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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水浒捡尸成圣 第361节

  若自己也渣都不剩,为金国尽忠有什么意义?拿什么证明自己阵亡捐躯?

  粘罕元帅都有人敢诬陷,自己不过是一小小通事,或被别有用心之人说成投敌,家人不会得到半点抚恤不说,还可能因此受到牵连。

  如果死亡没有意义,那么活下来就成了第一待选,即便虚以委蛇也得配合。

  “我麾下有许多能人,这等法术真不算什么,所以刚才真不是吹嘘”

  “杨太尉,我心服口服,您需要我做什么,请直接吩咐。”

  “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

  杨长嘴角微微扬起,意味深长说道:“就先说说辽州,你们有何图谋?当然,你也可以不说,我可以去找别人,耿守忠应该不忠。”

  “我说,我说”

  高庆裔好不容易获得生机,此时哪里肯定让给耿守忠,随即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兀室的‘请君入瓮’说了出来。

  辽州的中心在辽山(左权县),耿守忠主力不驻守榆社县城,而到城北四十里外重新扎营,就是故意为威胜援军让路。

  李泽已被降将贺权劝降,并在辽山城设下了重兵埋伏,就等杨长把威胜兵马带入陷阱,到时辽山北部平城的金军,及东北和顺县的金军同时夹击。

  至于榆社耿守忠的部队,是兀室用来截断杨长后路的保险,他誓要将威胜援军全歼在辽州。

  兀室与娄室曾是多年的战友,又因友人完颜阇母被杀之仇,以及粘罕威望受到杨长影响,所以趁他回上京吊唁,用辽州布下一盘报仇大棋。

  推演过几次,兀室都觉得万无一失,但他对杨长的本领,还理解得不够深刻。

  或许能让杨长损兵折将,但想把他彻底留在辽州,那基本等于痴人说梦。

  杨长当夜说到做到,得到情报真没杀高庆裔,然后带着赵福金出了城。

  赵福金向来沉着稳重,出城之后也忍不住追问:“杨郎,真就这样放过高庆裔?若他星夜向兀室告密,那不就.”

  “呵呵.”杨长揽上赵福金纤腰,笑着回应:“你当他也会神行术?兀室现在榆次指挥,高庆裔即便星夜兼程、翻山越岭,最快也要花上两天才能到,等太原方面新的部署下来,我至少能打掉榆社的叛军。”

  “然后呢?”

  “然后?既然知道他们的计划,能打就将计就计拿下辽州,不能打就见好就收,但如果高庆裔真听话配合,说动平城的耶律余睹不发兵,我也许能灭了突合速、贺权,仔细想来值得冒险的,出发吧。”

  “哦”

  赵福金正欲施法,突又扭头追问:“要不要先去趟望月滩,等核实清楚再回狼岭。”

  “没必要,此时夜已深沉,尽早把情报带回,情报可明日再探,有变故再及时调整,公主的神行术,就是我的底气。”

  “好吧,指路。”

  “右拐。”

  杨长之前每战必胜,赵福金提醒几句便没继续,随后祭起风火轮往南而行,在夜空里划过犹如飞火流星。

  即将到来的辽州之战,取决于高庆裔如何选择,这也注定让他彻夜难眠。

  虽然送走了两个‘瘟神’,也成功保住了一条性命,但他在县衙里巡视了一圈,当值的护卫全部消失不见。

  现在的他很犹豫,是配合杨长先拿下榆社,还是提前跑回平城求庇护?

  去年钦宗通过使者萧仲恭,劝监军大将耶律余睹叛金,结果萧仲恭回去就告诉斡离不,成了金国二次伐宋的理由。

  杨长又来?

第250章 劫营

  兀室信不过汉人,便以高庆裔为监军至榆社,协助耿守忠断杨长后路。

  然而杨长不但能征惯战,搞刺杀也是顶尖的存在,这让高庆裔对辽州战局悲观,直接投降会害死家人,向兀室告密又怕遭到清算。

  纠结了半日,高庆裔把选择权丢给了耶律余睹,并于次日离开榆社赴平城。

  杨长曾提出让耶律余睹起事,无论耶律余睹是否同意反金,高庆裔认为自己把话带到即可。

  这心态就像照本宣科的老师,学生是否掌握知识点并不重要,只要自己按计划完成教学任务。

  若耶律余睹同意,他驻扎的平城扼住回太原通道,相当于断了辽州金军的后路,帮助杨长方向布局歼灭,辽州金军九成要玩完,自己算是给杨长交了差。

  若耶律余睹不同意,而金军最后取得了胜利,高庆裔也有及时报信之功,败了则有已经劝说的借口。

  当然,兀室的部署已为杨长所知,辽州地形不适合骑兵转移战斗,金军能胜的希望比较渺茫。

  至于望月滩的耿守忠,高庆裔由于泄露了金军部署,走前不敢向他提及杨长已至,只说自己有要事要去趟平城,让他留在榆社依计而行。

  杨长夫妇带着情报,连夜赶回西狼岭营地,并在次日天没亮就开拔,急行军一天赶到榆社,畅通无阻来到城外。

  由于路上的眼线全被拔除,直到威胜援军完全占领榆社,耿守忠都不知杨长到了。

  榆社之前不战而降,城中官员都到太原参见兀室,而代替他们的知县、县尉等,都是耿守忠从义胜军找的替身。

  假知县率领几名假官,在榆社城南主动迎下杨长,寒暄中借口天色迟暮恐扰民,请威胜援军驻扎城外。

  既是将计就计,自然要装装样子。

  杨长不动声色欣然应下,夜里假太守派人去望月滩报信,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却没有掉以轻心。

