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明藩王，我不摆烂 第184节

　　彭泽吐得昏天黑地的，他感觉连早晨吃的饭都被吐了出来，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就只能吐酸水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控制住了自己，痛苦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首级都扔到了水池里”

　　兵部尚书王琼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挥手招来一个考功司的官员。

　　那个官员说道：“扔到水池里是为了辨别首级的性别，防止拿女性蒙古人的首级冒充男性的首级，首级投入水中，男性的后脑勺比较轻，入水后后脑勺会朝上浮在水面，女性则相反，后脑勺会沉在水下，面部会浮在水面.”

　　“考功司也是第一次处理这么多的首级，以前来的最多的一次也就是上百个，找几个水槽就能验了，但这一次一下来了一万一千多个，上官们又催得急，急着要结果，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了.”考功司的官员哭丧着脸说道。

　　听完之后，王琼和彭泽也挑不出来毛病.

　　彭泽又往池塘里看了一眼，看到飘在水面的都是后脑勺，然后他一不小心又往另外一边看了一眼，结果看到有几十号人在用装到木柄上的网兜把池塘里的首级给捞上来，然后放到石灰堆里重新腌制.

　　这一幕又让他忍不住吐了起来.

　　“蒙古小王子的尸体呢？”王琼问道。

　　“请各位大人随我来.”考功司的官员说道。

　　存放达延汗尸体的地方是一个单独的房间，门口和房间里都有新军重兵守卫，还好现在是冬天，气温很低，尸体腐败的速度很慢，再加上运送的过程中很小心，所以达延汗的尸体被保存的很完好。

　　房间里比较冷，达延汗的尸体被放在一座冰制的棺材中，哪怕是死了还能看出脸上残留的不甘.

　　高官们走到近前，仔细观察达延汗的尸体，但没看出什么所以然

　　“能分辨出来是真是假吗？”彭泽的脸色这会儿好了一些。

　　“礼部曾经出使过鞑靼的那几位大人已经来过了，他们曾经见过蒙古小王子本人，但他们都说有六七分相似，不能完全确认，毕竟他们是在弘治年间出使的蒙古，距今已经有十几年了”考功司的官员说道。

　　彭泽稍稍舒了口气，但考功司的官员接着说：“不过这具尸体上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有很多”

　　那个官员拿起放在一边的一把弯刀，展示着上面的蒙文铭文，“这把弯刀的就不是普通的蒙古贵人能用的，还有这把匕首”

　　那个官员依次展示着达延汗随身携带的东西，从弓箭到马鞭，从马鞭到饰物，从饰物到帽子，从帽子到衣物，从衣物到鞍鞯.

　　所有官员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郑重了，这些东西的规制都很高，一看就知道这些物品的使用者地位非常高

　　“这些东西也并不能完全确认蒙古小王子的身份，但最后一样东西基本就能确认他的身份了”考功司的官员说道，说完他带着高官们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今天写到这一章忽然意识到打通长安街有一个很大的bug，就是长安街打通后皇帝的御道会被长安街截断，民众能在长安街上通行也就意味着能走到御道和长安街交叉的地方，也就意味着民众能走上御道，这在封建时代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我想了半天没想到怎么把这个bug给圆回来，所以只能说朱厚照不在意这个了.

第361章 四斿黑纛

　　2024-07-13

　　这个房间守卫更加的森严了，周围至少有二百多名新军守卫在周围，而且他们也遭到了最为严格的盘查。

　　这群高官是大明身份最高的那一批人，哪经历过这样的盘查，一个个都面露不悦，不过刚刚查看蒙古大汗尸体的震撼还在，所以他们也没有心情和这些士兵们计较

　　等到进入房间之后，他们心中所有的不悦都被一扫而空

　　房间里矗立着五把长矛，而不少人则越看越神色激动起来了

　　“四斿黑纛？这是四斿黑纛吗？”

　　所谓的四斿黑纛，其实就是一柄大长矛和四柄小一号的长矛。其中那根大长矛据说从天而降的神矛，为成吉思汗所得，在大汗出征时高举，作为战神化身和克敌致胜精神力量的象征。四柄小一些的长矛则护卫左右，根据蒙古人说法，这四根小一号的长矛就是神矛的四足。因为这五根长矛的矛缨都用黑马尾，所以又称黑纛。

