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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444节

  他建了个水晶工坊,设在前宫位置,秘密制造望远镜,贺兰山这里也出产水晶,所以不缺材料,而望远镜在战场之上作用极大,他没时间亲自打磨造物,就招来可靠匠人,把望远镜的制造分成三个步骤,匠人分成三伙,逐次打造起来。

  这样分开打造能保证望远镜的工艺短时间不会泄密,但时间长了便不好说,毕竟战场有胜有败,难免会被敌方缴获,研究之下仿制出来。

  不过那说不得多久,天下形势已经不知怎样,而事物总在前进发展,如果过久,那么赵柽也不在乎了。

  没有削铁如泥的工具,切割水晶便十分费力,只能一点点削锯打磨,虽然工坊已经成立有些日子,但实际上一架望远镜都没生产出来,赵柽让批量制造,所以不出来则罢,出来就是几十架一起,慢些倒也无妨。

  他看了半天,监督指导了些细节部分,本来这东西就没太复杂,只因为从没接触,工匠有些地方才会卡壳,他稍微点拨,便立刻知道如何施为去做。

  随后离开水晶工坊,回了皇宫后面,这西夏皇宫装饰金碧辉煌,处处珠玉,但实际上并不算大,甚至还没有东京大宋之前的皇宫大。

  大宋之前的皇宫号称史来宫廷最小,在樊楼顶上就能望见宫内做事情景,这一朝道君皇帝建了延福宫殿群,才宽敞一些。

  而西夏皇宫都没有原来那个宋宫大,虽然在兴州是首屈一指的地方,真拿去中原,却算不得什么了,除了豪华奢侈外,其实一点也不宏伟开阔。

  到了后面,看到元缨正在一座小殿前耍剑,她手上拿的是李凰珠的秋水长天剑,这口剑当时虽然和莫邪剑碰触,但损坏不大,赵柽便一起带走,回来后就直接赏赐给了元缨。

  元缨得了这口剑后欣喜若狂,这秋水长天剑可是当年没藏秋水的佩剑,随后一直都是自在门门主使用,已经成了自在门掌门的身份象征。

  赵柽看她爱不释手,眼睛再也不瞅大枪杆,自然脸黑,不过元缨却另有一套说辞,说师父你让我练枪,都没一杆宝枪传我,自家还拿着普通红缨枪和李凰珠打斗,枪杆都折了,有多危险和丢人不说,徒儿我此刻得到这削铁如泥宝剑,心中欣喜,你怎还不高兴?

  赵柽闻言拂袖便走,他哪里有宝枪给二十八,王彦章的那杆黑芒枪是马上兵刃,而且是铁枪,耍不了大枪杆,给元缨她也用不上。

  大枪杆之类的宝枪十分罕见,简直比削铁如泥的宝剑还罕见,因为这种枪要用崩弹法门,所以枪杆不能金属打造,只能宝木竹类,但宝木竹类有多稀罕不言而喻,至少赵柽这些年没见过哪怕一样。

  这时他瞧元缨舞剑,简直一树梨花,漫天琼玉般好看,至于招数上却漏洞百般,没有厉害出彩的使出。

  赵柽知道这都是她自己创造的,因为之前发过誓言,在元家学的剑法再不使用,她又没有旁的渠道学剑,既然自诩剑道天赋高,那么便自己瞎编乱造一通。

  赵柽看了半天虽然好看,但不能叫做剑法,应该称为剑舞更加贴切,只不过这逆徒确实于剑上有些天分,个别招数微微露出些特殊凌厉形状,若是捕捉到好好钻研,也能触类旁通,造些厉害招式。

  可这逆徒却不自觉,也不知道自己使的哪里好,哪里和玩笑一般,一路打了下来,足足百来招才停歇脚步。

  “师父,我的剑法厉害吗!”元缨气喘吁吁问道。

  赵柽一手抱胸,一手摸了摸下巴,半天没有说话。

  “我忘记了师父不会剑法……”元缨擦干额头汗水,得意一笑:“师父不会剑法,自然看不出徒儿剑术使得好坏。”

  赵柽嘴角抽了抽,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这逆徒现在有些无法无天了,居然连师父都敢调侃,没有一点长幼尊卑礼数,分明是只未开化的小野猴子!

