,直接学以致用了,忘了关电台发送功能,后面就一直以为自己关了。
他赶忙关上。
但想一想又觉得不妥,打开电台,刚张嘴,又犹豫了。
他本来想说:“我知道,音乐家。这是在嘲讽敌人,是高级的战术策略。”
但是这样反而很刻意,像个弱智。
于是王忠说:“音乐家,谢谢你的提醒,我忘了关了。”
哎,这样就可以了,坦诚的承认自己忘了关了。
敌人怎么想我就管不了了。
————
海因茨·威廉·冯·毛奇大将一拳打在桌子上,让桌上的东西全跳起来。
“他妈的!我要反击!承诺给我的三个师呢?”
通讯参谋立刻回答:“因为暴风雪被迫停止前进,现在被冻住了。”
“给发动机烤火这么难吗?什么叫被冻住了?”
这时候副官小心翼翼的建议道:“我们还是撤退吧,按照现在前线的报告推测,敌人前锋离我们只有十公里了。罗科索夫的炮兵随时可能炮击司令部。”
毛奇大将瞪了副官一眼:“我有三个装甲师和四个装甲掷弹兵师现在可能被包围!你让我司令部后退?”
副官:“您要是被罗科索夫炮击打伤了,被包围的可能就不止七个师了。现在应该撤退,等第九集团军抽调的三个师上来,再进行一次突破,试著拯救被包围的部队。”
这时候集群参谋长说:“在喀兰斯卡娅的部队也不一定被包围,他们西面都是被冻硬了的冻土,而且因为没有战斗发生,就算没有公路,也可以走。”
毛奇大将:“但是他们没有后勤!”
参谋长:“那也比包围强。而且空军承诺过可以空投物资,现在是时候让空军发挥作用了,毕竟现在天气晴朗不是吗?”
毛奇大将却摇头:“不,我们没有修机场,空军的混蛋会记恨我们的。”
副官:“也不一定,大将,空军也许会为了在陛下面前献殷勤,给我们的部队空投补给。”
毛奇犹豫了很久,才点头:“好,给空军发电报。另外命令喀兰斯卡娅的部队,留下自愿者断后,向西走冻土撤退。”
————
同时听到无线电的还有中央集团军群司令部,无线电部门的宫内省专员甚至进行了录音,准备呈报鹰巢。
冯·波格元帅表情铁青:“这下就算之前安特有可能投降,现在也不会投降了。被俘的我军将士的照片肯定会大范围传播,战争会变成长期的全面的战争。”
他叹了口气:“这个罗科索夫将军,说不定真的改变了历史的走向。现在我们迫切需要的是防止我军像二十年前鲁登道夫攻势失败时那样,进入全面的恐慌。
“各部队要向士兵们重申,我军只是被冬天打败了。另外,要在足够远的后方,配置部队和充足的补给,开始修建防御工事。”
冯·波格拿起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虽然只是手绘的线,却精准的穿过了几个重要的、可以作为防御支撑点的线,包括绍斯特卡。
“就是这条线,要在这条线附近阻挡敌人的反击,确保我们在10月20日左右控制的土地。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一切事务,都要让位于这件事。”
冯波格元帅看向参谋长:“照这个执行。”
这时候通讯参谋进来:“第二装甲集群急电。”
“给我。”冯波格元帅做了个手势,于是参谋上前把电报交到他手中。
仔细读完电报后,冯波格元帅说:“毛奇大将的认识是清楚的,他准备双管齐下,一方面让被包围的七个师走冻土突围,同时出动空军空投补给。
“同时还准备动用刚刚划给他的三个师发动解围作战。这样对士兵,对陛下都有比较好的交代。”
参谋长:“交代吗?”
“是啊。”冯波格拿下单片眼镜,“现在我们能做的,不就是给陛下一个交代了吗?快速结束战争的努力,已经失败了。但是我们是否失去了胜利,还未成定论。”
他停下来,用右手的铅笔拍打著左手掌心,思考了几秒后强调道:“还未成定论!”
第255章 喀兰斯卡娅大包围(补更1733)
王忠突然看到了自己魂牵梦绕的88炮。
炮手已经被骑兵们砍瓜切菜切完了,只剩下几个就地跪下举著枪瑟瑟发抖的。
这四门炮甚至维持著对空的状态。
王忠看到炮的时候就催促别利亚科夫:“往左转30度,看到那个炮吗!快过去,不对,不能太快!别碰坏了!还有亚历山大你别打,打坏了炮我跟你没完!”
