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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508节

  大军随即出发,这日天高气爽,进入秋初之后,气候十分宜人。

  如果几骑快马,那么当日就会抵达山林,不过队伍人多,行走自然缓慢,晚上在野外宿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才到地方。

  这处山林极为荒凉,即便战时兵荒马乱,也未曾来过什么人,因为林子并不算大,就是猎户都少至,樵夫也不来这边境之处砍柴。

  赵柽循着记忆带人往深处走,过不多久就来到颜宝花墓地。

  只看前面蒿草人高,隐隐约约可以瞧见草后土坟,他下令把草枝清理干净,露出中间景象。

  和当年并没有太大变化,除了土丘这些年被雨水冲刷得变矮小了些,前面立的木板班驳潮霉,其它地方与当初离开时一样。

  萧里质在旁神色难明,心中暗想,这就是宝花姐姐的坟吗?

  原来宝花姐姐死在半路了,被赵柽埋在这里,赵柽还算有良心的,这些年都过去还记得此处,知道给宝花姐姐过来修建坟墓。

  赵柽望了土包片刻,随后叫人上香祷告,接着从上京城带过的和尚道士开始诵经。

  因为他这番来不止是要修墓,更要将宝花的尸骨装殓入棺,总不好一直这么草草的葬身土中。

  法事完毕之后,已经一个多时辰,接着开始挖坟盛棺,此处不做细表,接着立下墓碑,上面刻写了墓葬由来。

  一切周全后,摆香烛果品祭奠,直至天色将晚,赵柽才带人出去山林。

  路上萧里质询问:“陛下,这立石碑修新坟,不怕盗墓贼吗?”

  赵柽道:“碑上说明了由来,无有任何陪物,而且此处关外荒僻,哪里有盗贼跑来这里挖墓?那些贼脑袋傻的,不去中原盗墓,跑这里挖坟。”

  萧里质立刻不言语,只是小声嘀咕着什么,她以为赵柽听不到,没成想赵柽冷笑一声:“送棺柩回会宁?就不怕女真族人将宝花挫骨扬灰了?”

  萧里质脸色一白,立刻不语。

  赵柽接着沉吟道:“其实也非完全不可以,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却不要想。”

  萧里质觉刚才得说错话,差点露馅,急忙点头:“陛下说得对。”

  赵柽瞅了瞅她,嘴角挑了挑,道:“上马吧!”

  一行人上马,然后带着大军,浩浩荡荡返回了上京。

  就在赵柽回去上京的第二天,下令开放城门,允许部分百姓出入。

  但出入须持特殊凭证,这凭证前些天就陆续发放下去,并非人人都能拥有,平常无必要出城的居民是领不到的,只有日常或者短时就得出入城维持生计的百姓,才能够认领。

  上京人口极多,若非战时,并不能长久闭城,否则百姓生活会出现问题,赵柽也是左思右想后,才做出这个决定。

  至于女真谍子不能彻底抓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只要将来把金国荡平,那么这些谍子隐藏还隐藏不过来,势必不敢掀什么风浪,大抵其后藏头缩尾,只做平常人了。

  这日赵柽兴致,带着霍璇玑、萧里质,还有白家兄弟,鲁达等人出外游逛,辽国最有名的景致就是各种佛寺与佛塔,上京城内塔寺众多,但最大的不过城北的北坡寺和城南的大佛寺。

  两寺后面都有塔屠,高大雄浑,修建精美,美轮美奂,颇有古风。

  几人一商议北坡寺距离更近些,塔也要比大佛寺高上不少,就前往那边观看。

  到了北坡寺,一看果然好广阔一片禅林,此刻城池开禁,来上香的百姓络绎不绝,香火旺盛无比。

  一行人走了进去,不但外面瞅着宏阔,内里寺殿也众多,鲁达东看看西瞅瞅,变得蹑手蹑脚起来,赵柽道:“智深干什么?”

  鲁达压低了声音:“公子,我见不得这种地方,一见就想起当日在五台山出家的时候了。”

  “哦?”赵柽笑道:“那时不也没委屈自己,该吃吃,该喝喝?”

  鲁达汗道:“公子,可没那般轻松,在寺内哪里敢,都是有空偷偷下山时才放肆一把,不过喝多了不能自持,丑态百出,最后被师傅发配到东京大相国寺,去了菜园子当菜头。”

  “东京大相国寺,大菜园子……”赵柽摸了摸下巴:“是不是每座禅院都有个大菜园子?”

