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明朕做主 第447节
注意,应天衙门的主官,是巡抚,不是知府,一般挂右副都御史衔,直接领导是北京城的皇帝。
这就导致南京的政治权力,稍微的有点儿乱,六部之中,只有户、兵、刑三部有实权,而且还大。
户部负责钱粮,同时因为漕运,还要负责统筹浙江、江西、福建、湖广等省的税粮,差不多相当于布政使司。
而南京兵部,则控制着近五十个卫所的兵力,基本上那边的兵事都问他们,相当于都指挥使司,当然,权力还有部分属于南京五军都督府。
而刑部,则是有权对南衙诸司的案件进行复审,就相当于按察使司了。
除此之外的其他三部,就是养老和跳板作用居多了。
比如现在的太常寺卿王之采,原是陕西布政使,现在的职务是跳板,下一步就应该是巡抚,或者被调入京师。
而养老嘛。
一些个皇帝不太好直接下手处理,或者政敌不方便直接弄死的人,就会被送到南京来。
就比如海瑞,徐阶和高拱都不方便直接弄死他,徐阶将海瑞丢到了应天巡抚的位上,而高拱上位后,直接把海瑞的新职给并到了南京户部,逼的海瑞没活儿干,只能回家。
为此,南京时不时就有被送来养老的官员,莳花尚书、遛鸟御史随处可见。
不过,这些人也不是混吃等死,还是有权力上奏,弹劾其他人的。
而其他的吏、工、礼三部,权力就要小很多。
吏工且不说,礼部的职责主要是祭祀和教育。
但教育问题还有个南直隶学政在管,人是向北京礼部负责的,轮不到南京礼部。
而这种乱,已经是历代皇帝对南直隶进行拆分的结果了。
将信用火漆封好后,孙慎行就将之交给自己的心腹随从,让他连夜送往无锡。
北宋政和元年(1111年),学者杨时到访无锡,见无锡城东门内古木森天,与他曾居住过的庐山东林寺相似,便在无锡地方官李夔的帮助下,开办书院讲学,名曰“东林书院”。
但随后,东林书院就被焚毁在了战火之中,一直到大明再立华夏,东林书院被重修。
万历三十二年,无锡人顾宪成、高攀龙等人因党争被贬,回到无锡,开始讲学。
同时,他们游说无锡地方官府,请求在宋代杨时讲学原址修复东林书院。
同年四月,请求获得批准,东林书院开始重建。
在背后的商人、大族支持下,东林书院的重建工作非常的迅速,顾宪成之兄顾自成监督,同年九月,东林书院就修复完成,由顾宪成担任东林书院山长,开始讲学,这就是东林书院。
孙慎行的随从带着他的信件,急匆匆的来到东林书院,将之交给了一位老者。
“李公,有信来了。”
拿着信件,老者敲响了东林书院后的一间小屋的门。
“进来吧。”
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正在提笔练习书法的李三才放下手中的毛笔,接过身侧侍女手中的毛巾擦了擦手后,才抬头对外面道。
来人听到这话,连忙推开了屋们,走了进来。
“李公,是孙慎行令人加急送来的。”
“嗯。”
从来人手中接过信封,李三才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看向来人问道。
“季晦啊,啊,你就真的甘心,余生在这东林书院讲学?”
“哎。”
听到李三才的话,这人叹了口气。
他却是被皇帝给赶回家的刘一燝。
“前半辈子在翰林院修书,好不容易入了阁,却被陛下所恶。”
摇了摇头,刘一燝无奈的道。
“前半生蹉跎而过,余生也只能以教书为乐了。”
“哎,先帝若在,何以至此啊。”
对此,李三才也只能无奈叹气,安慰道。
“贤弟年岁尚轻,不像是我,已是一垂垂老朽,或许来日陛下醒悟,还会召还的。”
“但愿吧。”
闻言,刘一燝只能长叹一声,心里却不抱指望。
除非是现在的皇帝死了,否则他肯定是回不去了。
“让我看看,孙兄却又是怎么了。”
没有继续在刘一燝身上多说,李三才拆开了孙慎行的信件,仔细的读了起来。
然而,信件李三才刚读了一半,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双目变的呆滞。
“完了,完了。”
嘴里喃喃自语的念叨着,李三才一时之间仿佛是没了精气神。
“李公?”
