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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9节

  赵柽闻言望向洪七,洪七心头紧张,他亦不过十三四少年,那日齐王府中老太尉说误走妖魔之事,使他印象颇深,此刻哪怕有拳脚在身,也不由身上微微冒汗。

  洪七上前,小心将那铁链扯开,这铁链或是经久不动,竟有些锈蚀在一起,随后他又揭开封皮,将这些东西放去一旁,这才伸手推门。

  殿门打开,倒无想象中阴风阵阵,黑烟滚滚的景象,只是一股霉旧腐败气息涌出,与那些皇城无人打理的宫殿,寻常人家困久的仓房味道相仿。

  赵柽让过这股气息,仔细向里打量,只见殿内并不是漆黑一片,因有殿门,倒是可以视物。

  只在外面便可看到内里破烂烂一团糟,也不知多少岁月没有打扫,地上堆得不知什么物什,居然还有破镐烂锹。

  赵柽神色古怪看向洪七道:“老太尉做的好事。”

  洪七伸手挠头道:“那日离府后,太爷爷又和属下说了一回,说左思右想定是当年的道人瞅他不惯,合起伙来戏弄于他,只是那遇洪而开的石碑却始终参详不透。”

  赵柽不语,负手走进殿内,果然便见倾斜的龟座,栽倒一旁的石碑,碑上面隐约可见凿着遇洪而开四个大字。

  再往前去,却是破烂石板,石板中间乃是一个黑漆漆的大地窖,赵柽欲走近观看,后面小女冠叫道:“你别看了,小心掉下去,我听说过这殿内的事,那地窖极深,掉下去恐要摔死。”

  赵柽倒也无心去探查这地窖有甚说法,只是验证了有此一事,心中便豁然开朗,他贴边瞧了一眼那下面,黑漆漆确深不见底,遂用脚勾了块碎石板踢下,只听得石板撞击窖壁,一路跌宕起伏声响不断,最后传来落底的回响声音。

  他思索片刻,转了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问道:“妙洁道长,你听过这殿内的事?”

  张妙洁道:“自然听过,公公让我看管这殿,怎能不知那几十年前的旧事。”

  赵柽走出伏魔殿,嘱咐洪七按原样将那铁链封皮弄好,这才又道:“妙洁道长,你乃天师嫡脉,既然知道这件旧事,那小王便冒昧问一句,当日果真有魔头放出吗?”

  张妙洁闻言眨了眨眼睛,期期艾艾地道:“这我哪里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世间真的有妖魔吗?”赵柽换了个问法,这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关乎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和他今后的种种计划。

  “不知道,这我也不知道,从来又没见过。”小女冠一问三不知。

  赵柽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了一半答案,随后他又道:“妙洁道长,世间真有法术吗?”

  张妙洁闻言呆了呆,随后俏皮一笑:“你这人好有意思。”

  赵柽不解:“哪里有意思?”

  张妙洁道:“你不是说来龙虎山祈福吗?我见你烧了柱香后就再未去天尊大殿,反而一会魔君一会法术的。”

  赵柽语塞,半晌才道:“那到底有还是没有?”

  张妙洁道:“此事公公倒曾与我说过,所以我能回答。”

  赵柽震惊:“张天师未卜先知?”

  张妙洁道:“那也不是,你非第一个问起此事之人,总有好奇的想要求个究竟,官越大的便越好奇,你说这是为甚?”

  赵柽思索片刻:“我亦只能回一句不知,不过天师是如何说,到底有无法术?”

  小女冠道:“公公说,以前有,现在或许有,将来没有。”

  以前有,现在或许有,将来没有。

  赵柽闻言微微闭眼,思索片刻后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张妙洁好奇道:“我想了好几年都没想明白,王爷你怎么明白的?且说来听听。”

  旁边的洪七也是一头雾水:“王爷,我太爷爷当年到底是不是被那些道士设计戏弄了,我总觉得那石碑上的字提前凿出来就是,又不多难。”

  赵柽道:“天师的话其实只听最后四个字就成。”

  “最后四个字?”张妙洁道:“那不就是……将来没有?”

