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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524节

  天气愈发寒冷下来,东京迎来了第二雪,赵柽已经派人去西宁州接张贞娘等人,何栗也开始在艮岳之内建设皇家学塾。

  艮岳之前唤做万岁山,艮岳是后改的名字,虽然无论之前的山字,还是如今的岳,似乎都显示里面有奇峰矗立,但实际上这里并没有大山,就是一座皇家园林宫苑。

  这里许多地方叠石为景,园内植奇花木,都稀罕少见。

  这些石木花草,是道君皇帝多年搜得,可以说几乎都为当年江南应奉局的供奉之物,江南方腊事,多由此起。

  里面又豢养珍禽异兽,构飞楼杰观,应有尽有,极尽奢华,号称括天下之美,藏古今之胜。

  皇家学塾就建在这艮岳内最大的一块石旁,这石便是道君皇帝曾取名为昭功敷庆神运石,又封盘固侯的那块巨石。

  不过此刻赵柽已经将这封号剥夺,又在上面浓墨重笔,大字提了一首诗,以为警醒。

  诗曰:

  万岁山来穷九州,

  汴堤犹有行人愁。

  中原自古多亡国,

  差点亡宋是石头。

  冬天并非不能建设院子塾堂,这个时候的房屋多为木材楔制,可以先在室内打造加工,等开春了再一起去外面组装。

  至于须用砖头瓦片处,就先烧造好了,运过来摆着就是。

  而且东京的冬季也不像北方那么苦寒,一些简单工程事情还是可以做的,不少人丈量规划,描绘图纸,在外面做些小活。

  这学塾自然有院,院子不大不小,工部那边得到赵柽的旨意,把些能工巧匠派给何栗,人手不缺,何栗每天跑来一趟观看,以做心中有数。

  转眼又是几场大雪过去,时间进入腊月,前往西宁州接人的队伍终于返回东京。

  张贞娘、祝秀娘、萧敏、秦元奴、赵福金,还有小赵熹、小赵诣、小赵悦一同到来。

  而丽雅娜扎是没有来的,元镜要晚上一些时候,毕竟西宁州与兴州并非同一路线,到时候小赵谙也会过来。

  赵柽知道丽雅娜扎不肯入宫,至于派去接长子赵诤的人,怕是会回来更晚,毕竟东京到回鹘高昌城的距离,甚或有两个东京到西宁州那么远了。

  他有些思念丽雅娜扎,可是丽雅娜扎性子十分独立自主,又武艺高强,还掌着明教,让她入宫基本是不大可能的。

  回鹘那块地界,还有往西的大片国土都须人镇压,这个地方距离中原太远,不比白山黑水等处,又山原险峻,沙漠挡路,政令达到须长久时间,再有族群混杂,派外人镇守终是不会放心,既然如此就叫丽雅娜扎长驻那里吧。

  至于以后……不妨让赵诤接着镇守那边,也算是为大秦留下一招后手。

  众人回京,便是忙活了好几天才稳定下来,毕竟不能住在以前的秦王府,要住进宫中,而宫中如何安顿也让赵柽有些头疼。

  因为宫城内的殿阁都是有规格的,什么身份住什么样的地方是有讲究的,赵柽不想给几人分出高下,便有些为难,好在张迪于这种事情擅长,最后置办得叫他满意,算将此事圆满。

  接着便到了小年的时候,东京自是比西宁州要热闹百倍不止,除了小赵熹是在东京秦王府出生的,其他两个,还有没来的赵诤和赵谙,全都不是在东京出生,也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

  可就算是赵熹,也在懵懂不记事的时候便离开此处去了西北,对东京城没有什么印象。

  出去玩耍,全都看呆了,毕竟当今天下无论亚细亚还是欧罗巴,东方还是西方,北方亦或南方,东京都是第一大城,面积最大,人口最多,钱粮最广,乃世上最繁华之处。

  祝秀娘摸着小赵熹的头:“熹儿,一定要记住你是在东京秦王府出生的。”语气之中隐隐有些自豪。

  小赵熹用力点头,“嗯”了一声。

  萧敏瞅了瞅祝秀娘,没有言语,不过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冷峭。

  张贞娘则仿佛没听到一般,该如何依旧如何,给小赵诣指点各处地方,小赵诣两只大眼睛滴溜乱转,这里看不够,那里也想瞧瞧。

  小赵悦则最为活泼,虽然里面顶属她最小,但能瞧出不是个省心的小娘,一会要面人,一会要糖葫芦,看见什么要什么,看不见的就挣着要换地方去逛。

  这个时候还有一件喜事,那就是赵柽给福金与岳飞赐婚,两个都老大不小了,换成这个年纪的旁人,大多数都孩子满地跑了,两个却孤家寡人着。

  赵柽赐婚,两人自无不愿,便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岳飞此时被赵柽安排进侍卫亲军司任职,可不封什么驸马都尉之类,自家这师弟兼妹夫还要使用,仗还没有打完,怎么能叫他悠闲享受生活呢?

