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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491节

  一派是完颜宗瀚一派,他继承了完颜撒改当年的势力,朝中不少大臣都支持其想法与行事。

  最后一派则是太子派,由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儿子们组成,完颜阿骨打儿子众多,共有十六人,但此刻嫡长子完颜宗峻已经去世。

  完颜宗峻就是金熙宗完颜亶的生父,后来追谥景宣皇帝。

  而实际上完颜宗峻并非完颜阿古打第一个儿子,论排行,只在第五,但他是皇后唐括氏所生,是嫡长子。

  唐括氏,女真黑白两号姓,黑号之首,白号之首则是完颜氏,唐括氏又称剑隐部,白号之首完颜氏历来与黑号之首唐括氏联姻。

  唐括氏是完颜阿骨打皇后,共生三子,分别是完颜宗峻,就是绳果,完颜宗朝,就是乌烈,完颜宗杰,就是没里野。

  这三个乃是嫡子,但此刻只剩下完颜宗朝在世,完颜宗朝这个人不比其他兄弟,平庸碌碌,不怎么出去打仗,没什么战功。

  除此之外,完颜阿骨打还有其他嫡子,如完颜宗干。

  完颜宗干不是唐括氏所生,是裴满氏生的,裴满氏也是女真大族,唐括氏去世,完颜阿骨打册立裴满氏为皇后,所以宗干也是嫡子。

  裴满氏十分有名,完颜阿骨打起兵之后,跟随左右出征打仗,干预机谋,无所不中,是金国史上著名的光懿皇后。

  或许是裴满氏殚谋戮力,过于操劳,后来也去世,但其子完颜宗干继承了母亲的谋略政事,其他兄弟在前方打仗,他便成了后面的谋主,他也是金国第四位皇帝,著名的海陵王完颜亮的父亲。

  裴满氏去世后,完颜阿骨打又立了纥石烈氏为皇后,就是钦宪皇后。

  这么下来,纥石烈氏所生完颜宗望、完颜宗隽、完颜讹鲁也成了嫡子,此刻宗望与讹鲁都去世,剩下完颜宗隽一个。

  总之,金国皇室的排资论辈乱得一匹,其他庶出的皇子依附这三支嫡出,分做了三派。

  本应该阿骨打的太子派最强,但因为内里又不和,再分为三派,所以和另外两派变成了势均力敌。

  而宗瀚的一派野心则最大,毕竟同是景祖完颜乌古乃的后代,谁不想坐上皇帝位置?至于现有的勃极烈制度早就不适合朝堂。

  这种制度在地盘小,人口少的时候还可称为优势,可地盘变得庞大,人口增多,部份从部落转进城池,这种制度便已经不再适合,当前朝上各方面都向着辽宋之制发展。

  如此权利分散,没有了之前的五人众议制,就给了完颜宗瀚无限遐想和野心。

  原来力主南侵也是抱着这个打算,辽不是不够分吗?不够繁华吗?那就打下宋,到时候分疆裂土,划河而治,谁还能说出什么?就算说了也不怕,大不了回头自家打自家就是了。

  但此刻完颜宗瀚的想法彻底落空,心里拔凉拔凉,他想不明白,初起兵时的破竹之势,怎么就变成了眼下这种情况?

  宋军本是不堪一击的,夺取燕地时简直轻松得不要,就算进入河东,也都很顺利,而东路的兵马甚至打到了东京城,怎么就都败回来了呢?

  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娄室死了,银术可死了,拔里速死了,阇母死了,其他将领也是折损无数,女真儿郎们更不用说,伤亡极其惨重。

  完颜宗瀚在中京城的原辽行宫中和完颜希尹相对而作,默默无言。

  完颜希尹面无表情,转着身前酒杯,忽然拿起,一饮而尽。

  宗瀚瞅他,开口道:“当年出狱后不是立下誓言,再不饮酒吗?”

  希尹依旧没甚表情,淡淡道:“立誓不饮酒是要找出刺杀太祖的凶手,如今凶手已经浮现,还有何不饮?”

  宗瀚微微沉吟:“你确定当年潜入会宁的就是如今秦国摄政王赵柽?”

  希尹给自家再满上一杯:“已经确认无疑,那年就是这赵柽假冒渤海宗室后裔,进入会宁,获取了我的信任,然后造出文字,被太祖赏识,进行刺杀……”

  “怎么确认的?”完颜宗瀚疑惑,虽然之前方方面面都指向赵柽,但总是缺乏有力证据,不能最后确认。

  “我之前派人混入开封,得到了那赵柽的画像,画像黑白,无有颜色,漏去了皮肤色泽,看面型头像,就是当年元易无疑,世上绝无这般种种巧合,最后画像还极其相似之事,所以,只能就是同一个人,刺杀太祖皇帝必然就是他所为!”

