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从传道起家 第171节
于夫罗行至部族前方,不久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骑马跟上,神色有些迷茫的对着他说起话来:“父亲,离开袁绍固然容易,但以后咱们也没有它处可去,难道就只能在并州龟缩一辈子吗?”
于夫罗看了一眼说话的少年,便是笑了笑,一双凶厉的眼眸倒也浮现出几分温和。
事实上,这少年正是于夫罗的长子刘豹。
刘豹身为匈奴王子,当然也有自己的匈奴本名,只是自从汉室愈发衰微之后,他便更多的以刘豹这个汉名来做自己的名字,而于夫罗也十分配合,此后便是以刘豹做长子之正名。
匈奴这样的草原部族,即便暂时的臣服于汉人,那也从来不乏对中原大地的渴望。
明明是匈奴王族子弟,却偏要在汉室倾颓之时改换大汉皇姓,这背后所潜藏的长远野心不可谓不明显。
此时,于夫罗倒是有几分考校之心,便笑了起来:“这天地广阔,咱们哪里去不得,为何要在并州龟缩一辈子?”
刘豹神情疑惑,道:“如今天下,中原纷乱不可依附,而幽州又有黄巾盘踞,关中则有西凉羌胡逞凶,北面塞外又被叔父所阻碍,咱们岂不正是被四面围困?”
听闻这番话,于夫罗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己儿子的清醒认知而欣慰。
直到笑声停止,他才从怀里掏出一封羊皮信来,然后扔至刘豹手里。
刘豹好奇正要看,于夫罗的话语已经响起。
“你那个亲爱的叔父,我那个亲爱的弟弟,如今却也遇到大麻烦,不得不放下恩怨央求咱们回去提供支援,这并州咱们也就不必待下去了。”
“我们能回去了!”
刘豹大喜过望,便匆匆把手里的羊皮信看了起来,只是这一看之下,他就愣住了:“朝贡联盟已经打到叔父那里去了吗?”
朝贡联盟这几个字,他们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也有所耳闻。
这个所谓的联盟,到今天已经出现相当一段时间了,而它一经出世便在草原里搅动风云,闹得塞外不得安宁。
于夫罗刘豹长期身处并州,时常搜集塞外消息念叨着要找机会回去抢夺单于大位,多少也能获知相关的一些消息,至少他们知道这玩意儿是以玄夏为核心的一个相对松散的组织。
只是没想到这突然收到消息,就是朝贡联盟已经打到匈奴的家门口了。
“能逼得叔父请求咱们回去,只怕这盟军给叔父的压力已经很大了.”
刘豹神色凝重起来,虽然自己两父子和呼厨泉闹得有点尴尬,但匈奴毕竟是他们共同的部族,他当然也不希望部族出现什么意外。
于夫罗冷哼一声:“吾与你叔父的帐以后慢慢再算,眼下外敌威逼,还是要以部族为重,传令加快行军,我们要尽快赶回去!”
刘豹神情一振,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熟悉的草原,他难免激动。
随着于夫罗一声令下,匈奴大军不过十数日的时间,就已经一路抵达并州,若是没有意外,他们就要从并州一路北出塞外。
他们原以为,此一去就能彻底躲避中原的纷乱,然而进入并州不久之后,一个消息就再度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长安内乱了!
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但却十分炸裂,谁也没有想到,沉寂数年的长安朝廷再度发生剧变。
董卓旧部李傕郭汜在数年里执掌朝政,但彼此之间也渐渐生出嫌隙,而今这矛盾终于是爆发出来,整个长安顿时在他们的内斗之中陷入混乱,并且事情有愈演愈烈之势。
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张济回到长安开始调剂两人仇怨,并且提出挟天子东归的提议,如此才堪堪把局势稳住。
然而待天子当真东归出行之后,李傕郭汜却又先后后悔,此途中便又是连番大战,打的周边民不聊生,虽然最后天子还是与李傕郭汜在波折之后成功谈和,但整个长安已经被这番动乱弄得一团糟。
天子东归!
于夫罗和刘豹起初还在为这个消息而震惊,但很快他们就转移了注意力,相比于天子,他们反而把更多的目光看向了长安城。
“父亲,天子东归,长安空悬,岂不是正待咱们收拾!”
