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魏世子,开局定亲孙尚香 第193节
世家找的理由,就是唯才是举不好,容易出现坏官,要求唯德是举。
但这个明面上的理由,被曹冲一人驳斥得体无完肤。
人群中。
“叔父,你说句话啊。”荀攸小声道。
“我说不过冲公子。”荀彧不假思索,反问道:“你能说得过吗?”
荀彧本来就不想反对《招贤令》,他是不得不来。
就算来了,想法也是和稀泥。
现在看到曹冲爆杀,荀彧反倒懒得管。
直接推脱说不过曹冲,这个借口天衣无缝,因为荀攸感觉自己也说不过曹冲。
“丞相。”偃旗息鼓许久的崔琰开口,“大汉以德治天下,推崇忠孝仁义,岂能招揽如此多无德之人?”
大汉毕竟独尊儒术,而儒家又标榜道德治世,崔琰这么说也没毛病。
“谁说大汉以德治国?明明是依法治国!”曹冲当即反驳。
“嗡嗡嗡!”大殿直接炸锅。
刚才被曹操叫停,而这次儒法之争直接被摆在台面上。
曹操面色一沉,感觉爱子有些冲动,这东西不能拿出来讲的。
“放肆!”曹丕可算逮到机会,“自孝武皇帝以来,大汉便独尊儒术,以道德治理天下,何来法家之说?冲弟荒谬!”
“别急别急。”曹冲笑呵呵摆手道:“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引用别人的话。”
“是谁说的?!”曹丕揪着不放,好不容易抓住的把柄,岂能轻易松口,“还请冲弟告知。”
“怎么?难不成还要治罪?”曹冲反问道。
“必须给个交代!”
“说!到底是谁说的!”
“该不会就是冲公子说的吧?”
“休要搪塞推诿!”
一时间,百官群情激奋,对曹冲口诛笔伐。
刚才被曹冲骂了个狗血淋头,当下他们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虽然不能如何曹冲,但起码也要让曹冲吃瘪。
“聒噪!”曹操见状立即骂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丞相见谅。”杨彪致歉道:“我等心绪一时激愤,还望丞相见谅。”
紧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还请冲公子告知,究竟是谁说的?”
“好吧。”曹冲耸耸肩,“孝宣皇帝说的啊。”
“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曹冲继续道:“《汉书》上原文记载,没听过的自己回去查孝宣皇帝本纪。”
霸王道杂之,即在统治思想上儒、法并用。
其实质是以法制为内核而“缘饰以儒术”。
简而言之,披着儒家外衣的法家内核。
随着曹冲再次举例,原本聒噪的群臣再次闭嘴。
这玩意如何反驳,大汉宣皇帝亲口说的,还反驳个屁?!
“后汉承袭前汉,前汉承袭秦朝,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非要跳出来抬杠?”曹冲嘲弄道:“丞相制、三公九卿制、郡县制,哪个不是学人家秦朝?”
“真要是以德治国,干嘛还颁布大汉律?”
“拿本大秦律,再拿本大汉律,八成内容重合。”
“秦是依法治国,汉同样也是,不服来辩!”
曹冲掷地有声,群臣鸦雀无言。
本来就是一层遮羞布的事情,只不过没人敢挑开罢了。
但曹冲敢,因为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是曹冲的亲爹。
说出来又如何?谁也治不了曹冲的罪。
何况曹冲说的也是事实,无可辩驳的事实。
想要治罪于曹冲,就把曹冲驳倒再说。
“当今天下纷乱,皇纲失统,人心离散,皆因失德。”
“若世人能如上古贤人那般,人人恪守道德,天下自然太平。”
“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推崇德行,而不是强调法纪。”
曹冲循声望去,发现开口之人是司马懿。
“仲达言之有理。”曹丕立即出言附和。
“对,当推崇德行。”
“律法一直都在,可犯罪的人也一直都有。”
“如此看来,律法显然不能遏制失德之人。”
“反倒上古没有律法,同样能够治理天下。”
一时间,群臣算是抓住突破点,纷纷出言响应司马懿,隐隐有扳回局面的趋势。
“敢问仲达,你说的上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曹冲出言发问,心里并不慌张。
“尧舜禹时期。”司马懿缓缓道:“当时人人有德,就连皇位都能通过禅让进行交接,由此可见一斑。”
“那好,就让我来告诉你,为何上古贤人众多,而今人罪犯众多。”曹冲甩袖负手,道:“今时不同往日,因为时代不同,所以人心不同,要用的制度也就不同。”
“一味崇古贬今,追求上古制度,那是开历史倒车,不值一提!”