  完颜宗瀚点了点头,既然得了画像,画像极为相似,那便没得说了,这么多点合到一起,那就肯定是他干的。

  “此人……天纵之才啊!”完颜宗瀚不由感叹,想起当下遭遇,若无赵柽自西出兵而来,只怕此刻东京城都打下了,哪会如此凄惨。

  完颜希尹又干了一杯酒:“胆大包天,心细如发,文才惊人,武艺高强,行军似龙,用兵如神,文韬武略,经文纬武,世上……世上怎会有这等人物?”

  完颜宗瀚摊了摊双手:“我哪里知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但却实实在在的就有了,而且与我女真为敌,若是宋国没有他,此番我大军南下至少占据宋国半壁江山,来日灭宋也必不费吹灰之力。”

  完颜希尹沉默,好半天才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想起族中各部落此刻还在使用他发明的文字,总有一种笑话般感觉,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什么样的人?”完颜宗瀚呵呵一声:“这不得问谷神你?要说大金国谁最了解此人,应该非你莫属才对!”

  完颜希尹似乎没听出他话中的讥嘲之意,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了解啊,我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全都是假的,是他的伪装,是他为了欺瞒,为了获得我的信任,作出的假象。”

  “那就没有人了解了,至少我金国这边再没人了解这赵柽。”完颜宗瀚眼神寂寥,望向窗外。

  外面天色已晚,朔日无月,一片漆黑。

  虫儿叫声纷乱,似乎也害怕这无月之夜,聒噪得可以。

  “不,有一个人了解他。”希尹突然开口。

  “谁,谁了解这赵柽?”完颜宗瀚疑惑道。

  “宝花公主!”

  “宝花公主?”

  希尹悠悠地道:“不错,就是宝花公主,当年赵柽刺杀太祖,但马力不济,若不是宝花公主将赤骥马与他共乘,怎好脱离?宝花公主与他配合,可见关系绝非寻常,若不了解,怎肯这般举动,事后又舍命相随?”

  “可是,宝花公主是癫狂的,她所办事不合常理处多,她恨太祖,说不定也被赵柽蒙骗,其实却根本不了解对方。”

  希尹摇了摇头:“宝花公主不是癫的,那是装出来的……”

  “不是癫的?”完颜宗瀚皱起双眉:“这又怎么可能?”

  希尹道:“她是受了刺激不假,当时心智失常,但也只是那段时间失常,又非彻底变得疯癫,年余后缓过劲来便好了,所以她和赵柽认识的时候,早就是正常人,只不过经那般大事心性变化,才继续装成颠样,其实在寻找机会报复太祖。”

  完颜宗瀚想了想:“也就是说她必然了解对方,才会和对方合作刺杀太祖?”

  希尹道:“正是如此,机会只有一次,若不了解赵柽,怎么会浪费这仅有的一次机会?倘若失败,太祖必然杀她,哪里还会再得机会重来?”

  完颜宗瀚闻言不语,伸手给自家倒了一杯酒,喝干后才道:“可又有何用?宝花公主当时身受箭伤,怕是早就死在逃跑路上,就算不死,难道还能指望她说出赵柽的弱点,给我们使用?”

  希尹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绽出笑容:“粘罕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赵柽的弱点岂不是早已显现出来?”

  “什么弱点?”完颜宗瀚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过和宝花各取所需,又哪里能瞧出他……啊呀,我知道了!”

  希尹微笑点了点头:“跨国而来,潜身隐藏,刺杀皇帝,何等大事?又怎会和对方国家一个女人合作?更别说那个女人还是要杀之人的女儿,哪怕千般理由,万种道理,正常之人也不会干出这等丧智事情,何况那赵柽心思缜密,英杰近妖,哪里会犯这等错误,除非……”

  “除非……此人好色!”

  “不错,正是此人好色!”

  完颜宗瀚惊讶地看着希尹:“如此说来……”

  “两个若不勾搭连环,怎么会彼此相信,干下这般大事?那种情形背景,踏错一步便粉身碎骨,竟还不忘记女人,可见这赵柽好色如命!”

  完颜宗瀚微微沉吟:“你所说虽有道理,可单此一件还不足以证其弱点,除非还有旁证,才能真正笃定此事!”

  “旁证自然有,否则我也不会说得这般斩钉截铁。”希尹端着酒杯站起身,慢慢踱步道:“辽国天祚帝的干女儿,辽西郡王的亲女,耶律大石的未婚妻燕敏郡主,当年就是被这赵柽拐走的!”

