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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水浒捡尸成圣 第18节

  “叔叔好大的道理,若真心为我们着想,倒不如劝劝你兄弟,搬离这个晦气地方,却说什么福祸相依,奴家又不是当家的男人,再说真遇到麻烦事,我们自会寻三郎帮忙,他才不像某人光说不练,灶膛的火快灭了,恕不奉陪.”

  “娘子.”

  潘金莲头也不回奔向厨房,武大唯唯诺诺想帮武松说话,可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武松蹙眉并没动怒,他帮武大紧了紧头巾,正色说道:“别管嫂嫂愿不愿听,兄长要谨记我刚才的叮嘱,武二不能让恩相久候,这就要走了,对了,三郎也要跟我去东京,家里的事兄长自己拿主意,你也是个裹头巾的男儿!”

  “三郎也要去?那样最好,路上有个照应,哎呀,忘了喊他喝酒.”

  “不必了,回来再喝。”

  武大正想去拿酒,却被武松扬手打断,然后决然转身离去。

  可他还没跨过门槛,后方就传来嫂嫂的挖苦。

  “说什么打虎好汉,就去东京押送点货物,都要找三郎做伴当,也不过如此.”

  武松听得一肚子火,却不想回身与之争吵,叫上杨长便直奔县衙。

  知县的货物装了两驴车,他把这两年攒下的万两银子,隐藏在采购的土特产之中,并叫了两个家丁与武松同行,算上杨长与车夫共六人。

  他们扮成贩货的商人,赶着驴车不动声色出了阳谷县。

  武松嘱咐只走官道大路,天黑之前遇到客店就歇脚,避免晚上赶路及露宿荒野,路上不饮生水、不饮酒,行事老辣得让杨长服气。

  冬天赶路走不快,两天才走了几十里。

  夜里投在濮州范县陈家客店,武松与杨长守着行李轮流睡。

  上半夜该武松休息,可他有心事睡不着,便坐到杨长身边,悠悠说道:“按这两日赶路速度,要近二十天才能到东京,咱们应该会在路上过年。”

  “哥哥想家了?”

  “我是怕夜长梦多,也确实担心兄长,他从小为人就老实,怕没我撑腰吃亏.”

  “大哥就在家卖卖早点,能吃多大的亏?哥哥宽心睡吧。”

  杨长寻思西门庆不在,武大必然能活得好好的,信心满满地安慰武松。

  “也是.”

  武松听劝闭目养神,嘴里却佯装不在意问道:“三郎,我看嫂嫂对你印象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哄女人的心得窍门?”

  “啊?”

  杨长听得一惊,心说哥哥被潘金莲勾引过,现在是怀疑我与她有染?旋即笑呵呵回应:“小弟才十八岁,哪里懂得哄女人?大嫂许是见我年纪小,而且还帮大哥出主意?”

  “也对,你才十八”武松瞬间释然,喃喃说道:“那我先眯一会,等会醒了换你,呼呼.”

  听到身边鼾声响起,杨长暗自舒了一口气,心说自己若学西门庆勾搭小潘,武松会用拳头招呼自己么?

  西门庆,你也得感谢我。

  若不是小爷出现,你在不久也要死。

第21章 翻手云,覆手雨

  西门庆有钱有势,他非但不会感谢,而且记仇爱报复。

  当然,杨长在西门庆眼里,是个不起眼的喽啰,他记恨的是武松。

  之前对李管事虚以委蛇,私底下却有自己的判断。

  李管事建议外出散心,西门庆顺水推舟出城,在武松之前去了东京。

  给知县下重礼,不是怕王婆案抓他坐牢,更不怕所谓的流言蜚语,只是不想生意受影响。

  所以他去东京,根本不是为散心。

  到东京见女儿女婿,只是西门庆的借口和伪装,去攀关系才是正经事。

  他乘快马在年前抵达时,武松、杨长步行还没走出濮州,而东京(汴梁)人口超百万,比阳谷县要大几十倍,注定两个冤家在异乡难碰上。

  西门庆腊月二十九到东京,入城后却没着急去寻女儿团年,而是直奔马行街翟记药铺。

  他家药铺的稀有药材,包括助兴的猛虎下山与烈女吟,都是采自这翟记药铺。

  经过多次拿货交易,西门庆与翟记掌柜已经混熟,此次见面两人略作寒暄,西门庆便提出拜访翟记的东家,即太师蔡京的管家翟谦。

  掌柜怎敢替翟谦做主?忙推却东家岁末事繁,建议西门庆年后得闲再来。

  西门庆行事老练,不会被三言两语打发,他坚持说自己有要事禀报,坐在翟记大堂不愿离开。

  翟记掌柜踌躇不决时,东家翟谦刚好年前来药铺盘账,就这么与西门庆打了照面。

  到了后堂,翟谦四平八稳坐下,望着西门庆捋须说道:“我一般不过问药商之事,但听说足下是郓州大主顾,今天便为你破例一回,有事就快说吧”

  “翟大官人容禀,草民之前买了些猛虎下山与烈女吟,最近.”