刘豹就像是嗅到血腥味道的野兽,立刻就被激发出了兽性,一向都喜好劫掠中原的匈奴人,如何愿意放过如此良机。
纵然经过李傕郭汜的内斗,随后又被东归的天子舍弃,长安也依然是中原大城。
若是搁在以前,匈奴想要走入这样的中原雄城那是妄想。
曾经那里也是大汉帝国的中心,接受天下仰视的地方,但现在却已经中门大开任人鱼肉。
于夫罗脸色犹豫,但也仅仅犹豫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很快他就打消了原定的计划。
“哼,正好为父心中尚有怨气未消,便让你叔父继续等上一阵再说,想来多拖这么一些时间也不至于就让盟军得逞,咱们先转道长安搜刮一番,再出塞外!”
于夫罗眼中冒出贪婪的凶光,随后挥舞马鞭,转换了整个大军的行进方向。
这一刻的他和刘豹同样化身成遵循血腥味的野兽,对他们来说,长安这样失去任何保护的中原旧都,便是世上最为鲜美的肥羊,只等自己前去品尝。
第280章 炼狱
长安城外的官道之上,马夫正在努力的驱使马匹奔行,虽然车驾的速度已经十分快速,但是马夫仍嫌不够。
这里已经发生历时数月的战乱,终于等到天子东归,李傕郭汜也舍弃长安,才堪堪消停下来。
长安城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此前的乱象惊吓的不行,即便眼下暂且安定,但谁也难保后续会不会再生祸乱。
而且如今的长安城秩序已经彻底崩坏,城内百姓在极端环境下,已经化为野兽,城里的每一天都在发生数不清的恶行。
没人愿意继续在这种地方逗留,马夫带上自家的两位小姐,便马不停蹄的一路往东行驶。
马夫心无旁骛,纵然眼前所见,皆是惨状,就连空气中也时常弥漫腐臭味道,他也面不改色,在这个世道,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行至半途,车厢的侧窗窗帘被拉开,两个俏丽女子往外看了一眼,随后就是两声叹息。
车夫察觉到动静,只是一边摇着头一边继续驱马,然后劝说起来:“两位小姐还是不要看了,这种事咱们什么也改变不了,看得多了还容易沾上晦气,老奴加快点速度早点驶出就好。”
车夫话音落下,虽然没有回头,他也能感觉到车厢里的帘子被放了下去。
随后里面就传出一道幽幽的声音:“辛苦蔡伯了,您专心赶车就是,不必理会我们姐妹。”
蔡伯应了声是,便不再多说,而是继续赶车起来。
马车一路过去,路边弃尸几乎不见断绝。
尸体里,有此前乱斗之中各方死去的士兵,也有逃难途中饿死病死的百姓,能看到肚子被涨的鼓鼓的小孩尸体,也能看到衣衫撕碎的妇女尸体。
偶尔能看到些还没死去的,也是半死不活。
尸体腐烂带来的刺鼻臭味浓郁在空气之中不能化开,马车每次经过都会惊动一团团的蝇虫,又或者是野狗飞鸟埋头啃食尸体。
如此场面无异于人间炼狱,虽然蔡伯阅历丰厚,尚能承受这般场面,但车厢里的蔡文姬蔡贞姬两姐妹,却都是抑郁难言。
她们只能感叹,一经乱世,百姓的生命便如草芥一般,实可怜也。
蔡贞姬红着眼睛,神情十分无助和惶恐:“姐姐,这天下究竟哪里还能安稳,如今就连天子左右,也避免不了战乱,就算咱们走出长安,又能在哪里安身呢?”
蔡贞姬怀中抱着婴孩,这是她为羊氏所诞血脉,至于其夫则是已经在此前病逝。
如今这天地之大,竟也只有她们两个姐妹还有这个婴孩三人相依为命,她们唯一能够倚仗的,也只剩下正在赶车的蔡伯而已。
蔡文姬感受到妹妹的那种惶恐,心中便是一阵凄苦,但也只能强行笑了笑,然后把她揽入自己怀中:“会变好的,如今天子已经摆脱李傕郭汜的挟持,待东归之后,天下豪杰该会奉天子大义,世道也就能好起来的。”
蔡贞姬感受着姐姐平稳的声音,情绪慢慢安定下去:“真的会吗.”