422号坦克就这么开到了敌人的88炮阵地前面,最后停车的时候,碰倒了保护炮的沙袋墙。
别利亚科夫:“我没碰到炮啊!没碰到啊!沙袋不能算我的问题吧?”
王忠:“好好好,你做得好!”
说完他摘下耳机和脖子上的麦克风,爬出坦克两步就跳地上了,结果把腿震得够呛,站在原地缓了有几秒钟,才驱动关节还在麻的腿向88炮挪过去。
亚历山大探出头,看王忠这样就问:“怎么了将军?”
王忠:“伱跺你也麻。”
“啥?”亚历山大一脸问号。
王忠走了几步终于完全缓过来了,便大步流星的来到大炮前面。
在地上投降的几个普洛森兵一看王忠,再看看后面坦克上的红旗,吓得就往旁边跑。
看守他们的近卫一机步师二等兵怒吼:“别动!老实蹲著!”
王忠很疑惑的看著这几个人:“他们在怕什么?”
旁边的二等兵摇头:“不知道,将军。我们不懂普洛森语。您也不懂吗?”
王忠:“我可是倒数第一,哪儿懂那玩意。”
其实有无线电的坦克里的装甲兵应该都知道王忠不懂普洛森语了,但步兵听不到无线电里的对话。
二等兵听到王忠说“倒数第一”的时候表情十分的古怪,可以想像今晚火堆边聊天吹牛的时候他可有料说了。
王忠的名气就是这帮人吹歪的,而且作为安特人,不喝酒那是不可能的,顶多控制在不会被教士发现的地步。
所以每一天王忠的传说都在变得更歪。
王忠也不管这些,直接走近大炮,然后他终于知道这玩意为什么维持著对空状态了——它的炮架,被冻住了!
润滑油全结冰了,整个炮架的转动机构都成了冰坨子,然后大炮底部的驻锄旁边还扔了几个工兵铲,看起来是炮兵打算用铲子敲开冰坨子转动大炮。
那情景想一想就觉得他们很可怜,敌人的坦克和骑兵黑压压冲上来了,然后手里能反一切的大炮被冻住了。
王忠又看了眼掩护大炮的机枪,不用过去看也知道机枪多半也冻住了。
普洛森军队压根就不认为能打到严寒降临,所以根本没准备防冻润滑油。
也可能准备了,但是没准备能扛住零下40度的防冻润滑油。
毕竟今年冬天格外冷。
王忠之前坦克部队换用防冻机油的时候亲自看过,能抗不同温度的机油性能差别很大。
满意的检查了四门被冻起来的大炮后,王忠下令道:“在几门炮旁边生火,把冰烤化了,然后拖回去。别利亚科夫!你还有多余的防冻机油不?想办法解决一下老是被冻住的问题。”
别利亚科夫竖起大拇指:“我带了两桶备用的机油呢,都挂在坦克车体上。”
王忠:“好好!拿下来,把这些炮的关节恢复,然后换机油。我们要把它们全拖回去。”
这时候一辆战术编号4221的T34开到了88炮阵地面前,第77坦克师师长跳下坦克,向王忠敬礼:“将军,恭喜您大获全胜。”
王忠:“现在恭喜胜利还太早了,我们基本没有损失,可以继续前进,完成一个大包围!”
忽然王忠产生了幻觉,看到了伊凡和老罗科索夫伯爵,他们都在微笑。
这个幻觉一闪而逝,在外人看来他只是打了个磕巴。
他继续说:“就像在阿格苏科夫敌人对我们的那样!”
米哈伊维奇笑道:“当然可以,我们还有一百四十五辆坦克可以行动,我们一定能完成这个包围!”
王忠大惊:“多少辆?”
米哈伊维奇愣住了,马上改口:“其实只是根据各个排指挥官上报的数据汇总,但是不会有太大的误差,至少有140辆坦克可以行动。”
王忠:“为什么还变少了?敌人都这样了,你看这个炮,都冻成冰棍了!这20辆坦克怎么损失的?”
米哈伊维奇一脸疑惑,仿佛在奇怪王忠为什么愤怒。
这时候422号的炮手、老坦克手兼坦克教导队教官亚历山大开口道:“应该是机械故障,T34的机械故障率比KV好得多,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们从苏哈亚韦利开始摩托行军(指用坦克自身动力和履带行军),到391高地跑了11公里,再退进到这里应该快40公里了,才20辆故障,说明保养不错。”
王忠皱起眉头,他印象中T34应该是皮实耐操的啊,不说说摩托机动400公里都不带坏的吗?
三德子那票将领也盛赞T34是极度出色的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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