  他一面命令众将加强戒备,一面在后半夜与赵福金前往侦察,直到确认耿守忠没异动,再于次日清晨返回营地。

  归营不久,天色放亮。

  假知县便带着十几酒肉,来到杨长营地犒劳接风,并侧面醒辽山岌岌可危,请求威胜援军早日赶过去。

  杨长听完看向朱武,对方给了他肯定眼神。

  言外之意,高庆裔似乎没走漏风声,耿守忠昨夜今晨的所为,应该还在依计行事。

  至于要不要利用,最终得杨长拿主意。

  “陈知县急,本太尉也着急。”

  杨长接过话腔,表情凝重回应曰:“不过我们来得仓促,将士们只有几日口粮,而辽州道路又崎岖难行,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所以要等一等后续的粮草,另外也要榆社支持一些,县里官仓有多少余粮?”

  “呃不太多.”

  这陈知县毕竟是假的,再加上耿守忠又搬走不少粮食,所以对具体数据掌握不明,只能模棱两可进行回应。

  后面看见杨长表情严肃,这厮又急忙补充说道:“虽然榆社存粮不多,但下官愿意全力支持,哪怕搬空官仓都行,只求太尉速速驰援辽山,州上官场应有充足的存粮.”

  “知道了。”

  杨长微微颔首,转身对杨林、马麟说道:“你们率两营兵马留下,与陈知县交接搬拿粮食。”

  “是!”

  杨林、马麟异口同声。

  假知县哪敢有半分拒绝?这种情形在作战预案范围内,心说回头等二将携粮草上路,耿将军就可以在半路的伏击。

  劳军结束之后,杨林、马麟即带兵入城。

  杨长则命各部收拾行囊,准备当天上午就开拔赶路,随后又把朱武等人叫回大帐,把自己的作战想法拿来合计。

  “榆社守军不足一千,杨林、马麟携两千人入城,定能成功控制住榆社,咱们也就没了后顾之忧,接下来就是打掉耿守忠部,我的想法是趁其不备劫营”

  “劫营?太尉三思!”

  卢俊义对这两个字‘过敏’,听到就忍不住站出来打断,跟着又解释道:“义胜军战斗力不强,与我方兵力差距并不大,我还是建议正面进攻为宜,夜里劫营有太多不确定,高庆裔叛金的可能性不太大,他万一和耿守忠设下陷阱,到时不堪设想”

  “呵呵。”杨长微笑回应曰:“哥哥放心,我有把握。”

  “呃”

  卢俊义还想劝说,却被朱武的问话打断:“太尉,你打算何时劫营?”

  “今夜。”

  “今夜?”

  此话一出,朱武都怔在原地。

  杨长自信点头肯定,随后指着舆图正色说道:“诸君请看过来,我们要在黄昏前赶到这个位置,此处距望月滩应该有十五六里,急行军一个时辰就可以接近。”

  “嘶”

  朱武看懂了杨长用意,便出言对曰:“太尉选的宿营地,乃是我们去辽山必经之路,耿守忠必然派人监视动向,太尉佯装中计让其麻痹大意,然后在夜里杀个回马枪?”

  “就是这個思路,耿守忠所在地方名望月滩,我还可以给个更文雅的说法,犀牛望月怎么样?”

  “太尉想法很好,但就如卢院外担忧那样,高庆裔联合耿守忠使诈,故意把我们引入彀中.”

  “我与公主在战前,还会赶去敌营侦察确认,若不能做到万无一失,是不会轻易进兵的。”

  杨长表情笃定的样子,卢俊义仿佛看到昔日自己,但军师朱武都劝不下来,于是扭头去寻鲁智深。

  在同行一众将领中,就属鲁智深资历最老、威望最高,在帐中也应有足够发言权。

  然而,当卢俊义转身看过去时,那和尚竟像入定般盘腿坐地上。

  侧耳仔细一听,竟有轻微鼾声。

  众人正在讨论作战,这厮居然堂而皇之睡了?你是怎么睡得着的?

  鲁智深一听晚上要劫营,便提前打盹开始养精蓄锐。

  让他提意见?

  鲁大师没意见,也不会瞎担心。

  他跟着杨长每战必胜,何必费脑子去思考战略,直接跟着痛快厮杀不香吗?

  等到卢俊义再回头,朱武已在帮着收拾舆图,看来作战计划已确定。

  好吧,也许是我多心了。

  夜里我要亲自看看,杨太尉是如何劫营的,卢某想知道差距在哪里?

  任何战术战略,不同人用有不同结果,这就像玩游戏选英雄,同样的英雄和技能,受制于操作者水平。

  有人黑铁,有人王者。

  杨长敢去劫营,不是对高庆裔盲目信任,而是综合这两日情报分析,以及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由于辎重粮草走水路,杨长的随军物资并不多,不到一个时辰就收拾完,紧跟着就浩浩荡荡往北而去。

  辽山(左权)的方位在榆社正东,但两城间是茫茫起伏的山脉,而那个时代没有穿山越岭的高速路,只能绕行五乡水(现浊漳河)与其支流(现泉水河)的官道大路,再在支流上游走一段山路,最后进入辽阳水(现清漳西源)河谷官道。

  而平城位于辽阳水上游,辽山则在辽阳水下游,杨长即便能解决眼前的耿守忠,后续进军依旧有被断后的风险,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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