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明朕做主 第79节
“臣等有罪。”
闻讯,一众朝臣慌忙跪地道。
如今的京城,后世的二环之内,塞进了一百三十多万人,这人口密度已经非常高了。
虽然比不上现代东南西北天通苑,16个小区塞进去十万人的密度。
大明的京城,百分之五的人都是无所事事的游民,这个失业率,大明能好的了?
“启奏陛下。”
这时,左都御史张问达硬着头皮开口道。
“如今锦衣卫在京城中大肆抓捕黔首、官员,致使京师惶惶不安,惴惴难平。”
“臣请陛下治魏忠贤扰民之罪。”
“启奏陛下,奴婢将那些游堕之民送往西苑时,除好吃懒做之徒外,余者都高呼陛下万岁。”
听到张问达的这话,魏忠贤眼神一狠,磕头道。
“西山依陛下旨意,行按劳分配之制,伤者、残者、死者皆有抚恤。如今不止是游堕之民,京畿的一些闲散农户也想要在西山挖矿。”
“你抓的那些都是游堕之民吗?还有不少都是京中大户的轿夫家丁。”
听到魏忠贤的狡辩,张问达厉声道。
“还有,兵部侍郎张鹤鸣、南城兵马司指挥陈勇、户科给事中王继会,这些人为何被抓?”
“张爱卿的意思是,这些个游堕之民,敢受人银钱,冲撞御前,朕让锦衣卫做的不对吗?”
张问达的话还没说完,从龙书案前走下的朱由校幽幽的问道。
“至于说张鹤鸣、陈勇被抓,爱卿以为,五成兵马司放任乱民冲撞北红门,是无罪了?”
“那日上午时分,朕才让锦衣卫镇压乱民,他们下午就上书言朕与民争利,他们的耳朵,怎么这么灵敏啊。”
伸手拽了拽张问达的耳朵,吓的张问达就是一机灵。
朱由校的语气中,饱含着深深的杀意。
在场的都不是蠢货,听出了皇帝对于这些人上书速度的忌惮。
“乱民冲击北红门之事,由锦衣卫处理,尔等无需多管,谨守职责便是。”
“陛下。”
就在这时,韩爌站出来道。
“如今有乱民冲击南苑,臣担心陛下龙体有恙,请陛下为万民虑,移驾回宫。”
“乱民冲击南苑。”
手在韩爌的肩膀上拍了拍。
“想要伤害朕,先问问朕的大军。”
说着,朱由校重新返回龙书案前坐下,挥了挥手,让锦衣卫送众人离开。
看着众人离开后,朱由校将桌面上翻过来的碗拿了起来。
用筷子将米饭拨回碗里,将碗放回托盘内。
“把这个给韩爌送去,入秋的麋鹿肉,鲜美无比,不可不尝。”
“奴婢遵旨。”
一众锦衣卫、太监、宫女都看到了皇帝的动作,努力的憋着笑。
第90章 韩爌是个聪明人啊
“辅臣,这???”