　　四斿黑纛所在，就是率兵出征的蒙古大汗所在！

　　在场的人也许没有认出来四斿黑纛，但是却听闻到过四斿黑纛的名声，四斿黑纛在们蒙古人眼中是战争的象征。

　　当然四斿黑纛在蒙古人眼中是排名第二的旗帜，最高的要数九斿白纛。

　　九斿白纛是蒙古族权力的象征，是成吉思汗蒙古帝国的徽旗，最初由成吉思汗所创立，自蒙元之后成为蒙古的权利象征，各部酋长均有各自的苏勒定。

　　一直到现代白纛的形象在原蒙古势力范围的国家中留有印记，如乌克兰等国国徽中亦有白纛的存在。

　　蒙古人在和平时期、庆祝时刻都立九斿白纛，将其视为民族和国家兴旺的象征。

　　九斿白纛是在蒙古人眼里是和平的象征。

　　正是因为这样九斿白纛根本不会被带上战场，而四斿黑纛作为战争的象征，则被达延汗带上了战场，然后被朱厚照带兵缴获了.

　　“真是四斿黑纛吗？”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没有人能给出肯定的答案，在场的人只是激动的看着四斿黑纛

　　他们想到刚刚看到的蒙古大汗尸体，再结合眼前的四斿黑纛，又想到这个屋子的守卫级别，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听这些士兵说，这确实是四斿黑纛，是陛下亲手缴获的.”随行的考功司官员说道，“四斿黑纛在这几年蒙古入寇的时候经常出现，所以见过四斿黑纛人很多，考功司找了好多个见过四斿黑纛的人，他们都说这就是四斿黑纛”

　　四斿黑纛很可能为真的了，那蒙古大汗的尸体也很可能是真的.

　　在来之前有不少人怀疑朱厚照的这些战功都是伪造的，但看了首级和蒙古大汗尸体后，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没办法去伪造，特别是蒙古大汗的尸体，他们感觉就算去伪造也不可能伪造到那种程度

　　在场的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喜的是大明对蒙古取得了这么辉煌的胜利，忧的是这场胜利是皇帝御驾亲征取得的，这会让皇权更加的难以控制，而且会让皇帝更加喜欢去进行军事冒险，穷兵黩武

　　“去看看那些俘虏吧！”彭泽小声提议道。

　　关押蒙古人的地方离这个院子不远，在一个半月之前这里还是一片田地，现在这里已经被建成一片巨大的军营了，班师回朝的新军没有回通州，就驻扎在了这里

　　而那将近两万名蒙古俘虏，现在就被新军看押在军营里。

　　高官们走过一间又一间囚室，里面的人无论生活习惯还是动作看着都不太像是明人.

　　“怎么证明他是蒙古小王子的嫡长孙?”彭泽看着眼前的还是一个小男孩的孛儿只斤·卜赤。

　　“礼部已经把所有会蒙语的人都派了过来做翻译，这一战俘虏了不少蒙古贵人，特别是在陛下阵斩蒙古大汗之后，跟随蒙古大汗的有不少蒙古贵人，他们都被俘虏了，经过这些蒙古贵人的指认，就能确定这个人是蒙古小王子的嫡长孙”考功司的官员介绍道。

　　彭泽彻底的没话说了，从目前看到的这一切看，这无疑是一场无可辩驳的大胜

　　在真实历史上，朱厚照的战功被文官们否认，是因为朱厚照确实拿不出多少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战功，所以可以被文官们肆意抹黑.

　　但现在不一样了，明军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作为胜利者拥有打扫战场的权利，所以收集到的能证明战功的东西都非常的扎实.

　　王琼悄悄的观察着这一行高官，他知道他们的想法是想来看看这次朱厚照的胜利有多少水分，结果一路看下来竟然发现竟然没有一点水分.

　　这就让他们很难受了，现在这个情况，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去否定和抹黑朱厚照的军功，毕竟皇帝不是普通的将领，如果是普通将领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他们还能上下其手一番，但这是皇帝啊

　　而且上上下下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毕竟能证明朱厚照军功的东西太扎实了

　　大明首重军功，这么大的军功会给皇帝带来极大的威望。

　　在文官们看来，这会让皇帝在军事上话语权更大，那皇帝就可以利用在军事上的话语权，发动一系列的战争，而这些战争则能孵化出一个新的勋贵阶层，然后与文官们抗衡，去侵蚀文官们已经牢牢握在手里的权利

　　不管怎么说，以大明现在的情况，文官们想要的是一个平庸的、好控制的皇帝，而不是一个英武的、难控制的皇帝.

　　而朱厚照的这次大胜，让文官们生起了警惕之心，所以就有了今天这次视察

　　他们心中在哀叹，本来有一个朱厚烇就够难对付了，结果现在又来了一个立了巨大军功的朱厚照，这让他们感觉更难对付了.