  鲁达想了想:“似是如此吧?五台山文殊院也有个菜园子,就在寺院旁边,不像大相国寺的菜园离得远远,反而和东岳泰山庙相邻。”

  赵柽道:“大相国寺所在位置寸土寸金,哪里能叫菜园子占去地方,寺上产业众多,自然于外场里设置了。”

  鲁达道:“属下虽然做了一回菜头,可其实并不会种菜,时日里只知道喝酒练武,领着一群泼皮厮混。”

  赵柽点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鲁达道:“公子想起何事来?”

  赵柽用折扇轻打掌心,道:“你还俗已十载开外,银钱也攒下不少,为何不娶妻生子,成家立室?”

  鲁达闻言立刻呆了呆,心想自己也不是碎玉楼的人啊,陛下不是一直盯着碎玉楼那些光棍敲打吗,这怎么还捶上自己了呢?

  赵柽看他愣住,脸色严厉地道:“你与李逵不同,李逵浑噩,不知自我,你却并非懵懂过日,怎好孤身一人终老。”

  鲁达眨巴眨巴眼睛,心说我无事之时便醉生梦死,哪里有空顾及小娘与家人,真要那般麻烦,与还在寺内做和尚何异?恐是到时酒也喝不得,耍也耍不得,憋闷得要死,此事可万万不能应,任陛下说出天花来,也绝不娶亲。

  赵柽观察他脸色,忽然道:“碎玉楼暂且不说,我看其他将领也许多都打着光棍,没几个有李彦仙韩世忠那般本领,能将家事安排得妥帖,指望着他们自己寻找恐怕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鲁达心说,陛下你还知道啊,这种事哪里有容易的,日日打磨武艺饮酒耍乐多好,谁愿意成亲累赘。

  不过他嘴里却道:“这些人都不理解陛下的苦心啊,个个都是呆子。”

  “所以……”赵柽似笑非笑看着鲁达道:“等战事结束后,回到东京,我会酌选良家淑女,给众人指定婚配,也省得他们自己懒惰不去寻找,最后还推脱找不到糊弄于我。”

  “啊?”鲁达一听顿时傻眼,这是要指婚啊,指婚可不好拒绝,那可就是抗旨不尊了。

  他急忙道:“公子你看,属下如今已经四十往外,直奔五十的人了,所谓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成亲就没有必要了吧?”

  赵柽摇头,缓缓道:“我前几日和宋江闲聊,他比你大,才是真正快接近五十,你少要装老,宋江都与我说等荡平女真后要娶一房妻子,生儿育女,你武艺非凡,体格坚朗,难道还不如他?”

  鲁达闻言立刻在心中暗骂,天杀的宋公明,果然是个色胚,听说当初在郓州,就养了个外室歌娼阎婆惜,最后惹得祸事上身不得不落草梁山泊,如今竟色心不死,一有权有钱,就开始惦记起女子来。

  “这个,属下,属下……”鲁达嘴角直抽,回答比宋江强也不是,那不就想要娶妻?回答不如宋江更也不好,自家怎会不如那个黑三郎老色棍!

  看他嗫嚅,赵柽也不追问,摇着扇子朝前走:“寺内菜园子在何处,过去瞅瞅有无萝卜,拔两根来吃……”

  上京城南大佛寺,除了塔不如北坡寺高之外,规模一点也不比对方小,甚至来上香的人更多。

  城南是平民区,寻常百姓住得多,人口密集,虽然没北城富足,但上香却一点都不含糊。

  林冲带着扈三娘牵着小林图,随人群进入大佛寺中,他本来想要直接找方丈,但看今日人多,不由低声道:“娘子,瞧今天人来人往,寺内忙碌,怕是方丈不便商量事情,我看不如改日再来。”

  扈三娘点了点头:“既如此就听郎君的,先回去好了。”

  小林图这时道:“爹,娘,我不要回去,我要在外面逛。”

  林冲皱眉道:“此刻人多眼杂,爹爹……”

  扈三娘思索道:“既然图儿要逛,此刻这里人又多,那不妨郎君带我俩去菜园那边,正好看看多大,计算一下以后租下来,要不要雇请帮工。”

  林冲微微沉吟,随后道:“好,你俩且随我来……”

第637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赵柽带人去的是上京城北面,北坡寺的大菜园子。

  林冲一家去的则是上京城南面,大佛寺的菜园子。

  所以两者并未相遇。

  赵柽自然没有在菜园里拔到萝卜,因为园子虽大,却有些荒芜,僧人许多都是契丹族,并不擅长种菜,剩余的汉人和尚看对方不种,便也跟着不种,结果正应了那句话,三个和尚没水吃。