  西门庆一边讲自己经历,一边从怀里摸出两瓷瓶,听得翟谦蹙眉冷声说道:“足下误服春药而失态吃亏,恐怕怪不到我翟记上来,再者不也侧面印证药效好?”

  “不是。”西门庆急忙摆手解释:“草民岂敢怪罪翟记?草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就是到底服用多大剂量,才可让人失智产生幻觉”

  翟谦听到不耐烦,手扶桌案站了起来。

  “剂量问题自己试,如果足下就为这点事,大可不必到东京来问,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多陪”

  “官人稍候,草民还有个不情之请.”

  “嗯?”

  “草民对蔡太师十分仰慕,想过几天到他府上拜年,翟大官人能否帮忙引荐.”

  西门庆知道见翟谦不容易,所以冒险截住对方道出来意。

  翟谦闻言内心一紧,他重新打量完西门庆,严肃问道:“足下知道我身份?罗掌柜告诉你的?”

  “不是.”西门庆直摇头,“草民的女儿嫁在东京,我亲家陈洪认识您,所以草民才”

  “陈洪?哪个陈洪?

  “他也是杨节度的亲家”

  “杨节度,杨戬?”

  翟谦恍然大悟,紧跟着追问:“阁下既与杨节度沾亲,要见太师不轻而易举?何必来走翟某门路?”

  “这亲属实远了些,陈洪毕竟是生意人,不如找翟大官人管用,这是草民的一点薄礼.”

  西门庆一边拉踩恭维,一边小心观察翟谦的表情,当看见对方脸色逐渐和缓,便顺势取出几片金叶奉上。

  “呵呵,生意人才会来事呢”

  翟谦收下金叶放在桌上,捋须回应西门庆说道:“太师乃国之栋梁,过年期间也有政务要忙,他陪家人的时间都不够,何况拨冗见一平民百姓?不过我观阁下一片赤诚,你的心意我可以转达,等以后太师得闲了,再引荐怎样?”

  “多谢翟大官人.”

  西门庆连忙拱手作揖,跟着又补充说道:“草民从郓州阳谷县来,为您和太师带了些土产,等会一并送到大官人府上。”

  “好说,好说”

  翟谦当了多年管家耳濡目染,没理由拒绝西门庆给自己送礼。

  铺垫一两年时间,西门庆终于搭上翟谦这条线,他离开翟记就回客栈拿钱,午后便将礼物送到翟府。

  西门庆出手阔绰,翟谦客气留他吃酒。

  席上两人谈天说地,他们举手投足的状态,就像多年未见的朋友。

  酒过三巡,翟谦越说越开心,他想起药铺听的故事,便大夸西门庆天赋异禀,并拿他与转轮的嫪毐相比。

  “岂敢与嫪毐相比?他可是秦朝的长信侯爷,而草民就是个小小生意人,这件事上我吃了这么大暗亏,却拿那武松没一点办法.”

  “阳谷知县袒护他?”

  “毕竟是步兵都头,我又拿不出证据状告,只能眼睁睁成为百姓笑柄,唉,民告官难呐”

  “步兵都头也算官?呵呵.”

  西门庆故意示弱哭惨,是为自己以后求官铺垫,而翟谦也是个玲珑人物,听了两句就发现不对劲,所以马上就转移了话题。

  “说来我也不算官,不过对付一小小都头,并不一定要用官职压人,动动脑子就能翻手云覆手雨,让他变成真笑柄。”

  “嘶”

  西门庆听得一个激灵,立刻起身抱拳求教:“还请官人不吝赐教.”

  “哈哈,好说。”

  翟谦挥手示意西门庆坐下,然后手捻胡须悠悠说道:“伱可以根据王婆说辞,添油加醋造谣武松买春药欺嫂,比起你与那婆子的误会,叔嫂通奸岂不更让人编排?市井百姓定会大肆传播,到时谁还记得你的事?”

  “妙啊。”

  西门庆猛的一拍大腿,兴奋说道:“大官人略施小计,就能让打虎好汉身败名裂,只怕他都头也干不下去,还要和相依为命的兄弟反目,我服了”

  “区区小计,不值一提。”

  翟谦微微一笑,心说这算什么妙计?不过拾太师牙慧而已,他们在朝廷搅弄风云,那才叫智计百出。

  西门庆搭上翟谦这条线,又得了对付武松的妙计,真可谓是不虚此行。

  他到陈家见了女儿,便没入勾栏玩了几天京城女人,花完盘缠就出京回阳谷。

  而武松与杨长一路步行,行了二十余天直到正月十四,才抵达东京交割了货物。

  入城当天,东京突降大雪。

  同行的家丁、车夫,要留在知县亲眷家,等过了正月才回阳谷。

  武松与杨长都是第一次进京,也不打算这么着急往回赶,交割了货物便找客店住下,打算玩几天才返程。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武松本想带杨长游东京,但大雪下了一天到傍晚才停,他只能窝在客栈喝酒看雪。

  窗外天色渐暗,武松寻思直接睡觉。

  杨长却推开房门,喜滋滋说道:“哥哥,外面雪停了,出去逛逛么?”

  “都要天黑了?”

  “今天元宵节,店家说今夜城里有花灯。”

  “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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