　　而且这两兄弟还一文一武，相互影响，相互促进，就更加让人头疼了

　　最后兵部没有对朱厚照的战功做出任何质疑

　　而朱厚照开始忙献俘礼的事情了.

第362章 献俘

　　2024-07-13

　　按照正常的皇帝御驾亲征的流程，皇帝要在御驾亲征之前去在圜丘、太丘、太庙举行“告祭之礼”。

　　朱厚照这次御驾亲征完全是偷偷跑出去的，根本没有举行什么“告祭之礼”，但是也没有人人敢跳出来指摘皇帝的不对。

　　正德十一年腊月十二日，是礼部看好的吉日。

　　献俘礼前一日，皇帝命朱厚烇赴太庙、社稷坛告祀，届时兵部将校押俘虏从承天右门入，跪于端门前院中，太庙街门外，俘虏用白练捆绑。

　　朱厚烇在太庙、社稷坛行礼，献俘于祖宗神灵，礼毕则押俘虏由原路返回。

　　正月十二日，工部在午门楼上正中设御座。全体内大臣着礼服率侍卫立于午门两观楼上；大汉将军统领率大汉将军佩刀环立于两观楼下。

　　武备院在楼上张黄盖；銮仪卫在阙下、午门前设法驾卤簿，卤簿前东设金鼓，西陈铙歌。

　　文武百官分班序立，顺序与大朝礼同。

　　一百零八名蒙古俘虏用白练缚系，由兵部官校押在金鼓南边候立。刑部官员站兵部官员下首。

　　大明的献俘礼还算是比较文明的，没有怎么折辱俘虏。

　　像金国时的牵羊礼就对俘虏的折辱的比较厉害了，牵羊礼要求俘虏赤裸着上身，身披羊皮，脖子上系绳，像羊一样被人牵着，也表示像羊一样任人宰割。

　　徽、钦二帝就行了牵羊礼。

　　一切就绪后，礼部堂官到乾清宫请驾，午门鸣钟，皇帝龙袍衮服，由前导后扈仪仗护卫乘舆出宫。

　　皇帝乘舆抵奉天门，午门前奏金鼓铙歌，皇帝在午门降舆升座，乐止。鸿胪寺官宣布排班，兵部官校将俘虏押至御路西朝北立。

　　将校鸣鞭静场，全场肃穆。赞礼官高声赞唱：“进“！”进献露布（捷报的檄文）的官员面向午门行四拜礼，礼乐再次奏响，平身后乐止。

　　赞礼官赞唱：“进露布”！乐起，执事官员举案，放置于午门前中道，乐止。

　　赞礼官赞唱：“宣露布”！宣展官员跪，平身之后宣展官与展示官前往案前取露布，并跪宣露布，宣读完毕后放置于案。

　　赞礼官赞唱：“献俘”！

　　兵部将校上前行三跪九叩礼，礼毕将俘虏带至金鼓前跪。

　　朱厚烇侍立在朱厚照身侧，和朱厚照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一众俘虏，朱厚照很是兴奋，他还是第一次进行这么大规模的午门献俘，很是新鲜。

　　说实话，之前安化王谋反和刘六刘七之乱都没进行献俘，这俩事都不够丢人的呢，自然不会被拿出来献俘。

　　兵部尚书王琼出列，对着午门之上的朱厚照大声喊道：“具官，臣王琼奏云，威武大将军朱寿以大同镇所俘献请付所司伺旨。”

　　听到这个，文武百官有不少面色奇怪，但这么隆重的场合下，都不敢失仪。

　　“准！”朱厚照说道。

　　赞礼官赞唱：“所献俘虏交刑部！”

　　刑部官员跪下领旨。兵部官员引俘虏退到金鼓之外，交于刑部官。刑部官给俘虏换上刑具，戴上枷。

　　张子麟跪倒在午门御道前，两位侍郎在其左右，他双目炯炯有神，声如洪磬的向午门之上的皇帝上奏：“臣刑部尚书张子麟，奏请将北虏磔斩，合赴市曹行刑，请旨！”

　　然后厉声控诉北虏之罪，上奏百言，字字响亮。

　　言罢，向午门伏地而拜。全场一片肃穆，所有人都在等待朱厚照的圣旨。

　　朱厚照这个时候可以选择杀或者开释，最终朱厚照选择的是杀一半释一半，要杀哪些要释哪些已经事先确定好了。

　　大理寺少卿立刻将要被杀的俘虏押往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