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明藩王,我不摆烂 第6节
“说了,只是”侯森一下子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了。
“快说!别卖关子!”
“是太妃,太妃昨日遣人去账房传令,说殿下如果去账房支取银钱,一月只可给100两.”
“太妃.”朱厚烇喃喃说道。
“还有一事,我回来的路上碰到靳铜他们了,他们正拎着行李往府外走,说是太妃下令把他们驱逐出府了”
“一定是施鲁坏的事。”朱厚烇很快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殿下,那怎么办啊?”
“我去见太妃,伱去把靳铜他们拉回来。”朱厚烇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就冲出了存心殿。
侯森跺了下脚也追了出去,“殿下,您慢点,您可能不能和太妃吵起来啊”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太妃的寝宫门口,门口的太监见到他们一行人赶紧进寝宫通传。
朱厚烇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调整了下气息,整理了下仪容。
刚准备进去,一个宫装的高挑美人就从寝宫中走了出来。
“殿下,您来了.”宫装美人向朱厚烇行了个万福,明代的万福礼很好看,特别是由美人作出的万福礼。
朱厚烇只觉着眼前仿佛有鲜花在绽放,一时间眼睛都不够用了,不过他还记得今天来的目的,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目视前方说道:“容姐姐,母亲可在寝宫中。”
宫装美人是刘太妃自幼收养的女婴,名叫刘有容,和刘太妃情同母女,但刘太妃并没给刘有容名分,所以现在刘有容是作为刘太妃的贴身宫女随侍在身边。
“烇哥儿你怎么又惹到太妃了,自从昨日施长史求见了太妃,太妃就一直在生闷气,今天一大早就去织布了.”刘有容压低声音说道,她和朱厚烇的关系还是挺好的。
“没什么,是那施长史在使坏。”
刘有容隐蔽的撇了下嘴,她并不相信朱厚烇的话,不过还是提醒道:“烇哥儿,赶紧进去劝劝太妃吧,该认错就认错.”
朱厚烇懒得和刘有容争辩,直接走进了寝宫,刚一进门他就放轻了脚步,只见到寝宫里并无其他人,只有刘太妃正背对着他坐在一张织机前,熟练的用织机织着布,寝宫里回荡着有节奏的织布声。
朱厚烇轻手轻脚的走到刘太妃身侧,单膝跪地轻声道:“儿子给母亲请安!不知母亲身体可否安好.”
织机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刘太妃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朱厚烇,冷冷的说道:“不好!”
“还请母亲示下.”朱厚烇硬着头皮说道。
“那你说说你最近这一个多月都在干什么?有没有耽误课业?”
“儿子最近一个多月都在调养身体,课业就暂时放下了,等调养好了,就再向诸位先生请教。”
“你还知道你身体没调养好啊!你没调养好身体就去打铁?还和那些匠户们混在一起?”刘太妃的声音猛然大了三分。
于是朱厚烇又把他那套锻铁锻人的说辞拿了出来。
刘太妃听后脸色稍霁,“我常见府中护卫拎石锁重物打熬身体,想必是一样的道理,那吾儿以后就去跟着府中护卫去锻炼吧,至于你找的那些匠户我就帮你逐出王府吧!”
“万万不可!”朱厚烇连忙阻止道,心中已知道刘太妃是不好糊弄的。
同时他也听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就是他昨天亲自去打铁,他没想到刘太妃对这件事的反应会那么大,想必其中少不了施长史在其中添油加醋。
他想向刘太妃保证以后再也不去打铁了,但他立刻就意识到这样做是没用的,刘太妃明显是把靳铜他们当做唆使他打铁的人了。
“为何不可?”刘太妃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朱厚烇瞟了一眼织机后的佛龛,里面放着一尊金佛,佛前的香炉里还插着正在燃烧的线香,淡淡的檀香味充满了整个屋子。
他心中立刻有了定计,刘太妃笃信神佛,刚好从此方面下手
“母亲有所不知,两月前儿子落水后昏迷不醒,险死还生,其实还有隐情未让母亲知晓.”
刘太妃眼中闪过一丝后怕,眼中咄咄逼人的光芒都消失了.