  “就是将来没有!”赵柽笑眯眯起来,心中仿佛一块大石落地,既然将来没有,那就没有了,他不用再过担心这些事,即便掺和了水浒,也未必就是原本那个水浒。

  回了道房,晚间用斋饭,去三清殿上了香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便是游山玩水的一天,宫内许多景致走完,便去了山上,只见这大山:

  根盘地角,顶接天心。远观磨断乱云痕,近看平吞明月魄。出的是云,纳的是雾。崎峻似峭,悬空似险。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虎啸时风生谷口,猿啼时月坠山腰。恰似青黛染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如此这般又是一日过去,三日头上赵柽告辞,主持真人率众道士送出宫门,独独小女冠送至山下。

  赵柽道:“多谢妙洁小道长相送,请留步。”

  小女冠道:“你以后可还会来龙虎山?”

  赵柽笑道:“公务繁忙,此番已属不易,将来实不好说,不过若妙洁小道长有事相见,可来东京齐王府,彼时小王府当是蓬荜生辉。”

  小女冠笑了笑,两眼眯成月牙状,道:“那你走吧。”说完她自转了身,回山而去。

  赵柽也转身,人马已经准备齐整,那龙卫军指挥请示道:“小相公,是否原路回京?”

  赵柽摇头,在马上打了个懒腰。

  军指挥不解,又道:“小相公,那走洪州去瞧瞧?”

  赵柽道:“不走洪州,走江州!”

  军指挥愣了愣:“小相公,那路过洪州时……”

  赵柽道:“远远地绕过去,难得出来一次,又无甚事,岂不要多走走。”

  军指挥急忙低头称是,赵柽又道:“那日走信州,有杨世成率洪州官员前来,合并了信州官员出城相迎,却未见其他属官,你可知这江州知府如今谁人在做?”

  军指挥想了想,道:“小相公若是问我别处却哪里知道,可这江州又岂不知,乃是当朝老公相的第九子,蔡九公子蔡德章在任。”

第19章 江州城

  赵柽闻言笑道:“蔡九蔡德章?那就是了,还不赶快出发!”

  他此行南下,除了上龙虎山验证一些事情外,就是要走这江州一趟。

  江州有琵琶亭,有浔阳楼,还有一个人他也务必要见一见。

  沿路风景胜美,山川秀峻,不知几时便到了这江州府,话说此处靠近荆湖,鱼米广泛,钱粮浩大,人广物盈,乃是个极好所在,不然身为蔡京的九公子,蔡德章也不会外放到此处。

  江州虽没洪州权势,膏腴却远胜江南西路各州府,兼之有水道畅达,可以东去西往,扬帆即行,热闹却又盖了洪府。

  此时,江州知府蔡德章正在府内与幕僚闲谈,其中并无甚外人,只有浔阳江对面无为军城的一名闲通判,唤作黄文炳。

  无为军乃郊野小城,不过是按例配了这么名副手通判,虽品级俸禄不少,却唯短了权势,此刻又赋闲在家,所以自蔡德章任知府后,这黄文炳心思活泛,便想走一走这蔡家门路,每每无事之时便携了大小礼物,乘船过江来拜。

  眼下蔡九知府吃罢一枚果子,用丝巾擦拭了须上汁液后,慢悠悠道:“也不知齐王车驾是否下了龙虎山,这位王驾来时未走江州,返朝时也不知要走哪一条路径。”

  下面幕僚面面相觑,有一人唤作孙殊,道:“相公,恕属下冒昧,这齐王殿下此番来并非公干,相公又何必在意?”

  又一幕僚点头道:“属下听闻,这位二大王在朝中与老公相并非一路,相公又何必挂在胸中。”

  蔡德章摇头微笑不语,只是从桌上盘中捡起枚果子,放到了盘外,接着又拿起一枚,这次却滑进了袖中。

  众幕僚皆沉思,一旁黄文炳却开口道:“恩相果然好主张,果子全放在盘内,若盘打了如何?若分放桌上,则桌翻了又如何?还是三分而投,才最为保险!”

  蔡德章望向黄文炳,微微点头:“文炳继续说来听听。”

  黄文炳面露惶恐,措辞道:“想这位二大王虽不是太子,但现在入朝且兵权掌握,却亦是一颗参天大树,来日如何属下不敢妄自猜测,只是结交下来总不会错便是了。”

  蔡德章道:“文炳你说得还是浅显了,三分的道理确实不错,只是有些话你藏在心中不敢说罢了。”

  黄文炳道:“让恩相见笑了。”

  蔡德章道:“既是自家府内,说说倒也无妨,但你们既不敢语,我也待不讲,不然你们听了又该诚惶诚恐。”

  众人皆称是,开始吃果子,无不赞其美味香甜,就此时外面忽有人报,城外见齐王车驾。

  蔡九知府哈哈大笑:“来也,来也,都随我出城迎接便是。”