  回到书房,赵柽提笔写了几道军令传递下去,都是关于李乾顺的。

  李乾顺如今关在兴州天牢之中,必须要死,决不能留。

  不过杀他不能随意刀剑加身,要给个体面的死法,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让李乾顺体面死去,都是很有必要之事。

  毕竟国王之身,又称帝名,而他这边还要统治党项全族,虽然眼下各处反抗并不太多,但因为李乾顺死法之事,引起太大反弹便不好了。

  至于罪名之类早就罗列完毕,吕将亲自执笔,共列了李乾顺十四条大罪,直追上古时的昏帝暴君,大有争辉之感,其实李乾顺作为偏隅一地的国主,身份并不能和那些大一统的帝皇相比,这也算是此生最后的风光了。

  赵柽把军令一一发出,隔日昭告了西夏全境,列举李乾顺数条大罪,然后赐其鸩酒三杯,留了全尸,葬于贺兰山东麓西夏皇室祖坟,算给这位夏国末帝人生划上了句号,也算是体面的殡天了。

  但是,哪怕如此,西夏各地依旧震动不小,有些王朝遗臣,挑动闹事,见了兵戈,就算是灵州也有反应,派出军队骚扰兴庆边界之处,箭雨纷飞,连射了许久。

  不过这些都被迅速镇压下去,抓的抓,杀的杀,正好将隐藏在市井民间的一些反对力量连根拔起,全都处死。

  接下来缓和了一阵,天气开始寒冷,将要进入冬季,赵柽接连颁发了两道诏令出去。

  第一道,改西夏为秦地,这个秦地并非秦国,只是赵柽以秦王号命之,是属封地的意思,并特意强调,此处自古便归秦所有。

  第二道,改西夏皇宫为秦王宫,以后所有诏令发出,都以秦王宫之名,秦王宫为当下最高军政机构,下面所有地方都以秦王宫命令为最终号令。

  待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趁着天气还未下雪,便开始调遣大军东进,直扑李察哥所在的灵州。

  眼下气候已冷,若是下了雪后,便再难打仗,赵柽不想把战事拖到明年,这时已经稳固了所占地盘,且军政改复完毕,那么就趁着严寒到来之前,一举平定东面几处。

  他将军马分成三路,中路军十万,杜壆挂帅,直扑灵州。

  南路军一万,张宪率领,带着呼延灼、黄信等五名大将,从静塞军司穿过,往上夺取嘉宁军司。

  北路军四万,由吕将带着,携杨志、史进、秦明、等十几员将,往北绕过翔庆军,突袭祥祐军司和左厢神武军司。

  这样南北两路军不但配合中军攻城掠地,更是绕去灵州大后方,堵住李察哥的退路,尤其北路军,兵多将广,彻底封锁李察哥逃亡路径。

  这样一但灵州失陷,李察哥只有后退和北逃两个选择,而后面军司被占,北面大军封死,那么李察哥除了死战,就只剩束手就擒一条路走了。

  大宋靖康元年十月二十一,河西高原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雪花不大,轻轻薄薄,灵州城前尸横满地,鲜血凝冰,城门洞开,原本的门扇已被打破,碎散落一地。

  灵州坚城,虽然说是西夏第二大城,实际上的城防并不弱于第一的兴州,在兴州未作为都城建设之前,灵州才是河西之地的第一高城。

  杜壆率领中路大军,浴血奋战,不计损失,终于赶在大雪封路之前打下这座重城,而这时北路吕将部,还有南路张宪部,都已经拿下了那几处军司。

  灵州城破,李察哥无处可逃,放眼四方,前有敌军,后无退路,南面失陷,北方莫行,心死之下,于大佑皇帝行宫,连吐三口鲜血,然后毒死了皇后冯妙音,接着挥剑自刎。

  赵柽在兴州得到消息,连下数道诏旨,加固边境防御,肃清城中隐藏敌军,四处巡查以防残留西夏部署生乱,足足半月过去,把兴庆府以东之地全部稳定,这时也迎来了河西的第二场雪。