蔡文姬点点头:“会的。”
会吗?
蔡文姬可以这么安慰妹妹,但是以她的聪慧,如何不明白这种事只是幼稚的幻想而已。
天子的威仪早就被扫落尘埃,而天下豪杰兵强马壮,他们会因为所谓的君臣纲常就俯首称命吗?
这当然是不会的,可以想象的未来,这世道只会更加黑暗。
这天下,究竟还有没有一块可供立足的安稳之地呢。
突然之间,蔡文姬脑海里浮现出一张面孔来,但随后她就苦笑着摇头起来。
以现在这个纷乱的世道,天子尚且朝不保夕,何况那个人还只是一个反贼,如今只怕会更不好过。
蔡文姬心里正盘算着,等待走出这片是非之地之后,要好好打探一下外界的情况,只是还不等她多想,就听闻前方的蔡伯一声惊呼。
这一声惊呼,直接就惊得她们两姐妹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蔡文姬心跳忍不住加快,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刚才蔡伯那一声惊吓,里面明显有惊恐的情绪。
然而更让蔡文姬揪心的是,她的询问久久得不到回应。
似乎是紧张的气氛感染到了,蔡贞姬怀抱的婴孩忽的娃娃啼哭起来,这更让蔡文姬惶恐的心情多了几分焦躁。
蔡贞姬已经惊慌的不知所措,而蔡文姬则是咬着牙掀开帘子往外看去,然后她的瞳孔就紧缩起来。
可以看到视野的远处,不知何时冒出来一支黑压压的大军,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属于哪一方势力的军队,但在这个关头不管是谁的军队出现,那都一定不是好事。
“蔡伯,快掉头跑!”蔡文姬一下揪住帘子,急的眼睛都红了。
马车缓缓停下,但蔡伯却没有听从命令掉头,而是认命一样的松开马缰,然后长叹一声:“晚了,跑不掉了”
蔡文姬双腿一软跌回座位,身体都恐惧的发抖起来,而蔡贞姬更是吓得呜咽哭泣。
只有婴孩的那尖利的哭泣声,似乎在预示着不祥的命运。
一支骑兵很快就脱离大军先行抵近这里,这时候蔡文姬看清来人衣服装饰,便是眼睛一黑,堪称大汉第一才女的她又如何认不出来,这分明就是匈奴的大军!
自己落在了匈奴蛮夷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蔡文姬根本就不敢想。
而且,此时她所关心的,也不仅仅只是自己,关中还有百万民众,就这么落在匈奴手里,又该是什么样的下场?
蔡文姬脸色惨白起来,这让她看起来愈发显得悲戚。
蔡伯拼命护卫车厢,但是刘豹一脚就把他踢飞出去,随后饶有兴致的挑开车帘,映入他视野的正是一张哀伤凄美的动人脸庞。
青丝瀑布、柳眉如烟,眼神清明如静谭,加上士族出身的那份天然尊贵气质,宛如嫡仙一样飘然出尘。
这绝美的女子瞬间就让刘豹心脏如同遭受重击,这一瞬间他竟有种不敢冒犯的感觉。
身后的匈奴骑士发出淫邪的笑声,这莫名让刘豹觉得冒犯,心中蹭的就冒出一团火来。
伴随着啪的一声巴掌,匈奴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刘豹已经转身离去,只是留下一道冷冽的声音。
“车中女子留待我来处置,谁也不可冒犯!”
第281章 规则之重
仗打赢了!
前线的消息传回玄夏,这直接点燃了所有玄夏百姓的热情,大军回返的时候,百姓欢迎之热情几乎可以用举国欢腾来形容,各处皆是张灯结彩,百姓手捧吃食佳酿,少女不断朝着英勇的黄巾战士抛洒手绢。
若是以前的战役,百姓虽然高兴,但也绝对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奈何这一次哪怕是最普通的一个农民,都能感受到前线之艰难,偏远的乡村便不说了,玄夏大小的乡镇县城里的百姓,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数量不等的官债债券在手。
这次战争不仅仅百姓心之所向,他们的财富也倾注其中,如今获胜,自然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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