  南面大佛寺的菜园子同样如此,甚至还不如北面北坡寺,南城平民居多,不少奉不起银钱,便直接送瓜菜蔬果到寺内,吃都吃不完,何须去种?园子都已经荒废许久了。

  扈三娘站在菜园旁观看,脸上露出喜色:“这么大的地方,不但能种菜,还能种些谷黍,一年下来售卖也够家用了,恐怕都劳作不完,须雇人帮忙。”

  林冲看着这大块地却没什么表情,他哪里会种什么菜,自小打磨武艺,长大在禁军任教头,哪怕后来刺配充军,在沧州干的也是看草料场的活计,并非种田种菜。

  再以后上了梁山,更没学过耕种之类,梁山的菜园子张青倒是种得一手鲜亮菜蔬,原本在孟州道上光明寺种菜,故才得此名,可惜林冲并未和他请教过。

  此刻看着大菜地,林冲不由陷入沉思,这怎么竟然沦落到要种地为生?

  其实倒也不是依此为生,毕竟家中不短银钱,三娘的意思是有点事情做,赚多赚少只是过程,生活得心安。

  可多少有无,又能如何?于钱方面他倒从未看重过,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他因何落得这般境地?最初不就是高衙内仗势欺人,他不敢过于得罪吗?

  若不是高衙内,换个寻常泼皮无赖,当时在岳庙早便打得对方满地找牙了,甚或打死又能如何?

  可是对于高衙内他却不敢动手,高衙内身后是高俅,高俅是当朝太尉、开府仪同三司,殿前都指挥使,是金紫公卿,权利如山,又是他最大的上司,他哪肯冒犯?

  后来高俅那狗贼栽赃陷害,什么闯白虎节堂刺探军情,那时那刻有什么军情可探?白虎节堂说白了是什么?不就是权势的象征吗?

  他这个禁军教头没有官身,有的只是军职,没品没级的,他不是官,算下来甚至都不如宋江这个吏。

  他在军中有个职务称呼不假,可出去就是平民百姓。

  什么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别说教头,就是总教头又能怎么样?不还只是个军职罢了。

  但凡他有官身存在,无论文武,哪怕只得九品,高俅也不敢这般肆意妄为,更别提什么刺配从军,就算想要暗害他,也不可能随意找两个押送的衙役匆匆了事,视他如草芥蝼蚁一般。

  他,林冲,倘若做官有权,何至于流落如斯?

  扈三娘见林冲不语,观看他神态,以为是在为不会种菜而犯愁,便道:“郎君不会栽种无妨,奴家倒是懂一些,若是教不了郎君,雇来擅长的农人手把手几次也便学会了,并非什么太难事情。”

  林冲闻言从沉思中醒转,道:“我想的并非此种,而是在念怎么竟然落魄,居然以种菜过活。”

  扈三娘劝道:“郎君何来此言?又非完全以此谋生,只是正常度日罢了。”

  “度日罢了,度日罢了……”林冲念道着这几个字,度日就是过日子,于寻常人来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饱穿暖,平安喜乐的生活,便已是满足,可对他讲却并非如此。

  他林冲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怎么能被安逸平稳的生活的给消磨了豪情壮志?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小林图身上时,心忽然软了一下,眼下的日子似乎也不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郎君,你……”扈三娘瞅他脸色变化,唯恐他不喜平凡生活,不由低声问道。

  “没事。”林冲摇了摇头,伸手牵起了小林图:“这园子大,到处去看看,自当散心了。”

  “好的,郎君说了算。”扈三娘见林冲对种菜之事未提出反对,不由心中暗松了口气……

  转眼到了下午,日头往西方偏去,上京东门,不少出城的百姓开始回返。

  这些百姓大多在城外有活计要做,或者干脆就是于城内谋不得了生路,到外面去挖野菜找果子打鸟兽裹腹。

  上京人口实在太多,特殊的出入凭证虽然并非人人都有,可发出去的也成千上万份了。

  这时城外的人排队进城,守城军丁挨个检查,虽是入秋季节,可依旧忙了满头大汗。

  出去时却还好说,查得并没有那么仔细,毕竟是往外走,可进来却不同,怕混入女真探子奸细,或者搞破坏的恶徒,盘查力度与出去大相径庭,势必要仔细十倍。

  每座城门口都有数百兵卒专司此事,等待归城的百姓排了数支队伍,检查无误后,才会放行入城。

  这是繁琐而又枯燥的工作,越往后越叫人焦急,看着远远不到头的队伍,显然太阳下山都未必能彻底完事。

  而进出的凭证虽然设计严密,几乎无法伪造,但却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无法确认持有者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凭证主人。

  凭证上有名字、性别、身高等一些凭证主人的基本资料特征,但是却并没有画像,因为倘若于凭证上绘画头像,那么工程实在太过浩大,恐怕再有几个月时间,上京都无法开放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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