  兴州皇宫,如今改叫秦王宫的宫城内,赵柽站在原来的大日殿前负手看雪,旁边吕将汇报各地军情。

  此刻除了玉门关所在的西平军司,整个西夏已经尽入掌中,而各地看似平静,实际上却开始有些暗流涌动。

  毕竟党项人多,如今被统,总是有人心中不服。

  赵柽听完吕将报告之后,沉默了半晌,淡淡说道:“传本王诏旨,秦地之人,结汉发,留汉头,但凡还有剃西夏发式,刮头结辫者,抓起问罪……留发则留头,剃发则杀头!”

第567章 蓄发,獬豸

  大宋靖康元年,十一月末,河西大地,北风呼啸,枯草卷折,一片天寒地冻景象。

  自从留发令颁布之后,留发则留头,剃发则杀头的军命立刻引起各处骚乱震动。

  党项男人千百年都刮发结辫,这是游牧狩猎民族固有的发式,并非好看难看,而是为了穿山过林方便,头发不被树枝纠缠牵绊,放牧之时,牛羊跑动,不被羊角牛角挑住勾上。

  其实无论党项,还是契丹,亦或女真,都留着这么一副相类发型,是生存环境和生活习惯所致,并非故意剃成这种样子,以丑当美,至少女人们都还和汉人差不多的发式。

  但是这么多年习惯下来,赵柽现在不许再刮发剃发,自然就掀起轩然大波,千百年都一直保持的事情,突然就被改变,许多人从心底是难以接受的。

  至于说能不能做到,这个其实倒能,但能做到和能接受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能做到是因为党项人没有那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思维想法,也就是说对头发这东西,心中没什么象征和仪式之类观念,无谓重不重要。

  再就是如今不比几百上千年前,党项眼下打猎渐少,多放牧种田为生,贺兰山原本是大猎场,但西夏建国之后,贺兰山上许多地方不许寻常百姓踏足,想要打猎,多要往北面草原而去,而草原上又哪里有树枝勾刮发髻。

  尤其李乾顺这一朝,汉学鼎盛,广播儒家文明,下面民间还差些,但是贵族之中却十分流行,知道汉人对发肤的重视,那么既然投降了,叫留头发便留就是,他们又不用操劳营生,留与刮剃,又有何两样?

  真正的反抗则来自于民间,这却颇具讽刺意味了,掌权的官人老爷们不去反抗,只因投降了,要保命继续做官,本身也不在乎发式,什么党项传习统统滚去脑后,一纸令下,就顺从了。

  而民间百姓本在大势碾压之下能生活吃口饱饭就好,至于这时的反抗,与官人们背道而驰,实在并非生存所逼,乃是还有一丝爱国之情,拳拳之心,对族群千百年的传统被更改所表达的忿怒。

  哪怕对头发不在乎,此刻剃不剃也不大影响生活,但就是愤怒,觉得叫人动了根!

  正所谓: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赵柽在秦王宫内看到四处动乱的报告,不由微微一笑。

  大乱才能大治,何谓大乱?从下至上!

  眼前这乱的还不够啊!想要大同,想要融合,有些代价是必须得付出的,光蓄发可不够,光学些汉地皮毛可不够。

  对付这种乱事,于如今他的实力来说,不过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根手指就能轻易镇压。

  但他本来就不想那么去做,否则也没必要搞什么留发则留头,剃发则杀头了,直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便是。

  想加速融合,就得用非常手段,不能直接生硬镇压,要乱起来,要斗起来,要消耗起来。

  赵柽直接下令,封元果为秦王宫长史,总督这蓄发之事。

  西夏原本官制仿唐,年号都还不要脸的用过贞观,元果自然了解长史为何官职,这可是大官啊。

  秦王宫长史?是不是代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意思?