第10章 太妃教子
“儿子在昏迷之中得见一神人,神人说儿子是有气运之人,命不该绝,就把儿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刘太妃一把把朱厚烇搂在怀里,连声说:“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不知是何方神佛保佑吾儿,我定要为祂修筑金身”
朱厚烇落水昏迷之事是她最后怕的事。
“儿子当时身体虚弱,并未看清,只看到神人有着一头金发.”朱厚烇嗡嗡的说道。
“哦?那这神人与你和匠户们厮混有什么关系呢?”刘太妃清醒了一点,满脸疑惑的问道。
“神人把我拉回来之后,还赐予了儿子很多陌生的知识,说这些知识能让大明再次伟大,儿子用了两个月才把这些知识整理好,竟是一些关于工商之事的知识,所以儿子就寻了一些工匠,用神人赐予的知识造出一些神奇的物件来.”朱厚烇满脸诚恳的编着谎话。
而刘太妃听完则变的犹疑起来,“神人赐你工商之事的知识?这些知识怎么能让大明再次伟大呢?这神人不会是你臆想出来的吧!”
“是不是儿子臆想出来的,我们验证一下神人赐予的知识不就行了吗?”
刘太妃看着朱厚烇的眼睛,脸色逐渐冷了下来,“伱母亲就这么好骗吗?不要再蒙骗我了!此事断不可行!你回去和先生们好生读书,那些工匠也都赶出府去!”
“为什么?”朱厚烇有些懵逼。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自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不想读书,想和那些工匠厮混在一起!”
“儿子没有那么去想,儿子就是想让大明再次伟大!”朱厚烇倔强的说道,事情虽然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但他还是想继续争取一下。
刘太妃看着倔强的儿子,语气忍不住软了下来,“烇儿啊,不要怪母亲心狠,你们老朱家的人生下来就是享福的命,你安心享福就行了,何必操此贱役,和那些又脏又臭又卑贱的匠户厮混在一起呢?要是传出去,那些斗升小民称你为‘铁匠亲王’,你怎么办?”
铁匠亲王?
这个句式好熟悉啊!
木匠皇帝?
朱厚烇瞬间感觉大脑里一些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了,不过他觉着“铁匠亲王”这个称号倒也不错。
刘太妃看着沉默的朱厚烇,以为说动了他,就继续乘胜追击道:“你要是生在其他王府,和几个匠人厮混在一起都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我们荆王府不行啊,你知道我们荆王府在外的名声很差,你父王生前兢兢业业、谨慎小心的过了十几年,才挽回了一些荆王府的名声,所以我不能看着你去败坏荆王府的名声,一点都不行!”
朱厚烇一下子沉默了,他能理解刘太妃的心情,他也知道荆王府名声很差的原因,因为大明开国一百多年宗室最大的丑闻就发生在荆王府.
事情要从三代荆王朱见潚说起,三代荆王朱见潚与都梁王朱见溥都为王妃魏氏所出,由于魏氏钟爱幼子朱见溥,引起长子朱见潚的强烈不满。这位逆子在袭封荆王之后竟然将生母禁锢于宫中,减去其衣服饮食供应长达10年,最终致其抑郁而死。
魏氏死后,朱见潚依然对母亲钟爱弟弟之事怀恨在心,就在成化十三年八月,朱见潚以骑射为名把弟弟骗入宫中,随即让左右之人将其五花大绑之后亲自用铁尺对其进行痛殴。朱见溥负痛哀号,希望哥哥能看在亲兄弟的份上放自己一马。未曾想这番话反而起了火上浇油的作用,朱见潚下令用衣服塞住弟弟嘴巴,让左右之人用铜锤将其活活打死,死时年仅26岁。
朱见溥死后,朱见潚将其尸体送回都梁王府,谎称其为“马惊践死”。更为过分的是朱见潚此后竟然趁弟媳都梁王妃何氏入宫朝见祖母荆宪王妃周氏之时,将其无耻霸占。
另外在成化十九年,朱见潚垂涎堂弟都昌王朱见潭的王妃茆氏美貌,竟然再次故伎重施,将朱见潭骗入宫中用土覆面将其活活闷死,随即将茆氏绑架入宫中予以霸占。为了防止朱见潭的两个弟弟镇国将军朱见釜、朱见淲为兄报仇,将兄弟两人拘押于宫中活活饿死。
除此之外其他恶行更是多不胜数。
荆王一脉宗室成年男子几乎都被朱见潚杀光,而且手段极其残忍,荆藩宗室女性也都被朱见潚胁迫淫辱。
活着的成年宗室只剩下樊山王朱见澋一人,他唯恐自己也难逃毒手,于弘治五年向朝廷密疏举报,此事震动朝野,孝宗朱佑樘在文华门会同六部九卿、皇亲国戚,共同审理了此案,最后朱见潚被贬为庶人,赐死。
按说荆藩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成年男丁也快被杀光了,按照历代皇帝持续削藩的国策,荆藩应该除国才是,但出乎意料的是,孝宗怜惜荆藩之苦难,就让被锤杀的朱见溥之子朱祐橺嗣位荆王。
朱祐橺就是朱厚烇的父亲,朱见溥就是朱厚烇的爷爷。
虽然朱厚烇这一支完全是受害者,但是外人可不管那么多,所以这么多年荆王府的名声都是臭不可闻,所以刘太妃才对涉及到荆王府名声之事这么敏感。
朱厚烇虽然想清楚了刘太妃的顾虑,但他却不可能为此让步,“请母亲明鉴,儿子所做之事就是为了让世人重新看待我荆王府,待儿子成功之日,就是荆王府名声转好之时!”