  转眼间便到了腊月二十七,事务开始繁忙起来,原本大宋在年节之时各种福利颇多,尤其过年,既要发放东西,又要慰问奖赏,全赶在这几日里忙活,秦国自然继承了这种传统,直到三十上午,赵柽这才歇下口气。

  大年三十,爆竹声从早晨响到午夜,几乎就没停歇过,比以往哪年时间都要长,这里面有百姓放的,也有各处府司放的,都是为了庆贺赵柽摄政,未来再登基为帝,庆祝大世到来,大秦国威慑海内外,无往不利,庆祝圣君仁德,百姓安居乐业。

  除夕过去便是新的一年,依旧年号靖康。

  初一这天下起了鹅毛大雪,大雪兆丰年。

  靖康四年便伴随着这铺天盖地的雪花到来了。

  靖康四年,赵诤七岁。

  赵熹六岁。

  赵诣四岁。

  赵悦三岁。

  赵谙也是三岁,年龄最小。

  中州的冬天是短暂的,经历了几个传统节日之后,尤其是上元灯节后,春天的气息已经开始萌发绽放了。

  这时元镜与元缨,带着小赵谙也到了东京,而达凡哈领着赵诤则姗姗来迟。

  赵柽询问丽雅娜扎为什么没来,赵诤说喀喇汗那边异动,娘带兵往去威摄了。

  赵柽闻言叹了口气,抬眼遥望西方,实在是太遥远了,远到想见一面都十分艰难。

  他叫鲁达过来,让他安置达凡哈,两个旧识,自然亲热,随后他自领着赵诤入宫。

  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直把赵诤带在身边,赵诤已经七岁了,明白许多事理,他又言传身教,只希望能多教给这个孩子一些。

  毕竟……这个孩子无法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啊,他总是要去西边的,他娘在西边,自己总不能叫母子长久不见,这般分离下去吧?

  何况,西方也需要他,需要一个赵姓之人驻守在那里,那只能是他的儿子了……

  春天里的东京城是极美的,艮岳内的皇家学塾盖得很快,赶在三月三纸鸢飞满天之前,已告完工,且已经开学了。

  赵柽家的四个小郎一个小娘全部入学,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近宗的子弟也过来读书。

  所谓近宗,就是赵柽弟弟们的孩子。

  当日除了赵桓和赵楷随道君皇帝西行青唐外,赵柽别的弟弟并没有去。

  道君皇帝子嗣昌盛,足足几十人,哪怕因病折损了一些,但此刻住在东京的也不在少数,而近宗不像远宗,是不允许离开京畿的,都在开封生活。

  这些王公家内有适龄小童,大多都送过来就学,毕竟没有与赵柽嫌隙之人,其实就算有嫌隙,也不会放弃这种既能修好又能更近一步的机会。

  除了近宗外,就是那些一直随他征战的将臣子女,这必须得是跟随他的,朝上一些由来便在的大臣们不算。

  足足近百个孩子,按照岁数不同,分成天地元黄四个班级,每个班级二十左右名学生。

  其中岁数最大的则是黄觉的儿子黄药师,按照司马光修改的及冠年龄十二岁,小药师已经快可及冠了,黄觉本来觉得太大,不欲送来,可赵柽却强行给唤了过来,还说了一句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不到十六岁皆可来读书。

  教授这些孩子的都是当世大儒,但这些大儒却又非理学一脉,赵柽此刻明里并不说理学好坏如何,也不进行打压,但却疏远不用,尤其涉及到身边人,以及嫡系臣子,都不能与理学沾边。

  学塾里还是很热闹的,天地元黄四个班级并不挨着,塾房有一定的距离,各自形成一个小圈子,随着时间过去,彼此熟络,竟然开始拉帮结伙起来。

  哪怕是最小的黄字班也不例外。

  黄字班里都是三四岁的小童,不过却个个聪颖,要知道无论近宗的子女,还是将臣家的孩子,几乎都不止一人,可这等皇家学塾肯定不会让他们全都送来,他们自然要从中挑选聪明伶俐的,不然言行失礼,岂非丢人?

  所以这百来名学生没有一个愚笨,都是那种机灵敏捷,一点就透,就算是三四岁小童也不例外。

  于是,在黄字班中就出现了一个小头头,这个小头头跋扈得很,自称大王,不是明珠公主赵悦又是谁?