  元果立刻就飘了,恨不得马上就回怀州祭祖,看看祖坟是不是冒了青烟。

  随后赵柽又封了十一都执事,归元果辖理,分管十一监军司蓄发之事,本来是要封十二个,不过最远的西平军司还没有归服过来,所以只封了十一个。

  这十一个全都是党项人,都是兴州城破时投降过来的朝堂官员,有原本官位就高者,也有大宗大族出身者,还有的直接就是宗室子弟。

  这是他自占据兴州,宣布西夏灭国后启用的第一批党项官员,予以实权,派出做事,令其他虽然投降,却没有实际职务的降官艳羡不已。

  本来现在河西全境都处在军管之下,并没有党项人任官,无论政民,都是军队管理,这十一个人被提拔上来,立刻在党项降臣圈子里引起轰动。

  蓄发之事,此刻已经被抬到国本之上,因为任谁现在都可以看出,赵柽是想要融合几族,统为大汉,这种要事居然让他们这些人出头办理,可见是想大批任用党项官员的前兆。

  这是重差,所有人都知道,说不得就要杀得血流成河,人头滚滚,这个差事权柄极大,而且对于立威培望极有裨益,人人都是眼红不已。

  虽然到时杀的都是自己族人,但这些党项降臣没一个在乎,没有身份地位的族人,寻常的草民百姓,那又与猪狗何异?

  没有降臣把这当成一回事,都在想着怎么才能尽早也接到一份差事,封个差遣,拥有实际权利,只有越早拥有权利,走到台前,才能在将来爬得更高。

  所谓成名须趁早,掌权也同样如此,拿大宋为例,在早期培养挖掘“神童”的时代,那些出名的神童都入朝极早,有的十五六岁就为官,连续几朝的宰辅副宰里面多是神童出身。

  降臣们虽然是党项人,但这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都明白,什么大器晚成全是扯淡,分明是大器免成才对。

  于是个个开始挖门盗洞,想方设法走秦王宫的关系,希望下次有了位置第一个补上缺,不像此番这样毫无准备。

  而这走关系却并非好走,关系关系,就是有熟人从中引荐搭桥。

  而和秦王宫密切而又党项出身的人很少,众所周知的几个,比如投降也算较早的李昌硕,就算能够和秦王搭上话,自家们也认得,却当下在军中做事,此刻也不在兴州,剩下算来算去,便只有新封的长史元果了。

  元果这人众降臣都知道,之前的大夏第一佞臣叛徒,宋军刚踏过边境,第一次攻城盖朱时就投降了,然后又引夏军去盖朱送死,再带宋军去诈卓啰城,可以说卓啰和南军司,就是毁在他的手上。

  那时简直人人恨他要死,朝上甚至还有人写诗来骂他,言之千刀万剐不解心头之恨,若不是这元果是元家人,又是镜妃的兄长,就直接杀他父母抵罪了。

  但这时,众臣哪里还做如此想法,都是感叹其高瞻远瞩,卓识远见了,不管真假,如今得势,便只有佩服二字。

  而元果封官长史,众臣也都嫉妒不已,其实无论西夏还是北辽,都隐隐以继承大唐自居,国内各种制度都有唐的影子。

  长史这个官在唐时是大官。

  这个官职最早设于秦,当时丞相和将军幕府皆设有长史官,相当于秘书长或幕僚长,将军下的长史亦可领军作战,称作将兵长史,著名的班超即是将兵长史。

  而到汉时,相国、丞相、太尉、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等等,以及建三公后的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开府后皆置长史官职,为掾属之长,秩皆千石,丞相长史职权尤重。

  汉王府也有长史,诸王幼年出就藩国,州府之事即由长史代行。

  除此之外,边地的各郡亦设长史,为太守的佐官,其后魏晋南北朝时州郡官员底下也多设长史。

  唐的亲王府、都护府、都督府、将帅、州府皆设长史。

  州刺史下长史官,为刺史副官,尤其大都督府的长史地位非常高,唐代的大都督府都有长史存在,相当于上州刺史,甚至会充任节度使。

  长史中最有名的是李斯,李斯初至秦国,就任此官。

  而到了如今大宋时候,州府则无长史,以判官部分代替,通判其实也算是一地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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