  “什么?”完颜宗瀚不由也站了起来,这事他可听说过,曾经闹得沸沸扬扬,耶律大石脸都丟到金国那边去了,只是一直没人知道燕敏郡主到底和谁私奔的。

  “我在上京埋有密谍,不过也是前些时候才搜索到证据,找到当年随耶律大石出城追杀的江湖人,据他所述,耶律大石在追杀途中不止一次喊出赵柽小儿几个字,再联系当时太祖被刺是耶律大石赵柽两人合谋,便不难判定,就是此事时赵柽与燕敏郡主勾搭到一起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当年赵柽到会宁,曾带一女子伪做家眷,我怀疑那名为黑十三娘的女子就是燕敏郡主改扮而成!”

  完颜宗瀚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人在险地居然还不忘左拥右抱,一边郡主,一边公主,真是艳福不浅,不亦乐乎啊……”

  希尹斜睨了他一眼:“粘罕羡慕?”

  完颜宗瀚忙收敛了神情,干笑道:“哪个男人又不羡慕?但你这般说,倒是确定此人极度好色了。”

  希尹也笑道:“他既有此弱点,不妨对症下药,虽然我军眼下劣势,但只要施药得当,克制住他,情况便会反转,重新打回东京也未尝不能。”

  “如何对症下药?”

  “我早先安插在东京的谍子探到他率兵西来,并未携带家眷,所有妃嫔还有子女全都留在了陇右的西宁州,那边防范该不比东京严密,派高手潜入,杀他家人,哪怕不能全部得手,只要杀了一二人,也必然叫他心神大乱,战场失判,倘若全部杀光,那他肯定再无心继续北征,消息传出甚至秦国朝堂都会不稳,我们正好趁此出兵,收复失地,再度南下!”

  “好,果真好主意!”完颜宗瀚眼中放出光彩,抚掌叹道。

  “他既好色,还自当使用美人计,派一女子潜至他身边,趁着他心神大乱时,行刺杀之事,必然一举功成!”

  “好好好!”完颜宗瀚大笑:“谷神你好计谋,就不知这两样具体要如何去做。”

  希尹道:“陇右西宁之事,我已去信给大仙知,她会安排人前往,至于美人计的事情,却要粘罕你出头才行。”

  “我如何出头?”

  “派去刺杀赵柽的女子,不仅要貌美如花,舍得出自家身子,更要与他有深仇大恨,视死如归,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人最为合适,只不过我身无军职,怕说不动,还要你来。”

  “到底是何人,竟要我去游说?”宗瀚纳闷,希尹虽是朝堂重臣,但不带兵,确实无有军职。

  “我说之人,乃银术可的妹妹,完颜沙里质!”

第620章 大宗师下第一人

  熙河兰会,陇右高原。

  湟水咆哮,大雨倾盆,雄关漫道,犬禽不闻,夜色浓重阴郁。

  西宁城内,天仿佛漏了一般,无星无月,只闻水珠“噼啪”落下击打之声,看不清对面丝毫物什景象。

  秦王府里,树上的皮灯笼都被湮灭,只有廊下檐前悬挂的随风摇曳,火光如鬼,若隐若现,时明时暗。

  王府西侧,一处不起眼的大殿,殿旁老树忽然“咔嚓”声响,竟然被风雨折断了臂膀粗枝杈,砸到殿顶,那青瓦不由滑落数块,掉地摔得粉碎。

  王府的侍卫们并没有因为大雨而偷懒,而是戴着斗笠,穿着雨披,顶着暴风骤雨依旧在四处巡视。

  但雨实在太大了,挑着的灯笼没几步便被风雨打灭,然后就是阵阵昏暗,看不清前方。

  当日赵柽没有带苏石来陇右,如今府内侍卫就由周处和钱文西两个做主,但钱文西不太管事,吴小刀便顶了上去。

  今晚是吴小刀值夜,看着熄灭的灯笼不由皱起眉头,急忙叫人去拿“气死风”灯。

  这“气死风”灯是钱文西研究出来的,无惧风雨,不会熄灭,短处是灯光暗了一些,灯体脆弱了些。

  这灯只适合提在手上,多几只倒也能顶了灯笼光亮,不过却不适合挂起,一有碰撞便易碎掉。

  片刻取来“气死风”,每个手上都提了,一时光明不比只拎两只灯笼弱。

  一队人继续巡逻,看到西面不起眼大殿,吴小刀瞅了瞅:“那边不用去了。”

  侍卫们点头,他们都得过钱文西交待,这座大殿左右无须十分靠近,因为这里有人存在。

  此刻看殿前耳房灯火摇绰,并无人影,那么人就是在殿中,说不得睡也在那里,都不回耳房休息。

  什么人他们自然知道,不过为什么这人在周围就不须查看他们却不晓得,但既然是钱文西交待下来,听从便是。

  一队人转身往别处巡去……

  太上府前,风雨虽大,但凉棚未被吹倒,只因四角八柱打得结实,都是生铁的架子。

  上方棚布亦是厚重,而且浸了许久的油,雨水渗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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