  赵柽一有空就过来学塾观看,给这些孩子们也讲讲课,这学塾的先生可不止有大儒,还有擅长军略的枢密院官员。

  这些官员可能实际打仗不行,但理论方面却很扎实,毕竟枢密院是掌管军事的部门,就算里面都是文官,但在这种地方日积月累,耳渲目染,张嘴便也是各种兵法计谋,说得头头是道。

  纸上谈兵这种事情一定程度来讲并非就肯定是坏事,毕竟大多数人学习东西都是先从纸上开始,从死记硬背开始,并不能马上活灵活用,这是需要时间去沉淀融合的。

  只有那么极小极小部分人才从实践开始,而这种从实践开始的往往是环境所逼,不是谁就能直接模仿。

  而其实在纸上谈兵后面还应有一句话,那就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这句话,在学塾开学的时候,赵柽就对所有人讲过,并且写出来贴到了塾房的墙壁,让每个孩子都能看到记住。

  随着春日更深,赵柽连续在枢密院议了几场事,随后朝上宣布,将要南征。

  众臣都不意外,毕竟摄政王打算南征的传闻已经许久,此刻春暖花开,正是用兵的好时节。

  而且这并非穷兵黩武,与汉时打匈奴不同,无论是当初赵柽打西夏,还是后来打女真,都收获了无数的人口还有钱财。

  西夏、契丹、金国的钱财尽入大秦国库,可以说自太祖定国之后,虽然也富裕,却从未如此充盈过。

  群臣自然支持,纷纷山呼陛下圣明。

  而在这次南征的对象之中,也包括了大理在内……

第654章 竹甲,过江

  靖康四年,三月十八,大秦摄政王赵柽统帅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征讨诸番夷。

  南征不比北伐,南征用不了太多的人马,更无须重骑,只带两万轻骑兵,剩下全部使用步卒便够。

  地势关系,步兵在南面要比骑兵好用一些。

  尤其广南西路与大理再向南的那些地方,丛林密集,山势复杂,沼泽多雨,气候时变,甲卒更具用途。

  这次南征赵柽做的最重要准备就是药物,毕竟南部多毒瘴,多蛇虫,多蚊蚁,自古以来的中原王朝南征几乎都倒在毒病之上,若这方面准备不齐全,那也就几无战胜的可能了。

  任你兵强马壮,哪怕是对方数倍,可一旦着了毒病,无法医治,便是什么都白搭,只能坐等败北。

  其次在选军的时候,多选南方诸路的从军之人,因为相对耐热,若是燕赵之地的军兵,到那边根本忍受不了炎酷,说不定仗还没打,人就热昏过去了。

  再次就是甲胄的选配,无论将领还是兵卒,常规的精钢、镔铁、皮甲、甚至布甲都不行。

  这些甲胄不透气,又很厚,不适合那边的气候,而赵柽研究多年的竹片甲这时便派上了用场。

  他很早就有使用竹甲的打算,因为竹甲的坚固在战场上不下于铁甲太多,更是比皮甲、布甲结实数倍,虽然灵活度可能要少皮甲布甲一些,但若步卒穿戴,倒是也不耽误什么。

  最重要的是竹甲好取材,竹子廉价又易长,成本无限压低的同时,效果还会翻倍,这简直就是军防利器。

  但古往今来使用竹子做甲胄的朝代却寥寥无几,究其原因是虽然竹子本身的成本极低,可制作成甲这个过程成本却很高。

  其中最重要的抛光和打眼这两个步奏,就将人力成本无限叠积上去了。

  竹片不抛光打磨的话,那么毛茬倒刺会很多,哪样都会伤到穿戴之人,战场上动作幅度大了,极容易被自身的甲胄所伤,哪怕只是一根竹刺扎进肉里,在那种情形之下,说不得会直接影响对战的局面,何况这样的竹甲穿着也不舒服。

  而这个时代的抛光打磨还只限于人工,而且多为玉石玛瑙一类珍宝,给竹子抛光的其实极少,木头倒是能够抛光,用木贼草,或青砖,或者刨子。

  竹子想去毛边倒刺大抵要篾匠用小刀一点点削除,类似木工刨子并不是用来刨竹子的最佳工具,因为竹子的纤维更加坚硬且稀疏,木工刨子切削时容易造成表面不平整,会导致刨出来的竹子毛糙不光滑,这样的竹片串成甲胄防御力则大大降低。

  而且由于竹子具有非常强的弹性变形特征,还会损坏木工刨的刀片,可能刨上两根竹子,木工刨子就坏掉了,又因为炼钢技术的原因,竹刨这时根本还没有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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