“大胆!竟敢辱没圣皇?!”有人立即怒斥。
儒家,对于尧舜禹时期的推崇,早已经神圣化,任何人不得亵渎。
“你母没有告诉你,打断人说话没礼貌吗?你这个人很不道德啊。”曹冲面露不悦。
说话之人还想不依不饶,曹冲直接一挥手,典满冲过去就是一拳。
“呃...”那人躺在地上,蜷缩成煮熟的大虾。
“不要再打断我的发言,否则挨打别怨我。”曹冲环顾众人,“我现在还愿意讲理,别逼我不讲理哟。”
插曲结束,曹冲重新开口。
“上古时。”
“百姓少,而野兽却很多,百姓对此不堪其扰。”
“有位圣人出现,在树上架木做巢居住,来避免兽群的侵扰,百姓很爱戴他,便推举他做帝王,称他为有巢氏。”
“后来,又有位圣人出现了。”
“钻木取火,来消除食物的腥臊,引火取暖,人民很爱戴他,便推举他做帝王,称他为燧人氏0 ..... ”
曹冲顿了一下,“在上古,会在树上做屋子,会钻木取火,就能成为帝王。”
“如果照搬到现在,有人在树上搭个屋子,有人使用钻木取火,还会被推举为帝王吗?”
“我想应该不会吧?不仅不会,肯定还会被人们所嗤笑。”
“同理,那么如果有人在今天,还赞美尧、舜、禹的政治措施,一定也会被耻笑。”
“因为有巢、燧人是落后时代的,尧舜禹同样是落后时代的。”
“至于法治与德治,依旧今时不同往日。”
“上古时。”
“古时男子不须耕种,野生的果实就足够食用;妇女不须纺织,禽兽的毛皮就足够穿着。”
“不需要做费力的事,给养就很充足,百姓数量少,但资源非常丰富。”
“所以百姓之间不争斗,也不需要争斗,人人都能活得很滋润。”
“因此不需实行法治,不用采取重罚,人民的生活自然安定。”
“今时今日。”
“百姓数量多,而各种资源缺少,种地非常辛苦,可收成却很少,所以百姓发生争斗。”
“即使实行法治,加重惩罚,还是不能避免纷乱。”
“归根结底,时代变了。”曹冲沉声道:“倘若天下人口减少九成九,让资源变多,而人口减少,人人衣食无忧,立马就能恢复上古时代的场景。”
“至于所谓的禅让...呵呵。”
“尧统治天下的时候,他的住房简陋,茅草盖的屋顶不加修剪,栎木做的椽子都不加砍削。”
“吃粗糙的粮食,喝野菜煮的羹。”
“冬天穿兽皮做的袍子,夏天穿葛布做的衣服。”
“恐怕丞相府的门房,穿的吃的都不会比尧更差。”
“禹统治天下的时候,亲自拿了农具干活,给百姓带头,累得大腿上没有肌肉,小腿上不长毛。”
“比之当下的奴隶、佃户,也就不过如此。”
“如此看来,上古时期禅让天子位的尧舜禹,好比是当下的门房辞职,摆脱如奴隶、佃户般辛苦的工作。”
“故,把天下传给别人并不值得称赞。”
“当上古时期的帝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或者享受的事情。”
“先秦有歌曰:日出而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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