见朱厚烇如此坚持,刘太妃也怒了:“我是不是平时对你太好了,你竟然如此不把为母的话放在心上!”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去做正确的事情罢了!”
“好!古有孟母教子,我今天也效仿一下,让你这逆子看下我的决心”刘太妃说完便抄起织机上的剪刀,对着织机就是一阵乱剪。
朱厚烇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赶紧去把剪刀夺了下来,但已经为时已晚,织机被剪的七零八落。
“母亲请息怒!”
而在外面的候着的宫女太监听到寝宫里的声音,也都冲了进来。
“滚!赶紧滚!今天不想看到你这逆子,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刘太妃推开朱厚烇。
朱厚烇想说些什么,但看刘太妃余怒未消的样子识趣的什么都没说,灰溜溜的离开了。
昔孟母,择邻处。
子不学,断机杼。
第11章 大舅和二舅
朱厚烇有些颓然的回到了存心殿。
“想做点实事可真难啊!”朱厚烇感叹道。
他没想到他刚迈出计划的第一步,就遇到这么多的阻碍。
他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要先进行宅斗!
他只在女频小说里看到过宅斗啊!
他现在只是名义上是荆王府的主人,但其实对荆王府上下完全没有控制力,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自己的班底,手里面没有可用之人。
虽然他有信心在接下来的宅斗中卧薪尝胆,暗中积蓄力量,等羽翼丰满之时一举赢得宅斗,但那样会浪费大量的时间。
他可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在宅斗上,而且刘太妃对他极好,他也不愿意去伤害刘太妃,但刘太妃太顾及荆王府的名声了,一点出格的事情都不让他做。
朱厚烇虽然没搞过权利和政治斗争,但是也知道搞斗争就是把朋友变得多多的,敌人变得少少的。
前提就是要分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朱厚烇认为刘太妃肯定不是他的敌人,而是可以争取拉过来的人。
朱厚烇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都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而这时侯森回来了,随着侯森回来的还有两个富态的中年人。
“大舅,二舅你们怎么来了?”朱厚烇惊讶的说道。
这两个中年人是刘太妃的两个弟弟,叫刘长寿和刘长远。
“前几天你不是遣人给我们送信,说是要准备大兴工商之事,我和你二舅不就赶紧赶回来了吗?”大舅刘长寿擦了擦头上的虚汗说道。
“是啊,我们这当舅舅的肯定得赶回来帮忙亲外甥啊!”二舅刘长远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辛苦二位舅舅了!来人,看座,上茶!没看到舅老爷们都累坏了吗?”朱厚烇提高了音量说道。
同时他也不动声色的看向了一旁的侯森,侯森冲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朱厚烇这知道这是把靳铜他们给拦回来了,心中放松了一些。
两位舅老爷其实是荆王府的白手套,荆王府那些明里暗里的产业其实都是他们在管理,朱厚烇的计划是绕不过这两位舅舅的,所以就遣人邀请了他们。
大舅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说:“我这大外甥承袭王爵之后就是有新气象啊!要我说早该如此了,这大明朝二十多个亲王府就咱们荆王府过的最差,我那姐姐和姐夫也太小心了,这不让弄那不让弄,这么多年来不知道少挣了多少银钱!”
“是啊!咱们荆王府连地租都比其他家少收半成,收的还没乡下的地主老财多,就为了能落个好名声,结果我看是啥都没落着。不过现在大外甥当了王爷,那咱们就大干一场吧”二舅也十分热切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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