  江州大城,官吏不知凡几,足足百多号人在外迎接,南门入城,大摆筵宴,知府衙门座无虚席。

  赵柽之前是不识蔡德章的,毕竟蔡京八子,这第九子在他印象中是没有的,如今既然多了此人,自然要好生了解一番。

  他本意想要敲打敲打这蔡家老九,毕竟无论朝堂之上,还是皇城之中,他和蔡家都非一路,蔡家支持的是三皇子赵楷,这于他来讲便是如对头一般。

  可这蔡九知府却将姿态拿得极低,话里话外未提蔡家半分,只是道些文治武功之事,赵柽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道理,却也不点破,只是说些场面话,再道些文采风流事迹。

  酒过三巡,赵柽忽道:“蔡知府许久没回东京了?”

  蔡德章道:“得蒙王爷挂念,已有年余。”

  赵柽道:“这江州养人啊,此间乐,不思京也。”

  蔡德章笑道:“王爷说笑了,不过职责所在,怎敢得陇望蜀,章能做足一任知州,便已知足。”

  赵柽笑叹道:“以往与蔡知府不熟,难识德章才华魄力,今日一见,却是明珠蒙尘久矣。”

  蔡德章闻言,哪怕生知这位齐王殿下此话有些不怀好意,却还是心中一动。

  是啊,家中哥哥八人,除了早年过世的二哥,剩下哪个不比他官位高?且都身处东京繁华之地,居庙堂之高,哪里像他这般江湖辽远?两两对照之下,真恍惚如天上人间,这一个小小的江州知州……确是屈了他之才!

  赵柽见他不语,又道:“近来京城有传言,说大公子蔡攸有宰相之才,届时一门二相,必传为佳话。”

  蔡九知府抿了抿嘴唇,道:“竟有此事,恐是家兄在哪里得罪人,被人坏言捧杀。”

  赵柽笑道:“令兄我识久矣,确有此才,不过我识得德章你晚些,你亦有才啊!”

  蔡九知府只是脸上赔笑,心中却翻起波澜,他知道赵柽这话绝不是空穴来风,这位可不单单是齐王,更是侍卫亲军司都指挥使,邵武军节度使,阶太傅,尚书令的实权皇子。

  绝不会信口雌黄,那就是说东京城内确有这种传闻,一念及此,蔡九知府免不得心中一酸。

  他乃庶出,还是那种最差的庶出,母娘只是一名契约小妾,想想那位隐相梁师成的经历,便知这种身份有多不受待见。

  不过他还好,蔡京为人颇“独”,不喜与人同妾侍,所以他才能在蔡府出生,虽然读书科举与其他兄长没甚区别,可一旦放官便大不相同。

  别的兄长都是京官,至少有大学士号,他这个江州知府就是光头知府,从四品,整个江南西路只有知洪州才是正四品,因为洪州乃是首府,可这种位置往往都由一路的安抚使或者经略使兼任,远远轮不到他。

  江州这地方确实好,鱼米之乡,肥得流油,但京官不更好吗?蔡德章觉得但凡身在京城,有蔡京之子这么个称号,那么捞得绝对不会比这鸟江州少。

  他也曾写过信给蔡京,言语隐晦表明想动一动位置,可这位老爹却连回都没回,一想到此,他便有些为之气闷。

  “王爷谬赞了,德章愧不敢当啊。”蔡九知府举杯自罚。

  赵柽瞧了瞧他,见捅破他心中事,不由摇头暗笑,也饮了杯酒。

  这时有人过来满酒,赵柽见是个中年留须男子,不由道:“德章啊,这酒席上怎还有如此年纪的仆从?”

  蔡九知府见竟是黄文炳,不由愣道:“王爷,这不是家中奴仆,这是……文炳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王爷!”

第20章 见戴宗

  赵柽看向这人,这人扑翻身便拜在地,言道:“小人无为军城在闲通判黄文炳,闻名殿下久矣,却才甚是冒渎,望王爷乞怜悯恕罪!”

  你道这黄文炳为何此时上前?原来他不是这江州的官员,浔阳江对面的无为军城也根本不归属江南路,而是淮南西路管辖,所以蔡九知府介绍江州官员时却没有叫他。

  不过他是个肯投机的,否则怎能联络上蔡九知府?眼下这个更大机会也是绝不肯放过的,所以便心中筹划了许久,这才逮到个间隙上前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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