看着李三才的表现,刘一燝有些好奇,但却不好拿过他手中的信件去看,只能轻声的呼唤道。
“快,快去请高攀龙和赵南星。”
突然,李三才伸出手抓着刘一燝道。
“李公莫不是忘了。”
听到李三才的话,刘一燝无奈的到。
“高公与赵公两人,至今还在京城谋求复起,尚未归来。”
“如今谁还在书院?”
双眼中俱是恐惧,李三才出声问道。
“只有邹公已经归来。”
闻言,刘一燝当即道。
“那就去请!”
此刻,李三才已经失去理智,吼了出来。
“是,是。”
见状,刘一燝不敢怠慢,连忙去寻邹元标。
“完了,完了啊!”
待到刘一燝走后,李三才直接在书房中发起了疯,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拿着感刚刚写出的书法,就撕了个粉碎。
看着李三才状若疯魔,房间中的侍女、仆从也不敢上前,一个个躲的老远。
待到邹元标被刘一燝急匆匆的带到屋子后,只见到李三才双目无神,瘫坐在椅子上。
“这是。。。怎么了?”
从未见到过李三才如此模样,邹元标很是不解。
“南京镇守太监疯了,王之采担心皇帝迁怒,要将南京的账本都交到北京去。”
看着走进来的邹元标,李三才缓缓的道。
“南京六部,已经有三人同意了。”
“他们疯了?!”
闻言,邹元标当即惊叫出声。(本章完)
第423章 沈炼,你被跟踪了!
拖着条瘸腿,来到李三才的客房,邹元标就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个宛若晴天霹雳的消息。
王之采提议,要将南直隶所有账目都交到北京去。
这个消息,直接吓傻了李三才。
对于皇帝想要对自己下手这件事,李三才知道吗?
不知道,但隐约会有这种感觉。
不管是皇帝拉拢了一群船商,正在进行的漕运变法,亦或者赵于奎弹劾他公器私用,还是后面的盗铸银币消息泄露,导致东厂南下,魏国公卖子求生。
这些事情都给了李三才一种危险的感觉,但他却并不害怕。
在漕运衙门时,李三才搞钱靠的是公器私用,更直白的说,就是拿着朝廷的衙门在给自己做生意赚钱,他将账目做的很平,你就算是找群账房去查,也查不出什么。
而拉着魏国公世子盗铸银币之事,他也将手尾处理的很干净,你别说是抓到个魏国公世子,你就算抓到了盗铸银币的银匠,也牵扯不到他的身上。
大明是法治国家,在正常情况下,没有实质证据,仅凭风言风语,能让人罢官回家,但却很难将人治罪杀头,抄家灭门。
除非是皇帝将脸装裤兜里,让东厂去强查,就比如历史上的魏忠贤搞东林,典型的非刑之正。
为此,即便是李三才感觉到了皇帝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李三才却并不忧心。
但王之采上书要将南直隶所有账目全部上交京城,这却是让李三才破防了。
在这里,要说一个测绘人间的常识,那就是不要随便改动测绘数据,一个数据的变化,必然带动其他数据的变化,改一个,全场都要改,最终结果必然是改出来的数据在老测绘员的眼里一眼假。
这个道理放在账目上也是相同的。
李三才捞钱的手段,主要是公器私用,用朝廷的漕船,拉自己的私货。
这就导致,每次漕粮北运,李三才都会故意的少运一些,给自己的私货腾出空间,而少的粮食,到临清将私货卸下之后,向当地的粮商买就行了。
李三才能做平漕运衙门的账目,却无法对平南京户部衙门的账,双方的账目都是平的,但在一些细节上,是无法对应起来的。
这就是大型组织的问题了,你有你的KPI,我有我的KDR,对你的行为,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记录还是要有的,南京户部衙门不可能说是为了利益,所有的细账都按照李三才想的那样去做。
若是在往日,南京户部衙门只会将总账交给北京,但却不会将具体的细账交给北京,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么。
这种情况下,若是只有赵于奎弹劾他,皇帝下令让查漕运衙门,最终他也查不出什么,因为赵于奎能知道他在公器私用,但却无法找出具体的问题在哪里,内部的账是平的啊。
但若是南京户部衙门将账目,尤其是和漕运衙门有关的账目交到了北京,那问题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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