傍晚时分,张问达刚踏入韩爌的书房,就看到了放在书桌上托盘内的饭菜。
炖肉,米饭,碗筷。
“南苑的公公送来的。”
正闭目养神的韩爌闻言,睁开眼睛道。
下午这东西送到了内阁来,他摸不准皇帝的意思,又不敢让扔了,就这么带回了府上。
“说是陛下赐我的,今秋的麋鹿肉,鲜美无比,不可不尝,我就想着请你一起来尝一尝。”
从椅子上站起,又拿出一副碗筷,交给张问达,韩爌道。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知道那碗白米饭是皇帝扣在桌子上的,张问达很是识趣的没有动,而是尝起了麋鹿肉。
“世事艰难,天子独断,我这个左都御史,做的和寺庙里的泥塑菩萨差不了多少了。”
用筷子夹起一块冷掉的鹿肉,张问达没有急着吃。
“皇上,不简单啊。自从王安自缢,魏朝杖毙,内廷也好,外廷也好,都在变天。这对于我们东林,亦或者齐楚浙等邪党,都不是个好事儿。”
“。。。”
听着张问达的话,韩爌默默的咀嚼着一块鹿肉。
张问达说的很对,现在的朝堂,不止是都察院,内阁和六部九寺等的主官,除了做事外,也和泥塑的雕像差不多了。
除非皇帝问,不然就没有建议权。
历史上的光宗登基、红丸、移宫两案,让东林占尽便宜。
红丸案搞掉了方从哲这个内阁首辅。
移宫案让东林捞够了政治名望。
再加上吏部尚书周嘉谟握着印把子,才有了后来的众正盈朝。
小皇帝表现出了非常强的主观性。
对于他老子留下的十三顾命大臣,刘一燝下了狱,顾造被活剐,周嘉谟去翰林院给神宗修实录,黄嘉善年老致仕了,杨涟被“看看本事”,方从哲也已病休,五个人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朝堂。
剩下的七个人中,韩爌、张问达是东林。
孙如游是浙党。
张维贤是勋贵。
李汝华是老的干不动了,而且皇帝明显是要用毕自严代替李汝华。
黄克缵和范济世属于中立,干活儿的那种。
虽然从人数上看,东林是占优势的,但政治的本质是权力。
韩爌让皇帝亲批奏章给内卷了,没权。
张问达则是因为新的弹劾奏章格式被限制。
两个人手里都没什么实际权力。
现在朝廷的当权派是吏部的周应秋、度支司的毕自严。
而这两个人,明显是跟着皇帝走的。
“我来前听说,有科道官员,已经在沟通了。”
忍着鹿肉上凝固的油,张问达强咽前道。
“听说那些人对于皇上纵容厂卫,很是不满,又嚷嚷着要匡扶社稷了。”
“来,尝尝,我家乡的竹叶青。”
没急着回答,韩爌从桌上拿起一小坛酒,给张问达倒上一小杯,才接着道。
“大明缺官严重,无人可用。”
“天子在朝中根基薄弱,无人可信。”
“皇上必然启用、纵容厂卫,早已成了必然。”
拿起酒杯,尝了一口,韩爌才继续说道。
“你别再和那些人搅和在一起了,否则恐是大祸临头而不自知啊。”
“唉~如今,朝局扑朔迷离,言路上下闭塞,厂卫横行京师。”
闻言,张问达叹了口气道。
“周应秋任职吏部后,从各地府城提拔官员入京城,我东林之势,去矣。”
闻言,韩爌笑着用手中的筷子在眼前的肉盆上敲了敲。
“前些日子,陛下将杨镐从狱中放了出来。虽然依旧有人弹劾,要杀之以振朝纲。但皇上对于奏章不是退回内阁,就是留中不发。”
“我看过一封退回的奏章,至今还记得陛下的批文。”
“家贫思贤妻,国难思良臣。”
“关羽有麦城之耻,徐世绩有刘黑闼之辱,范仲淹有好水川之误,徐达有岭北之败,其非古之良帅否?”
“昔有吴下阿蒙,知耻而后勇,致使关云长饮恨荆襄。奄不知杨京甫(杨镐字)其无平灭辽东之能?仅因一败而杀帅,岂非行亲痛仇快之事乎?”
“陛下读的史书,真多啊。”
听完了韩爌念的皇帝批文,沉默一会儿后,张问达感叹道。
“萨尔浒之败前夕,杨镐欲在辽东练兵缓攻,却致使朝臣攻讦,屡屡催其进兵,终酿大败。”
韩爌今年已经五十四岁,胃口不太行了,有些吃不下去,放下碗筷道。
而且这冷肉是真的难吃。
“《魏书·张济传》有言,司马昌明死,子德宗代立。所部州镇,迭相攻击,今虽小定,君弱臣强,全无纲纪。”
“虽然是近千年前的旧事了,与朝局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福祸相依,在陛下有主见的时候,势去,又何尝不是好事呢?”
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这次韩爌没有着急去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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